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那就是靈兒這次所巧遇撿來的公孫劍,絕不是一般人物。
看剛剛那黑衣蒙面人驚世駭俗般的出手,以及從上而下奔自己撲來的灰衣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
可都算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
想自己混世修身幾十年,确也是連人家半點衣邊都沒有沾到,就着了人家的道了!
“嗨,紫微門各位師祖,我這是遇到什麽了?”随着這心愈發往下沉,紫微師尊一聲很頹喪道……
然而此山洞中什麽都沒有,而且越往裏走越靜,靜的隻聽見自己唰唰的奔跑聲。
“這……鄒老太婆……”随着滿耳的寂靜,紫微師尊打着手中的火折子,開始叫喊鄒老太婆。
但願是鄒老太婆把靈兒帶走了,那樣的話,靈兒還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想那鄒老太婆說的對,自己這紫微門人,的确是與鄒氏門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過節。
甚至是連最普通的過往都沒有。
而與此同時的,紫微師尊複又想起那鄒老太婆在靈兒下跪求她之時,緊盯靈兒的眼神了。
“這……這……嗨!”紫微師尊是越想越後悔,後悔自己在剛剛墜落這裏時候,明情看着事态不好,爲什麽不立刻帶着靈兒走。
離開這未知的兇險之地!
從靈兒與那公孫劍第一次失蹤,自己就應該有所警醒。
警醒這一趟渾水,并不是好趟的。
然而自己确自持功力高深,剛愎自用,認爲足可以應對眼前的一切,以爲靈兒的莫名被擄,而讨回公道。
這下好了,人沒救成,公道沒讨回,又把靈兒給弄丢了!
就這樣繼續往前急走,讓紫微師尊有所驚訝的是,這條山洞并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樣複雜。
也就是根本沒有任何岔路的,直直通向了另一片滿是老松的深谷。
真的都是老松樹,滿深谷林立的,郁郁蒼蒼。
并且在那滿是老松樹圍繞的林子正中央,坐落着一棟小木樓。
木樓上下兩層,一側則延展着旋型木梯。
“鄒老太婆……靈兒……”随着走出那直通山洞,紫微師尊很仔細四外看了看的,這就大叫着奔往那小木屋而去。
等進到屋裏一看,屋内陳設簡單,一床一桌兩把椅子。
并且那桌子上還放着一把紫砂老茶壺。
紫微師尊一見的,這就上前摸了摸那茶壺,水是冷的。
“這……就是那鄒老婆子的居住之地?”随着摸那茶壺水是冷的,紫微師尊又掀開茶壺蓋聞了聞的,确認茶水還是很新鮮的。
“鄒老婆子,别故弄玄虛了,我來了!”随着确認那茶水很新鮮,紫微師尊一聲大叫的,這就出屋,奔往房屋一側的旋梯而去。
也就是這上下兩層的小木樓,完全是獨立的。
隻有通過外面的旋梯,才能上得去。
“靈兒……鄒老婆子……”随着這縱躍之間上了二樓,紫微師尊複一腳踢踹開那木門查看。
這一查看,紫微師尊心又涼了!
怎麽了?
沒人,也就是這整棟小樓,都沒有人。
一切都彰顯那麽安靜,要不是樓門外傳來歘歘歘的風搖松柏聲。
紫微師尊傻了,可以說徹徹底底的傻眼了。
他怔愣那裏許久,這才突然間像醒過神來的跳下樓梯,滿深谷裏奔跑。
“靈兒……靈兒你在哪裏啊,快把我的靈兒還給我,還給我啊……”紫微師尊是泣血大叫。
完了,靈兒是徹徹底底失蹤了。
究竟被帶到哪裏,會怎樣,紫微師尊不敢想了。
但心中堅定一個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就算把這七出山給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靈兒給找回來。
他不能沒有靈兒,換句話說,是紫微門派不能沒有靈兒!
想靈兒不但是紫微門派唯一的遺留血脈,同時在她的身上,還承載着一個秘密,一個足可以颠覆整個寰宇的大秘密!
同時也是因爲這個秘密,紫微師尊才會更加小心翼翼的守護靈兒,而不敢有半點閃失。
“我混蛋,純元老恩師,我對不起你啊!”紫微師尊是在無盡淩亂奔跑中,仰頭大叫,直至最後血脈贲張,悲憤的狂吐鮮血,倒地上了……
“唉唉唉……我說你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說你抓這小子就抓呗,幹嘛帶上我啊!”
而于此同時的七出山半山腰上,一個黑衣人手提半死公孫劍在前邊行走,後跟百衲衣老頭緊着蹦跳叫嚷道:“我就一廢人,飯桶,你帶着我反而累贅,而且還嘴巴不老實,很鬧你耳朵的。”
“來來來,我說前面的,你先停一會兒,就一會兒,聽我說,聽我說。”
而随着這蹦跳跟随,百衲衣老頭扭動了幾下被繩索死死捆縛住的雙手道。
“再多說一言,我就地廢了你!”而那黑衣人一聽的,頭也不回的冷聲道。
“這……這……哎呀,算了,算我倒黴成吧,你說這不是沒病找病嗎,跑這荒山野嶺來瞎溜達!”百衲衣老頭一聽的,翻愣了幾下小眼珠,老實跟着了……
“唉唉唉我說,你是怎麽會的那江湖上失傳很久的無影步的,是做夢跟哪個死鬼學的,還是怎樣?”
而随着消停沒多久,這百衲衣老頭又忍不住叫嚷上了。
而前面黑衣人一聽的,這就轉身狠狠看了百衲衣老頭一眼。
“奧,不想說啊,那就算了,哎呀,我這跟着你,也算是找到吃飯的地方了,要不然這讨飯吃饑一口飽一口的,日子也很是難過。”随着看那黑衣人惡狠狠眼神,百衲衣老頭複一聲自嘲道。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而随着百衲衣老頭這自嘲的說,黑衣人倒是說話了。
“那是那是,我這常年在江湖中遊逛,那江湖上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這麽說吧,上我知道那武峰山有地母,下我知道喬河水裏有金龍!”百衲衣老頭一聽的,順嘴開河上了。
“哼,是嗎,我不需要知道那些,我隻想知道這小子是誰,他什麽來曆,是姓公孫對嗎?”随着百衲衣老頭的信口胡謅,黑衣人一聲很冷聲問了。
“這個……我知道啊,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我告訴你了,你就得放了我!”百衲衣老頭一聽的,涎着一張肮髒老臉,眼珠子直翻轉道。
“嗯。”而黑衣人,也隻是嗯了一聲。
“嗯是什麽意思,也就是咱們倆這檔子事成交了,那你還不趕快放了我!”百衲衣老頭一聽的,這就依舊轉着小眼珠說道。
“好,你說吧!”黑衣人一聽的,這還真就回身,把百衲衣老頭手腕上的繩索給解開了。
但随着那繩索一解開,百衲衣老頭複覺腕間一酥麻的,這就忍不住伸手去揉搓。
并且在揉搓手腕的同時,一步步的往後退。
“說吧,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斤兩,我如無意放你,你根本就逃脫不出去!”随着百衲衣老頭的步步後退,那黑衣人一聲很淡然道。
“奧,知道知道,嘿嘿嘿……這混小子叫公孫劍,乃是當年東宮太子麾下統領侍衛督頭公孫繼祖的唯一遺世孫兒,公孫家的最後血脈!”随着那黑衣人很是淡然的說,百衲衣老頭複轉動幾下小眼珠的很不自然的嘿笑道。
随即的轉身,是狂倒騰小腿,奔往荒草中而去。
并且邊去還邊喊:“對不住了混小子,我這也是沒辦法,不出賣你,我就脫不了身,你等着,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公孫繼祖的孫子……公孫家人……”随着看倒騰小腿而去的百衲衣老頭,黑衣人複發出一聲叨咕的,這就轉身,提拎着公孫劍走了。
并且随着這走,黑衣人發出一聲冷笑。
想自己身爲慶忻王所一手培養出來的冷血雙煞殺手,又何曾放過任何一個人。
剛剛放過那老頭,也隻不過是讓他多活幾天而已。
自己已然是在解開那老頭腕間繩索的同時,順便的給那老頭下了無解的陰山毒了,也就是像這公孫劍一樣。
“可那個後來釋放毒煙的人又是誰?”而随着這思索的冷笑,黑衣人複叨咕道。
這黑衣人是誰啊,正是那當初打傷公孫劍,使公孫劍中上不可解毒性的陰陽雙煞當中的白煞。
想那夜與童老密室會面之後,這白煞就日夜兼程的奔往七出山上來了。
他很仔細的思慮過了,要說這能解陰山毒的人,世上隻有一家,那就是七出山的鄒家。
但他也隻是來碰碰運氣,實在是不知道那深重劇毒的公孫劍,會流落何處。
所以也就死馬當活馬醫的,到這七出山來看看了。
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還真就在這裏把公孫劍給找到了,并且順利擄獲到手。
然而此時讓他心中更爲不解的是,那個後來莫名出現催動毒煙的人,究竟又是什麽來路?
并且在那毒煙生成,自己借着毒煙掩護,成功擄走公孫劍以及叫花子老頭之後,再沒看到那灰衣人身影了。
“難不成他不是奔着這小子來的?”随着一路疾馳的下了七出山,白煞複四外瞅了瞅的,消失在黑夜裏。
白煞決定帶着公孫劍,先去見自己主子。
因爲這公孫劍身世,已經牽扯到自己主子慶忻王身上了。
公孫繼祖,公孫繼祖……
白煞聽聞過這個人,同時也聽聞過這個公孫繼祖當年,是自己主子慶忻王手下最得力的護衛幹将……
“哎呀呀呀……好像是不對勁呐!”而此時蹿行在半山腰逃跑的百衲衣老頭,則揉搓着自己麻木的右手腕子,感覺出了不對。
“中毒了……那小子假意放我,實則上是給我下了毒?”百衲衣老頭遲疑揉搓手腕,倒也沒看出自己手腕上有任何的青腫。
可怎麽就這樣麻木呢,以至于此時整條胳膊,亦都有些不好使了。
并且那胸口間還傳來陣陣沉悶,那口氣都有些喘不勻了!
“不對!”随着感覺身體越來越異樣,百衲衣老頭是大叫一聲不對的,這就起身往山上跑。
“可惡的小混蛋,竟然對我老人家下黑手!”随着這很快速的起身奔往山上去,百衲衣老頭一聲大叫道。
是這樣了,想那黑衣小子給自己解綁繩的時候,自己的确是感覺右手腕間一酥麻,當時沒當回事,也隻是以爲是自己手腕被捆綁時間長了,不過血了而已。
現在看來可不是,自己這很明顯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