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昂心緒不甯的時候,一個士兵急匆匆的進來禀報。
“将軍,将軍,敵軍陣營裏傳來殺喊之聲,似乎遭到了攻擊。”
“什麽?”
楊昂頓時站起身來。
“難道是師君派來的援軍到了?”
“讓衆位将軍到我的府内議事。”
楊昂急忙把手下衆将領都叫到身邊。
很快,大堂裏就站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
當楊昂将敵軍陣營裏面傳來殺喊聲的事情,告知衆人,頓時場中一陣騷亂。
衆人低聲議論着。
“将軍,如果真的是師君派兵來救援,那我們應該出擊,攻那個陳軒一個措手不及。”
一名将領大聲的說道。
楊昂也有一些心動,如果真的是援軍到了,這的确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可啊!那冠軍侯陳軒詭計多端,萬一這是他設下的一個計謀,引我們上當,把我們騙出城,趁機來攻城,那怎麽辦?”
一個年長的将領一向老持沉穩,他帶着幾分憂慮的說道。
“徐将軍此言差矣,如果真的是主公派來的援軍,被陳軒的兵馬攔截,若是我們坐視不理,隔岸觀火。那萬一派來的援軍打不過陳軒的人,被滅了,那我們陰平郡豈不是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可一旦出城,造成的風險也是同樣無法估量。”
“城破了,誰來負責,是你嗎?”
雙方各執一詞,相持不下。
楊昂被他們吵得頭疼,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好了,你二人也别吵了!”
楊昂開口,頓時場中陷入了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楊昂的身上。
他才是主将,别人提什麽意見,最終還是要由他來拍闆。
楊昂眉頭緊鎖,來回渡步,他心中也在糾結該不該出兵。
若是貿然出兵,中了陳軒的奸計,那他就成了罪人。
可若是不出兵,真的是援軍到來,讓援軍折損在陳軒的手上,還是同樣陷入兩難。
就在他心中猶豫不決的時候。
又有士兵急匆匆的跑來。
“将軍,我們的援軍到了,有一夥兵馬自稱是楊任将軍的手下,說是奉了主公的命令前來支援,讓我們打開城門。”
“什麽?楊任将軍來了。”
楊昂臉上一喜,繼而皺起了眉頭。
“該不會又是那陳軒的詭計吧?”
實在是楊昂聽說了陳軒太多事迹,知道陳軒的詭計防不勝防。
“将軍,那陳軒就算再怎麽施展詭計,我們隻需要确認是不是楊任将軍本人,即可辨明真僞。”
那名老持成重的将領開口說道。
楊昂點點頭:“是啊!陳軒再怎麽有詭計,也不可能變一個楊任出來。”
“隻要見到楊任本人,便證明援軍是真的,若見不到,則有可能是陳軒的人假扮的。”
想到此處,楊昂立刻帶領着衆人離開了府邸,來到了城頭之上。
已是夜晚昏黃,當楊昂來到城頭之上,隻聽見城下傳來聲音。
“楊昂将軍,我奉師君之命前來支援,請打開城門。”
此刻因爲天色昏暗,看不清楚下面的模樣,當即冷聲道:“既然是楊任将軍,那請現身一見。”
“好。”
很快就見敵軍陣營裏策馬走出一名将領。
楊昂凝神望去,确是楊任無疑。
當下再無疑心,對手下吩咐道:“打開城門。”
衆屬下領命。
楊昂又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
随着城門打開,兵馬們向城中走來。
“楊任将軍好久不見,沒有想到師君竟然把你給派來了。”
楊任和楊昂同朝爲官,關系頗好,平日裏也在一起喝酒。
隻是楊昂話落,隻見楊任臉上似乎并沒有什麽表情,這讓楊昂心中不由露出幾分疑惑。
總感覺今天的楊任怪怪的。
“楊任将軍,不知道你是如何沖破陳賊的封鎖的?”
楊昂急忙問道。
“楊昂将軍,你伏耳過來,我說與你聽。”
楊任咧嘴一笑。
楊昂卻突然心生警惕,大聲道:“你不是楊任!”
下一刻,隻見那“楊任”突然拔出刀,便向楊昂刺來。
隻是此刻楊昂已經有了防備,一個側身躲開長刀,然後拔出自己的大刀,揮手便将楊任刺于馬下。
“沖啊!”
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喊。
無數兵馬向着城池裏面沖了進來。
“快快關住城門!”
楊昂意識到自己上當,大聲的喊道。
隻是對方已經有太多人進入城門,哪有那麽容易關上。
周圍殺喊聲四起。
“殺啊!沖啊!”
楊昂大怒,手持武器站在城門處。
手中大刀揮舞開,将沖上來的兵馬一個個斬于馬下。
一時之間,以他爲中心,三丈之内竟成一片真空。
外面騎兵,步兵竟無法沖進來,頗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
“我來戰你!”
人群中如驚雷一般的吼聲響起,一名黑臉大漢沖了進來。
而楊昂瞬間心頭一突。
這黑臉大漢自然就是張扉,之前張扉斬殺孟星的場面,楊昂至今還記憶猶新,對張扉有了心理陰影。
“快攔住他!”
當即就有上百名楊昂的親兵,向張扉圍了上去。
“來的好!”
張扉一聲大吼,聲如洪鍾,平地響起驚雷。
手中丈八蛇矛更是對着前方直接刺出。
“撲哧!”
當即一矛穿透了三名士兵的身體,使勁一壓,三名士兵便被挑了起來,然後對着前方,猛然間揮出,三具屍體砸在人群當中。
當即就有幾人直接被砸落在馬下。
“我要殺了你!”
一名士兵沖到了張扉的近前,大吼着。
下一刻,張扉一矛刺出,直接捅入對方的嘴裏,将對方挑于馬下。
幾乎瞬間,便沖破了敵人的包圍。
看到張扉如此勇猛,楊昂吓得亡魂皆冒,大喊道:“退!退!”
兵馬開始一點點的向後退去。
當拉開一定距離以後,然後又吩咐道:“放箭!”
因爲敵人都是從城門處沖進來。
在楊昂的命令之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将城門的位置全部覆蓋。
即便連張扉這樣的猛将,一時都被阻住腳步,無法沖進來。
其他的士兵更是瞬間便死傷一片。
看到這一幕,張扉的眼睛都紅了,怒吼道:“楊昂小兒!吾必取你項上人頭!
遠處陳軒的兵馬不斷的往裏沖。
楊昂也知道一旦讓陳軒的兵馬沖進來,那陰平郡就徹底的破了。
于是大聲的喊道:“給我射,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他們阻攔在外!”
密密麻麻的箭羽布滿了天空,不斷的落下。
因爲地方太狹窄,使得陳軒的兵馬每沖出來一波,便被射殺一波。
在楊昂的箭雨之下,竟然沒能前進半分,而且損失慘重。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也有幾千人喪命在楊昂的箭雨下。
沖在最前面的張扉氣的眭眭直叫,眼睛都紅了。
而後面關宇,趙雲等人也是急的頭上直冒汗。
此刻陳軒陣營當中,陳軒,成公英等觀察着前方的戰況。
陳軒眉頭緊鎖,望向旁邊的士兵。
“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長時間還沒能沖進去?”
此時剛好一名副将急匆匆的走來。
“主公,那楊昂在城門口布置了大量的兵力,用弓箭壓制。”
“因爲城門不夠寬,我們的士兵無法大量的沖進去,隻要一露頭,就會遭到對方的迎頭痛擊。”
“現在我們已經損失了幾千兄弟,可仍然沖不進去。”
“什麽?”
聽到這樣的消息,陳軒不由氣的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柱子上面。
幾千兵馬那可都是自己的精銳。
“傳我命令,用拉糧的馬車組合成一個大盾牌,用來阻擋對方的箭矢,并全部用水浸濕,以免對方用火
陳軒大聲地吩咐道。
“是!”
那副将頓時眼前一亮。
本來這樣的方法并不算是多麽聰明,正常人其實都應該能夠想到。
但張扉等人已經被殺紅了眼睛,哪裏會冷靜的思考。
陳軒的命令下去,立刻就有人去辦。
而旁邊成公英也點了點頭。
在這種時刻,陳軒能夠第一時間想到辦法,冷靜處理,這便比韓遂要強不知道多少。
看着敵軍一茬一茬的倒下,楊昂臉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就憑這些兵馬想攻破我陰平城,做你的春秋大夢!”
隻是話音剛落,就見敵軍突然暫緩了沖刺。
楊昂先是露出疑惑,繼而哈哈大笑。
“敵軍一定損失慘重,所以要退兵了。”
“呵呵!陳軒你是夠聰明,玩盡詭計,竟然弄了一個假的楊任來騙開城門讓我上當。”
“但那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退去,今天損失幾千人馬,足夠讓你肉疼,也讓你知道我陰平郡沒那麽好破的,我楊昂可不是軟柿子。”
楊昂隻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當那個時候看到楊任是假扮的,一刀向自己刺來,楊昂半截心都涼了下來。
他以爲陰平郡不保了。
他也沒有想到,陳軒竟然沖不進來。
張扉的兵馬的确沒有再繼續向裏面沖,但并沒有退去,而是躲在了城門洞裏。
這樣隻有零星的一些箭矢射進來,完全可以擋得住。
楊昂看到這種景象,臉上不由露出冷笑。
“哼!既然沖不進來又不肯退去,那老子就給你點顔色瞧瞧。”
說着,對屬下吩咐道:“來人!給我準備木材,桐油,我要将他們燒死。”
聽到楊昂的話,士兵們眼中也一個個露出殘忍的笑意。
而此時,張扉,關宇二人正聚集在一起。
今日攻城由他兄弟二人主攻。
趙雲和馬超則在後面策應。
“二哥,主公怎麽突然讓我們暫緩攻城,現在可是好機會,一鼓作氣的将陰平郡拿下,否則那幾千弟兄不都白死了嗎?”
聽到張扉的話,關宇捋了捋胡子。
“主公聰明絕頂,一定有他的計策,我們隻需要聽從主公的命令就行。”
說話間,突然間敵方将許多木柴扔了過來。
同時還不斷的往這邊潑油。
“不好!”
關宇和張扉臉上同時一變。
城門處狹隘,一旦點起火來,炙熱的溫度和煙霧,肯定讓他們受不了,到時就隻能退去。
“這可怎麽辦?若是我們退出去,今日就功虧一篑了。”
兄弟二人都急了。
‘趕快禀報主公。
關宇對手下的兵馬吩咐道。
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後面傳來趙雲的聲音。
“雲長,翼德,快讓士兵讓開道路。”
二人回頭,就看到十幾個大家夥被推了進來。
一個正常的馬車,然後上面豎着另一個馬車,樣式雖然有些古怪,但卻可以讓三五個人躲藏。總共改裝了十幾個這樣的大的移動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