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得知此事的武林人,莫不對此氣憤不已。
可是與衆人的氣憤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德川雄率領扶桑高手,攻克下一個又一個強大門派的消息。
有好事者出來做了統計,短短半個月内,德川雄已征服了藍月國二十三個一流門派。至于那些路過的小門派,幾乎都不用打,直接就投降了。
武林與國家畢竟是兩種概念,很少有人會傻得因爲虛無缥缈的尊嚴,而放棄自己寶貴的生命。
尤其對于那些小門派來說,你們大門派都投降了,我們憑什麽還要負隅頑抗?
“這個德川雄,真是來者不善啊。”
“中原武林的那些王榜高手去哪了,快出來阻止那個兇人吧。”
無數藍月國武者翹首期盼。
可惜,王榜高手毫無動靜。德川雄卻一路征服,見到一流門派就上門,過處簡直是無人不降。
當時間來到他降臨中原的一個月時,藍月國竟有半數江湖門派屈服于扶桑大日宮的腳下。
“哈哈,中原武林,不過如此!”
“都說中原人傑地靈,還不是跪在我扶桑面前唱征服。”
這是一些扶桑高手的話,被人流傳了出去,引發無數江湖人的憤怒。
終于,就在局勢岌岌可危的時候,藍月國以明月宗,劍門,熾火宗,天斧門等門派首領爲首,于八月十五,在藍月山約戰德川雄。
這一役,德川雄一人迎戰數十位世俗頂尖高手,居然不落下風,最後更是施展出一套天瀾拳法,以摧枯拉朽之勢戰勝了數十位高手的聯手,震驚四座!
“哈哈哈,誰若不服,盡管上來挑戰吾。”
德川雄大笑着,笑聲壓蓋四方群雄。
藍月山上,群雄陷入空前的絕望當中,如今除了王榜高手,誰有希望打敗這個扶桑狂徒,沒有!
就在德川雄欲要振臂一揮,将藍月山所有人一網打盡,完成統治藍月國武林道的目标時,一道頂天立地,飄然若仙的驚世身影突然降臨藍月山。
“德川雄,老夫來會會你,如何?”
那人身穿一襲天藍色大長袍,頭束一尺木冠,臉型狹長,雙眸若兩湖緩緩流淌的淺溪,甯靜而緻遠。
“國師,是蕭國師來了!”
“哈哈哈,有國師親自出手,我藍月國江湖有望矣。”
看見這個中年文士,群雄莫不歡呼,甚至很多人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這位蕭疏軒舉,氣質高古的中年文士,正是藍月國國師,名列當今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蕭玉乾。(第十章)
“閣下,可是中原第一高手?”
德川雄的臉色首次凝重起來,因爲從這位中年文士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威脅。
從他統治扶桑武林開始,還是第一次有人讓他産生這種感覺。
“江湖卧虎藏龍,莫說是偌大的中原,便是這區區藍月山中,蕭某也不敢妄稱第一啊。”
蕭玉乾淡淡地說道。
群雄心中激動不已,這才是五大高手的風範,讓人心生敬佩。
德川雄點點頭:“今日不管是誰來,一樣都要敗在吾的手中,受死吧!”
轟隆一聲,面對蕭玉乾,德川雄一開始就施展了擊敗數十位頂尖高手的天瀾拳法。
蕭玉乾雙手卧推,充滿太極道韻,看似無力,卻将天瀾拳勁轉化至千米遠處,引爆了一座山峰。
兩大至強高手,就在這藍月山無數人的矚目下,展開了一場堪稱江湖近百年來最強大,最精彩的一戰。
這一戰,直打得日月無光,乾坤倒轉。
無數山峰在兩人的交手中炸開,化作齑粉碎屑。藍月山重重的山體,也擋不住兩大高手的傾世光芒。
到了最後,他們的身影已經縱入藍月山深處,衆人隻能通過不斷傳出的驚天巨響,來想象二人交手時的畫面。
足足一天一夜後。
蕭玉乾和德川雄同時落地,回到衆人視線中。
蕭玉乾靜道:“德川雄,今後想要侵犯我藍月國大地,先問過蕭某的意見。”
德川雄眼睛一眯,哼了一聲,招呼手下離開。
“蕭國師,是你勝了嗎?”
許多高手走了上去,明月宗宗主慈心月問道。
蕭玉乾望着扶桑衆人消失的方向,沉聲道:“此人委實是近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唉,看來中原武林,注定有一場大劫了。”
說罷,飄然而去,留下不明所以的群雄。
沒有人知道,蕭玉乾遠離衆人視線後,身軀一顫,強忍的一口精血直接吐了出來。
“唉!隻怪蕭某六年前太過貪心,欲要貪圖藍月海的出世寶光,惹得功體大損,至今未複。這一次重傷,又要多養數年了。”
“罷了罷了,蕭某已爲這江湖盡了一份心力,接下來自有他人操心。更何況,此次德川雄入住中原,未嘗不是中原武林的一次機會。唯有在危機關頭挺身而出的人,才有資格享受這萬載難逢的天地氣運,才能主導這未來的江湖大局。”
一聲歎息,悠悠而往,随風消逝于山中。
當藍月山一戰的消息傳遍天下的時候,有人歡喜有人憂。
很多人敬佩于蕭玉乾的強大實力,稱他爲武林的頂梁柱。但亦有人驚歎于德川雄的實力,對未來憂心不已。
不要忘了,蕭玉乾與德川雄一戰的最終結果,誰也沒有看到,加上蕭玉乾離去前的那句話,更是引發了無數人的遐想。
當然,不管怎樣,至少對于藍月國江湖人來說,藍月國暫時是安全了。因爲德川雄在藍月山之戰的第二天,就率人離開藍月國,趕往了大周國。
大周國江湖,無數人因爲這狂徒的到來,緊張不已。
“藍月國有蕭國師,我們大周國可沒有這個量級的高手啊,這可怎麽辦才好?”
“我隻恨,自己實力太過低微,無法與這魔頭傾力一戰。”
整個大周國江湖,宛如一池壓抑的鉛水,無數人爲之失眠。
正當全天下武者都在觀望,都在看德川雄想要怎樣的時候,這個回到大周國大日宮的扶桑狂徒,竟出人意料地沉寂下來。
“這是幹什麽?”
“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如果德川雄一上來就狂戰天下,人們還不至于如此,但他莫名其妙地沉寂,反而更加令人不安。
直到半個月後,四個人從大日宮走出。
這四個人,分别選擇了一個方位,并從當天下午開始,就找上了各自方位的第一個大門派,開始了征服大周國武林的征途。
無數人震驚,然後是,憤怒!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個德川雄,難道以爲憑自己的四大弟子,就可以掃平我大周國武林嗎?”
“該死的扶桑人,如此羞辱我大周國!”
消息傳到另外五國的時候,沒有人嘲笑大周國,這時候,每個人升起的反而是同仇敵忾之情。
畢竟大周國也是中原武林的一部分。德川雄一人幾乎橫掃藍月國武林道,現在又想派四大弟子推平大周國武林道嗎?
這簡直是視天下英雄于無物。
“吾将研修更強絕學,下一次走出大日宮,必要中原武林所有高手,臣服于吾之腳下。”
這是德川雄閉關前的原話,被大日宮刻意傳播了出來,一下子震驚天下。
當天下人仍爲德川雄的狂言驚怒不已的時候。他的四大弟子,亦通過一場場戰鬥,展現出了各自的猙獰爪牙。
昆侖山,大殿前。
“敗吧。”
一位白發男子邪笑一聲,手掌一翻,近百位昆侖高手組成的攻擊大陣被粉碎。這些高手重傷的重傷,慘死的慘死,無一完好。
“真是沒勁。”
白發男子收回内力,搖搖頭。
“白發劍座,今次我昆侖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新任掌門紫風破衣蔽體,一臉悲壯之色。
這位白發男子,正是德川雄四大弟子中的白發劍座。
白發劍座笑道:“殺你們?呵呵,髒了我的劍。”
無數昆侖高手羞憤欲死。
“這次來中原,本以爲能見到一兩個讓我稍微認真點的同齡人,可惜啊可惜,莫說是同齡人,連所謂的江湖名宿,也不過如此。”
白發劍座轉身離開。這一路挑戰下來,他也不知道打敗了多少高手,但是有資格讓他拔劍的人,一個都沒有。
“誰說無人能與你比肩!”
一個年輕人臉色蒼白地從地上站起來,他是昆侖第一天才盧照一。
盧照一指着昆侖山對面的一道巨大刀痕,叫道:“這一刀,是一位名叫唐向雲的少年,在十多年前劈出來的,他可有資格戰你?”
白發劍座看着那道刀痕,眼瞳微微一縮。
“唐向雲還有一個哥哥,号稱怒風劍神,一生未敗,一生未動用全力,他可有資格戰你?他還有一個弟弟,十五歲方才認真習武,如今不過六年,已是中原武林排名前十的俊傑,可有資格戰你?”
盧照一嘶聲呐喊,一句比一句響亮,聽得無數昆侖高手血液沸滾。
哪怕唐家兄弟向來與昆侖不睦,但是這一刻,衆人依舊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哼!”
白發劍座背身手指一彈,一道劍氣直接在盧照一身上穿出了十幾個劍孔。
“你說的那幾個人,我自會一一挑戰,用實力告訴他們,誰才是真正的強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