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趙雲大聲的喊道,一身白袍的他,早已經讓敵人膽寒。
楊任的部隊一個個茫然的站在那裏,主将被擒,營陣也被沖亂。
雖然他們的兵馬并不比趙雲的和馬超帶的人少,但兵敗如山倒。
即便是楊任沒有被擒,也無力回天了。
“我投降!”
随着一名副将手中的兵器放下。
“叮叮當當!”
這些士兵們陸陸續續都把兵器扔在了地上。
“把他們的兵器都收起來。”
趙雲一聲令下,立刻有人過去将扔在地上的兵器都抱了回來。
沒了兵器的士兵,那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性了。
“趙雲将軍,接下來該怎麽處置?”
馬超來到趙雲的面前,開口問道。
趙雲雖然是他的妹夫,但二人公私分明,在衆人面前,都是以公職相稱。
而趙雲作爲主将,馬超要以他爲主。
“這麽多降兵,若是殺了,未免有些太過殘暴。”
“而且傳出去對主公的名聲也不好,可若是把他們收編,這些原本是張魯的兵馬,讓他們去打張魯,卻是有很大的隐患。”
“這些人随時可能反水,也不保險。”
“不如派一支兵馬,将他們全部押解回西涼,交由諸葛軍師來處置。”
趙雲沉吟了一番,說道。
馬超點了點頭:“言之有理,就這麽辦。”
當即點了兩千人,押送這些人前往西涼。
這些人雖然經過一場戰争死了不少,但還有四萬餘人。
兩千人趕四萬人,說來有些太過誇張,但匈奴劫掠漢人,毎次都擄十幾二十萬人離去。
其實匈奴騎兵也不過三五千人,失去武器的士兵和普通的百姓并沒有多少不同。
一位将領領了趙雲的命令,帶着俘虜離去。
而楊任卻被押了上來,帶到了趙雲的面前。
楊任是将領,也是一支軍隊的靈魂,主心骨。
他是不能和那些士兵一起被押解前往的,否則一旦他在私下煽動,那些人說不定就不那麽好管理了。楊任此刻鼻青臉腫的被帶了上來,雙手已經被捆上。
剛剛被帶到趙雲面前,就被身後的士兵一腳踹在膝蓋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頓時楊任雙目圓瞪,眼中露出憤怒之色。
“你叫什麽名字?”
趙雲開口問道。
楊任眼中怒色更甚。
“我本乃張魯麾下大将楊任。”
“原來是你,以爲隻是擒住了一個副将,原來竟是領軍的主将,這張魯麾下的将領都這麽弱嗎?”楊任聽到趙雲的話,眼中快要噴出火來。
對方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我剛才隻是一時不查,不然你以爲能擒下本将嗎?”
“哈哈!”
聽到這話,不止是趙雲,旁邊的馬超和衆将領都笑出聲來。
“連馬将軍一招都擋不住,竟也如此大言不慚。”
“趙雲将軍不如把他的綁松開,我再與他大戰幾個回合,好讓這小子口服心服。”
馬超開口道。
而趙雲卻有些猶豫。
“趙雲将軍。”
馬超再次開口。
“好吧。”
趙雲歎了一口氣。
“給他松綁。”
楊任眼中頓時露出喜色。
他之所以這麽說,其實就是想激趙雲松開綁,這樣他才能尋找到逃走的機會。
“果然是毛頭小子,這麽輕易就中了計。”
士兵上來将捆在楊任身上的繩子解開,楊任活動了一下手腳,又說道:“拿我的大刀來。“大刀就不必了,馬超将軍和他比比拳頭怎麽樣?”
趙雲笑道。
“好。”
馬超将自己的鐵槍遞給旁邊的侍衛,捏了捏拳頭,就一步步向楊任逼近。
楊任原本以爲對方連綁都松了,肯定會給自己大刀,好讓自己心服口服。
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要和他比拳頭,沒有大刀,他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
因爲敵人一旦射箭,他擋都沒法擋。
就在楊任心中思索之時,馬超已經一腳踏在地上向他沖上來。
下一刻,隻聽砰的一聲脆響,幾顆牙齒從楊任的嘴裏飛出。
楊任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打的栽倒在地。
馬超直接翻身騎在他的身上,對着他的腦袋便是一頓王八拳。
可憐楊任衆目睽睽之下,被馬超摁在地上狂毆。
許久以後,當馬超打累了,站起身來的時候,楊任整個腦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趙雲搖了搖頭:“何苦呢。”
就讓士兵把楊任給綁了起來,再次被帶到了趙雲面前。
“楊任将軍,這回服氣嗎?”
“如果不服,我也可以陪你練練。”
看到趙雲似笑非笑的眼神。
楊任抹了一把嘴裏的血水,冷哼道:“要不是他偷襲,不然怎麽可能被他摁在地上打。”
沒想到對方嘴這麽硬,趙雲也不由搖了搖頭,倒也懶得打他。
揮了揮手說道:“帶下去吧。”
“等一下。”
這時,楊任又開口。
“你還想怎麽樣?難道真的是挨揍沒挨夠?”
說着,趙雲握了握拳頭。
楊任不由身體一顫。
“不,不是,我是有一事不解,你們爲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家主公對陰平郡圍而不攻,就是爲了引誘張魯派兵前來,不然你以爲小小的陰平郡,能堅持到今天
嗎?”
楊任剛才被打成那樣,依然生龍活虎,此刻卻瞬間像是渾身力氣都被抽幹一般,神色變的呆澀。
原來一直都在陳軒的算計當中。
趙雲生擒楊任之時。
高覽,張邰二人帶着兩萬兵馬,也在向着南鄭城急速行軍。
因爲怕路上正好碰上楊任的隊伍,所以二人帶着兵們一路繞行,走的都是比較難走的山路。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這個地方道路險峻,這一趟行下來,光是路上跌落山崖的人就有幾百。
一路磕磕絆絆,用了十日的時間,終于來到了距離南鄭城不遠的一個縣城。
這一路上即便是高覽,張邰二人極力隐藏行蹤,仍然被許多百姓看到。
爲了不洩露消息,高覽直接把這些百姓全抓了起來。
一直快要接近南鄭城,這才把他們放掉。
高覽的部隊剛剛停下,出去探查消息的的斥候已經返了回來,前來禀報。
“啓禀将軍,經過探查,南鄭城中應該僅有不足一萬人。”
這張魯本來就是個小諸侯,這次爲了奪回陰平郡,大部分的兵馬都讓楊任給帶走,自己留下的卻是不
蜀地崎岖難行,作爲入蜀第一關的劍閣,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敵人很難殺到漢中來。
他萬萬想不到,陳軒竟會兵分兩路,一邊佯攻陰平郡,一邊派人偷襲。
“不足一萬人,這簡直是天賜的良機。”
張邰眼中直冒亮光。
“高覽将軍,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傳令全軍,休息半個時辰,然後發起攻城。”
半個時辰以後,高覽和張邰二人騎在馬上,身後毎一名士兵臉上都帶着堅毅之色。
這些都是百戰老兵,雖然在路途當中跋山涉水,讓他們精神肉體上面都受到了不少的折磨。
但此刻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戰意。
“諸位,南鄭城就在眼前,奪下它便是曠世功,随我沖!”
話音落下。
頓時兵馬紛紛大喊起來。
“殺!”
“殺!”
“殺!”
戰旗飄蕩,馬蹄翻飛,卷起煙塵無數,直接向着南鄭城發起了沖刺。
此刻南鄭城的城牆之上,幾名士兵正在站崗。
突然有人指着遠方驚呼出聲:“那是什麽?難道是刮風了?”
因爲距離太遠,站在城頭之上,就隻能看到塵嚣四起。
直到一個個黑點在遠處浮現,那士兵才反應過來。
“有敵人,快快做好準備,快禀報将軍。”
說話之間,高覽和張邰帶的兵馬已經越來越近。
隐約可以看到,他們在馬背之上不斷起伏的身影。
“射箭!”
“射箭!”
城牆上一個将領正在打瞌睡。
聽到有敵襲,急忙扶正自己的頭盔,大聲的喊道。
一波箭羽落下,頓時許多士兵掉下馬匹。
但這并不能阻擋大軍沖鋒的速度。
“準備圓木,撞開城門!”
高覽大聲的喊道。
作爲主将,他沖在最前方,士兵們頓時熱血沸騰,勇不畏死。
此刻南鄭城中,張魯正在和手下衆臣議事。
“楊任将軍帶兵馳援陰平郡,定可以将那陳軒打退。如今曹敏發兵打劉璋,或許這是我們擴張的機
會。”
閻圃拱手說道。
“我們如今雖然占據險地,但偏居一隅,終究難以獨善其身。”
“隻有擴大實力,這樣才是長久之道。”
聽到閻圃的話,張魯眼中帶着幾分猶豫。
“我們之所以這麽些年和劉璋争鬥不落下風,靠的是地勢之利,我們的兵馬不夠多,若是貿然去占劉璋的地盤,是否有些冒險?”
“師君不必自謙,我們有楊昂楊任衆位将軍,又有諸多謀士,絲毫不遜色于那陳軒。”
“陳軒當初僅憑幾萬人馬,結果有了如今的地盤。”
“我們哪一點比他差,如今曹敏帶兵南下,戰亂一起,在我看來,正是我們最大的崛起機會。”
聽到閻圃的話,張魯沉吟片刻。
“你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等楊任将軍打跑陳軒,便讓他帶兵将梓潼等地再度奪回來。
話音剛剛落下。
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怎麽回事?”
張魯不由皺起了眉頭。
卻見一名士兵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師君不好了,有敵人,有敵人來攻城了!”
“什麽?”
滿堂的文武全部都瞪大了眼睛。
“哪裏來的兵馬?”
此刻高覽已經率軍沖到了城門下,巨大的圓木對着那城門不斷的撞擊。
“咚咚咚丨”
每一次撞擊,整座城頭都似乎在震動。
上面的箭矢不斷的落下。
箭矢之下,每分每秒都有士兵死于非命。
可以說是士兵們在用生命來延長撞門的時間。
終于,在經過一番猛烈的撞擊之後,沒有辜負了那麽多士兵用生命争取來的時間。隻聽“咔嚓”一聲,裏面的門栓斷裂,裂開一個手指寬的縫隙。
“快快,堵住城門!”
城門洞裏,無數敵軍奮力推着城門,想要阻止高覽進入。
高覽大吼一聲:“再來!”
隻見巨大的圓木再次撞擊上去。
“咔嚓!”
裏面不知道多少人被撞的倒下。
城門出現一個五尺寬的縫隙。
高覽毫不猶豫策馬便沖了進去。
剛剛進入裏面,許多刀槍便刺了過來。
高覽鐵槍揮舞。
“咣咣當當!”
将那些攻擊盡數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