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家,幾乎不怎麽往來。
不過,前兩天銅仁府下發的一份公文,讓李家和陳家是顧不得和趙家的矛盾,今天幾乎是商量好了得一般來到了趙家。
趙德自然也收到了銅仁府方面的公文。
公文是應天戶部和兵部聯合行文下方的。
大概意思是,爲了統籌規範大周土地财務以及軍事力量,戶部兵部希望自己以大局爲重将田契以及手中兵力在規定時間内上交銅仁府。
上交銅仁府進行整頓分配,這是說的好聽,真他麽的要是交出去了,那自己在這邊什麽都不是。
坐在上首,草頭王自然是有草頭王的威嚴,稍微依靠在茶幾上的趙德斜眼看了下李家掌權人李玉後再次看向陳家掌權人陳權後緩緩開口;“相信你們也是接到了銅仁府的命令了,那皇帝讓咱們将土地和兵權交上去。你們說一說,這個事,咱們該不該交啊。”
交,交個屁,這些年三家在這裏做了多少缺德事,大家心中都有逼數,強搶民女這些都不算了,都是小事情,關鍵是三家對于朝廷的政令根本就不聽,表面上是答應去辦理。但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動。
武高煦已經是将武瞻基當成對手了。
邊卻是加了三分之一,而且還推到了朝廷的頭上。
這些事,朝廷他會不知道,他不知道才有鬼了嘛。
“交,怎麽交,交了咱們還能夠在這邊有什麽權利,周圍的百姓對于我們三家是什麽态度大家不是不知道,交出去,咱們就是刀闆上的肉,他們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了。”李玉攤開雙手發表自己的意見,他不贊同在這個事上跟朝廷服軟。
陳權在這個問題上到是看的相當的清楚。
朝廷這一次可不會跟你扯皮幾天就算了,這是戶部兵部聯合行文下達的,可以說,這就是皇帝的命令。皇帝的命令不聽,那就意味着造反。
“不交,你有多少兵力可以對抗。你們趙家呢?”他這話說的讓李玉啞口無言。李玉雖然對外号稱有一萬五千人,但是真正的也不過隻有八千人,手中的兵器隻有大砍刀。騎兵更是爲零。
“難道咱們就規規矩矩的交出去。”李玉顯然沒什麽耐心,趙德看着兩人在這吵也不開口。
而老二趙林卻是從外面大踏步走了進來咕咕咕的端起茶水喝下後道;“哥,這次他們動真格的了,銅仁府周圍的兵力當前已經進入銅仁府了,另外,根據從辰州那邊過來買草藥的商人說,那邊的兩萬兵馬已經在進行集結。”
嘶……
倒吸一口涼氣的兩人将目光看向了趙德。
趙德似乎并沒有懼怕的再次看向自己的弟弟;“還有什麽消息?”
的确是有,趙林大咧咧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根據我們的詢問,錦衣衛指揮使公孫劍兼神機營指揮使公孫劍到了辰州。”
完了。一聽說公孫劍兩個字。李玉和陳權兩人心中就在瑟瑟發抖。
公孫劍是誰,稍微有點權力的人沒有誰不知道的。這簡直就是武棣的拳頭,有他在的地方,必然是血雨腥風。
那前幾年,可是統領三十來萬人和北面的鞑靼阿魯台打的找不到北,丢了好多地方,而瓦刺的馬哈木也讓他給打的服服帖帖。另外,那遼東方向可是讓他打的不敢有任何人敢鬧事。
大周皇帝誰不派遣,卻是派遣公孫枉抵達辰州。這其中的用意恐怕不言而喻。
我前幾次不跟你計較,這一次,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他們這是想要武力收回嘛,咱們怎麽辦?”李玉看向兩人問道。
趙德心中也是慌的一匹,他雖然掌握得有五六萬人,可是對方是誰,公孫劍,一個直接将安南打的滅國的人,周圍的強敵都跟他交手,每一個占便宜的,說他不慌那是假的,不夠當前這兩人以自己爲中心,那自己絕對不能做出任何慌亂。
他很自然起身背起雙手冷哼一聲看向李玉;“慌什麽。不就是一個公孫劍嘛。”
不慌,怎麽能夠不慌,如果皇帝派遣一個一般的人,自己怎麽可能會慌,可是皇帝派遣的是公孫劍嘛。
“趙大哥,我不知道你是孤陋寡聞還是怎麽回事,居然說不慌。”李玉說話聲音都變了。變得更加的親切,他很清楚,這次朝廷是鐵定拿銅仁府的三個土司開刀,從而讓各地的土司明白他們要怎麽去做出選擇。
樹大招風,也怪這些年趙家也做事沒有腦子,銅仁知府都敢去殺,如今好了,皇帝不找你麻煩就不找麻煩,一旦麻煩來了,你跑都沒有地方跑的。那播州、安順州、貴陽州等地,哪裏沒有土司,可是人家就是不選擇。就是選擇這。
這是爲什麽,沒逼數嘛?
陳權閉口不言,但是心中很清楚這一次是怎麽回事。他現在希望的是三家能夠聯合起來。
趙德冷笑了聲;“有什麽好慌的,他們有兩萬兵馬,我們加起來有七萬人,還怕他怎麽的。”
七萬人?
很多嘛,陳權心中不由得冷笑,朝廷在辰州集結兩萬兵馬,并不是他們隻能集結兩萬,而是公孫鈕根本就沒有将這邊看得起。如果有需要,他明軍能夠随時調動辰州附近十來萬兵馬,甚至還有明軍拱衛京城的三大營。
“好了,不要在去想這個問題,當前大家一榮倶榮,一損具損,我們現在要團結一緻,絕對不能因爲以往的恩怨鬧心,大家還是商議一下如何應對明軍的問題上。”趙林打着原唱。
前廳幾個大男人的說話,卻是讓在後面聽牆根的趙家七妹趙靈兒聽了個清清楚楚。
趙靈兒是趙家最小的妹妹,已經二十三了,不愛紅裝愛束裝。這些年拜了不少人學習武藝,在周圍打敗無數人,隻是趙德不想自己的妹妹成天瘋下去,因此不準他抛頭露面。
但是趙家老麽兇神惡煞,絕對是對于他最好的評價。
平日裏面有幾個哥哥照應。周圍的人更是對她讓了三分,她的底氣也知道了不少,聽幾個哥哥說着公孫劍如何厲害,她到是冷笑了一聲回到後院當中提起寶劍和丫鬟出門,要去辰州,爲幾個哥哥殺了這幾個禍害。
已經是最後一天,如果自己還收不到銅仁府方向的信鴿,那自己也隻能是利用背叛朝廷微借口,統領人馬,向銅仁府進發,對這三家土司展開攻擊。
庭院中,公孫劍端起茶水品了口微微閉上眼睛。
大人,銅仁府被攻破。”紀綱從外走了進來說出的消息讓公孫劍猛然之間睜開眼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
真的。
銅仁府有銅仁衛五千多人,怎麽可能會攻破。
紀綱爲公孫鈕再次倒上茶水;“大人,趙、陳、李三家卑鄙以上繳地契和兵權爲名,親自送了十幾個箱子叫開城門,卻不想剛一打開,箱子中沖出來的人砍翻了守軍的,緊随着埋伏在城外的土司兵馬蜂擁入城,殺了知府,控制了銅仁。”
好啊,他們攻打銅仁府,這已經是正大光明的造反了,既然這樣,那自己也就不客氣了。
“去将漢王、趙王兩人給我叫來。”
武高煦哎了聲離開。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讓他怕的兩個人,那麽一個是他爹武棣,另外一個就是當前的公孫劍。公孫劍在軍中的威望,不是他一個漢王能夠比的,不說别的,就這公孫劍兩個字,都比漢王要尊貴,自己的漢王是沾親帶故的,可是公孫劍的名聲是這些年打出來的。
武高煦離開,整個庭院中也就剩下了武高燧。
站這幹什麽,還不去整頓兵馬出發,等着我請你吃中午飯呢。”公孫劍皺眉問了聲。
武高燧摸了下自己的腦袋;“不是,哥,我有個事要問你呢。”
有事?公孫劍想了一下讓紀綱和武瞻基傳達自己的軍令,而是指了下武瞻基:“你有什麽直接問就是
了。”
銅仁府,順利拿下了銅仁,絲毫沒有讓陳權有一點的開心,相反,這更是讓他憂心忡忡。
拿下銅仁府是順利,可是能不能擋住朝廷兵力的進進攻是另外一回事。
前兩天的偷襲,他算是看出來了,趙家和李家是拿自己當槍使呢,進攻的部隊自己占據了一大半,趙家就派出一個趙林以及一百多士兵,其他都是自己的。
他本就不想參與這場叛亂,不論是輪底牌還是兵力,自己都要弱于他們,若非以往自己靠近朝廷,估計早就讓兩家瓜分。
如今倒好,自己是親手将朝廷這個靠山給毀了,現在任由兩家拿捏,這日子,一下就難過起來了。
吱嘎一聲中,伴随着一陣香風鋪面而來,自己三閨女陳慶怒氣沖沖走進來将馬鞭丢棄在案桌上;“爹,他們趙家李家太欺負人了,我們陳家運輸過來的糧食,卻是讓他們給分去了一大半,美其名曰這是大帥的意思。”
啪……
聽聞這話,陳權猛然之間拍打案桌,這明軍都還沒有攻過來呢,怎麽的,現在就想占自己的便宜了。
陳慶依舊得在說着其餘兩家是如何的欺人太甚。正憤恨不平當中,外面的士兵卻是跑了進來;“老爺、三小姐。四小姐回來了。”
“四妹回來了,好,她一直來就是兄妹當中最爲聰明伶俐的一個人,爹,她回來了,以她的聰明才智,是一定能夠爲咱們讨回公道的。他們兩家欺人太甚了。”
陳慶也一臉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說不是死人吧,自己的妹妹卻是披麻戴孝的,可是說死人吧,這家中任何一個人都還健在。
反正是不懂。她幾步走到自己的妹妹陳鳳跟前;“妹妹,你這是做什麽,好好的你披麻戴孝的,大晚上不要吓人。”
陳鳳并不在銅仁,而是在龍裏二姑家做客,在得知自己的爹爹和趙李兩家聯合攻打銅仁府的消息後,她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過來。
稍微看了下自己的三姐,在看了下自己的爹,陳鳳冷冷笑了聲突然跪在地上對着陳權叩頭道;“爹,恭喜你,因爲你的努力,咱們陳家這次是連個後都無法在留下一個了。我是提前跟爹爹還有幾個哥哥姐姐先祭拜的,等祭拜結束後,我就要去帶上我陳家的祖宗牌位離開了。從此在也不會回來。”
什麽個意思?
大家都好好的呢,朗格叫後代都不能留下一個,陳慶想要大聲呵斥。然而陳權制止了自己的三姑娘将老四拉起來;“閨女,你不要拐彎抹角的數落你爹了,你到是說一說,怎麽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