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文聘将軍,那會兒喝酒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來着。”
“我就算是勝一百場,也不如你勝一場,隻可惜我勝了一百零一場,而你一場都沒贏。”
陳軒話落,大堂裏頓時傳來了哄笑之聲。
文聘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有些不敢擡頭。
許久以後,文聘這才擡頭問道:“陳軒,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看破我的計謀的?”
這個問題憋在他心裏太久了,他怎麽都想不明白。
“這還用問嗎?當太陽照在我的臉上,我就猜到你的計謀了。”
陳軒很是随意的說道。
好像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很是微不足道一樣,他這個态度對文聘來說更是莫大的打擊。
“難道自己和陳軒的智商相差這麽多嗎?自己還自以爲是的以爲這是天衣無縫的計謀,可是在人家眼中,這計謀竟是如此的幼稚可笑。”
文聘感到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文聘将軍,你知道我爲什麽讓士兵帶你上來嗎?荊州劉表好謀無斷,守成有餘,進取不足,遲早在這亂世之中被分食。”
“你跟着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還不如趁機投靠我。”
“主公對我恩重如山,拜我爲上将軍,我豈能背棄他!我文聘絕不能做這背信棄義之徒。”
文聘這時挺直了胸膛。
“良禽擇木而息,文聘将軍,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等我下次攻陷荊州以後,再來問你這個問題。”
陳軒說完,揮了揮手,讓手下把文聘帶了下去。
而文聘的臉上卻充滿了複雜之色。
之前如果陳軒說攻陷荊州,文聘肯定會不屑的一笑,畢竟瘦死的胳駝還是比馬大。
荊州在劉表的經營當中,實力非常強大,豈是一朝一夕能攻破的。
但今日的失敗,讓他的心中種下了陳軒大智近妖,不可戰勝的種子。
此刻陳軒說攻陷荊州,他竟然覺得這話理所當然。
荊州。
劉表派去征讨南中地區的兵馬,已經開始出發。
行将就木的劉表,這一天卻是精神百倍。
親自爲大軍壯行,意氣風發。
望着浩浩蕩蕩的大軍離開荊州府,劉表不由心生感慨。
“我若再年輕十歲,必将親自領軍征讨南中,滅殺陳賊,匡扶社稷。”
直到目送着大軍徹底的離開視線,劉表才下了城頭,返回府中。
今日他興緻頗好,召集文武群官,設宴飲酒。
“隻要收服了南中地區,那我們就後顧無憂,可以全力以赴的對付陳軒了。”
“此次和江東交惡,的确是我們的過錯,不過江東被陳軒打的大敗。”
“想必很快就會明白,沒有我荊州和他結盟,他是打不過陳軒的。”
“到時和江東聯合起來,那陳軒再厲害,他也休想南下。”
劉表說到此處,不由飲了一杯酒,望向旁邊的兒子劉琦。
“琦兒,爲父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這荊州遲早要交在你的手上。”
“但你太過婦人之仁,難成大器,所以爲父最後這一戰,也是在教你做事。”
“讓你明白,這天下諸侯沒有哪個是真正講道義,講情義的。”
“祝融雖然是陳軒的人,但陳軒絕對不會放棄江東的大好局面來救她。”
劉表說完,在場衆臣紛紛點頭。
“是啊!大丈夫不拘小節,那陳軒好歹也是一位泉雄人物,怎麽會分不清輕重。”
“大公子你就是太過仁義,以爲所有人都像你這樣。”
“這樣你遲早會吃虧的。”
聽到那些人的話,劉琦忍不住說道:“可在我看來,那陳軒和别人不一樣,他重情重義,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祝融被我們讨伐,而袖手旁觀呢。”
原本以爲自己苦口婆心的教育兒子,兒子會有所領悟。
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堅定陳軒會派兵救援。
不由一掌拍在桌子上面。
“混賬!到了現在還冥頑不靈,我這麽大的基業交到你的手上,遲早毀在你的手上。”
因爲反應太過激烈,劉表不由的咳嗽了起來。
劉琦急忙上前幫劉表拍着後背。
“父親您别生氣了,孩兒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那你告訴我,陳軒會不會救祝融?”
“這……”
劉琦張了張嘴。
“孩兒是不該惹父親生氣,但那陳軒真的和父親你想的不一樣。”
“住嘴!”
劉表氣的手指都在發抖,心想:“自己怎麽生了這麽一個敗家兒子。”
許久以後他才緩過來。
“劉倚你給我聽着,陳軒絕對不會放棄江東來打荊州,這一次我會讓你知道,爲父一輩子經曆過多少事豈是你可以質疑的。”
劉琦急忙把頭低下,他不敢再犟嘴了。
不然,父親萬一病發當場死過去,可就不好了。
台下荊州衆臣也都紛紛搖頭,心想:“這大公子可真是冥頑不靈,荊州交到他的手上,前途堪憂。”而就在此時,一名文官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主公大事不好了,剛剛從前方傳來消息,陳軒帶了五萬兵馬,對荊州用兵了。”
聽到對方的話,劉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又是這個陳軒,怎麽了?他在江東又打勝仗了?”
隻是話音剛剛落下,就已經傻眼。
“你你說什麽?他來打荊州了?你确定?”
“千真萬确。”
那名文官說道。
“這是從前方發來的消息,由文聘将軍和韓嵩将軍親自寫的信。”
說着,把信封遞給了劉表。
劉表手顫顫巍巍的接過信封。
當看完上面的内容,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目光不由望向站在旁邊畏畏縮縮的兒子劉琦。
這一次自己竟然沒有劉琦看人準。
陳軒真的放棄了江東的大好局面。
場中衆臣此刻也都傻眼了。
“主公大事不妙啊!那陳軒手下兵強馬壯,他若來打我荊州,我荊州如何能擋得住!”
“是啊!主公剛剛把大部隊派去攻打南中地區,現在我們可用的兵馬不多啊!”
這些人都慌了,陳軒打江東的時候,他們自然可以談笑風生,隔岸觀火,指點江山。
可現在陳軒來打荊州了,這就等于刀要往他脖子上架了。
這時,劉表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非要去打南中,這下倒好,惹來了陳軒這個大魔頭。
不過很快劉表就鎮靜下來。
“你們都慌什麽,陳軒有什麽可怕的,他想來我荊州,得先過文聘将軍那一關。”
“現在文聘将軍想必已經将他堵在了路上,我們立刻派兵支援文聘将軍,把他拖住。”
“等到收複了南中地區,然後就可以全力以赴來對付他了。”
聽到劉表的話,在場衆人紛紛點頭。
然而話音沒有落下,就聽到外面又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
“報!急報!”
“難道是文聘将軍擋住了那陳軒,向我們求援?”
劉表這樣想道。
在他看來,兩封信前後相差不過半個時辰。
陳軒就算是再厲害,想要贏了文聘,那沒個十天半個月不可能達成。
隻是當那士兵闖進大殿,那破破爛爛的樣子。
劉表頓時眼皮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爲這士兵的模樣,分明就是敗軍的樣子。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劉表強行擺出一副鎮靜的樣子。
“啓禀主公,文聘将軍和陳軒的兵馬在平原之上相遇,結果文聘将軍被陳軒俘虜。”
“韓嵩将軍腹部中箭,現在還處于危險之中。”
“什麽?”
這一下,劉表包括大堂裏的衆臣,全部都傻眼了。
文聘敗了,敗的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這一下,衆人徹底的慌了。
文聘可是如今江東最厲害的将領了,都這麽輕易地敗在陳軒的手下。
那誰能夠擋住陳軒的兵馬。
“誰願意帶兵去阻攔陳賊?”
劉表是最先鎮定下來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文武。
隻是話音落下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陳軒的兵馬實在太恐怖了,荊州兵自從對上陳軒以後,可以說是屢戰屢敗,已經給衆人留下了不可戰勝
的形象。
“誰願意領兵出征?”
劉表再次問道,聲音裏已有了怒火。
這群酒囊飯袋,平時一個個吹牛,左口一個陳賊,右口一個陳賊。
可真得讓他們出兵讨賊,卻一個個變啞巴了。
“末将願往。”
終于,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站了出來。
看到此人,劉表眼前一亮。
這是他的手下大将王威。
王威在劉表的手下名聲其實并算不得響亮。
和文聘,蔡瑁這些人根本沒法比。
不過這人卻是個有膽有識的人。
之前的時候,他一直不被重用,今日看到群臣都不敢出站,便知道是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果然,劉表臉上露出贊賞之色。
“文聘被擒,那我便封你爲領軍将軍,北上禦敵,若能擋住陳軒的大軍,我便封你爲上将軍。”
劉表也是激動的一時口嗨。
卻沒有想過,現在荊州的上将是文聘,文聘雖然被擒,但并沒有叛降。
現在把上将軍之位承諾給王威,等文聘回來,那官位都丢了。
不過現在劉表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場中的幾位文官,如龐季等人,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這個時候陳軒興兵南下,荊州無将可用,王威能站出來難能可貴。
更何況劉表已經開口,也不好再收回,衆人便隻好沉默不語。
王威前半生碌碌無爲,不受重視。
今日終于成了統兵一方的大将,意氣風發,立刻帶領兵馬北上。
要阻擋陳軒的大軍。
兩日之後,終于到達了江陵。
韓嵩就在江陵養傷,韓嵩現在官職比王威要高,而且王威要接手韓嵩的兵馬。
到達江陵以後,立刻便去拜訪韓嵩。
此刻韓嵩正躺在病床之上,臉頰蒼白,但所幸已沒了性命之憂。
韓嵩聽說荊州有人來接替自己了,也很高興。
他現在身負重傷,無法指揮兵馬,而且城中的守軍并不多,萬一陳軒來攻,根本擋不住。
荊州兵馬來了,他就放心了。
王威如今作爲一方統軍大将,意氣風發。
他大步走進韓嵩的屋子裏,拱手道:“末将見過韓大人。”
“王威将軍客氣了,快請坐。”
說着,讓屬下給王威搬了一個椅子。
“王威将軍,如今我這副樣子你也看到了,接下來的戰争當中,恐怕我幫不了你什麽忙。”
“所以我打算把我手上全部的軍權,移交給你,阻擋陳軒南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聽到韓嵩的話,王威拍着胸脯道:“韓大人放心,有我在,決然不會讓那陳軒南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