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惟6點就起了床,到健身中心特訓保持狀态。莉莉起床後,他們一起到泰晤士河畔晨跑,看過壯觀的日出,回酒店更衣和吃過早餐後,正式開啓今天的浪漫之旅。
從酒店步行到特拉法爾加廣場的一路上,兩人途經不少的倫敦地标,大本鍾,國會廣場,唐甯街……都沒怎麽停留,在廣場玩了會,就坐上一輛紅色雙層巴士,穿行在城市當中。
在2005年11月因入不敷出而停運前,有“馬路大師”之稱的紅色雙層巴士是倫敦的道路标志,現在隻保留着遺産9路和遺産15路這兩條觀光路線。雖然今天班次減少,從9:30-18:30還能坐到。
兩人坐着的是從廣場到塔山之間的15路班次,第二層右邊車前的一排座位。
莉莉又一身時裝,素雅的白外套,古樸的彩色長袖毛衣,優美的深藍七分大擺裙,性感的白色絲襪和黑色平底長靴,時尚的淺棕圍巾、粉紅羊毛手套,那棕褐的博柏利單肩包,合而爲動人心魄的美麗。她的長棕發中間紮起,露額而披垂,清秀的美臉化了淡妝,粗眉英氣十足。
葉惟還是普普通通,紅黑的連帽衛衣、牛仔褲和運動鞋,聽從她的時尚建議把衣袖捋起露出有紋身的壯健手臂。
她坐在窗邊,他坐在她身邊,手牽着手,身子依偎着身子,看着車外古典的街景,看着對方溫凝的眼睛和微翹的嘴角。
“我們能這樣坐上一天。”她說。
“我知道。”他說。
雙層巴士過了一站又一站,車上的乘客們來了又去,兩人都沒有走,沉醉在這種感覺中:無論巴士是要去哪裏,無論人生将駛向哪一站,就算那些魅力逝去,那青春不再,你都在身邊,讓我如此安心。
直至到了聖保羅大教堂外的站點,他們想到教堂看看,才起身下車去。從車尾的樓梯走下第一層沒有車門的上下車平台,車外正要上車的人們中驟響起了年輕人的驚呼:“噢!你們是……”
“祝你們好運!”莉莉握緊葉惟的手,從平台沖跳到了街道上,笑奔而去!
“哈哈!”他被她拉着往前跑,笑看着她的背影和那飛揚的藍色裙擺,真是賞心悅目。
聖保羅大教堂是曆史久遠的全球最大的基督教教堂之一,走在這樣宏偉古老的文藝複興建築中,即使不是基督徒,都會感到一股莊嚴和安靜。宏大的聖誕慶祝活動在首層中殿舉行,人海般的遊客一片靜谧。
兩人一直牽着手,因爲宗教背景都沒有貪戀這熱鬧,往上走了259級台階到了此行最想去的耳語廊,在這條穹頂内的回廊一側對着牆壁說話,32米遠的對面另一側也能清楚聽到,精妙、奇特、浪漫。
他們各站在回廊的一邊,貼着牆上的通氣孔悄悄地說起了耳語。
“嗨,莉莉,是我。”
“聽到了。”
“我們有麻煩了。”
“什麽?”
“我們的飛船發生爆炸了。”
“那怎麽辦?”
“告訴狗仔隊我們在太空中的位置。”
“好。”
耳語廊裏其他遊客很多,大媽工作人員又盯着,兩人說了幾句就沒繼續了。登上穹頂太費力氣,今天可還有一整天,他們沒有再上去,走人!但離開大教堂的時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他們沒帶雨傘,就在入口門廊上避雨。
今年不是特别寒冷,想過一個白色聖誕節的倫敦人恐怕要失望了,氣象局忙活多時的預測是“20%會下雪”,威廉希爾等博彩公司開出的盤口比這還低。而對于從加州來的兩人,這些雨水已經是令人微笑的恩賜。
“我至少發現倫敦有兩個優點。”在一側高宏的圓柱邊,葉惟握着莉莉的雙手在輕搓,盡管她戴着手套的纖手很暖和。
“第一個是它經常下雨。”她的眼眸轉動。
“而且這雨不會讓人痛苦。”他說。
It-often-rains和And-It-don’t-make-you-feel-pain,兩人說着都一笑,聊天都押韻真是有趣。她問道:“第二個呢?”他說道:“你在這裏。”她頓時又笑,微微地歪頭,“那我走了呢?”他聳肩道:“那它就有了三個優點。”
“這是爲什麽?”莉莉嬌嗔地皺眉。
“一,它經常下雨,二,它有很多美景。”葉惟看着她舒展開去的臉容,也笑了,“三,它有很多美女。”
她笑倒在他的懷中,他把她摟住,輕撫她那筆直尾鈎的粗眉,“你真漂亮。”她輕聲道:“我們能不說話嗎?”他搖頭道:“不能,我做不到。”她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悄悄說:“但我的心跳得好厲害,你看我的臉是不是也紅了?”他看着她,“是啊。”她問道:“哪裏?”他各吻了她兩側臉頰一下,“這裏。”
她輕柔地詢問,他甜蜜地告白,就這麽旁若無人地說着怎麽都說不盡的情話。
雨下了不久就停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會驟下。
兩人遊逛在教堂一帶,不需要非是什麽景點,在一家街邊咖啡廳坐坐也很開心。他們雖然沒有貪圖攝影,來了感覺時也會拍上幾張,昨天是她主控相機,今天是他大顯身手,對着她在光線下的影子也能拍一頓。
而在小街巷的古舊紅磚牆邊,在住着吸血鬼般的哥特式鐵門邊,在樸實的古樹邊的長木椅,他更是拍不夠,不斷地捕捉她各種的美麗,優雅的,飒爽的,活潑的,俏皮的,傻乎乎的……
他們還做了件缺德事,在他的撺掇下,她站在街道邊伸手招來了一輛黑色出租車,他在不遠處拍着這幅風景。然而當出租車停下來,莉莉卻沒有上車去,對司機歉意道:“先生,我隻是想叫停一輛出租車…對不起……平安夜快樂!”
哪有司機願意罵這樣的美少女,出租車離去後,她轉過身望向他,頑皮地吐出卷圓的舌頭。這一幕自然也被拍下了。
他們又跑到一個地鐵站去,并不是要坐古老的倫敦地鐵,隻是拍點照片。
莉莉特别喜歡自己拍的一張沒有列車也沒有行人,隻有孤零零的軌道和黑暗的未知遠方的照片。他說:“這也太孤寂了點。”她越看越喜歡:“你不覺得這張照片和《冬天的骨頭》結局的意境很像嗎?”他看看她,她繼續感觸:“世界上永遠有這樣那樣的道路,你總會有路走,但你就是不知道會通往何方。”他笑了笑:“你是說,倫敦的地鐵很亂。”
“是!”她有點不高興。
“像這個世界,所以它才充滿可能性。”
都下午了,兩人随意到了一家雅緻的街邊餐館吃過午餐,再次坐上雙層巴士到了塔山的倫敦塔景區。
雖然到處是成群結隊的遊客,身在這900年古堡建築群中真的很帶感,這裏既曾是王宮,是寶庫,也曾是監獄等等,喪命在斷頭台的王侯将相不計其數,正如《權力的遊戲》寫的那樣,塔外那些被喂得肥大的渡鴉的先祖見證着曆史。也許正因此,倫敦塔常有鬧鬼事件,近年赫特福德郡大學還去做了科學調查,确實發現塔内某些地方磁場異常,可能這就是“鬼”吧。
“我想看看鬼魂。”走在白塔的二層過道中,葉惟沒什麽害怕,張望着周圍的古牆。
“在這裏别說這些,很邪門的。”莉莉神色緊張。
“啊!”他突然一聲不大的驚叫。她卻沒有被吓到,反而笑了起來:“老套路,猜到你了。”他無奈地垂下腦袋。
兩人在倫敦塔遊玩到日落時分,在倫敦塔橋看過瑰麗的日落,就坐上助理辛西亞開來的保姆車回去她家的鄉間莊園。一路上不算堵車,他們到達時也快6點了。
沒有城市的燈光吞噬,繁星布滿在夜空中。
那燈火通明的大宅子已一片熱鬧,菲爾要到瑞士陪兩個小兒子沒來,嘉露芬、克萊夫兩家的孩子都很大了,各有家庭,各有旅遊,來的人不多。盡管如此,當莉莉帶着葉惟走進屋内,熱鬧更甚了。
葉惟和克萊夫也非常投緣。能以畫諷刺漫畫聞名全英,這小老頭自然是個幽默家夥,而且是具有獨到的社會洞察力、後勁很足的英式幽默,與其聊天可把他樂壞了。又是節日又是初識,談的當然是日常休閑的話題,電影、畫畫、足球……
他是曼聯球迷,但克萊夫支持倫敦球隊阿森納,雖然有些不滿:“哪天阿森納不夢遊,準是我母親上場了。”青年近衛軍狀态不穩定、時不時夢遊幾乎是必然的。他樂道:“你可以選擇切爾西嘛。”在穆裏尼奧的統帥下,切爾西近兩年英超兩連冠。
“切爾西人都不支持它,我怎麽支持?”克萊夫問他。
“哈哈。”葉惟能聽懂這個,切爾西的主場斯坦福橋球場并不在切爾西區,而是在旁邊的富勒姆區,此外切爾西區曆來是文藝界人士的聚居地,瞧不上足球這體力活啊。他說道:“你就畫本警世的諷刺畫集,名爲‘知識分子看球記’。”
這下克萊夫也樂了,當聽聞他要到曼聯試訓,沒有例外地大驚,“毀了容還能拍電影嗎?”
葉惟也不知道弗格森怎麽看待他,無論如何總要去試一試,被吹風機吹到那是一種榮幸。
“維尼,你毀了容我就不喜歡你了。”莉莉走來也說笑,“你得戴上那個豬頭去,你在場上這麽刻薄,不挨鞋子才怪。”葉惟向克萊夫抱怨說:“小學時我赢過她的學校一次,她記恨到現在。”莉莉叫道:“7:0!”
歡樂的氣氛持續到了豐盛的聖誕大餐上,在英國18歲就能喝酒了,克萊夫向葉惟勸着酒,他高興地要了一大杯啤酒:“入鄉随俗!”他早已有些酒量,喝了酒後面不改色,繼續和衆人笑談。莉莉眼神警告,但也喝了點女士甜酒。看着這喜慶,主人位的瓊老臉開懷。
熱鬧的晚餐過後,兩人都披上了禦寒大衣,散步在月夜下寬廣的草場,讓夜風夜景驅驅酒意。
夜空變得有點烏沉,他們沒有走遠,大屋和前院路燈的燈火朦胧照亮了世界。
“今天比昨天更好了。”莉莉靈俏的踢着步子,臉上的酒紅耀人眼目,“我是說,更多的幸福量。”
“世界這麽大,事情這麽多。”葉惟走着說,“很多地方我們沒去過,很多事情我們沒試過,所以悠着點,小女士。”
莉莉微微地點頭,仰面望向夜空,雙眸轉動地找尋起什麽。
“怎麽了?”他問。
“我在看看有沒有流星,不是爲了許願。”她說。他笑問:“爲了什麽?”她輕語:“浪漫。”說罷自己就笑了。
“噢天啊!”葉惟驚呼地指了一個夜空方向,“在那裏!”莉莉立時望去,滿心歡喜還以爲真有流星。他卻猛然尖叫:“啊!!!”她驚跳了一小下,皺眉地望向他。他哈哈樂笑:“依然能吓到你。”
莉莉沒說話地看着他,像在琢磨什麽主意。葉惟全然不怵的笑看着她,你能拿我怎麽的?
她捋起了衣袖,突然雙手握拳地往他肩臂捶去,“找打!”
“嘿!”葉惟敏捷地避開,莉莉笑鬧地追着他打,他不斷一邊閃避一邊挑釁:“你打不中,太慢了,哎喲,小心摔倒!來吧,别哭了,一切都會好的……”她嗔惱的叫呼:“閉嘴!不準你唱!那是我的歌!”
他正唱得歡,見她猛沖過來,像一頭被激怒的蠻牛,他隻得撒腿到處逃跑。
“行行行,我不唱,我唱貓王的!”
“不準,都不準唱!難聽!”
兩人在廣闊草場上盡情的追逐打鬧,仿佛回到初識的那天,回到那一次打鬧。終于的,她打中了他的胸膛,但力道很輕,他一把正面箍抱住了她要吻,她卻一把推開他。當下倒變成她掙紮笑喊逃跑,他追逐拉抱發狂。
“停止,停止……”鬧了許久,她跑得氣喘籲籲,跑不動了。
“停止給輸家,前進給赢家!”
“我不驚訝你的刻薄……”莉莉幹脆停步坐到草地上,繼而大字型的躺下,喘氣道:“接地了。”葉惟大笑不已,也往草地反方向地大字躺下,臉挨着她的臉,笑道:“因爲喝酒,莉莉和維尼都被禁足了,旅行結束。”她嘴角微笑,眼眸側視他看來的眼睛。
Grounded既是接地氣的意思,也意爲擱淺停飛,家長們挂在嘴邊的禁足。
兩人接着地氣,望着夜空,聽着彼此的氣息和心跳,找到了,浪漫。
“我愛你。”他的笑語陽光。
“我也愛你。”她癡癡的輕柔。
“你知道不,你讓一切都變了,你讓我一點都不酷了。”他說着,“我想是你身上有什麽磁場。”她輕笑:“是的,我衣袋裏帶着個手機。”他不禁大笑:“不是,不是磁場,是引力!你看過愛因斯坦那封信嗎,他說‘愛是引力,因爲它能讓人們互相吸引。愛是力量,因爲它能增加我們的美好。我們爲愛而生,爲愛而死。愛是上帝,上帝是愛。’大概那意思。”
“現在我知道了你跟誰學的情話。”她抿嘴而笑,側身看向他,“不是莎士比亞,是愛因斯坦。”
“沒錯,他還說‘愛是最強大的的力,因爲它無窮無盡。’”他也側過身,“無論我們是多麽巨大或者渺小的兩個存在,被對方的引力吸在一起,旋轉、旋轉、旋轉……轉得我都暈了。”
“我迷失在你這很久了。”她喃喃。
沒再說什麽,兩人默默的相凝視,過了不知多久,越發烏沉的夜空下起了雨。寒涼的雨水落在他們身上,帶來無盡的浪漫,也帶來一絲莫名的傷感。
天有不測風雲,人呢?我們呢?
莉莉的心跳快得像在心悸,一瞬間有了個決定,說道:“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等了,不想再可能錯過了!”
葉惟的眼神燃亮了起來,“什麽…你是說……”
“就今天!”莉莉撐坐地站起身,被雨水打濕的臉容興沖沖欣喜喜的,“就今天!”
葉惟一骨碌爬起身,又驚訝又激動,氣氛好極了,身體從來準備就緒,但是,他看看周圍,不确定的問:“這裏……?不是這裏,你的卧室?”他看向那邊還熱鬧的大屋。
“不,怎麽能。”莉莉也瞅去,立即就搖頭。葉惟有些着急的問:“那怎麽?”他們都沒英國駕照,又不熟路,還都喝了酒,助理們又回家團圓了,怎麽回去酒店?難道叫誰幫忙載去嗎?
莉莉思索地轉目四望,突然就有了主意,“我們去附近的酒店!”
她牽住他的手就奔向屋子,歡快的話聲響在風雨中:“我們就說想到附近露營,你不用說話,讓我來說!”他想到什麽不妥:“但我們沒有露營的工具啊!”她笑說:“我們不需要的,英國的蚊子不咬人。”
還有英國不允許私人擁有槍支,這一帶的治安出了名的好。
“附近哪裏的酒店?”他又問。
“我們上網查,屋裏有網絡。”
“你祖母的電腦?那記得要清除上網痕迹。”
“那是。”
……
這場雨越下越大,從漆黑的夜空飄灑而落。平坦而窄小的鄉間樹林公路上,身披雨衣的兩道身影各騎着一輛山地自行車而奔過,車前強光燈照亮了前方的夜路。
莉莉在前面,換了條牛仔褲,滿臉認真的辨認着道路。葉惟跟在旁邊,同樣的背着個“露營”用的旅行背包。
“這邊,這邊。”她選了個往北的方向,金雀花山酒店在西北面,往大方向走準沒錯。
打電話問過前台了,還有雙人間!
“不急。”他樂笑,說是15分鍾的車程在她指揮下已經轉了快半個小時,“你知道我們也能這樣在外面騎上一夜自行車。”
“才不要,就是這邊。”她這回十分自信,又不是倫敦地鐵,一條條路全部試過都能到。
“要不我們真的露營算了?”他逗她,“我猜這裏的蚊子喝雨就喝飽了。”
莉莉忽然驚喜地看見前面一個路牌,“哈哈!酒店的标志!”葉惟也看到了,欣喜激動起來,“哇噢。”兩人頓時加速地前進,歡笑中都慶祝地按動了車鈴,叮叮叮叮!
金雀花山是一家依山而建的鄉村宅邸式小型酒店,環繞着蔥郁的花園,擁有50間客房,平安夜并沒有客滿。
兩人一路到了酒店外的小停車場,把自行車就停在一輛輛轎車邊,一邊笑奔向那座典雅通明的三層大宅,一邊要脫雨衣。
莉莉負責打給她姑媽說雨太大,露營不成,他們到酒店避雨了;葉惟負責到接待廳前台辦了一個高級雙人間,山景、大床、浴室、浴缸或淋浴……這些讓人心潮澎湃的設施!拿到房間鑰匙,他渾身肌肉都在發緊,就像前所未有。
謝拒了接待員的帶路,葉惟叫上鬼祟的莉莉,如同進行着一場最刺激的曆險,腳步匆忙地來到二層他們的房間前,開了門沖進去再關上門,兩人踩在鋪了地毯的地闆上,打開房燈,都是大笑。
笑聲很快停下,呼吸間,旖旎的空氣透進心田。
哇噢。
他們張望起了古雅的周圍,客廳有壁爐和挂牆電視,轉角後面就是一張鋪着白床單、放着多個枕頭的大床,旁邊置有書桌,從落着拉開的窗簾的兩個大窗戶望出去,隻見到外面朦胧的夜幕山景。
“那麽。”她輕聲,癡眸看向他,臉頰在發紅,“我想,第一次一定是艱難的,但是…交給你了。”她有些嬌嗔。
“哦…放松,順其自然。”他感到身心都醉了,像一下灌了瓶威士忌,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麽,不敢多看她,腳步搖晃地走向衛生間,冷靜!冷靜。
“好吧。”她俏皮一笑,提着旅行背包走向那張大床,“我先布置一下。”
當葉惟恢複幾分冷靜的走出衛生間,隻見床上多鋪了一張清雅的印花床單,還撒了些不知哪來的花瓣,莉莉坐在床邊,真是花香四溢。她笑臉的起身走向衛生間,他長呼一口氣,也想爲布置出點力,去拿過自己的背包拿出部iPod,調了一首歌循環播放,放到床頭櫃上。
來點音樂更有情調,也更讓人放松。多麗絲-戴的I'll-Never-Stop-Loving-You悠悠地輕響起來:“我永遠不會停止愛你……”
不多時,衛生間的門伊嘎一聲,莉莉出來了,葉惟頓時看呆眼,她的長棕發披肩而下,穿着一套粉紅格子的睡衣睡褲,樸素淡雅而可愛,身材也許不能稱爲火辣,卻如此嬌媚多姿,那酥-胸鼓起的小弧線足以讓他神魂颠倒。
她輕咬嘴唇,羞羞的明眸似在閃避似在凝視,“我準備好了。”
他傻子一樣看着她輕步走來,心中的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夜晚不疑問繁星爲什麽出現在天空中,那爲什麽我要疑問繁星出現在我眼中”
歌聲非常浪漫,走近的莉莉卻輕嗔:“把歌曲關掉。”葉惟搖搖頭,她又道:“可這有些古怪,關掉。”他隻好關掉,猛一下轉身抱住了她,用力地箍抱,淩亂地撫摸,感受着那柔軟,那熱量,他吻向她的嘴唇,那濕潤,那香甜。
她急呼出的熱氣彌漫在空中,被他撫吻着壓倒在床上,不自然地微微扭動着身子。
他也變得手足無措,能意識到自己激動得顫抖!丢臉嗎?但這是完全、完全不同的。他狂熱地吻動她的秀發,她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吻着那被羞意和喜意染紅的雪白肌膚。
手上溫柔但焦急地解開她的格子睡衣的鈕扣,當手指觸及那纖纖,他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聖誕禮物。
她也在吻着他,那如火的愛意就在如水的呢喃中流露。即使推算過了多遍,此時此刻依然失去神智,一切都癡癡醉醉的,什麽都模糊了,睡衣被他脫走,然後是睡褲……他在使壞,她發出無法抑制的古怪嬌喘。
“我的天。”欣賞着把玩着這無瑕玉體,葉惟不禁贊歎,“你是造物主的恩賜。”
“别說了……”莉莉受不了那噬心的奇妙,受不了他的滾燙。雙眸轉溜地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脫掉,聽到他又說“你好”,她忽然很羞很羞,輕聲說:“無星。”
“無聲。”他俯身再次吻向她的嘴唇、她的脖子和香肩……
外面正下起了滋潤萬物的大雨,嘩嘩哒哒的雨聲是一首天然的樂章。他抱着她的身子,她摟着他的後背,相視着彼此。雨聲掩去那吻動的聲響,也掩去了她那一聲痛叫,他的深呼吸,掩去那靈欲情-愛融合的心跳。
夜空是黑色的,但血是紅色的。
“我永遠不會停止愛你
不管我可以爲你做什麽
我對你的愛
将會直到時間的盡頭
我永遠不會停止需要你
而當永遠也到了盡頭
我的心還會爲你跳動
像每一次我們的相遇
夜晚不疑問繁星爲什麽出現在天空中
那爲什麽我要疑問繁星出現在我眼中
這隻是讓我更加肯定
我的愛會恒久至終
我永遠,我永遠都不會停止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