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鑽心的疼現在都還不曾過去呢。
“我是疼,不是委屈。”
“滾、”公孫劍聽聞武允墳這麽一說,頓時臉色一沉翻動白眼看向姚廣孝;“明天我就走了,兩個月,我隻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的時間他起碼要裝的如同大師一樣,不求和你一樣,但是起碼也是一個看破紅塵萬丈的高人,老家夥那雙眼睛可是毒辣的很,若是看出了個什麽問題,可就麻煩了。”
“嗯,無所謂,你别将他帶成跟你一樣是個女人就上就可以了,那如此,我明天就能夠安心的走了。”
從應天去安順州關嶺,最好的路程并非是走水路,而是走陸路,然後,進入湖廣布政使的銅仁府後,在往西面而行。
本就是拖延時間,這一路上和紀綱幾乎是遊山玩水的進入了銅仁府。
一進入銅仁府,這的管理權就不在屬于大周官員直接管轄了,而是中間加入了一個土司。
當年,爲了迅速穩定西南北伐,武元璋這個沒讀過一天書的放牛娃也就相處了這個一個辦法,土司官員共同管理當地,土司還擁有兵權,可謂是他麽真正的國中之國。
大周的藩王是一個禍害,這西南的土司何嘗又不是大周的一個隐患。
當年是爲了迅速穩定好對殘元進行最後的追擊,那時候這個方針是完全正确的,不過伴随着北面迅速的穩定。這個方針其實現在已經是并不适合的玩意了。
隻是經過這麽多年的演變,根深蒂固,想要一下子就将其拔出,那恐怕是有些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要強制性的拔除,那恐怕定然會引起兵戎相見。
剛出銅仁府不久,沿河而行不久,兩人就見到那河灘上圍了不少的人,那中間點燃了一堆的篝火,帶上面具的人正在圍繞着那一堆的篝火跳動,五六個打扮的十分貌美如花的女子,大概隻有十八九歲,哭啼啼的坐在哪裏,周圍的人正在哪裏進行膜拜,而幾個土司兵更是拖出五六個人來當場将其殺掉後。衆人又是歡呼起來,将這五六個人擡起來上了用竹子做成的竹筏上讓其往下遊飄動而去。
“大人,他們這是犯法了嘛,爲什麽要将那幾個少女送上竹筏呢,那竹筏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固定呢,這麽下去,那不是要人命的嘛?”
紀綱對于這邊的事完全不了解的指了下順流而去的幾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問道。
公孫劍歎息了一聲;“沒有,他們并沒有觸犯大周任何法律,甚至那被斬殺的五六個人,也不曾觸犯我大周的法律,不過是當地土司的一種祭祀而已。”
祭祀?
紀綱咽下一口唾沬;“他們這是藐視我大周的法律發典嘛,用活人進行祭祀。”
哼……
哼……
國中之國。
紀綱不明白,公孫劍不想做出過多的結束,隻是指了下前面的道路;“我們走吧,現在咱們管不了,這裏的官府管不了,就算是吏部也管不了,讓他們在得意一段時間吧,等咱們将這個事處理掉了後,在好好來收拾這群土鼈,讓他們搞清楚,在大周的管轄範圍内,隻有一個法律,在大周地盤上,隻有大周官員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他們這群人,還不夠格。”
一路上,見得太多了,大周數年前就已經執行了稅務改制,農民的稅是幾乎是已經減免并且已經平坦到了商業、鹽鐵稅務商貿稅務上的,甚至說大周的關卡也已經取消,這是前年開始執行的。
然而在這個地方,幾乎走一段距離,就設置得有關卡,而沿途的百姓還饑不果腹。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一般,而守衛關卡的并非是大周衙役和駐軍,而是當地的土司兵力。
紀綱去打聽了一下。大周在這些地方的稅務根本就不曾有任何執行,反而是比以往更加嚴重,這裏百姓在上交了大周稅務後,還要跟土司繳納,幾乎來說,留在他們手中的口糧,頂天也就是吃半年,下半年,那就得看天吃飯,餓死的可不是在少數。
這讓公孫劍自己都給吓了一大跳,土司就是土皇帝,這一點他是清楚的,但是,土司的權利居然已經大到了這樣的程度,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如果在任由這個事發展下去,西南定然不穩,甚至會波及雲南、安南湖廣周邊,一旦百姓造反,這對于大周而言,絕對是一個承受不起的打擊。
“這個事不能在拖延下去了,我本想等将北面的阿魯台、馬哈木之患解決後在來處理西南土司的問題,如今看來,這邊的情況更爲嚴重一些,紀綱,到了安順州州衙,你去傳達一下我的命令,讓這邊的錦衣衛給我調查起來土司的兵力以及裝備情況,要想徹底鏟除這個大周隐患,定然是要跟他們打一場,強制性的對其土地進行回收并且分發被百姓,從而讓土司的掌握的土地進入百姓手中,才能夠讓這邊的情況穩定下來
了。”
公孫劍動了殺心,回首看了下身後不遠處那一處關卡後一字一字的對紀綱道。
紀綱明白這其中意思拱手;“大人放心,進入安順州後,我親自去安排這個事。
安順州此刻還不曾升爲安順府。而當前貴州還不曾設省,因此安順州當前隸屬廣西布政使管轄。而銅仁隸屬湖廣、其餘各地,分别也就讓廣四川、雲南等進行分别管轄。
西南多山,道路的艱險可謂是讓兩人慢吞吞走了很久。
因是秘密任務,一路上公孫劍并沒有打擾周圍的府衙。而是在安順州關嶺縣境内的一處懸崖邊上停留下來消耗時間。
剛吃過午飯。紀綱遞給公孫劍煮沸的茶水後看向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大人,我們就在這裏停留,然後就回去,如果到時候皇上秘密派遣人來這裏進行查探,咱們這不就是露餡了嘛。建文皇帝在這裏活了十來年的時間,定然是留下了什麽的,可是你看看,這周圍都是懸崖蛸壁,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煙呢。”
嘶……
公孫劍讓紀綱這麽一提醒,頓時明白過來拍打了下自己的腦袋;“他麽的,我将這個事給忘記了。”
他起身看了下這周圍密林包裹起來的懸崖若有所思良久;“這周圍錦衣衛有雕刻出身的嘛?”
國中之國。
聽說紀綱就是雕刻出身的,公孫鈕反而是愣神了下眯起眼睛問道;“你不是種地的嘛,什麽時候你還雕刻過了。”
“大人,那時候種地吃不飽啊,也就幹了幾天雕刻,不過沒學到家,很醜。”
醜不醜的無所謂,隻要是能夠雕刻就是了,公孫劍嗯了聲指了下懸崖道;“從明天開始,我們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另外你去找點幫手來,協助你,在這懸崖上給我雕刻一些字出來?”
雕字?
要雕刻什麽字?紀綱沒明白。但是第二天還是找來了五六個錦衣衛,拿起鑿子錘子什麽的就開始捆綁繩索操作。
紀綱親自操刀的拿起鑿子和錘子來到公孫劍跟前眯起眼睛;“大人,雕什麽啊,你好歹知會一聲我好下手呢?”
雕什麽?我他麽知道雕什麽啊,在場的誰他麽知道武允墳的筆記啊,沒誰知道啊。
公孫錢低頭沉思拍打了下紀綱的肩膀;“鬼畫符曉得不,你随心所欲吧,愛怎麽雕就怎麽雕。反正就是騙人的玩意,你雕刻是罵我的也好,誇獎我的也好,無所謂,趕緊去。”
鬼畫符?鬼畫符?
紀綱嘀嘀咕咕的拿起鑿子和錘子看向站在哪裏的五六個人吆喝起來;“大人說了,鬼畫符,愛怎麽搞就怎麽搞。兄弟們上。”
啥玩意這雕刻的是?
公孫劍眯起眼睛看了下紀綱等人這幾天的勞動成果,他是真看不出來這究竟是雕的什麽鬼,一會出現一個不規整的圓圈,一會雕刻了好幾個不規則的多邊形。還有的更是畫出了一條橫線而已。
“紀綱,你他麽這雕的究竟是什麽鬼?”公孫劍指了下正在刷紅漆的幾個錦衣衛以後一臉懵逼的問道。
紀綱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大人,你别問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雕刻的是什麽東西,但是絕對保證,沒有一點點咒罵大人的意思,如果你真要我說,那我隻能說這是天書了吧。”
天書?你他麽的還想當神仙啊還?公孫劍眯起眼睛一腳踢紀綱屁股上;“滾一邊去,還想成仙怎麽的,還天書。比鬼畫符都難看,不過仔細想一想也是,反正就是騙武棣的,他紀綱愛雕刻的是什麽就是什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記住了,完事了,将他們解決掉。”公孫劍看了下幾個正在工作的錦衣衛後歎息一聲,他不想殺,可是這幾個人,不得不殺。
有些事,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紀綱對自己忠心耿耿。他自然不會說出去,也知道一旦說出去,武棣第一個就得弄死他,自己大不了就是一個欺騙,大不了就是流放。
他不行。紀綱在武棣眼中始終還沒有自己重要,也許爲了保全自己。讓紀綱頂鍋都行。這事他知道是無所謂的。
但是這幾個錦衣衛,隻能是讓他們死了,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而自己能夠給予他們的。也就是一輩子照顧他們的家人,将他們的孩子撫養長大。
紀綱看了一眼那正在忙碌的幾個人嗯了聲;“大人放心吧。我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一切搞定了,看着那塗抹了紅漆的鬼畫符天書,而紀綱也将幾個錦衣衛處理掉。公孫鈕打了一個響指;“幾百年後,也不知道這個地方讓人發現後會有多少什麽專家的來這指手畫腳,他們估計都不知道,這是你紀綱的鬼畫符了。”
紅崖天書。公孫劍這才想到了這幾個字。隻是他沒有想到的事。這居然會是自己和紀綱對應武棣的一個騙局。
在這裏待的時間應是夠長了。而且也不用在走陸路。可以直接在武将租借一艘船然後順江而下,到達涪陵府後順長江而下。
一路是順流而行,這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不過這一去一來,始終還是花費了兩個來月的時間。
公孫劍不敢直接進入應天,一旦讓禦史的人見到自己,那定然不好說話。
而雞鳴寺,也就是當前最好的落腳之處。當然,也是要去看一看建文在這兩個月的時間準備的怎麽樣了,不要出了什麽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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