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一百六十五章




、針石罔效诳頭領,情藥生功謀子龍

.

在氈毯上昏睡了半夜,第二日,除了毫無起色的傷勢之外,他便又發起了高燒。

不停有人進帳來看他,有時是趙義,有時是甘楚,有時是孔蓮丈八等人……但他一直昏昏沉沉的,就算睜開眼睛看他們一眼,眼神也是空洞迷茫的,好像全然搞不懂他們是誰。那雙俊眸緊閉着,眉峰深鎖,額頭上布滿白汗,隻是不停地高燒呓語。

他叫得最多的,還是那個人的名字。

孔蓮對丈八說,浮雲頭領這是将自己困在了昏沉的睡夢裏,怕是完全沒有清醒過來的意願,也沒有讓自己好起來的信念。此刻,他内心或許極爲煎熬痛苦,否則,那麽堅強的一個人,怎麽會連鬥志都喪失了呢。

他的夢中,一定有最想念的那個人吧。孔蓮想。

飲食都是流質的粥類,灌下的藥也不知凡幾,但藥石無功,飯飲無效,趙雲的臉色隻見得越來越蒼白,身上的一些傷口甚至開始潰爛發臭。

數九寒冬,這對于一個常年征戰受傷如同喝水吃飯的武将來說,是極爲罕見的。

眼見趙雲的情況越發惡劣,孔蓮臉上的愁色也日漸深重,最後還是丈八的一句話提醒了他。

丈八說:“二弟不願意醒來,你便設法先讓他醒過來再說啊!待醒來之後,我們才好勸他!”

孔蓮恍然開悟。

那一夜,他便去趙雲帳中守了一整宿。也不知在這病患床頭絮叨些什麽,總之第二天夜裏,趙雲便突然清醒了過來。

後來丈八問起,孔蓮才說,我騙了他。我不停對他說,祁公子回來了……

丈八:“……”心道:原來還是我那祁寒兄弟最管用!

這廂摸了摸鼻子憨笑起來:“小蓮子,下回我若受了重傷不醒,你也不必說謊,隻管往我耳旁吹一口氣,我立時便醒了!”說着摟住孔蓮,呼吸便粗重起來,往他耳簾上直吹着熱氣。

孔蓮紅着臉惱道:“你胡說什麽……唔……别鬧了!我還得去給頭領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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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醒來之後,并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隻覺得周身的情況很是不好。後背和腰腹上縱橫交錯的傷口腐潰破損,許多地方深可見骨,腸胃因長期不食幹糧,而變得異常難熬,隻得繼續再喝些粥食佐以腥苦的藥汁。

日複一日的,往往是頭暈眼花,高燒不退,無論如何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一合上眼就睡過去,待醒來後眼前又開始一幕幕回放那一天的驚心動魄……

他至今還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與祁寒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敢信祁寒欺騙了他……事實卻擺在眼前,令他深陷痛苦和絕望之中。

但不管傷勢有多沉重,他還是活過來了。

若不是他身體強健,遠超常人,也許抗不過如此的傷勢和高燒。這一場大病下來,趙雲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雙頰深深瘦削下去,臉側的輪廓顯得更加鋒利俊刻。這天夜裏,他耳中嗡嗡作響,似是又要睡過去了,忽然聽到孔蓮在床畔說,“浮雲大哥,我并不是故意騙你……你先堅持住,熬過這場傷病,一定還可以再見到他的……”

趙雲閉着眼,沒有回話,心中隻模模糊糊地想:“孔蓮,你憑什麽認定了我還想見他?”

但他轉念又想:“是啊,我是想見他……想得都快要發瘋了……可我若見到了他,又能如何?他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他欺騙了我……難道我還能跟他走在一起嗎?”

他心中就是沉甸甸的一痛。

蒼白的薄唇緊抿顫抖,腦中胡亂的思緒還在浮想連翩,“他乃是曹操的愛子,他處心積慮謀奪了徐州……他……他如此騙我,我本該是恨死了他,可我隻要一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想起我們二人在一起的時光,就根本對他提不起半分的恨意,我隻想再抱抱他,親親他,像從前那樣将他緊緊擁入懷裏,愛撫他的一切……阿寒,阿寒,我到底該怎麽辦?”

孔蓮将針石從他肌膚上移開,見他神情變幻不定,面色時而潮紅時而蒼白,便猜到他大抵又在徘徊煎熬了,連忙道:“浮雲大哥,眼下你的身體最爲要緊,不宜思慮過重。将來之事,等你見過他再說吧。”

趙雲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孔蓮這才稍覺放心,起身離開了軍帳。

趙雲聽見了他輕緩而出的腳步聲,房中一時安靜下來,死寂昏黑。

他的思緒于是飄得更遠:“我究竟該待祁寒如何?責罵他?我舍不得。打殺他?我更無法對他動手……我甯願往自己身上插幾刀,反倒來得灑脫痛快。倒不如,我去跟他說,我原諒他了,請他離開曹操,回到我的身邊,從此以後,我們二人天涯海角,再不分離……對,就是這樣,我該将他鎖在身旁,慢慢地罰他,讓外人誰也見不着他,搶不了他去。”

這念頭一出,趙雲霎時間驚出了一身冷汗。英俊無俦的面容上閃過一抹震驚惶恐,一時在迷蒙中變得扭曲微獰起來……他咬了咬牙,恨不能立刻從混沌中清醒,反手狠狠抽打自己兩巴掌!

“趙子龍,你真是愚頑不化,癡人做夢!父母的血海深仇未報,你卻隻肯顧念着兒女私情!就算你愛他入骨,恨不能爲他舍了這條性命,盼望能與他同栖同飛,他又如何還肯與你一起?他的目的早已達到了,他舍棄了你,離開了你,又如何肯再垂憐施舍你一眼!祁寒,或者該叫他曹子脩,他是你血仇曹操的世子爺,他是京都帝胄裏尊貴高絕金枝玉葉的王孫,而你趙子龍,不過是一鄉野匹夫,無官無爵的庸碌武人罷了!他怎麽還肯見你,怎麽還肯同你在一起,你簡直……你簡直是渾噩蠢鈍,傻得無可救藥了!”

趙雲想到此處,隻覺氣血翻湧,心潮激蕩,全身冰涼,如墜冰窖。

他瑟縮在棉被裏,牙齒格格打架。這嚴冬的寒氣仿佛瞬間侵入了心窩子裏,令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

夤夜三更,趙雲又冷又餓,正睡得迷糊,忽聽到一陣輕細腳步聲在帳外響起。

來人提着一盞風燈,昏黃色的黯淡光線從帳門處映照過來,熟悉的聲音響起:“怎麽樣了?可是身上冷,還醒着了麽?”

趙雲耳中嗡鳴陣陣,見到是她,便松了戒備。幾乎頃刻又要睡過去,卻在半昏睡半清醒間,感到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慢慢撫上了他的下巴。

趙雲猛然間睜開了眼。黯淡混沌的眼瞳裏射出一點幽光,卻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昏暗中年輕的女子朝他笑了笑,稍稍扶起他來,從食盒中遞去一碗粥,卻被趙雲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得寸近。

“楚楚,你……”

“你别多想,”甘楚的聲音很柔,笑起來臉上的梨渦帶了一絲媚色,“我先喝給你看。”話落抿唇先飲了一小半。

那粥食炖得爛熟,煮出來極香,不似用的尋常黍糧糙米煮就。空氣中充斥着一股熟悉的甜美味道,趙雲餓得狠了,聞着隻覺得腹内翻江倒海。

甘楚舔淨了下唇的粥漬,忽道:“那時候,我常往祁公子帳中跑,纏着他問東問西,全是關于你的事情。這煮粥的法子,還是向他讨教的呢。祁公子說……他說你每日清晨都會爲他煮上一碗,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學會了你的手法。”話落她語聲一頓,去看趙雲的臉色。

果然,趙雲的神情驟然大變,霎那間臉色慘白,兩道眉鋒緊緊攢在了一起。

甘楚心中暗歎:“姐姐她果然神機妙算,對男人知之甚詳。此刻我有意提起雲哥哥對祁寒的寵愛,不僅不會令他睹物思人,反而令他感覺到深深的諷刺和難過。甚至對那人生出厭憎的情緒。”其實她的話隻說了一半,祁寒教她時,曾笑着對她說:“阿雲每日煮粥給我,我暗暗記下了他的手法,回頭也好煮給他吃。”

這話,她自然是不會說給趙雲聽的了。

“……哎,是我不好,無事提他做什麽。”甘楚神色一斂,滿是關心之态,“雲哥哥,别胡思亂想,快趁熱喝了它吧。”

趙雲恍惚凄涼的神情這才稍收,臉上緊繃的神經一松,嘶啞着嗓子道:“有勞。”甘楚點點頭,扶住他的下颔,将一碗粥米都喂送了進去。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暖燙了内腑熨暖了腸胃,卻讓趙雲嘗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澀不适之感。

待甘楚喂完了粥,趙雲輕輕避開她指尖的觸碰,再度躺了回去。

“雲哥哥,你怎地一眼都不看我?”甘楚笑了一聲,語音嬌媚,帶着一股天然的嬌憨,“也不問問我的傷勢?”

她當日挺身而出,與趙雲并肩作戰,還替他擋了樂進一劍,兩人的隔閡就此冰消雪釋,不僅關系得到了緩解,情誼還更深了一層。她那一劍傷在腰腹,創口不深,但失血很多,調養了這段時日,早就康複如初了。此刻提起,不過是爲讓趙雲念着他的好,生出恻隐垂憐之心而已。

趙雲果然下意識睜開眼,愧疚的目光落在床邊的女子身上,嗓音微啞道:“……楚楚,你的傷大好了吧?”

“恩!”甘楚嬌羞萬狀地點頭一笑,“雲哥哥你放心,我比尋常女子可要堅強得多,一道小傷而已,早已好了八成!”

趙雲道:“你是爲我受的傷,莫要托大,令我不安。”

甘楚聽了,笑容越發燦爛起來,歡聲稱是。

昏黃一點幽燈下,她比初見之時更形嬌豔。傅粉薄妝,含晖噙笑,似是刻意裝扮過了。五官恬靜而清純,依稀還當年童稚時的可愛輪廓,曲裾深衣之下,身形高低玲珑起伏,卻散發出溫婉成熟的女子魅力。

其實,她是趙雲喜歡的那種女子,很幹淨利落,又很柔媚可人。若非今生他見到了祁寒,将那人愛進了骨血裏,或許趙雲還真有可能與她依契結親。

腹中有了食物,冰涼僵硬的肢體漸漸開始回暖。趙雲突然訝異地發現,燈光下甘楚的臉色雙頰飛紅,宛如酡顔生醉,顯得異常明豔。

他的眉峰登時皺了起來,心頭忽然生出一種極爲熟悉的不祥預感。

果然,下一秒,甘楚已貼将上來。香軟的一雙柔荑握住了趙雲的手,帶它拂上自己绯紅的腮頰,又沿雪白的脖頸往下,一路撫摸下去,直引它鑽入寬大的衣襟裏,觸到胸前那光滑火熱的皮膚——

趙雲頭皮一炸,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力氣,狠狠将她向後一推,猛然撤回自己的手,撐在床頭翻身而起,哪知他還未起身,燒昏的頭腦便是一陣眩暈,就此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熟悉的燥熱從下腹滾滾湧上,飛快擴散到了四肢百骸,宛同無數的細小螞蟻在身體裏爬過,酥心麻肺,無可遏止。甘楚已是有些意亂情迷,不顧他還躺在氈毯上,便欺身半跪在他身體兩側,扯開了自己的衣衫,貼上了他雄健的身體。

趙雲隻覺血往頭上沖,極度的憤怒與刺激感,令他本就虛疲的身體狀況更加糟糕,他眼前陣陣發黑,卻兀自咬牙,不願意昏暈過去。

“……雲哥哥”甘楚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羞愧,“我是真不知道這裏頭有藥……日前姐姐得了一種藥,說是必須夫妻調和,才能緩解,否則……便會暴血而亡。這藥性如此猛烈……隻怕便是姐姐那藥了。”

趙雲聽得如中雷擊,太陽穴突突地亂跳,單手扶在地上,朝她低吼着:“……出去!”

甘楚已是脫得隻剩了一件薄薄的肚兜,靈活的手指鑽入趙雲白色的中衣裏,揉撫着他堅硬勁偾的胸前肌肉,往他身上蹭動着,另一手開始解自己的裙帶,她嬌羞地道,“……雲哥哥,我心悅你。你難道就忍心看我中毒身亡?幫幫我……我也幫你……”

趙雲已是五髒如焚,他強撐着推開藥性發作的甘楚,眼前又是一黑,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沖到帳門跟前,卻發現有人從外面将帳子結了繩,嚴實密閉得一絲風也透不進。甘楚從後頭追上來摟住了他,雙臂自腋下上穿,抱住他的肩膀,柔軟的腰肢在他勁瘦的腰身上緩緩磨動……趙雲幾乎一瞬間便起了更大的反應。

面上的血色似是消失殆盡了,一種絕望和心灰意冷的感受同時湧上心頭,他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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