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這次我如願以償當上島主,還要多虧了你。”
田宇身穿月白長袍,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意味深長地看着對面的白衣少年。
對于他來說,成爲蓬萊島主是個可望不可即的夢想。
哪怕田宇自認爲自己做了許多有利的部署,但也不得不承認,想要憑自己的力量當上島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幸福卻來得如此突然,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就降臨到了他身上。
而這一切,都源于對面這個人稱玉龍的少年。
“田島主客氣了,若是沒有你前期的部署,恐怕我幫了你也很難穩住局面。”
唐風月淡淡笑道,随後從懷中遞出一個瓷瓶,放到田宇眼前。
田宇臉色微變,道:“這是?”
“這是控制大太上長老的丹藥,沒有那三個老家夥,你的位子短期内還有點危險。當然,給你幾個月,相信就算失去那三個老家夥,你也能穩坐泰山。”
田宇忽然歎口氣。
如今,三位太上長老早已認定自己和唐風月沆瀣一氣。如果自己再将這瓷瓶中的藥用在他們身上,那就真是洗刷不清了。
不過,他又不得不如此。
想到這,田宇深深地看了一眼唐風月。這個少年的心機令他心驚。尤其是那一夜的雷霆行動,每一環節的布置之精妙,更讓田宇生出自愧不如的感覺。
武學天賦絕佳,心機莫測,還是無憂谷的少主……想到這,田宇忽然做出一個對他來說最重大的決定。
田宇繞過書桌,單膝跪在地上,道:“少主再上,請受田宇一拜。今後田宇便是少主的人,但有差遣,絕不推辭。”
唐風月饒有興緻地打量着對方。這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有的人聰明,但不識時務,這種人往往難以活得長久。
而像田宇這樣知進退的人,卻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做出最恰當的事情。當然,這種人其實更像毒蛇,用的不好,反而會傷到自己。
“田島主起來吧。”
田宇沒有動身。
唐風月嘴角一勾:“田宇,實不相瞞。今日是我給你最後的期限。你若不向我投誠,我就會考慮殺了你,然後從無憂谷找一個高手易容成你的樣子。事實上,那樣才更保險。”
田宇渾身一顫。這一刻,他分明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如山如海的殺機。他清楚,對方不是說說而已,而且,真的辦得到。
“罷了。既然你向我投誠,我也不好寒了你的心。希望你能言行一緻。若是讓我發現你敢背叛我。請記住,我能把你扶到天上,就能将你踩到地下。”
唐風月聲音輕淡,卻仿佛一座山壓在田宇的心頭,令他靈魂都在發抖。
田宇連忙抱拳道:“少主請放心,田宇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負你的期望。”
他等了好久,才擡起頭,恰好看見少年漸漸遠去。不知爲何,他仿佛從那背影中看到了一股叱咤風雲的氣勢。
順利收編了蓬萊島,唐風月一行人不欲久留,當天便乘船離開。站在甲闆上,唐風月忽然看見一艘小船駛向蓬萊島,船上站着一個熟人。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啊,金師兄,你剛走,怎麽又回來了?”
小船上的人是真正的金仁傑,喝道:“都滾開,我有重要的事向島主彙報。”他還不知道島上的大事,幾個弟子面面相觑,很快放他進入。
半個時辰後,金仁傑的屍體被人從島主書房擡出去,随後丢進了茫茫大海。
……
蓬萊島樓家。
自從訂婚宴過後,樓家雖損失了許多高手,但也令他們更加團結。而且由于抓到了邱克芳,更令他們氣勢大漲,重新擁有了與蓬萊島一拼的勇氣。
但是這一日,卻有兩個不速之客上門,令樓家上下全體轟動,乃至恐懼。
“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樓家弟子的實力嗎,真是可笑啊,比弱雞都不如。”
說話的青年頭束金冠,身穿藏青色衣衫,面容俊美陰翳,讓人不敢多看。在他面前,幾位樓家弟子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口中發出痛苦的慘叫。
“你到底是誰,擅自打傷我樓家弟子,未免欺人太甚。”
一大幫人攔在那裏,仇視着藏青衣衫的少年。
袁沖冷冷一笑:“欺人太甚?就算我殺光你們樓家人,你們能拿我如何?快叫樓采桓那個廢物滾出來,老子看他死了沒有。”
“少主的名字豈是你叫的。”
一個少年沖了上去,手持戰斧。在先天六重的修爲推動下,戰斧發出炙烈的光芒,仿佛灼燒了空氣。
袁沖随意一揮手。
砰!
戰斧表面裂出一條條縫隙,那少年吐血倒飛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招就打敗了樓心?”
有人去檢查受傷少年的傷勢,頓時怒道:“你好狠,竟廢掉了樓心的丹田,将他變作廢人?”
袁沖殘酷笑道:“敢向我出手,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所有樓家人都怒了。
這個少年自從進入樓家開始,二話不說便動手傷人。而且他下手極狠。傷在他手下的樓家弟子要麽被廢掉四肢,要麽被廢掉丹田。
要知道,敢上前的樓家弟子哪個不是精英?他這随便幾下,等若廢掉了樓家未來好幾位高手!
衆人豈能不痛,豈能不怒?
袁沖環視一圈,沒有發現樓采桓,嘴角咧開一絲弧度:“既然有人要當縮頭烏龜,那你們就全部給他陪葬吧。”
他手一震,在身前畫出一個圓,一道青色光圈頓時放大了數倍,将在場的樓家人全部囊括進去。
“小輩找死。”
“住手。”
遠處有破空聲響起,是聽到動靜的樓家高手出現了。幾位樓家高手還在半空,立刻施展各自絕學。
“哼,土雞瓦狗。”
袁沖右臂再畫一個圓,第二道青色光圈沖出。兩層光圈重疊之下,立刻爆發出驚豔的光芒,當空将幾位樓家高手從半空中擊落。
袁沖屈指一彈,一道青色指力擊穿一位樓家高手,令他當場重傷。
剩下幾人盡皆大駭,眼看袁沖要對他們出手,恰在此時,一道無形劍氣沖來,擊潰了袁沖的攻勢。
袁沖笑道:“總算有個夠看一點的。”
人群自動分開,樓家家主樓玉溪率衆前來。
袁沖的目光從衆人身上移過,最後落在樓采梨的身上,再也不曾移開。
“閣下,你連傷我樓家之人,莫非樓家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
樓玉溪并不害怕袁沖。袁沖雖強,但畢竟年紀太小。倒是他身邊那個青袍老者,身上的氣勢深不可測,令樓玉溪頗爲忌憚。
袁沖即使面對樓玉溪,依舊不屑道:“要怪隻能怪樓采桓那個縮頭烏龜。哈哈,他這麽久還不出來,莫非已經死了?”
樓玉溪皺眉道:“閣下與犬子有仇?”
“沒什麽仇,隻不過我看上了他的女人,他又不肯讓給我。我隻好讓他吃些苦頭,變成一個廢人。”
樓采梨想到什麽,怒道:“哥哥的傷,是你造成的?”
袁沖得意地點點頭:“這是樓采桓自找的!我沒直接殺了他已經很仁慈了。哈哈,倒是沒想到那烏龜的妹妹如此可人,給我當個暖床的女人不錯。”
樓家衆人聽到這句話,無不臉色陰沉,這人太嚣張了。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袁沖忽然出手,朝樓采梨沖去。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在身後拉出一條青色的光尾。幾乎是一眨眼功夫,已至樓采梨的身前。
“回去。”
哪怕樓玉溪平脾氣再好,這一刻也怒了,一劍直斬對方。淩厲的劍氣将虛空切成了一片片。
“小孩子打打鬧鬧,何必插手。”
樓玉溪出手的時候,袁沖身邊那個青袍老者也出手了。隻見他單手隔空一握,無形的力量忽然作用在劍光四周,竟将劍光生生捏碎。
氣勁四湧間,許多樓家人吐血倒飛出去。
樓玉溪眼中怒火澎湃,一劍朝對方殺去。與此同時,袁沖與樓采梨也交上了手。
樓采梨一身白衣,手中青雀劍發出靛青色的光芒,施展的乃是樓家的淩仙劍法。隻見青色劍氣一道接着一道,仿佛仿佛一張劍氣巨網将袁沖籠罩在内。
袁沖哈哈大笑,左手負後,隻以右手對敵,見招拆招,不斷破解淩厲的劍氣。
铿铿铿。
袁沖手上冒着一層青光,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笑道:“女人,你最好現在就收劍。否則等你成了我的奴隸,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樓采梨抿着嘴不說話。她腳步一點,忽然劍勢停滞,左手食中二指并攏,一道犀利無比的劍氣射了出去。
這道劍氣比淩仙劍氣更加可怕,幾乎能洞穿金石。
袁沖臉色一變,連忙縱步轉移,結果胸口的衣衫被洞穿,在其肌肉上拉出了一條深達一寸的血線。
“臭婊子,你找死。”
袁沖吃個暗虧,頓時大怒,渾身冒起騰騰的青色光霧,仿佛一道火球般沖了沖去,沿途将劍氣全然轟碎。
樓采梨想要躲閃,結果對方一掌拍來,仿佛遮天蔽地。她隻來得及橫劍格擋。頓時被一股夾帶着無邊死氣的力量集中,吐血倒飛出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