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公孫劍是皇子,但公孫民才是千牛衛的老大。
所以千牛衛大将軍自然應該請示公孫民。
看到這裏,公孫民便立刻點了點頭,說道:“就按照劍兒的意思拉下去砍了吧。”
反正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了,殺就殺了。
那刺客被帶下去之後,整個大殿内又恢複了清淨。
但清靜之下卻有着死一般寂靜的可怕。
天子在光祿寺這麽重要的場合受到行刺,這筒直就是天大的事!
這樣嚴密的地方都能被刺客混入,足以說明了相關護衛人員,和審查人員的失職。
若是天子追究下來,不知多少人要跟着遭殃。
果不其然,公孫民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震怒無比,陰厲的目光掃視過群臣,勃然大怒道:“歐陽無逸!窦安河!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竟然讓刺客混入光祿寺内!若不是朕提前得到了消息,做好了應對,怕是早就死了!”
歐陽無逸,是文德皇後和歐陽無忌的弟弟,也是公孫民的小舅子,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正是有這層關系在,所以他才被公孫民安排爲光祿寺卿大夫,掌管整個光祿寺。
而窦安河則是公孫民母親窦氏的親侄子,和公孫民是表兄弟,身份同樣尊貴,被公孫民封爲千牛衛大
将。
千牛衛大将軍,算得上是皇帝的保安隊長。
歐陽無逸身爲光祿寺卿大夫,竟然讓那些刺客混入光祿寺内,這是他用人上的失職。
而這些刺客能夠攜帶兵器進入光祿寺内,這是窦安河審查上的失職。
所以就算他們兩個是皇親國戚,那麽今天也難逃責罰。
因爲他們的失職,竟然讓皇宮這樣森嚴的重地混入刺客,并且險些刺殺成功。
如果公孫民今天死了,那麽整個大周帝國的政治體系,都将陷入混亂之中,若是引發群雄割據,亦或者是諸子奪嫡的險境當中,那麽整個大周帝國都将危在旦夕,随時有可能會直接崩塌。
所以歐陽無逸和窦安河兩個人吓的瑟瑟發抖,恐慌極了。
沒人爲歐陽無憂和窦安河求情。
今天他們就算是死了也死有餘辜。
不過歐陽無逸和窦安河兩個人畢竟是皇親國戚,責罰雖然難逃,但也不至于殺了他們。
随後歐陽無逸和窦安河兩個人連連請罪,公孫民氣了一會兒,也隻能擺擺手,讓他們兩個自己稍後到刑部領罰。
說完之後,公孫民的目光,又在群臣之間掃視而過,依舊震怒的說道:“哼,皇宮之中,光祿寺内,突厥餘孽竟然如此猖獗,傳朕的旨意,即日起,立刻肅清長安城境内所有的突厥人,徹查他們的身份,所有的
突厥籍将領也全部接受審查!”
“陛下三思。”
就在這時,衛争忽然上前一步,勸谏道:“徹查突厥籍百姓和将領一事事關重大,請陛下三思而後
行。”
“爲何?那突厥人,都用刀指到朕的鼻子上來了,難道朕還要對他們客氣嗎?”
公孫民有些生氣的問道。
“說不定,賊人正是想讓陛下有這樣的想法。”
衛争不緊不慢的說道:“也許是賊人,故意爲了讓陛下認爲,行刺一事是突厥人幹的,所以才會培養突厥籍殺手。”
“如今大周帝國征服東、突厥,大肆遷入東、突厥百姓,于大周境内定居,東、突厥百姓,無論是文化習俗,還是生活習慣上,都與大周帝國百姓難以相容。”
“并且由于兩族百姓之間長年來的恩怨,讓大周帝國的子民,對東、突厥百姓有着深深的怨恨,時常向他們投與異樣的目光,甚至,有的東、突人還會被無端淩辱,殘殺。”
“所以,東、突百姓和大周百姓之間的關系本就敏感,若此時陛下徹查東、突厥百姓和東、突将領,那麽無疑會在這種緊張的關系狀态下澆上一把油,到時候若是東、突百姓誤以爲大周朝廷不給他們活路,他們再趁勢而起,加以禍亂,到時候,朝廷會更加難以應對。”
聽到衛争的話,公孫劍不由得點了點頭,衛争說的确實很有道理。
所以公孫劍也看向公孫民,說道:“父皇,衛争說的沒錯,以東、突厥百姓的極端思想,這的确很有可能。”
此時公孫民也差不多明白了衛争的意思。
照他這樣說,确實很有可能是奸人的計謀。
此時在一旁幾名突厥籍将領,包括執失思力和阿史那杜爾等人,都忍不住長長的松了口氣。
他們雖然也是東、突厥人,但是他們對眼下發生突厥人行刺大周天子一事,根本就不知情啊!
到底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家夥,要嫁禍給他們突厥人昵?
公孫劍頓時目瞪口呆,徹底懵逼了。
三萬年?猿猴怕不是都要進化成人類了!
雖然有些無語,但公孫劍也差不多習慣了。
這狗神識向來如此。
就在這時,公孫民忽然輕輕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劍兒?對此,你可還有什麽見解?”
“兒臣沒什麽見解了。”
公孫劍搖了搖頭,目光在群臣之間緩緩掃過。
剛剛神識提示,說這是突厥在周大将主謀的。
在大周爲官的突厥人不在少數,這個搜查範圍,可就有點太大了。
其中最爲出名的執失思力、阿史那杜爾等人,都對大周忠心耿耿。
而且他們在大周也獲得了他們想要的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他們沒理由再搞事。
所以這件事想要查出來是誰幹的,還真沒那麽容易。
“其他人昵?”
公孫民的目光又看向了其他大臣,不悅的詢問道:“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提供給朕嗎?”“臣等無能,請陛下恕罪……”
一衆将臣連忙跪身請罪。
“一群廢物!”
公孫民怒哼一聲,大手一揮,随即站了起來說道:“罷了,今日喜宴,朕也不想壞了雅興,傳令下去,喜宴繼續!劍兒,你随朕來!”
“是!”
公孫劍随即點了點頭,立刻跟着公孫民,到了後堂。
“父皇,喚兒臣前來所謂何事?”
公孫劍好奇的問道。
“劍兒啊,方才幸虧有你!”
公孫民眼神之中閃過幾分慶幸,看向自己的小兒子公孫劍,心中對他的感情越發的複雜。
自己這小兒子,論格局,論能力,論學識,都比其他幾個皇子強的多。
“都是兒臣該做的!”
公孫劍很平靜的說道。
作爲父子,自己就算是沒有什麽能力,那也不會袖手旁觀。
雖然自己并沒有親身經曆與公孫民的情感,可是繼承了記憶的公孫劍,也被那深深的父子情所感染。所以公孫劍遇到這種事,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肯定會選擇挺身而出。
“劍兒,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是什麽人做的嗎?”
公孫民有些好奇的問道。
“準确的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是東、突厥人幹的!”
公孫劍搖了搖頭,又十分肯定的說道。
神識既然已經搜索出來的信息,那肯定錯不了。
但神識沒有說出具體是誰幹的這件事,公孫劍也不好多問。
如果公孫劍問的話,估計又得扣五點幕後積分出去,公孫劍舍不得。
所以能自己調查,就先自己調查,如果調查不了,再去找神識。
俗話說,外事不決找神識,内事不決還是找神識,神識的存在,可不就是時時刻刻爲了主人服務?
雖然自己的神識,有點嘴碎,跟特麽個老祖安一樣,但用起來還是挺香的!
“哦?劍兒爲何如此肯定?”
公孫民好奇的問道。
“這光祿寺乃是皇宮禁地,除了朝廷重臣能夠買通光祿寺的官員,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和膽量?”
公孫劍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道:“由于之前張亮和歐陽順德的下馬,刺激到了一批人,這一批人中,肯定會有東、突厥的反賊,讓他們感受到危機感。”
“再加上,若是漢人朝臣,他們想刺殺父皇,會選擇這樣一個場合嗎?”
聽到公孫劍的話,公孫民頓時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道:“不錯,若是其他朝臣要殺朕的話,根本沒必要在宴會上亂來,他們有的是機會,在朕巡視的時候動手!”
“所以,會選擇在宴會上堂而皇之刺殺父皇的,除了東、突厥人,絕不會再有其他人這樣幹!而東、突厥人的目的,自然是爲了向天下人宣布,東、突厥即便是被滅了,可對大周也仍然具有威脅性!”
公孫劍雖然也是胡亂分析了一通,但在公孫民看來也的确稱得上是有理有據,他不得不信服。
“可你之前不是還說衛争的分析很有道理嗎?”
公孫民還是有些困惑。
“衛争的分析确實有道理,但他也不确定,他隻是想讓父皇冷靜一下而已,不要那麽沖動,以免打草驚
蛇。”
公孫劍搖了搖頭:“若是父皇剛才大肆宣布徹查旨意,那麽事态的确會非常嚴重,而且也會讓那幕後黑手收起尾巴來,更加不容易察覺。”
“原來如此……”
公孫民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說父皇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隻需要盯着朝野之上的那幾位東、突厥籍的将軍,隻要盯緊了他們,遲早有一天他們會露出狐狸尾
巴!
公孫劍眯了眯眼睛,提議道。
“好,朕就依照劍兒所言!”
公孫民哈哈一笑,立刻開心的站了起來:“不過現在,咱們還是先出去,以免讓外面的人察覺出什麽端倪。”
“父皇英明!”
公孫劍笑着點了點頭,随即跟着公孫民走了出去。
出來後,整個光祿寺内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模樣,被砸碎打亂的桌子都已經擺好。
雖然剛剛發生了一件小插曲,但這并不影響宴席的繼續。
這個時代,除了皇帝是一位演員,所有能走上高位的大臣,也都有一定的演技。
皇帝讓他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他們就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否則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在朝廷之上混。
那些能混到高位的大臣,哪個不是有着左右逢源的本事?
俗話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雖然剛剛光祿寺内發生了行刺,也死了人,但大家都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耽誤。
很快,在公孫民的操持下,宴席逐漸進入尾聲。
忽然,公孫民站了起來,欣喜的目光掃過群臣,說道:“諸位愛卿,朕想請你們,爲朕的皇孫取個好聽的名字,不知諸位有什麽想法?”
“父皇,兒臣早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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