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臉色鐵青說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剛才,紀綱明确告訴自己,其餘三王并沒有聽取這邊的消息,也不曾做出任何的決定,不但殺了過去的大周使者,還同時将這兩位看清楚局勢并且勸谏他們歸順的使者一把火給活生生的燒死。
更爲嚴重的是,本來居住在這裏的一些漢民,也遭受了他們的瘋狂屠殺。焚燒,點天燈、破腹更是不計其數。簡直是慘不忍睹。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完了,聽聞公孫劍說了下那邊的情況。護教王心中就一個感覺,那三王這次幹的事,估計将會遭受明軍的瘋狂報複。
報複無休無止。
公孫鈕接下來的話,讓護教王有些不淡定。
大軍進軍烏斯藏西後,反遇到手持武器者,不管婦孺老幼,一概斬殺。
這樣的命令,幾乎就是對于烏斯藏的血洗,到時候還剩下多少人。恐怕隻有天知道。其實很多百姓都是無辜的。
護教王咽下一口唾沬起身;“公孫大人,哪裏的一些百姓,雖然有一定跟随作惡,但是大部分都是無辜的,還請公孫大人三思。”
三思?
公孫劍冷哼了聲;“我大周子民更無辜,他們不過是想得到一個安穩的生活,可是他們三個王八蛋,挑撥離間,我不相信這邊的百姓都是豬頭,會看不出來,不過是他們對我大周有仇恨而已,既然是這樣,那我不在乎他們在多恨一些,既然是這樣,那也不要怪我刀子不留人。”
世界上沒有誰會是無辜的,隻要挑起了戰争,無辜也會變成罪有應得。
他西邊三王既然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對自己大周進行回應,那麽大周不接招,也就會讓天下笑話。
既然自己有一個人屠的美名,如果不用在這個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地方,也十分可惜了。
護教王感受到了這種威嚴的氣魄,頓時不敢開口在說什麽。
公孫劍想了下,将酒杯放下道;“不過,看在護教王的面子上,我給予他們一個機會,你可随同我軍出征,畢竟你也是護教王,希望利用你的威名感化他們,讓他們放下屠刀,不然,我數十萬大軍,将會在先幾十年前的元軍迹象。
屠城。
護教王若是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那真的是相當愚蠢,他自然願意一同跟随,起碼能救一個是一個,真的不能救,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怨恨不得别人。
之所以轉折,并非是公孫劍本意,不過是見護教王新歸大周,若是不給于一定的面子,這對于今後的管理工作,十分不利,借助這個台階,既然保全了大周的體面,同時也讓他感受到,大周還是在意他的。
得到護教王同意後,公孫劍看了下武高燧;“派人,告訴你嶽父一聲,可讓贊善王一同行軍,勸衆人歸順,若有不從者,雞犬不留。”
雞犬不留,短短四個字,讓在場的官員吓得膽戰心驚更是對護教王投來感激的眼神,若非是他有先見之明投誠了明軍,恐怕現在,這裏已經是屍積如山。
決定進軍,公孫劍讓各部立即進行準備,除了留下兩個衛的兵力協助從雲南各地調動過來的官員進行土地
改革之外,其餘十萬人,開始浩浩蕩蕩往西邊推進。
護教王在東邊的封地雖然小,但是影響力絕對不會太差,往西的連續三十幾城,幾乎都是兵不血刃的拿下後跟換上大周軍旗。
這一日,來到一個叫則拉剛的地方。
從探馬的彙報來看,哪裏的兵力似乎并不曾有投降的意思,大門緊閉,城牆上部署了大量的弓箭手。
護教王有些尴尬,但還是點頭道;“那是闡化王區域,我恐怕在這裏無能爲力,但是爲了子民我願意一試一試。”
護教王說完就要拍馬上前。
然而公孫劍卻是一把将他拉住;“慢着,你可是當前這邊的宗教王兩領袖之一,我不能讓你冒險。”
公孫劍扭頭看了下紀綱;“你帶領人,陪同護教王一同,一旦對方攻擊,務必要将護教王給我安全帶
回。”
這還不算,公孫劍親自退下自己的铠甲給他穿上;“穿上,以防不測。”
十幾匹快馬緩慢停靠在了城牆下,公孫劍隻能聽到那邊談了幾句後,緊随其後城牆上箭镞如飛,當場就有幾名明軍被射中栽倒下馬。而剩下的士兵立即舉起盾牌,形成一個半圓,将護教王給拉扯了回來。
“怎麽回事?”等到護教王臉色蒼白歸來,公孫鈕慌忙詢問。
護教往臉色鐵青;“他們不投降,并且将會和咱們血戰到底,另外還說我是烏斯藏的叛徒,他們不會懼怕我們。”
不會懼怕,公孫枉擡起頭看向遠處的城牆回首卻見紀綱的肩膀似乎中箭。
他有些驚訝的問了聲;“受傷了?”
紀綱看了下很自然将自己肩膀上的箭镞扯下來;“小傷口,多謝大人關心。”
公孫劍親自走了過去,仔細檢查這并非有毒後才親自爲他進行包紮;“調養幾天就好了,你回去養傷,我給你報仇。”
話語說完,公孫劍看向了邊上的武高燧;“把紅衣大炮給我拉過來。”
一直來,一百門紅衣火炮就跟随在大軍中,隻是因爲有護教王在,周邊的百姓都不曾作戰,這個紅衣大炮幾乎就是雞肋一般的跟随。
甚至有将領認爲一路應該不曾問題,希望放棄,不過公孫劍卻認爲事沒有這麽簡單,一直要求火炮必須跟随,甚至有時候會親自跟随炮隊的人一同走,遇到路難走的地方,也會下馬進行協助。
作爲先鋒,也是副将,武高燧立即從自己的腰間撤出三角紅色令旗晃動了下;“傳令官。
一名身披紅色披風百戶拍打馬匹來到武高燧跟前拱手大聲道;“屬下在。”
“傳令,紅衣大炮上前,左右兩側步兵各兩千,騎兵一千,護衛作戰。”
簡單陣列部署,武高燧很容易,當然,這也是公孫劍的意思,公孫劍并不想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去下達并且部署。如果什麽都交給了自己,要下面的軍官有什麽用,還不如自己來,而且,将權利抓在自己的手中,對方也得不到任何的提升。
因此,隻要不是大兵團作戰,公孫劍不會插手。
“護教王,受驚了,我們還是回到營帳中等候消息就是。”公孫劍笑了下開口,不過護教王看了下身後正由士兵和馬匹拖拽過來的火炮一眼後露出期待神色。
他想看一看這紅衣火炮,究竟是有多麽的厲害。
而今天,他居然想要看一看明軍作戰方式。
這正好,自己不但要讓他從外面感受到明軍的可怕,同時也要讓他在心中感受到那種恐慌,讓其永遠不敢說背叛大周的事,甚至讓他感受到想一想都是一種罪過。
“既然王爺想看,我哪裏有不願意的道理,來人啊,搬兩把椅子來。”
兩張椅子擺放在了相對高一點的地方,兩人并肩坐在上面,護教王卻是發現,火炮拖拽擺放中,那已經在兩側的騎兵從自己的戰甲當中掏出兩個似乎是棉布一樣的東西塞進馬耳朵中,而同時,身後的騎兵似乎也有這樣的舉動。
這讓他不解的指了下問道;“公孫将軍,他們這是?”
“沒啥,火炮開火的時候,會是地動山搖一般,爲避免馬匹受驚,這不過是一些必要的措施而已。”
地動山搖,真的如此嘛?護教王多少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不是真的。
他也将目光看向遠處的正在操縱火炮的士兵身上,那群士兵在抱着炮彈塞進去後,還用棍子捅了兩下,不知道是在幹什麽,每門火炮旁邊,還站着一個小隊長,拿着一面旗子站定。
哒哒哒的馬蹄,讓他回過神來,大周大皇帝的三兒子趙王武高燧已經來到公孫劍跟前。
“大帥,火炮準備完畢,是否展開攻擊。”
“攻擊吧,我就要看看,他用什麽來擋住我大軍的鋼鐵炮彈。”
轟轟轟轟
火炮開始射擊,那聲音,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吓得護教王差一點沒有從椅子上摔下來,雖然說他控制了,但是端起茶水的那隻手,上下的顫抖,卻是讓公孫劍看的清清楚楚。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轟轟轟
火炮依舊沒有停止,遠處的城牆隻能是聽到爆炸聲,卻是看不清楚情況,那騰起來的煙霧,已經将前面的情況遮擋,無法看清楚一切。
總算是停止了這種震耳欲聾的炮擊聲,護教王等硝煙散去後再次往城牆一看。
哪裏還有什麽城牆,不久前還高聳的閣樓和城牆,如今早就已經被炸塌出來了将近二十多丈的缺口,隐隐中,他還能夠聽到對面士兵的哀嚎慘叫聲。
一面黑色的旗子在廢墟上空飄動。護教王見狀立即起身拱手;“将軍,他們投誠了。”
投誠?
公孫劍的确看到了那面晃動的黑色旗子,不過他并不在意的将茶杯放下後裂開嘴笑了笑。
那笑容,讓護教王感覺到渾身不舒服。
“現在他們想到了投誠,這難道不是已經晚了嘛。”
護教王還沒有明白過來,他已經聽到山崩地裂的一陣喊殺聲後,那前軍的明軍騎兵和步兵開始展開進
攻。
清楚的能夠見到,沖在最前面明軍步兵,将對方人頭砍下來後就往腰間挂。
他一直就搞不清楚一個問題,似乎每一個明軍的腰間,都有帶着小勾子繩索,那時候他不明白明軍爲何會有這樣的東西在腰間,這完全是在影響作戰的東西。
可是如今,他明白了,這是用來挂人頭的。
驚駭,讓公孫劍很自然笑了下;“沒啥,這是我明軍的優良傳統,你見多了就沒有這麽好奇了,那人頭對于咱們的士兵來說,就是獎勵,就是金錢,就是媳婦,就是家中的希望。”
完求了。闡化王還想跟明軍對抗,這不是作死嘛這。看看這瘋狂勁,就算是當年的元軍,都不曾有這麽兇悍。
爲闡化王感覺到悲哀的同時,他也慶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不然遭受這樣攻擊的,定然就會是自己。
察裏巴,一個人口隻有七八萬小城,這樣的城市,在江南一帶,甚至比不上一個州的人口,但是,就算是這麽一個小城,也是烏斯藏如今繁華的所在。
而表面又大周封的五王之一的闡化王在駐地,就設置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