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惟看看副駕上驚魂未定的艾瑪-沃特森,說道:“吓壞了?相信我,我比你害怕。但你是神秘嘉賓,我又不能讓别人來接你。放松點,看了昨天上映的《蜘蛛俠3》沒?還行。”
“我還沒看。”艾瑪-沃特森隔着墨鏡的看看他,又看看車外,應該沒有狗仔隊……
“等會大家拍張大合照,如果我們不幸鬧绯聞就公布出去,你說呢?”葉惟問道。
“我同意。”無論從什麽角度方面,沃特森都不希望發生那種事,他非單身、他是壞小子、他是名人。那會非常可怕。見葉惟頓時笑松了一口氣,她留意起unlucky這詞,不由有點揶揄的心思:“你女朋友知道這事嗎?你邀請我出席,還親自來接我?”
“噢!”葉惟感慨,“要是莉莉沒說通過,我怎麽敢?”
近來他的生活簡單而充實,訓練、拍電影、和莉莉邊甜蜜邊相思煎熬地異地戀,沒出什麽事。他又笑道:“她挺吃醋的。”哪天女朋友不愛吃醋,男朋友就危險了。反過來他也會吃醋,這是愛情的基因。
“我想認識她很久了,我會和她解釋的。”沃特森邊說,邊摘下了墨鏡。
“她沒來,要留在洛杉矶錄節目。”葉惟的心頭一陣想念,複活節假期後就到現在了,再發達的電子通信也比不過擁吻。可是曼徹斯特和洛杉矶來回一趟太久,他們早已說好努力地工作生活,在馬上到來的夏天再盡享愛戀。
他留意着導航提示,轉轉方向盤,又說笑:“況且莉莉是記者,她來了纏着你們問這問那的,你的心情怎麽樣?爲什麽每當伏地魔有機會殺死哈利就會拖延症發作?他愛哈利對吧?你的心情又怎麽樣?那不酷。”
“我心情不錯。”沃特森微翹起嘴角,細長的眉毛微揚,笑臉流轉着聰慧優雅的美,“記者們可以一遍遍地問同一個問題,你也可以說完全相同的答案。都不用想,這很公平。我想柯林斯會恨我,但我做什麽了?”
“沒關系,她已經報複過你了。”葉惟見沃特森疑惑地看來,聳肩道:“她給哈利下的保護咒。”
沃特森轉了轉思路才明白過來,如果不是哈利-波特的母親莉莉-波特臨死前給兒子施了血緣保護咒,哈利理應早就被伏地魔殺死了。主角一死,這電影系列也就理應結束,那她就自由了。而現在她還要演不知道多少部……
她露齒地笑道:“我覺得那是恩賜,它造就了我。”
“當你的公關會很省心。”葉惟說。
“我真心的!”沃特森連聲,“這不是我公關想我說的,前三部我隻拿每部12.5萬美元片酬,今年這部是四百萬,下部就要一千萬喽。我沒理由想它那麽快結束。”葉惟哈哈笑了起來:“這我就相信你了。”她也笑了,“女孩的力量!”
“酷。”他說。
沃特森的目光望回前方,擋風玻璃的雨刷在一刮一刮,車子已駛在郊外小鎮的林蔭道路。
這明明是第一次私下會面,上次面對面還是去年1月的選秀會,他卻潇灑自如,像是每周末都一起玩的老朋友。這既讓她感覺自在,又有些奇怪,他就不會有“這可是赫敏”的念頭?
通常她和年輕男生相處,都能察覺到這種不同,不管是因此好奇、愛慕、生畏、狂熱、不懷好意,都是非正常的,隻大她兩歲的葉惟卻像“你是赫敏?酷。”而現在是她有那種不同:有什麽奇怪的呢,這可是葉惟!
他不算讨厭,如傳言中的幽默風趣,怪不得有那麽多女孩喜歡他……誰不喜歡機智、真實、才華橫溢、富有幽默、會說笑也會說睿智妙話的男生?還不但不仇恨女生去争取女權,反而一起搖旗呐喊?
沃特森不知道别人,但自己越發有點緊張。一直就不明白葉惟,經過這充滿變化的一年多,什麽印象都已經不适用。
說什麽好?電影?女權?足球?文學?貓狗?怎麽才是酷的成熟的聰明的藝術的搖滾的?沉默的時間夠長了,該說話了。爲什麽他不說話?這簡直是最悲傷的事情。在學校别人甚至不能向她搭讪。
“重新認識一下。”她終于知道該說什麽,向他伸手過去,翹嘴的道:“我是艾瑪-沃特森,《哈利-波特》裏的那個女孩。”
“艾瑪-湯普森?”葉惟問。沃特森被這冷笑話逗得氣笑,“那是特裏勞妮教授,我演的是赫敏-格蘭傑。”他伸手和她握了握,“我是葉惟,曼聯的37号。叫我惟哥吧,但我不想叫你艾瑪,一是太多了,二是我對這個名字有種被支配的恐懼。你的中間名是什麽?”他看向她的笑臉。
“夏洛特。”沃特森微微仰起下巴。
“夏洛特。”葉惟念了遍,“Charlotte有很多的昵稱,羅拉、洛塔、查查……而我要叫你這個,茜茜(CeCe)。”
茜茜?我奶奶都不這麽叫我。沃特森不置可否地斂眉抿嘴,“你對名字真有研究啊。”
葉惟邊駛進了小鎮,邊說道:“是的,最近我都有在研究,因爲得給我的兩部新電影的角色們起名字。這事兒真棘手,在其中《世界上沒有吸血鬼這種東西》的劇本,三個主要女角色還分别叫A女孩,B女孩,C女孩。現在似乎C女孩有名字了,夏洛持。你知道它意爲雄壯的、充滿活力的,所以有趣的是,惟哥和茜茜是同一個意思。”
他還真叫上了,像她是隻貓。沃特森看着他,好像出現了那種不同,他是在調戲她嗎,還是錯覺?
“父母都希望孩子健康快樂地長大。”她說。
“也許。”葉惟說。
“怎麽會也許?”沃特森問,要探讨這話題嗎,無論他是說笑、裝酷還是漫不經心,認栽吧,“我是指心理正常的好父母。”
“你是不是忘記了J.K.羅琳?”葉惟聳肩,“她每天想破腦袋的就是怎麽不讓孩子健康快樂地長大,讓伏地魔和他的喽羅一次又一次地吓唬他們,朝他們吼‘别長大,賺大錢!’”車内片刻的沉默,沃特森突然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笑,笑得雙眼圓眯、雙眉倒豎,盡露一口的皓齒,毫無淑女的風範。
車子因爲路口的紅燈停下。
英國是右舵靠左行駛,葉惟隔着沃特森望向不到兩步距離、就并在左邊的黑色轎車,雨水讓一切朦胧,但能看到那車内是個四口之家,警報解除…這女孩笑得太過火了!至于嗎,随便打趣而已。前排的中年夫婦在望來,他們看到她了……
“夥計,看着我!注意車窗。”他連忙說。總算她不蠢,她立即轉過臉,解開安全帶再轉過身,以後腦勺對着車窗。
正當他松了一口氣,就聽到那對夫婦的激動喜叫聲:“赫敏!噢,艾瑪-沃特森!你是艾瑪-沃特森!孩子們,赫敏在我們旁邊的車上!是她!!沃特森小姐,我們是你的大粉絲,噢我的上帝!”
那後排的兩個十來歲的半大孩子也激動地尖叫:“赫敏在那裏?還有誰?是哈利嗎!?”、“爸爸,跟着,跟着!!”
“婊-子養的……”葉惟都想闖紅燈了,卻有個打雨傘撐拐杖的老太婆慢悠悠地過着馬路,該死的吉娅,該死的冰淇淋。
不管旁邊車的人怎麽喊,沃特森一動不動地側身坐着,倒眉急疑的樣子,現在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