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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待修改未命名目,待修改未命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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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騎了紅馬,一路到了白馬縣陳大戶家門口,這才停下。
他利落地翻身下馬,唇邊勾着一抹淺淺的弧度,連自己也不知道爲何要笑。
但冥冥之中,還有一個人,是他想要一見的。
扣動了門環,好半晌,才吱呀一聲,從裏頭出來一個守門的老頭。
老者見是個清貴俊美的公子站在門邊,手中牽着一匹紅馬,先是一訝,随即便警惕地問:“公子,深夜至此,你找誰哩?”
那老者開門的時候,一道人影飛快地藏進了巷子的陰影之中。
祁寒道:“我找郭奉孝。”
“家中并無此人。”那老者讪笑了一聲,立刻退回門邊,擡手便要關門,卻被祁寒将手一撐。
“那不勞煩老人家通報了。我自去尋他。”臂上的弩.箭輕輕抵在老者的肋下要害處,祁寒笑了笑,跟在他身後,将門一掩,便走了進去。
巷中的人從陰影裏閃了出來,眼神複雜地看着祁寒和那老者走進去。從他的角度,看不到祁寒拿箭要挾的動作,看起來,倒似那老人同祁寒開了個玩笑,然後二人并肩走了進去。倒是熟門熟路的樣子。
祁寒一路走,一路皺眉。
這陳大戶家,還真不是個安分老實的紳戶模樣。三步一亭,十步一崗,但不知爲何,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侍衛,見了自己,卻是分毫不動,他想起了翟逆的神鬼莫測來,突然覺得,也許是對方吩咐了下去。
朱靈來精舍看他的時候,他曾将翟逆畫在紙上給他辨認,朱靈一眼就看出來,說這就是郭奉孝,祁寒當時聽了又氣又笑,隻恨那位“逆兄”将自己瞞得好苦。行事确實是倒行逆施,讓人捉摸不透。
日前,朱靈閑聊時又說起郭嘉,隻道郭嘉的身體每況愈差,終日服藥飲酒,尋歡作樂,半點祭酒軍師的模樣也無。丞相卻憐他體弱,寵之日厚,他住不慣軍營,便将人安置在本縣的陳大戶家。郭嘉到了此間之後,卻一如往常,半點也不收斂。
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祁寒聽說郭嘉不顧身體,縱酒濫飲,便上了心的,向朱靈将陳大戶家打聽到,這一夜,他萬念俱灰,卻獨獨想起了與翟逆在山中閑居,于駱馬湖遁世的神仙歲月,不禁怦然心動,無比懷念,因此便東繞西繞地尋了過來。
老頭兒被他拿箭抵着,本來還擔心那些黑甲侍衛突然跳出來,驚了這個強人,一箭将自己捅死。走了半天沒有反應,心中無比納罕,卻是漸漸向祁寒讨饒起來:“這位大爺……公子,小老兒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小兒……這箭可否松得一松?”
祁寒笑道:“松了箭,跑了雉。老人不要害怕,帶我去見郭奉孝即可。”
老頭兒無奈已極:“府上重檐庑殿,房屋衆多,自那郭……郭軍師來後,客房中住了許多的小倌兒清客,今日也不知他寵幸于誰,小老兒實在不知他在哪個屋子。”
祁寒越聽越是眉頭大皺。
心道:“怎麽幾個月不出,好像這世界都變了一樣。逆兄竟然變成了他口中這樣?我卻是不信。”
但轉念一想,又爲何不能信呢?連那般癡情的趙雲,都可以去跟甘楚成婚生子,郭嘉若然改變了,又有什麽奇怪。他一時間又聯想到了不該想到的人,頓時臉色發白,心頭劇痛。
老者見他抖索了一下,那箭劃拉着衣服更加明顯,登時吓得差點尖叫:“……哎喲!壯士!可呗吓我哩,老兒是确然不知啊!……你瞧瞧,前面那一大棟重檐的閣子,就是那位郭軍師的所在,隻是卻不知在哪一個屋裏……”
祁寒回過神來,也不跟他計較,一把将他推開,進了閣院。
侍衛們仍然按兵不動,祁寒越發相信,這些人果然是得了郭嘉的吩咐,不與他爲難。
點燈的所在挺多,他便一個個找過去,驚擾了不少清客。
最後來到一間大房,他豁然推門,燈火明耀之下,亮如白晝,将裏頭的情景照得個一清二楚!祁寒登時被眼前的靡亂景象吓得一個趔趄,險些再将腰間的創口撕裂了!
酒香四溢,香霧缭繞。
氈毯上丢滿了酒器,還有些不知名的器物,數個全身赤.裸的男子擁在一起,有的兩兩相抱,疊在一處,有的卻是三人爲伍,或倚或卧或坐……“嗯嗯……啊啊……”的聲音不絕于耳,白條條的皮肉,啪啪撞擊的聲音,濃重的脂粉香氣、藥物氣味、合歡酒氣、催情熏香混在一起,簡直觸目驚心,駭人見聞。
那些人有的已是做得全身通紅,情緻高亢,正引着頸項吭聲悶喊;也有一些嘤嘤呀呀的小倌娈少,細若蚊吟,如同嬰兒啼哭,腰肢嬌軟,被強健的公子扶着腰臀猛撞,盡是不同的風緻氣韻,無不令人血脈贲張,身體燥熱。
那些人對開門的聲音置若罔聞,也難怪祁寒敲了半天,都不見他們來開。
最靠近門邊的兩個,正壓在氈毯上做得興起,不妨冷風掃來,不由挑起眼皮來,都斜斜瞥見了他。上方那個壯些的,混濁的雙眸甫然睜大,猛然就是一聲虎吼,就此噴射了出來。下方那個似也不知承受了多久、多少人了,乍一看到祁寒,便跟着滿臉通紅,到達了頂點,一副嬌軟的身軀顫動得不能自已。
從來不知自己竟然對攻受都有如此的吸引力……祁寒直臊得臉紅發燙,正要退出去,卻在不經意間與堂屋正中胡床上的那個人,對了一眼。
他腳步一頓,登時皺起眉來,看着那人。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找來找去的郭嘉。
——此時,郭嘉就坐在那肉.欲橫流的最中央,斜着一副疏淡俊美的眉目,仍是那種溫柔恬靜的神色,淡淡地看着自己。
也不說話,就輕輕撚動着手指,似在掐算,又似在籌謀着什麽。
他顯然剛剛沐浴過,也不知是否算到祁寒來了,才匆匆做的工作。俊美如水墨畫般的面上兀自挂着水珠,一頭的濕發披在身後,他身上穿着一件暗紅裎黑的錦袍,腰間松松垮垮束着一條玉帶,衣襟大敞着,露出強健而結實的胸膛和瘦削的腹肌。淡色的皮膚上染了水漬,折射出瑩潤的亮光,越發顯得性感魅惑。
不僅如此,他胸口正中,還挂着一枚方形之物。如玉一般溫潤,正是曾經影響過祁寒心志的那枚懸香,迷疊。
祁寒怔怔地看着兩個漂亮的少年纏在郭嘉身上,發出沙啞膩人的聲音。
他們的手一上一下,擁着郭嘉矯健卻明顯消瘦了太多的身體遊走。
左邊那個隻穿着件绛紫的袍兒,雪白的腿根露在外頭,貼着郭嘉的浴袍,緊挨着他的左腿蹭動……
右邊那個,則更是離譜,直接就半躺在郭嘉懷中,一雙貓咪般黑亮的眸子從小而上滢滢望着主人。手不安分地伸進了郭嘉敞開的衣袍裏,揉上他的微紅,難耐地按動,口中還發出含混的聲音。
祁寒幾乎瞬間就惱了。
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将那兩個顯然吃了藥,糊塗已極的少年從郭嘉身上拽下來,不妨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登時皺眉,痛嘶了一聲。
郭嘉的眼珠微亮,鎖在青年身上,呼吸有些急促。在祁寒弓腰傷痛的瞬間,他忽然站起身來,一把将人攬入自己日漸孱弱的身體上,發出了一聲渾厚低啞的笑。
手指先摸向祁寒發熱發紅的耳根,往他脖子裏吹了口氣,繼而才查了他腰間的傷勢,放下心來。當發現祁寒的手指還抵在自己堅硬的腹肌上,按着消瘦的肌理時,他又輕笑了一聲。
“逆……郭奉孝,放開我。”祁寒耳尖霎時紅得險要滴血。
他的位置正對着那枚懸香,一時間有些乏力。
郭嘉見狀,邊笑邊咳,唇邊漸漸溢出一點紅色來,卻被他伸舌一舔,趁着祁寒目光一閃,暗暗舐了回去。
倒真的依言松開了他。
郭嘉握着他的手,慢慢帶到自己胸前,按了一按,教祁寒知道了他鼓噪如雷的心跳,火熱滾燙的皮膚——那溫度不像常人,倒似火炭一般,灼手生溫。
郭嘉将他的手挪在葛巾上停下,暧昧般道:“替我拭一回發吧,寒弟。”
祁寒一怔,猛地想起在駱馬湖的日子,他目不視物,可不就是郭嘉幫自己打理一些生活麽?便恍恍惚惚地拿起帕子輕柔擦拭起來,一如當初那般溫暖依戀……但不多時,他便聞到了郭嘉袍上的脂粉味,以及男人發洩前後獨有麝香味……
不是剛洗浴過了,怎還如此興起?
溫馨的氣氛霎時破碎,祁寒将帕子擱置了,坐在他身旁,發覺了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