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交差。”
顧時照身穿一件白色的襯衫,剛剛在拍照的時候,工作人員就連連誇他笑起來很好看。他膩在春日暖陽裏,桃花眼微微上挑,薄唇輕抿着,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溫宛兩步追上去,如從夢中醒來:“顧總監……我們……”
顧時照停下腳步,溫宛差點撞上他修韌的背。他回過身來,一把托起溫宛的手,牽在他的手掌心,說道:“宛宛,從今天起,我們就綁定在一起了,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請你多擔待。”
阿公對他倆合住在一起的事情極度重視,今天就催他倆把證領了,溫宛不得不答應,因爲阿公堅持婚前他倆不能睡一起,所以他要求溫宛睡側卧,而他,一把年紀堅持要睡客廳的沙發!
雖然溫宛之前也沒有和顧時照睡同一個房間,但在阿公面前,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尤其顧時照還在旁邊裝糊塗攪局。于是,就有了今天兩人奇迹般的扯證這一幕。
溫宛站在原地,仰頭看着顧時照,覺得他剛剛的話,又像是承諾,但更像是一種宣告,告訴所有人,顧時照和溫宛結婚了。她害羞的不能自已,拽着顧時照的手,輕聲說到:“顧總監……我們……是不是太草率了?”
外面的太陽越來越大,雖是春末,卻也足夠熱辣。顧時照把人帶回車裏,看了一眼民政局的大門,嚴肅道:“你叫我什麽?”
溫宛愣了一下,她看着顧時照放在擋風玻璃下的結婚證,有些别扭的問道:“那叫什麽?老……老公?”
顧時照很滿意,發動車子上路。
“可是……顧總監,咱們還不太熟耶……”
那個人就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大掌,骨節分明,食指翹起,伸過來捏了捏溫宛的臉,說道:“那我們就從現在開始。”
車子行駛到一個路口,正是紅燈,便停了下來。
溫宛不解的說道:“開始什麽?”
顧時照終于得空,大掌像逗小寵物似的,在溫宛的下巴上抓了兩下,揚起嘴角,答道:“談戀愛。”
溫宛第一次被人這樣摸着下巴逗弄,感覺自己跟隻哈巴狗被主人摸了一樣,尤其在聽到他的回答以後,整個人都要酥了。
“談……談戀愛?”
領了證以後談戀愛?這……還真夠稀奇的。
“對。談戀愛。”
顧時照最終這樣強調了一遍,綠燈亮了,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
回到家後,阿公還在補眠,老人家昨夜堅持要睡客廳的沙發,溫宛也拗不過,在卧室裏很難入眠,隔段時間就跑出去看一眼。而顧時照卻睡的很好,一夜未醒,天明起床,動手做早餐,然後就帶着溫宛去了民政局。
聽到動靜以後,阿公起身從溫宛的那個卧室出來了。他走過來,看了看顧時照遞過去的結婚證,這才松口氣,觀察了顧時照一番,說道:“我們宛宛,以後就托付給你了。”
顧時照很鄭重的點頭,說道:“阿公,你放心。”
中午,顧時照帶着祖孫二人去了一家餐廳吃飯,下午又去海景公園玩了會兒。晚上阿公表示一定要露一手,把溫宛和顧時照趕出了廚房。飯菜很快就上了桌,都是溫宛愛吃的菜,酸溜魚片、蒜蓉茄子、蜜汁醬肘子,很久沒回過家的溫宛感動的快要哭了。
尤其老爺子跟顧時照舉杯碰了幾個,句句不離溫宛。
“我們宛宛年紀雖然小,但從小特别能吃苦。”
“你們B市壓力大,她可從來沒跟我哭過鼻子說要回去。”
“我老頭子這輩子就一個念想,讓我們宛宛,過上好日子。”
“小顧啊……可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心肝兒啊!”
顧時照陪着碰杯,時不時的應兩句。話不多,态度恭順,看着很聽從老爺子的話,卻也看不出來多心熱。
老爺子年紀大了,隻當他年輕。再堅持喝了兩口,便直言得回房歇着了。
溫宛扶着阿公回去躺下,出來的時候,顧時照已經開始收拾碗筷了。她也走過去幫着收拾,等一切妥當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溫宛看了看空空的沙發,昨夜阿公蓋的那床被子,似乎被阿公收回卧室了。
她尴尬的走到顧時照面前,問道:“你卧室裏,還有沒有被子?”
顧時照正打算回房呢,見她扭扭捏捏的,直接說道:“要被子做什麽?”
“我……我睡沙發。”
顧時照往前邁了半步,貼着她的額頭,唇角微啓:“結婚當夜,你去睡沙發?”
溫宛尴尬極了,她縮着脖子,盡量讓自己的腦袋離顧時照的薄唇遠一些,嗫嚅着說道:“我們……還不太……熟。”
顧時照笑了,大手直接攬上她的肩膀,把她拖到自己一側,湊近她的耳廓吹了一口氣:“那我們,今晚就先熟悉一下。”
然後半擁着她往卧室走了進去。
溫宛坐在床上的時候,仍舊惴惴不安,她一手絞着靠枕,聽着衛生間傳來的水聲,特别的緊張。和這個男人,認識還不到一個月!
現在,兩人竟然要同床共枕了。
不行!這太瘋狂了!她從床上坐起來,伸腿去床角勾鞋子,一定要跑!乘顧時照還沒出來。
說什麽來什麽!她腳尖繃直,剛夠到了拖鞋的邊兒,衛生間的門發出一聲響,被人打開了。
顧時照身上裹着一條白色浴袍,走出來看着溫宛,嘴角噙笑,卻沒有說話。
溫宛覺得那個笑容太過引人遐想,她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踩在地上就向門口沖去。
手剛挨上門把手,便被人從後面擒住了。
“你跑什麽?”
溫宛沒敢回頭,因爲她已經感覺到抓着她手臂的那隻大掌上的濕意,那是顧時照剛剛沐浴後的還未擦幹的水珠。
“我……我覺得我還是睡客廳吧。”溫宛緊張的說道。
“呵……”傳來一聲臻笑,顧時照慢慢的湊近溫宛,在她的脖頸間輕輕的聞了聞,女孩子特有的香氣萦繞在鼻尖,他很沉醉,鼻尖貼着她的下颌,輕聲軟語:“你阿公昨天還堅持睡沙發,今天卻自己占了側卧,你以爲他是要把沙發讓給你睡?”
溫宛不解,但脖頸間傳來的熱度越來越燙,她愈發覺得渾身酥軟,快要昏厥了。
“宛宛,今晚你得跟我睡。”他說完這句,輕輕的咬上了她的脖子。那裏的味道太過甜美,令他迷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