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高熾有些害怕,這和關起門來做皇帝有什麽區别。
古靈兒見他還是如此,抓起折子砸了過去;“都他麽的什麽時候了,還想不想你兒子到時候當皇帝了,你他麽就是一個過渡的,自己頂替兩年就挂了,你兒子呢。你想讓他從此當豬狗不成嘛?”
眼看公孫高熾明白過來,古靈兒深吸了一口氣;“我将脫爾敏留給你,我馬上去和林,真若是出事,我會讓楊士奇回來。”
話說完,古靈兒在也沒有任何耽擱,而是翻身上馬後和紀綱一同出了西門,往和林方向趕。
和林,中軍大帳。這才不過十一月份的天,和林居然下了一場雪。
白雪遍地,身穿甲胄的公孫劍很想要出去看看,可是如今這身體,讓他根本就無法出門,隻能是在營帳中取暖。
“你師傅來了嘛?”今天公孫劍的身體似乎很好,連日來的昏昏沉沉,今天居然完全好了起來,精氣神也好了不少。
這讓衆人都有些擔心,不知道這是輝光普照,還是說他身體是真的好了起來。
“爺爺,應該是在路上了。你安心歇息,如今我們的大軍正三路往西邊推進,不日就會有捷報傳來。”公孫瞻基跪在了一邊後突然隻是了一聲,這一聲,讓公孫劍微微皺眉;“怎麽了?”
“隻是外界說皇爺爺不在了,二叔已經在來和林……”
啪……
公孫瞻基還沒有說完,公孫劍猛然一巴掌拍打在案桌上;“他就這麽想我死啊他。”
公孫瞻基想要安慰讓公孫劍不生氣,可是公孫劍卻是來了精氣神;“扶我起來,我要去外面走走。”
楊士奇見公孫劍要出去,吓得一哆嗦說他的身體,然而沒有想到,公孫劍擡起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他媽拉個巴子,你懂個屁,我正是因爲這幾天沒有出去,才會有這樣的謠言。我一出去,那謠言就破了,老二自然也就知道不敢亂動。”
楊士奇這才明白其中的用意後趕緊将公孫劍攙扶起來。
這個軍營說大不大,但是也是有兩三裏地,數萬護衛他的人馬,這一圈轉悠下來,可是将他累的夠嗆的坐在椅子上不想動彈閉上眼睛。
久久的不動彈,吓得楊士奇咽下一口唾沬連續上去詢問了好幾聲。
而公孫瞻基見狀也屁颠颠的跑了過去;“皇爺爺,你……”
“沒死呢,叫什麽喪。”公孫劍突然之間冒出一句話,吓得兩人一哆嗦的站在一邊不敢在說什麽。
來的人正是古靈兒,從北京出發後。他和紀綱就沒有耽擱,而是走近路,用最快的時間趕到和林。
看着已經比九年前蒼老了不少的公孫劍,古鈕什麽也沒有說,而是走了過去爲他把脈。
“還把個屁啊,這次是沒啥用了,我要去陪我老頭子了,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收拾我。”
還在想這事呢,古靈兒笑了下從邊上取過茶杯喝了一口;“你老子要是知道你将大明整理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多高興呢,他怎麽會收拾你,一天就想這些沒用的。說吧,讓我來幹什麽?”
公孫劍顯然是見到古靈兒,這内心中的擔憂是少了不少,他居然獨自做起來靠在了椅子上;“我這次恐怕是不行了,我這一走,老二說不定要鬧事,老大還有我那孫子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輔助他們兩人才是。”
我去,這不是讓自己背上包袱嘛這個。自己好不容易才遠離了朝廷。
可是如今,公孫劍卻是想來一個托孤将自己後半輩子給毀了。
“我能給你看一個已經是不錯了,你還想讓我給你看兩,你想的還挺美的,辦不到。”古靈兒将腦袋晃動的如同撥浪鼓一般。
公孫劍顯然就知道古靈兒會這麽幹。他笑了兩聲;“我還不知道你,當初離開不過是擔心我老糊塗了到時候用你開刀吧,放心,我還不是我爹那種人,當然,我也知道你不會,你放心,我給你準備了大家夥,他們今後誰若是不聽,給我收拾他們?”
大家夥,這是什麽鬼?古靈兒有些不明白,然而在公孫劍輕微揮了下手,那侍奉的太監已經手捧着黃綢包裹着的東西走了進來。
看樣子,似乎是一件兵器。
“我将這個給你。”公孫劍接過來親自遞給了古靈兒。
古靈兒不知道是什麽,将其打開發現這居然是一條金辮,龍尾爲手柄。龍身盤繞在圓形鞭子上,最前段卻是龍頭。
而手柄上卻是雕刻篆字,護國,鋤奸。
我草……
古靈兒知道這玩意到時候可以打死任何一個人,甚至來說,如果自己樂意,一棒子打死公孫高熾都沒誰敢發話。
“你就不擔心我造反,将你公孫家整翻了然後當皇帝,這東西你給我,那值當就給了我這權利,你不害
怕。”将金鞭丢棄在了一邊,古靈兒笑了下看向公孫劍。
都已經說道這了,自己在推辭也就是矯情了,不過古靈兒看向了面前有些松懈過來的公孫劍;“我可是告訴你,我隻管你們下面兩代人,等朝廷局勢穩定下來後,這鞭子我就融了,我不可能留下這東西,若是落在一些人手中,恐怕要壞事。”
哎
公孫劍裂開嘴笑了下往後面靠了靠;“你看着辦吧,你融了也行,不融也行,能夠爲我操心兩代,我已經很滿意了,後面的事,他們自己去,當然,若是你那還是還沒死的話,遇到個不聽話的,給我打死就是了。這聖旨,出發的時候我已經寫好了,張輔、老三、還有五六個國公都知道,我走後,一切就交給你了。橫豎一句話,上可打天,下可打地,不用詢問任何理由。
嗨……
古靈兒笑了下揮揮手;“成,交給我就是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公孫劍笑而不語,不過看他那樣子,他的确是放心了。
第二天,中午十分,古靈兒獨自坐在營帳當中看向遠處發呆,而他那條護國金鞭,就在紀綱的手中。
“師傅。”公孫瞻基叫嚷着從外面沖了進來,而随同進來的還有楊士奇。
看向兩人的表情,古靈兒隻是閉上眼睛。
他知道兩人要說什麽。
公孫劍走了,這個當初自己北上投奔的人,在經曆了這麽多年的南征北戰後,爲大明耗盡了最後一點力氣走了。
不過他走的到是挺安靜的,似乎什麽牽挂都不曾有,隻是昨晚和自己喝酒當中說自己要去休息休息。結果,這一睡,就在也沒有起來。
他是讓守衛營帳的侍衛還有太監封鎖了一切消息,并且讓其昨日如何,今日就應該如何的進行部署下去過後,這才回到了營帳中。
“我已經知道了。這事,你們不要聲張,一切照舊,跟他送飯,跟他送折子。”
古靈兒說完,看了下面前的公孫瞻基撫摸了下他的腦袋;“這不是你悲痛的時候,你爺爺的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不然你二叔定然有舉動。我已經下令,讓軍隊繼續往前進行攻擊,大軍營帳也繼續往前走,你爺爺的龍體,也會跟随繼續往前,這邊的事,一切照舊,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我要立即回北京處理事。
“太傅放心吧,我會協助黃太孫将這事處理的妥妥當當的。”楊士奇在邊上應聲保證。
有楊士奇在,想來也不會出現個什麽差錯,古靈兒嗯了聲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記住,到時候回來的路上,如果不是紀綱過來進行接應,絕對不能将皇帝駕崩的事情洩露出來,誰敢洩露,殺。”
冰冷丢下這話,古靈兒看了下邊上的紀綱;“咱們走吧,北京那邊,還等着我們呢。”
樂安城,已經分封在這裏多年的漢王剛才回到自己的府邸中後,氣呼呼的就兩巴掌給自己的管家打了過去。
這個管家也算是他的間諜頭子。
他的内線告訴自己,皇帝已經多日不曾出大營,恐怕是已經駕崩了或者是不行了。而在加上京城方向太子也陷入重兵當中。
美滋滋的他打着協助老子追繳殘敵的旗号帶領着兩萬人就要去和平。
可是,兵力剛才抵達慶州,那邊又傳來皇帝還在巡營的消息。
這可是吓得他渾身哆嗉。
皇帝不下诏召見,自己卻是帶領兩萬人北上,這若是讓自己的爹知道,估計是狗命不保,他慌張的又帶領着人跑了回來。
沒出氣的他,隻能是讓管家來承受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他麽的是啥内線啊,差點沒有要我的命啊。我那老子好端端的,你非得說他嗝屁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嗝屁呢你。”
公孫高煦氣呼呼說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踢了管家一腳;“給我滾出去,下次在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弄死
你。”
五天後,管家再一次接到了消息,西進的大軍已經開始班師回朝,隻是有一點卻是很迷惑。那中軍大營在撤離中,總是拉扯着大量的海魚幹,弄得整個大營都是魚幹味道。
管家在接到消息過後,也不知道是彙報還是不彙報,仔細想了下的他最終還是決定,将這個事進行彙報,至于王爺怎麽決定,那是他的事。
“奇怪,我爹從來不吃海魚幹,他怎麽會讓大營中出現那麽多的魚幹。”公孫高煦眯起眼睛說出了一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