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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朵花真的好美,我本以爲可以下去好好看看,怎奈到了這裏我就感覺難以前行了,真是可惜”剛停下腳步,甯蕭就聽到上官小小清脆的聲音萦繞在耳邊。
甯蕭走上前去,來到上官小小身邊與她并排站在一起,仔細端詳了一下她所說的那朵花,笑道:“這朵花隻是長的好看了些,其實算不得珍貴。”
上官小小有些驚訝,一看身旁之人是甯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習慣的嫣然一笑:“甯蕭師弟知道這朵花的來源?”
甯蕭點點頭:“這朵花叫連璇,書中記載甚少,并沒有提及這個名字的來源,隻說這種花生命力極強,花開千年不墜。若有人采它,翌日便會重新長出來。若無人采,此生便再也不會開出下一朵花來”
上官小小滿臉希冀的望向那朵花,喃喃道:“連璇,沒有出處,如此美麗,又如此執着,想必這個名字的背後,一定是段凄婉的故事吧。”
甯蕭看她有些失神,想必是真的喜歡這朵花,笑道:“書中并無此記載,你也無需往自己的遭遇上多做牽扯。這朵花雖然不是什麽靈芝仙藥,卻也極爲罕見。我一會下去把它摘下來,看看明天是不是真的還會長出一朵來。”
上官小小一愣:“下去?甯蕭師弟你說你還能往下走?”
甯蕭點了點頭。
“切,吹牛……”上官小小身邊一個天樞鋒的小師姐不屑的冷哼道。
“我沒有聽錯吧?還有人要下去?以爲自己是周師兄那般的天才嗎?”一個弟子若有所指的自言自語道。
“哈哈!甯蕭師弟。我理解你在上官師姐面前想表現自己的心态,但你在說話的時候麻煩你先過過腦子,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數嗎?”李長風在一旁毫不掩飾的譏諷。
“快來看這裏有個傻逼!他要到化龍池底去摘花!”
“傻逼,也不撒泡年照照自己什麽德行,就憑你還惦記我們上官師姐?快滾吧!”
“這個傻逼要是能下去,我給他下跪叫爹!”
……
叫罵聲越來越多,言語也越來越是難聽。
甯蕭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但搖光鋒的人一看自家人被罵就怒了,雖然他們覺得甯蕭是在吹牛,但這麽多年在紫胤真人的教唆下早就形成了一種,不管天樞鋒有沒有理都要怼一頓的作風。于是罵甯蕭的聲音就變成了搖光鋒與天樞鋒的對罵,并且越演越烈,不少人劍都拔出來了。
“我們的小師弟在垃圾,再傻逼,前兩天不還是去把你們天樞鋒虐了一遍嗎?那你們天樞鋒算什麽?大垃圾?大傻逼?”一名搖光鋒弟子扯着嗓子大喊。
天樞鋒弟子群情激憤,偏偏又無力反駁,隻能話鋒一轉用更大的嗓門喊着:“你罵誰呢?信不信我一劍劈了你們!”
甯蕭皺了皺眉,用相對小的聲音問上官小小:“師姐,你真覺得走不下去了嗎?再往下走身體會發生不适?”
上官小小點了點頭:“是啊,其實我現在就感覺就很不好了,再往下走我怕身體會因爲承受不住巨大的靈氣壓力而爆裂”
甯蕭喃喃道:“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我靠!他還在裝逼!”
“我受不了了,你們搖光峰怎麽會出這麽不要臉的人!”
“太裝逼了!”
“大傻逼!你沒看到周師兄在我們不遠的地方就停下了嗎?你以爲你能比周師兄還強嗎?”
……
甯蕭說的雖然輕松,但仍就被别人聽在二中,登時引來一片罵聲。
甯蕭不以爲意,朝着搖光峰的一衆師兄拱了拱手,又沖上官小小笑了笑,便開始往谷底敢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看他一會怎麽死的”
“就是!就知道裝逼,看他怎麽爆體而亡!”
……
其實甯蕭自己也奇怪,按照其他人的說法,他們到這裏都感受了很大的壓力,那爲何自己卻半點感覺都沒有呢?難道是這裏的靈氣不認自己?不可能啊,自己明顯感受到靈氣在自己筋脈中遊走,最後流入丹海啊。
甯蕭若有所思,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卻不防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呵,不虧是被宗主親自稱贊的天才,我覺得走到這裏就可以了,裝逼也要有個限度啊,别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甯蕭回過神來,停下腳步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發現一個衣冠楚楚,卻滿臉猥瑣的白面青年正面帶譏諷的看着自己。
此人正是周計劃。
甯蕭本想與他一番解釋,但想了想似乎有沒有必要,丢下一句好狗不擋道之後,便繼續往谷底走去。
周計劃傻眼了,因爲這裏幾乎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而從甯蕭的表現看來,他似乎真的沒事!
此刻山頂上的人已經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人罵甯蕭裝逼了。因爲這個人竟然超過了周師兄的距離,并且還在繼續往下走!最要命的是,周師兄竟然不敢跟下去!
搖光峰的人雖然剛才罵的兇猛,但也隻是爲了保住氣勢,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個平易近人的小師弟竟然這麽厲害。
片刻過後,搖光峰一位弟子大聲道:“剛才是誰說我小師弟要是能下到谷底的話他認我小師弟做爹來着?天樞峰的人可别敢做不敢當啊!”
天樞峰的人惱羞成怒:“說誰呢?誰聽說了?我怎麽不知道有人說過這句話,怕是你們自己說的吧?”
搖光峰的另一人接話道:“哎呦,小狗說的,一峰的小狗說的!”
“欺人太甚!”天樞峰弟子大怒,卻不敢再說什麽狠話。
上官小小望着漸行漸遠,看起來有些單薄的背影,一時有些失神。
此刻的甯蕭距離谷底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了,他終于感受到靈氣壓力過高而來帶的異樣感覺,真的有些不适,但卻又很舒服,就像是那種痛并快樂着的感覺。
精純的海量靈氣包裹着他的周身,充實着他的周身筋脈,卻沒有絲毫要爆體而出的感覺,他自己甚至有種錯覺,自己的筋脈就像是玄鋼做的,不論任何力量都撐不壞它。
他還在繼續往下走,在到達谷底的那一刻,那種筋脈是鋼鐵做的那種錯覺終于不存在了。巨大的靈壓令他就像是深處萬丈深海的海底,他忍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臉頰滑落。
他有些後悔自己跨出邁入谷底的這一步了。
因爲這一刻他好像已經沒有了脫離這裏的力氣。
“嗡!”
就在這時,甯蕭的丹海不受控制的自動啓動了,一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樹緩緩自丹海中顯現出來,散發着淡綠色的光芒。
甯蕭的壓力瞬間小了許多,他強撐着爬起來,盤膝在地上,暗自運轉丹海神通,想用自己的靈氣将這裏過于精純的靈氣逼開好讓自己出去。
但丹海中的小樹已經不受甯蕭的控制,它就好像一個無底洞一樣,瘋狂吸收谷底這精純的靈氣,不管是量還是速度都是極快的。而這棵小樹也像是雨後的春筍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扶搖直上,大有一種與天比高的氣概。
當然這隻是甯蕭認爲,在半山腰的别人看來那仍舊是一棵長的大了點的小樹。
甯蕭見事已至此,急忙開始調息,存思丹海,幫助丹海将吸收的靈氣分配,存儲,運用。丹海神通的小樹長到十幾丈便不再漲了。巨大的樹冠遮蓋了方圓兩裏地的地面,上面每一片樹葉都顯的如同翠玉般瑩亮潤澤,粗壯的樹幹仿佛是精鋼鑄造,看起來堅不可摧。
甯蕭徹底陷入了丹海的修煉之中,在這期間。遠在半山腰的衆人發現,整個谷内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條帶狀紛紛湧向谷底那棵大樹,尤其以化龍池最爲激烈。
甯蕭此刻陷入了一種極爲奇妙的狀态,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是極爲需要靈氣的,隻是因爲靈氣不夠用身體就自行限制了自身的使用,現在這種限制經好像解開了。精純而又數量龐大的靈氣不斷洗禮鍛造着自己身體,自己的修爲在不斷攀升
地宗境一重天
地宗境兩重天
地宗境三重天
地宗境四重天
地宗境五重天
地宗境六重天!
“轟!”
不過二十個呼吸的時間甯蕭便一連攀升了六級,丹海中的小樹就好像一個貪婪的孩子吃飽了奶,瞬間就對周圍的靈氣失去了興趣一般,幹身一震重新化爲一棵小樹,隻是這次的體積要比以前大了一些。
甯蕭緩緩睜開了眼睛,頓覺渾身說不出的舒暢和輕松,神清氣爽。
他緩緩站起來,慵懶的伸了個腰,擡頭望了望因爲靈氣消散大半而看起來晴朗的天空,心境上竟有着說不出的寬廣松快之意。
他沒有繼續多做停留,而是直奔化龍池畔,那朵清麗脫俗,美豔到不可方物的連璇花邊,用手輕輕将花折了下來。
他望向化龍池的池底。
沒想到化龍池的池水竟清澈的如同并不存在,池底之中,插着一柄生鏽的劍,在這至清的水中,竟是顯得那麽孤獨,水波湛湛,它仿佛有些激動,仿佛有很多話想說。
甯蕭淩空躍起,俯身掠過池面,伸手将池底的劍拔了出來。
一聲清脆的劍吟響起,聲音異常的大,卻并不刺耳,在山谷中回蕩數十息仍舊不肯散去。
甯蕭打量着這柄并不算精美,卻極爲簡練的劍,心中一陣驚喜,這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劍,一把雖沒見過,卻正和心意的劍。
“我的老天啊,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化龍池積攢近千年的靈氣,竟被他吸納了泰半!”紫胤真人站在化龍池入口,自顧驚愕。
印月真人的眼睛有些濕潤:“這些年,我星辰宗日漸式微,明面上爲十大宗門,卻再無天資驚豔之輩再出,如今終于來了”
……
甯蕭自然是非常高興的。由于靈氣的減弱和自己修爲的提升,此刻身在化龍池畔已經感受不到任何壓力了。
他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劍,似乘風的神仙,施施然向半山腰的人走去,他想把這花送給那個師姐,回顧一下整件事,自己仿佛就是爲了這朵花而來了。而這朵花,卻是那個美麗的女子想要的。
山腰的衆人已經看呆了,不管是剛才嘲諷甯蕭的還是替甯蕭說話的,此刻都不由得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這家夥還是個人嗎?
甯蕭再返回途中,最先遇到的便是周計劃,此刻這家夥仿佛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清醒過來。
甯蕭對着他笑了笑,說:“現在靈氣被我吸納了大半,師兄再往下一段距離也未嘗不可的”
周計劃根本就不想接受星辰宗内還有比他更強者的事實,猛然驚醒後冷哼一聲,卻也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