行走在華城的街道上,周家武者的臉上都有一種憋屈感。
這一次,他們到華城來的時候,都是信心滿滿的,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會失敗,但是呢?事實卻是那樣的殘酷。
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敵人一個沒有滅掉,反而是自己這一邊一次次的受辱,真是受夠了啊。
周言原本還打算着留在華城之中等待機會,但是在剛才他們收到一個消息後,這個念頭也不得不熄滅了。
李道成爲了制符學徒。
一個制符學徒,當然不可能讓周言避退了,但是李道不僅僅是制符學徒,還有一品元丹師,陣法學徒,煉器學徒的身份。
四大工會都和他扯上了關系,這就不是周言可以應付的了,就算李道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要掂量清楚,才敢出手。
那後果真不是他可以承受的,整個周家都承受不起。
但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周言卻又不甘心,如果回去的話,他這次就真是完敗了!
兩次見到自己的殺子仇人,但愣是沒有動仇人的半條頭發,自己隻能屁滾尿流,這種屈辱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所以在離開之前,周言想稍微發洩一下自己的怒火,所以他打算做一件事情。
這次他們周家行動,受到的屈辱很多,煉丹師工會收了周長天的禮物不辦事,城主府的人收了周言的寶物不辦事,煉器師工會給他們臉色看,孔雀直接将周言打傷了,李道是周言的殺子仇人,但卻“逍遙法外”。
但現在這些人和勢力,都不是周言可以對付得了的,他不想接受,可這就是現實。
不過,還有一個人得罪了他們,他們卻有足夠的實力去對付。
那就是周倉。
當日,周長天曾去周倉家中求助,但卻被周倉給拒絕了,這明顯是不給周家面子了。
之前周言一心想着找李道報仇,所以沒有空閑理會周倉這隻蝼蟻,但是現在嘛!就拿他當洩憤的工具好了。
周言等人此時已經走到周倉家門之前,全部都有一種肅殺的感覺。
“砰!”周長天直接出手,将周倉家門轟開。
“誰那麽放肆!”喝聲從裏面傳來,周倉現身在門前,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上官娴。
看到周言,周倉眼中有殺意,但更多的是懼意。
他和周言有深仇大恨,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及周言,要對付周言是沒有半分希望的。
“賤種,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周言獰笑着,對周倉道。
周倉喝道:“周言!我已經和周家沒有關系,你爲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啧!”周言冷笑道;“我以爲你會很硬氣,想不到還是和當年一樣,懦夫一個!你和我之間的仇恨,是用言語可以化解的嗎?是時間可以消磨掉的嗎?我當日不殺你,是因爲太上長老庇護你,但是現在太上長老早就死去了,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嗎?”
周倉手腳冰涼,說不出話語來。
的而且确,如果換成自己是周言,也不會放過自己的仇敵,養虎爲患的。
那反抗好嗎?沒有什麽好不好的,隻是一點都不現實,實力差距太過巨大了,反抗必死無疑。
同理的,逃走也是奢望,這真是最糟糕的情形了。
“周倉受死吧!”周言語氣中透着殺意,隐隐有快感,在華城之中,受辱了那麽多次,終于可以發洩一下了。
“嘿!這不是周城主嗎?”突兀的聲音傳入了場中衆人的耳中。
這聲音許多人都熟悉,讓他們不禁看了過去。
李道!
這個家夥竟然出現了。
李道踏步而來,滿臉的淡然,身後焦燕則是有緊張之色。
“範兄弟!”周倉看到李道,呼喚道。
範行微笑道:“周兄别來無恙嗎?”
周倉苦笑了一下,假如時間推前一點兒,他肯定說自己很好,但是現在自己不能這樣說,自己差點就挂掉了。
李道對周倉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随後,他轉頭看向周言道:“周城主,周倉是我的朋友,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呢?”
周言盯着李道,眼中殺意幾乎要溢出來,比起周倉,他更想殺的是李道,但現在他卻不敢出手。
這裏是居民區,四周有不少人在圍觀,他如果出手的話,肯定會被其他人知道的,到時他和周家都會遭殃。
“周倉乃是我周家叛徒,我不過是想将他擒拿回去而已。”周言道。
“呸!我和周家早就沒有關系了,你這個賤人不過是找麻煩罷了。”周倉道。
擺了擺手,李道道:“周城主,你的爲人我是清楚的,真是賤!賤人這個名字十分适合你,我勸你還是快點滾吧,不要在這裏丢人現眼了。”
“範行!”周言盯着李道,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李道肯定被千刀萬剮億萬遍了,但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李道還活着,活得好好的。
“怎麽?不想滾?”李道輕蔑一笑,轉頭對周倉道:“周兄,我們進去談吧。”
周倉算是看出來了,周言雖然霸道,但還是被李道壓得死死的,當即露出笑容道:“好!”
說完後,他還用挑釁的目光瞪了周言一眼,這才引着李道和焦燕,進入其中。
焦燕全程緊張,手心滿是汗,但還是順利的和周倉、上官娴和李道進入了屋内。
在屋外,周言滿臉的怒容,多少次,他想将李道等人一巴掌拍死,但最後還是死死的忍住了。
他不敢,真的不敢啊!
屈辱,無盡的屈辱,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爲什麽?爲什麽啊!
他真的想不明敗,爲什麽會這樣?
他周言爲什麽要受這樣的罪呢?爲什麽這一次華城之行,會這麽的坎坷,這麽的屈辱?
他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麽做,退,隻能撤退了。
轉身而走,再不看讓他屈辱的人的所在,帶着周家的人灰溜溜的離去了。
“哈哈哈哈!”周倉滿臉笑意的對李道道:“想不到那周言也有今天!”
李道笑道:“周兄你以後都不用擔心,這個家夥翻不起風浪了。”
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周言的心魔已經被勾起,一日沒有辦法對付李道,周言的修爲就無法存進,武道修爲受阻,信心受到打擊,算是半廢了。
一次次的退避,周言再沒有勇氣可言,以後也不會有膽量來對付李道的,甚至不敢再踏入華城。
可以說,李道将周言的精氣神給摧毀掉了。
周倉道:“多謝範兄弟,你算是幫我報了大仇。”
李道笑着搖頭道:“不要這樣說,那周言也是我的仇人,我不過是順手而爲罷了。你并不需要多謝我的。”
周倉也沒有再說什麽,朋友之間這些事情盡在不言中。
随後周倉向李道介紹上官娴,而李道則将焦燕介紹了一番。
李道從儲物戒中,将數壺靈酒倒出後道:“我這次帶了好酒來,特意請周兄你暢飲。還有,你能否讓人去将石兄和許兄兩位也請過來呢?”
“呵呵!這是自然的。”周倉笑道,然後吩咐上官娴去派人請石落和許華到來。
不久之後,石落和許華也來了,因爲焦燕和這兩人不認識,所以李道又介紹了一番。
對于李道突然成爲一品煉丹師、煉器學徒、陣法學徒和制符學徒一事,周倉、石落和許華都有些難以置信,覺得李道這次崛起實在是太快,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他們免不了對李道表示恭賀,同時對李道的态度變得恭謹了許多。
李道如今的身份,是遠在他們之上的,說起來李道和他們稱兄道弟,算是他們高攀了。
和四大工會都扯上關系,李道在華城之中也肯定算是一号人物了。
“三位朋友,你們都是我微末之時結識的友人,我希望以後無論我是什麽身份,你們都依舊将我視爲朋友。”李道坦然道。
周倉、石落和許華三人對視,最後齊聲道:“敢不從命!”
四人皆是大笑,開懷暢飲。
這一次的靈酒,比之前周倉在岐華山脈外請李道喝的千日醉還要好得多,也算是李道完成了當日第一個諾言,當日恐怕連李道自己都不會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會踐諾。
這一次喝酒,衆人都有些醉意,皆是談笑風生,半日才結束。
周倉夫婦将衆人送出門外,李道和焦燕兩人告辭離開,又和石落、許華分别。
……
李道和焦燕,都并沒有離開,反而是到了一個偏僻的所在。
那裏是焦家的隐藏據點!
焦家許多高手都在門口迎接,顯然是已經暗中得到消息。
因爲他們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李道的身上,所以一直都派人監視着李道的所作所爲,李道和焦燕的一系列行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見過太上長老,焦叔父,還有各位長輩。”李道十分有禮貌的道。
“哈哈哈哈!”焦家太上長老焦銘大笑着道:“不愧是範家的麒麟兒,想不到現在就有此成就。不久之後,範家就會重振雄風了吧。”
焦點金道:“範賢侄,我們進去再談吧。”
李道并不客氣,和焦家的高手一起進入了焦家的據點之内。
這個據點在之前,還是隐藏據點,但是從現在開始就不用再隐藏了。
之前李道能斥退周言他們,可見李道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讓周言投鼠忌器了,那樣焦家也會獲得安全。
這次焦家的人看着李道,都滿是恭敬之色,這是李道在範行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就算以前焦家的人對範行再客氣,但也僅是看在兩家昔日關系之上,對範行這個落魄子弟,骨子裏都是瞧不起的,哪會像如今這樣,幾乎是獻媚了。
焦家的人用上好的酒菜招待李道,雖然他們已經知道李道三次在萬寶酒樓吃喝,并不會看上他們這裏的“粗茶淡飯”,但還是全力招待。
李道并沒有露出不滿,并對焦家的奉承坦然接受,但對于焦家有意無意中的聊起的昔日退掉的婚事,卻是不做任何的回應。
他十分明白,焦家已經後悔當年的退婚了,想要重新将這婚事拾起來。
但李道怎麽可能同意呢?他不是範行,對焦燕也沒有抱持着異性的喜愛,甚至連兄妹之情都算不上,硬要說的話,隻能算是較爲親密的朋友而已。
李道的反應算是較爲明顯了,焦家數次努力後,也明白李道的心意,顯然李道是不願意重新締結婚約,這讓他們都十分失望。
但他們都不能說什麽,畢竟退婚是一個男人極大的屈辱,李道不和他們鬧翻臉,已經是十分大度了,他們就算心中再不甘,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已經不是李道看他們臉色,而是他們看李道臉色的時期後。
在宴會的最後,李道對焦家的人道:“你們焦家對我範家,直到最後都抱着友好的态度,我是不會忘記的,我希望兩家的關系以後能保持着和睦。你們焦家有什麽困難,都可以找我商量,我知道你們焦家有許多的族人被囚禁在周城之中,我會修書給周城的四大工會分部,讓它們想辦法營救的,我想周家不會那麽不識趣。”
“多謝!範賢侄的大恩,我們焦家銘記在心。”焦點金道。
其他人焦家的人,也是紛紛的表示感謝。
有李道的承諾,他們可以預見,焦家被捕的那些族人,很快就會釋放出來,這可以說是他們最爲渴望的事情。
宴會不久之後就結束了,李道向焦家的人告辭,焦燕在和族人交談一番後,依舊跟在李道的身後。
李道知道焦家還是不肯完全放棄當年的婚事,他十分無奈,但也沒有再說什麽,雙方的關系保持友好,對他而言也是有好處的。
他身邊的力量太少了,焦家雖然弱小,但也算是一隻力量,而且焦家的人他還是信得過的,當年範行那麽落魄,焦家仍對他以禮相待,這是很難得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