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坤使說,這是因爲在幾百年前,不知何故,東海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風眼漩渦。後來有高手在此激戰,生生将風眼漩渦打成了無數塊。
這無數塊風眼漩渦散落到東海上空,就造成了如今海面上恐怖的大風。
唐風月被坤使‘嚴加看管’着。他演技很好,故意學着金仁傑害怕癡呆的模樣,暗地裏,卻時刻不停地修煉。
三天後,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島嶼。
島嶼上山脈連綿,青翠林立。而在最中心的山上,則矗立着一座座木質的精緻建築。這些建築有一半隐沒在島嶼四周的白霧之中,看起來像是仙人住所。
船泊靠岸,衆人依次下船。
“三長老。”
幾個守在島嶼邊的弟子連忙問好。
上了岸唐風月才發現,這蓬萊島外圍竟砌了一座三丈高的厚牆,繞着全島圍成了一圈。要知道,這樣大的島嶼,周長絕不下于數萬米,數萬米的厚牆,這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而且在厚牆後方,還有一條寬有數十米的河流,亦是繞了全島一圈。
聽聞蓬萊島是這幾十年才崛起的,唐風月忽然有點不信了。依這個世界的制造力,區區幾十年能造出這樣的防禦?
不可能。
唐風月思忖間,已随着人流,穿過架在河上的木橋,正式進入到蓬萊島島内。
蓬萊島終年有白霧缭亂,一直覆蓋在半空,就連半個太陽都被擋住。從裏面看去,亦無法望見島外的情景,當真如同隔世一般。
一群人順着山腳行走,半個時辰後,終于來到了山頂的山門處。
“仁傑,你先去老夫屋裏等着,老夫去向島主彙報此次之行,便會回來。”
唐風月早已知道,真正的三長老等人去瓊花城,就是爲了見飛天門坎使。現在坎使這樣說,分明是表現自己和徒弟的親近,以免被人懷疑。
不得不說,這女人果真謹慎到了極緻。
唐風月哪裏知道三長老的房間在哪裏,但他從善如流道:“是,師傅。”
等三長老一離開,其他人也各自進入角色。當然,坤使假扮的人乃是金仁傑的仆人,自然貼身看管他。
二人兩眼一摸瞎,都不知道房間在哪,隻好在山門内亂逛。
“快看,金師兄回來了。”
“金師兄此次外出曆練,必然在江湖中闖下了大名頭。就是不知比起玉龍如何?”
“廢話,當然是我們的金師兄厲害。”
一群弟子走來,故意将話說得很大聲,須溜拍馬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唐風月表現得不冷不熱,點頭示意。
幸好金仁傑爲人高傲,平時總是以鼻孔看人,因此唐風月這幅樣子,倒是沒有引起這群弟子的懷疑。
見唐風月沒有說話的意思,大部分人都選擇識趣離開。但還有一人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唐風月眼睛一瞟,道:“領我去師傅的院子。”
那弟子心裏一喜。
他當然不會以爲唐風月不知道位置,隻以爲金師兄是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頓時樂道:“金師兄請。”
想到自己隻要表現好一點,今後說不定能抱住金師兄的大腿,整個蓬萊島豈不是橫着走?張弛更加激動起來。
走了一半路,張弛屢屢回頭。
唐風月見狀,道:“有事就說。”
張弛停下腳步,湊近低聲道:“不瞞金師兄。這次你外出不久,趙承軒那家夥就突破到了先天八重,并大言不慚地揚言,要在林師姐的面前将你擊敗。”
見唐風月久久不說話,張弛心裏咯噔一下,偷偷擡頭,見唐風月目光銳利地看着自己,害怕地叫道:“金師兄,我發誓我沒騙你啊。”
唐風月道:“什麽趙承軒,我從來沒聽過。”
這是大實話,但這樣不屑一顧的表情,頓時讓張弛以爲,唐風月是沒将趙承軒放在眼裏,佩服道:“金師兄就是金師兄,氣魄勝人一等。”
他不再多說什麽。拍馬屁也要有個尺度,自己該說的都說了,想必金師兄心裏定然有數。
在一大波建築群中七歪八拐,最後終于來到一間小院外。等張弛離開,唐風月與坤使便走了進去。
小院中有一間閣樓,高有兩層,裝飾得極其華麗。閣樓外種着成排的綠樹紅花,環境十分典雅。
唐風月在院子外的石凳上坐下。坤使則恭敬地站在一旁。
不一會兒,遠處有腳步聲響起。
“姓金的,你一回來就準備做縮頭烏龜嗎?給我滾出來!”
院外響起一聲大喝。
“混賬,竟敢侮辱中原門主,找死。”
坤使正要邁步,忽然醒悟過來,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唐風月無奈道:“等會兒你不要說話,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坤使點頭如搗蒜。
外面的喝罵聲越來越大,唐風月和坤使走了出去。
“姓金的,終于敢滾出來了。”
外面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都是蓬萊島的弟子。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見到唐風月,頓時發出一聲冷笑。
從聲音上判斷,這兩人就是剛才罵得最兇的兩個。
“有何貴幹?”
唐風月雙手負後,側着頭,目光遠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
“嘿嘿,姓金的,你何必裝蒜。趙師兄本身實力幾不遜色于你,如今更是先你一步,突破到了先天八重。你這蓬萊島第一弟子的身份,該讓給趙師兄了。”
前方二人中,左側一人笑道。
唐風月冷道:“第一弟子,看得是實力。趙承軒要是有實力,盡管過來挑戰我就是。不過勸他最好不要,因爲我最近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就喜歡打人。”
衆多弟子面面相觑,皆有點奇怪。平常的金仁傑,雖然傲氣了一點,不過言語上可沒那麽尖銳。今天是怎麽了?
唐風月觀察着衆人的表情,心裏苦笑,看來表演過頭了。
“姓金的,趙師兄馬上就來了,我看你能嚣張到什麽時候。”
前方二人自然沒有膽子和唐風月叫闆,不過他們隻是小喽喽,不需要親自動手。
大約片刻後,人群外響起一片嘩然聲。那群看熱鬧的蓬萊島弟子主動讓路,頓時一男一女映入唐風月的眼簾。
男子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先天八重修爲,一身氣勢沉凝若海,雄渾浩蕩,顯然是個實力極強的人。
在他身邊,是一個黑衣少女。少女皮膚瑩潤,發着玉色般的光澤,雙腿筆直修長,整個人透着一股冷豔的氣息。
“金師弟,你終于回來了。”
男子在唐風月身前十步站定,哈哈笑道。
“趙師兄來了,姓金的,你爲何不問好?”
趙承軒的兩個狗腿子對唐風月叫道。
“笑話,金師兄乃是我蓬萊島第一弟子,爲何要向趙師兄問好?”
張弛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唐風月一邊,與對面二人針鋒相對。
“金師弟,好久沒有切磋了,師兄我想向你讨教幾招,你敢接嗎?”
趙承軒冷冷地看了張弛一眼,直到後者瑟瑟發抖,這才滿意地看着唐風月,淡淡笑道。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唐風月身上。
金仁傑與趙承軒,向來是蓬萊島這一代最傑出的兩個男弟子。隻不過一直以來,都是金仁傑壓着趙承軒。
而且趙承軒喜歡的女人,恰恰是金仁傑的未婚妻林如詩,這就更激起了趙承軒的嫉妒。因此前幾日趙承軒一突破,聽說金仁傑回來了,便迫不及待來找麻煩。
在衆人的注視下,唐風月看着趙承軒,道:“你算什麽東西,你說挑戰我,我就要接受嗎?”
什麽?
衆人吃驚,金師兄講話那麽沖?
黑衣少女林如詩也有點疑惑。在他眼裏,金仁傑一直是僞君子的形象,怎麽出去一趟,連僞君子的面皮都不要了。
林如詩看了一眼滿臉怒色的趙承軒,還有那個傲氣得眼睛長天上的金仁傑,眼中掠過一絲不屑。
趙承軒怒道:“金仁傑,你這個縮頭烏龜,莫非是害怕在林師妹面前敗給我,所以不敢接受挑戰嗎?”
唐風月道:“你太高看自己了。就憑你,還沒有讓我出手的資格。”
趙承軒怒極而笑,氣得渾身哆嗦:“好,很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要替三長老好好教訓你。”
話音剛落,趙承軒先天八重的氣勢頓時毫無保留地爆發而出。他踏前一步,将地闆都踩得粉碎,人已如猛獅般沖向唐風月。
轟!
趙承軒單手握拳,随着一拳揮出,竟連前方的空氣都被拳勁擠壓成了一片真空。他的拳頭連同手臂,被一拳青芒籠罩,像是化作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眨眼刺到唐風月身前。
“青罡刺!這可是我蓬萊島頂尖的攻擊絕學,趙師兄居然将他練成了。”
“傳聞青罡刺無物不破,可以越一重境界殺敵,加上趙師兄本身就是越級而戰的天才,境界還比金師兄高一重,這樣一來……”
衆人議論紛紛中,眼看趙承軒的攻擊要落到唐風月身上,唐風月終于出手了。
這幾日,他爲了不露出破綻,暗自研究過金仁傑衣服裏的飛仙拳拳譜,并憑借驚人悟性,将之修煉到了至高境界。
一拳搗出,白霧茫茫,如仙如幻。
嗙!
這一拳中,唐風月隻用了先天七重的内力,不過卻催動了至無極大法。靜中帶動的拳力瞬間絞碎青芒,将趙承軒擊飛出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