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格蕾,我一直都說,交通是洛杉矶最偉大的特質,它能讓每個人都變爲甘地。”
“哈哈,洛杉矶也有很多好方面啊,最好的就是天氣,紐約現在下着大雪呢。”
“天氣各有各的好。紐約比洛杉矶更有一種人文氣息,LA相比就像個鄉下地方,隻有電影。”
“不是的,這裏也有很多偉大的文化,隻是很難去發現。我感覺……這裏好像什麽都是盧外的,像好萊塢露天音樂廳。這點很特别,不過我更喜歡傳統的音樂廳。”
“所以我才說洛杉矶像個鄉巴佬,要不趴在沙灘曬上一天,要不就到你說的這些露天場所玩,知道爲什麽紐約沒有迪士尼樂園了吧。我有時候真讨厭這個鄉巴佬,有時候又覺得它挺可愛,是粗鄙了些,但更自由,實誠,悠閑。”
“每座城市都有可愛和讨厭的方面。”
葉惟和艾米談論着洛杉矶和紐約,在這個話題上,彼此的看法差不多,沒往深刻的方向去多談。
當可以開車走了,葉惟踩下油門,繼續往南面前行,“現在我真像隻馬路菜鳥。”艾米輕笑了聲,葉惟看看她,又道:“你知道當《後天》的故事背景地是洛杉矶,會發生什麽事嗎?”
“什麽?”艾米饒有興趣。
“你們全部都得死。去哪找圖書館?還不是露天的?”葉惟說。艾米噗通笑了起來,笑道:“有的,有的啊,洛杉矶中央圖書館,我去過。”葉惟點點頭:“好吧,你們好不容易到了中央圖書館前,松了口氣,心想終于可以燒書取暖了,但是……”
“但什麽?”艾米笑問。
“進不去,所有門都鎖死了,裏面沒有一個人。”葉惟說。艾米頓時又笑,葉惟微笑道:“然後傑克-吉倫哈爾說‘該死的,跟我來!我知道個地方有開門的圖書館,裏面長期有一群書呆子,哈佛-西湖!’”
艾米笑問:“接着呢?”
“在他考慮是帶你們去初中部還是高中部的時候,你們已經全部凍死了。”
“哈哈!”艾米忍不住地大笑,“那還好不是發生在洛杉矶。”
葉惟松開方向盤攤起手,“這就是洛杉矶做的。”
“注意安全。”艾米笑說,享受着這種輕松有趣的約會氣氛,VIY真的很幽默迷人,像他在博客、專欄、節目等地表現的一樣。
想起他的博客,就想起他最近在幫助那些受騙少女,也想起今晚他獲獎時緊緊地抱着那個女生……艾米問道:“今晚和你一起出席典禮的女孩?”
“茉迪-賽明頓。”葉惟一邊握回方向盤,一邊道:“她來自猶他州一個小地方,剛來洛杉矶第一天就被騙走了四千塊,隻剩下幾百塊。茉迪是個純樸的女孩,非常害羞,幾乎說話都說不好那種。”
他看看默然點頭的艾米,知道那天自己對受騙少女們說的“你們和明星演員最大的差距在于受教育水平”,一些女孩對此不以爲然,如果她們了解一下像艾米-羅森就應該明白。
雖然流傳最多最廣的都是些美國夢故事,底層小人物突然功成名就,無名小卒成了大明星。其實大多是舊好萊塢的事了,在今天,影視娛樂業早已不是新興行業,這就意味着資源必然會大量傾斜向高出身的人。
很多時候,那些人的确更優秀。
有什麽辦法,像茉迪從小讀的是普通公立學校,艾米-羅森讀的是斯彭思,茉迪從未登過舞台,艾米-羅森7歲就亮相紐約大都會歌劇院。如果艾米比茉迪優秀,同年齡取得的成就更大,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艾米-羅森們出身更高,更聰明,更有見識,更成熟,更多人脈和機會,讀名牌私立學校、名牌大學,還繼續學東學西。
茉迪們要和她們鬥……好好學習總不會錯。
當然不是所有,不管什麽出身和受教育水平,有些明星名人就是俗不可耐,他今晚就見到不少,簡直犯惡心。
“茉迪是個上進的人,看上去像,我希望她真是這樣。”葉惟說道。
“你幫了她們很多。”艾米贊說。
“還行,我幫忙她們,心裏高興,也算是一種相互的給予。”葉惟看看她,“我知道你在環保、保護動物方面都做了很多。”
“還行。”艾米像他那麽說,他對自己的公衆信息真的很了解,“那你呢?環保?保護動物?”
“當然了,我愛保護環境,我愛保護動物。”因爲真心,葉惟說得毫不猶豫,“可惜到現在,我還沒有多少貢獻。我想起有一次,小學的時候,我保護過一群加拿大野鵝。”
“怎麽回事?”艾米語露興趣。
這時又要停車了,葉惟側身看着她,講道:“有一天,學校樹林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幾隻鵝,野生動物總是這樣,突然大搖大擺地出現,它們在那裏住下了,還下蛋。有些不友善的家夥喜歡去打擾它們,然後我揍了他們一頓,說這是我的鵝。
它們的日子又變得好過,沒多久,就從幾隻變成有上百隻,學校不得不管,讓我把那些鵝帶走。但我隻是說說而已,那些不是我的鵝!可是大家都開始叫我鵝王(Goose-King,傻子王)。”
艾米笑了聲,不知他說真說假,此時真想伸手打他一下。
“這應該是紐約沒有的事,我不知道,但在洛杉矶,幾乎遍地都是鵝(傻瓜)。”葉惟聳肩說。
“不,紐約也有很多鵝(傻瓜)。”艾米笑說,感覺墨鏡都擋不住他直視的銳利眼神,“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葉惟望回前方,又踩油門,“沒有多少人知道,畢竟年代久遠了。在這個行業裏,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我感到榮幸。”艾米看着他的側面,越看越心動。
“艾米-格蕾,不告訴我關于你的什麽,在行業裏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嗎?”葉惟說。
艾米笑望向前面的夜路,車流在前行,街景在倒退,心頭在快活地躍動,“我是素食主義者。”
“衆所周知了。”葉惟說,“這也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之一,我總抵抗不了美食的誘惑。”
“别這麽說,這讓我羞愧,我在考慮不再素食了……”艾米不好意思的把耳邊垂發塞回耳後。葉惟噢了聲:“不是很酷,但OK,艾米-格蕾,歡迎回來。”她笑白了他一眼,卻随即想戴着墨鏡呢,對方看不見,“不是回來,人類最早是食草動物。”
“真的?”葉惟驚訝的看看她。艾米點頭道:“有科學理論,我們的牙齒是食草動物的牙齒類型,食肉動物不是這樣的。”
葉惟哦的一聲,微笑道:“謝謝,我家老頭都沒有告訴過我這點,他就隻會說‘如果人類像鲨魚那樣,我早就發達了”,他是個牙醫。”
“哈哈哈!”艾米不禁大笑出聲,這話好笑,自己在一位牙醫孩子面前談牙齒也好笑。
“然後我就像,‘如果人類像鲨魚那樣,我早就是醫生的兒子了。’”葉惟又說。
這下笑得更歡、更停不下來的艾米伸手去打了他肩膀一下:“You-are-so-mean!”葉惟歪歪頭:“鲨魚-奧尼爾就這麽叫姚明的,‘You-Mean’!當他被姚明教訓的時候。你喜歡什麽體育嗎?”
艾米笑道:“沒什麽特别喜好,我在學校學過騎馬,不賴的。”
“騎馬很酷,但你确定這隻有我知道嗎?”葉惟問,“艾米-格蕾,做人要誠實。”
“唔……”艾米想了起來,忽然有什麽就想告訴他,“這事真沒人知道,我隻見過我父親一次,那時候我還是個剛記事的孩子。”
葉惟頓時轉頭看向她。艾米失笑:“說這個有些奇怪對吧。”葉惟搖頭:“一點都不,這才讓我感到榮幸。艾米-格蕾,現在我明白爲什麽你在《歌劇魅影》裏演得那麽好了。”
《歌劇魅影》的女主角“克裏斯蒂娜”幼年喪父。
“你真覺得好?”艾米不由得認真問,想聽到他的真實看法。
關于她在《歌劇魅影》的表現,有着兩種截然對立的評價,一種認爲很好,因此她獲得去年金球獎的音樂/喜劇類最佳女主角提名,以及土星獎的最佳年輕演員;另一種認爲很爛。
就像這樣“克裏斯蒂娜是個傻瓜,沒有生氣,無力的漂亮聲音,空洞的眼睛,愚蠢的電影”;或者這樣“艾米-羅森的聲音很美,但在這部電影裏無法找到擺脫困境的辦法,失望。”
除了服裝布景方面,影評界對這個版本的《歌劇魅影》沒什麽好評,隻有32%爛番茄新鮮度,但有84%觀衆喜愛度。
“真覺得好。”葉惟也認真起了神情,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說到音樂劇,你的造詣肯定比我高,我不說音樂劇版《歌劇魅影》怎麽樣,很多批評的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在談着的是一部電影。
你能找到近年來哪部電影版《歌劇魅影》是被評論界和音樂劇迷說好的?你找不到。
艾米-格蕾,電影版都承受着很多不公平的期望,拍攝經典總會有這種壓力。《歌劇魅影》本就是最偉大的音樂劇之一,對它來說,最有表現力、最适合它的地方永遠是在舞台。
而銀幕有銀幕的表現力,電影有電影的東西,有電影的制作方式。我知道很多音樂劇迷說‘我看過幾十遍《歌劇魅影》的演出,所有的電影版我都看過,艾米-羅森是其中最差勁的一個克裏斯蒂娜’,也許這是事實,但這是沒道理的。
他們在以舞台去看待銀幕,有些問題不是你的問題,是因爲音樂劇和電影永遠不可調和的差異。像演出的方式,音樂劇是排練了又排練,一個晚上一次搞定;電影是要拍攝好幾個月,每個場景每個鏡頭甚至都不是順着來。各有各的難度。
可是,音樂劇一開演,舞台全是演員的!演員就是主宰。但電影?抱歉,艾米-格蕾,你怎麽演,你怎麽唱,不隻是你自己怎麽想,還要看導演怎麽想、剪輯怎麽想、制片商怎麽想……所以他們罵電影我可以理解,罵你,我不能支持。”
“謝謝……”艾米在墨鏡下的雙眸流轉着别樣的神采。
葉惟繼續說道:“也許因爲我不是音樂劇迷迷,我能享受到這部電影的故事,還有你的演出,那真的非常美,美得不真實!
不僅僅是美,你的表現令人難以置信,你有自己的方式,有你的理解,不受限于經典,這真是非常具有勇氣。你每演一個鏡頭,那都是勇氣。偉大的音樂劇版擺在那裏,你還要演出屬于自己的東西,太難了,但你做到了。
而且就電影來說,我覺得你演得更真實,克裏斯蒂娜隻是個16歲的女孩,她的年輕,天真,甜蜜,還有她的柔弱,她的堅韌,我想說你是完美的!我想說每個《歌劇魅影》粉絲都應該感謝你,因爲你給了大家一個那麽好的克裏斯蒂娜。
但我又得感謝《歌劇魅影》,把你的青春美麗綻放得那麽徹底,真好。”
“謝謝,VIY,你把我贊得太高了……”艾米一直沒說什麽話,聽着他的話聲、自己心跳加速的怦然聲音。
她喜歡聽這些,喜歡他的認真成熟,比他的幽默更喜歡,雖然早已清楚着VIY才華橫溢,可這樣看着聽着……真好。
“個人看法。”葉惟說,“有人是因爲《歌劇魅影》而喜歡你或者讨厭你,我是因爲你才喜歡《歌劇魅影》。”
艾米聽得心如鹿撞,流淌着初生的甜蜜,然而這份贊美真的太重了,讓她感到無法承受,也認真道:“謝謝你,真的謬贊了,我确實演得還不夠好,唱功也隻是一般,這些年在音樂上我有點落下了。”
她說着歎了聲,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擦了擦發熱的雙眸,“整個拍攝期,我都不怎麽好受,那時我剛剛16歲,身體還在繼續生長,可每個拍攝日都要穿着緊身胸衣14小時。”
“那時候真的……”她停着話,輕輕地搖頭,“我幾乎不能呼吸,好幾次我幾乎昏倒在片場,那影響着我……我不是要找借口,我是好遺憾,一生就隻有那一次機會演電影版克裏斯蒂娜了……”
“那我又明白了。”葉惟看看她,微笑道:“我最喜歡你表現出的那份柔弱,在柔弱中卻又堅韌,太動人了。這不是上天的安排是什麽,如果你不是很難受,也許就沒有那種表現。所以不需要遺憾,你演得夠好的,留點給後人吧。”
“也許。”艾米抿嘴笑了笑,把墨鏡折起放進手袋,“我認爲我至今演得最好的一個角色,還就是《雙面天才》裏的‘克萊爾’。”
“你不是忘記了嗎?”葉惟促狹的問。艾米沖他瞪瞪目,“你一說我又想起來了。”
“艾曼妞,你真可愛。”
“惟格,别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哈哈哈!更可愛了。”
……
星月閃耀在夜空中,夜色越發地醉人,已經是淩晨時分,黑色奧迪車駛到聖莫尼卡碼頭西面一處停車場停下。
先走出的是個黑西裝的高大少年,他走到副駕車門邊拉開車門,一位白色束腰長外套、深藍鉛筆牛仔褲的卷長發少女走下車,她高挑的身材展着曲線,清美的臉容露着笑顔。
一路上,兩人笑談了很多話題,大都是關于藝術方面,很少的流行文化,很多的古典領域,也有天馬行空的話題。
“如果不從事藝術,我想當個太空人。”艾米雙手插着外套衣袋,漫步在停車場邊的沙灘上,望着遠方融在一起的夜空大海。
“哇喔!”走在旁邊的葉惟一聲驚歎,“我認識很多女孩,想當太空人的,今天才算認識到一個。”
“你認識很多女孩?”艾米側頭歪身的笑嗔。
葉惟坦然的點頭,“很多女孩。可是對宇宙、科幻這些感興趣的真不多,你隻是說說的吧?”艾米答道:“不是,我真想當太空人,我想到月亮、火星,更遠的地方去。”
“那也是我經常想的。”葉惟有些興沖沖,“跟宇宙比,人類太渺小了。你喜歡《2001:太空漫遊》嗎?”
“電影,書,我都喜歡。”艾米笑點頭。
“那真的酷!”葉惟驚呼,“《人猿星球》?”
“電影,書,我都喜歡。”艾米又是笑點頭,補充了句:“最新版的不喜歡。”
“誰會喜歡?”葉惟大感志趣相投,看着她撫挽被海風拂動的秀發,說道:“2001版的結局更忠于原著,但整部電影最大的問題是……太傻了!”他連說了好幾聲太傻了,“你知道,你就是不能,像那樣傻。”
艾米無聲地笑,盡露着貝齒,還以爲他要影評一番,不過“太傻了”就夠了呀。她回憶着道:“我記得,當時看到決戰的時候,他們用太空船的引擎對付人猿軍隊。我看呆了,什麽!?”
“那還是小問題,你就是不能把《人猿星球》拍成《斷頭谷》那樣。”葉惟怪異地咧嘴,“像個裝模作樣的警察故事。老兄,我們說着的可是《人猿星球》!”
他突然噗通地跪倒在沙灘上,滿臉震驚的望着前方,話聲從緩到快、從輕到高:“‘噢我的天,我回來了……我已經回家了,一直以來都……我們終于真的那樣做了。你們這些瘋子!你們破壞了一切!該死!!!你們都應該下地獄……!’”
艾米忍着笑,這是舊版《人猿星球》的結局,最經典的了。
不管他看不看得到,她演起了“諾娃”,疑惑地望着前方,仿佛那裏有座殘破的自由女神像。
“那才是《人猿星球》!”葉惟猛然一下跳了起身,揮了揮拳頭,“那真的太有震撼力了!”
“所以我想當太空人嘛。”艾米笑說,說來奇怪,不但不覺得對方孩子氣,隻感覺那股激情更加澎湃。
“試試這個。”葉惟忽然眼神一變,充滿着兇惡憤怒,“HOME!!!!!!”
好像是凱撒的話。艾米也喊道:“HOME!!!”葉惟愕然的樣子,“真的?就這樣?你的高音呢?拜托!”艾米當下深吸一口氣,雙手握拳舉起,運用起音樂唱腔朝着大海喊道:“HOME——————————!!!!!!”
這道喊聲既綿長又洪亮,似乎驚得大海都掀起了巨浪。
“哈哈哈!”葉惟大笑,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往停車場奔回去,“你瘋了,這裏的治安不是很好,而你這麽美,快走!”
“那就是我的錯了?”艾米嗔說,被動地跟着他奔去。
“當然是了!我可喊不出那樣的高音,美的也不是我。”
兩人歡笑着奔向那輛奧迪車,很快,車子又開動起來,離開海灘,往北面駛去。
“我們去哪?”
“HOME!”
……
當艾米-羅森走進這座高檔住宅的客廳,心扉依然是淩亂地快跳不已。
今晚才認識他,今晚第一次約會,卻到了他的住處。
葉惟說了聲“随便看看,我去沏茶”就走向屋子裏邊,她環顧着這陌生的客廳,一切太突然了,一切也太快了,但在那股越發壯大的情動之中,一切又好像自然而然。
艾米在客廳随意走動,四周的布置很簡單,像是新住進來不久,又很像一個工作室,擺有一張大圓桌,上面放滿着各種的文件和書籍,她沒有去翻看,卻看得出都是有關他三個電影項目的東西。
目光被那邊挂在牆上的一面大黑闆吸引了去,黑闆上貼着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楚多的各種紙張,每張都寫滿着什麽。她走去看看,看到一些《靈魂沖浪人》的劇本三幕的線索整理。
感覺自己被劇透了,艾米看了看就走開,這時發現有幾座獎杯就放在沙發邊,不由好笑。見到葉惟一手端着一杯茶的走來,她笑道:“你把獎杯放在那裏,是爲了讓每個客人都知道你的榮耀嗎?”
“你的茶。”葉惟遞給她一杯茶,看了看那邊,“關鍵是鞭策自己。”
“鞭策自己不是應該把獎杯都藏起來嗎?”艾米不明白,一邊抿喝着茶,一邊走向放有古典留聲機的電視櫃。她愛表演,但對音樂總有一種特别的感情,音樂就是她的初戀。
“我不知道,就想提醒自己擁有了,不想失去就繼續努力……”葉惟皺了皺眉頭,壓下什麽的大喝一口茶,跟着走去。
“這台留聲機很棒。”艾米把茶杯放櫃上,翻了翻留聲機邊的那堆黑膠唱片,頓時驚喜地發現:“你喜歡聽老歌?”
她睜圓了雙眸,心頭的喜悅不住地流露,VIY喜歡聽老歌。
“老歌永遠是我的最愛。”葉惟點頭,伸手也去翻那些黑膠唱片,“我也愛最潮流的音樂,隻是那些經曆了時間洗禮的老歌,有一種非常獨特的魅力,就像你可以接觸到過去,還活在現在,照樣可以憧憬未來。”
“是的,是的!”艾米連連地贊同,心動強烈得似是心悸,急說心中的感受:“關于過去的那部分!老歌的沉澱感是新歌所沒有的。音樂在于情感的共鳴,我認爲老歌的共鳴比新歌強烈得多,你聽老歌的時候,會感覺過去這麽多年,有多少人……”
“有多少人和你經曆了同樣的事情!”葉惟忍不住地插話。
艾米的眸子愈亮,“是啊!經曆了多少同樣的事情,有過多少同樣的感受,當聽着一首歌,那種浩瀚的情感沉澱像個寶藏。”
“艾曼妞,我更喜歡你了。”葉惟伸出拳頭。
“我也是,惟格。”艾米和他碰碰拳,俏皮地做了個被燙傷的甩拳姿态。她又去翻看那一套套唱片,突然就一聲驚呼,拿起了一張,“Rainy-Days-And-Mondays!”她看着葉惟,滿心的不可思議,“你也喜歡卡朋特!”
葉惟也有點怔,“卡朋特是我的最愛。”
“我愛這首歌,我愛這首歌……”艾米看着手中的黑膠唱片,整個人像沐浴在一陣美妙清爽的小雨之中,情不自禁地以自己的節奏方式唱了起來:“
自言自語,感到自己老了,有時候真想放棄,做什麽都不對勁
四處閑逛,除了皺眉無事可做,雨天和星期一總讓我低落——”
葉惟聽着微微點頭,在看着她的雙眼眼神越發灼熱。
“這樣唱還好嗎?”艾米滿懷興緻。
“我得說,沒有凱倫-卡朋特唱的好聽。”葉惟笑說。
艾米頓時叫道:“那是當然!我怎麽唱得過她,不過!”她雙手把黑膠唱片抱在胸前,笑得一臉甜美:“我計劃着做一張音樂專輯,我準備翻唱《雨天和星期一》,這是我最愛的歌。”
“酷!”葉惟大感興趣,“你有你的風格,就像你的克裏斯蒂娜,我愛聽!更多,更多,來吧!”他做了個起唱的指揮手勢。
艾米調整了一下氣息,就動情地開唱:“四處閑逛,除了皺眉無事可做,雨天和星期一總讓我低落。我現在的所有都隻會喚來憂郁,沒什麽真的很糟糕,隻是感覺我不屬于這裏……”
葉惟欣賞着她的歌聲,欣賞着她的姿容,這一刻,她就是美得不真實,曼妙的身姿,柔和的臉容,大眼睛閃爍着詩人般的神采。
什麽都不去多想,沉入心中燃起的那股火焰,他迫近她。艾米長得很高,有超過170cm,兩人隻相差半個頭不到,就在歌聲中,他摟住她的纖腰,吻向她的嘴唇。
“沒必要說出來,我們知道這都關于什麽……”艾米的歌聲緩緩停下,沒有躲避開,在百般美妙的激情萦繞中,被他吻住了。
兩顆青春年輕的心,猶如風暴爆發,因爲激情、喜悅、共鳴、互相的愛慕,以及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放縱、狂熱。
這是個美妙的夜晚,此時此刻,兩人都隻想盡情擁抱,激烈親吻。
艾米手中的黑膠唱片掉落地上,顧不上了,葉惟擁吻着她,帶着她往客廳外去,很快,到了自己的卧室。隻剩的一點清醒讓艾米察覺到了,她颦起了雙眉,有點楚楚柔弱。
“艾米-格蕾……”
“什,什麽……”
“不要害怕。”
“我沒有……”
“艾米-格蕾……”
“什,什麽……”
“你真美。”
“謝謝……”
“艾米-格蕾……”
“什,什麽……”
“我有點害怕。”
“我也是……”
“艾米-格蕾。”
“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