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高燧的話讓公孫劍颔首贊同,這家夥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顯然看待一些問題是相當的準确。
“不錯,進步了,能夠看清楚這一點,公孫劍指了下武高燧後看向了武瞻基;“你有什麽想法?”
武瞻基低頭沉思了片刻後道;“調走大同兩衛。另外讓宣府兵力立即做好準備,一旦這邊出現叛亂,立即出兵,這大同總兵府也算得上是堅固,隻要我們擋住兩三天,自然而然,也就等候來了部隊,另外,從陝西那邊要立即調動兵力,以防馬哈木等人趁機攻擊大同。”
兵法是運用得當了,公孫劍想了下,決定要将寶慶公主先送走,以防不測。
幾人贊同後,也就開始秘密準備起來。
大同兩衛突然換防。這讓武桂預感到了情況有些不妙。
而同時,宣府那邊的兩萬兵馬也在往大同方向逼近,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着自己的,自己已經暴露了。朝廷已經在做好對于自己的進攻。
情況嚴峻,他親自來到自己媳婦的房間中道;“晚了,我哥的那條狗應該是知道了,咱們暴露了,剛才接到消息,宣府的李彬親自統領兩萬兵馬正在往大同逼近,我掌控的兩個衛當前已經和其他衛調動去了城外,如今大同已經掌握在了朝廷的手中。咱們這一次可算是完蛋了,我那個四哥是絕對不會放過咱們的,非得将咱們一家斬盡殺絕才會停手的。”
代王說話起來有些緊張,這讓代王妃是一臉的嫌棄,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怎麽就嫁給了這麽一個廢物,在看看自己的姐姐,怎麽運氣就那麽好的嫁給了武棣,當初,自己爲什麽就沒有這麽好的命運。
“你慌什麽,你慌什麽,部隊換防,本就是一個十分正常的事情,以往你掌握的兩個衛也在進行換防,也沒有什麽,還有,宣府作爲北方重鎮,他們經常舉行軍事演戲這有什麽,不要疑神疑鬼的,你這幾天又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爲,難道單獨的就靠那九龍壁,他就能夠将咱們除掉怎麽的,我們頂天也就是一個僭越之罪而已,還沒有到要殺頭剝奪爵位的時候,看看你這點出息,我都爲你着急。”
懼怕老婆是武桂的天性。本來心慌意亂的他,更是讓代王妃這幾句話說的連連點頭;“說的有道理,說得有道理。我們的确不用任何的驚慌,畢竟咱們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事是這麽去想。然而,伴随着寶慶公主的離開,代王妃真是已經坐不住了。
寶慶公主是什麽人,那可是武棣的心肝寶貝妹妹,一向錦衣玉食,從來不出宮,這次出宮,本是來大同遊玩幾圈,可是在這個時候,居然送出大同去了宣府。這其中的用意,恐怕是不言而喻。
兩口子正在商議這其中事,管家又來彙報,大同的兵力突然之間換防了。原本駐紮在大同城的中衛,如今換上了宣府右衛,而大同兵力已經調往大同。
一切都是昨天晚上突然之間進行的,這說明,朝廷已經秘密将宣府的兵力調動了過來。
完了,聽聞這話,代王立即明白過來,自己的擔心是正确的,朝廷的确是知道了自己的意圖,不然也不會将兵力換防的這麽迅速。
他伸出手指了下自己的媳婦;“都是你,一天吃飽了沒事幹,非得跟你家姐比一個高低。你比得起嘛你,沒有你姐姐的半點賢惠,還想夢想成爲她一樣的皇後,你長傻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嘛你,現在好了,讓咱們那四哥盯上了,咱們就等着死吧。”
他很生氣,自己想要獲得帝位,跟自己這個傻瓜媳婦有很大的關系,比如那九龍壁,他怎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絕對不能建造的。可是自己媳婦卻死皮賴臉的非得要。
如今好了,有了九龍壁,就算你沒有造反的心都能夠讓你死,更不要說自己本就有反心,那地窖當中五六萬的兵器呢,一旦發現,這王府上下,一個人都不要想在活下來。
代王妃見自己的老公說的這麽大聲,頓時茶杯一扔;“有病吧,怪罪在老娘頭上來了,你自己想要當皇帝,怎麽能夠怪罪在我的頭上,你不要忘記了,馬哈木可是你去聯系的,不是老娘。”
總兵府,公孫劍正在給李彬接風洗塵,送出寶慶公主的同時,他立即讓李彬統領宣府兵力,白天隐藏,晚上行動,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大同。
大同總兵是效忠大周的,他手下五個衛,有兩個衛已經投靠了代王,其餘三個衛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以防不測,他立即讓李彬接管大同防禦,讓大同總兵帶領人馬進入宣府駐紮,将兩支部隊進行換防,阻止了軍中有人和代王竄同一氣。
“李彬,來得及時啊,這兩天我還有些擔心代王要提前動手呢,你這麽一來,我心中就有底了,他那四個衛的兵力,我就不用擔心了,就算打起來,你的騎兵能迅速的将他的衛軍迅速切割包圍。”
李彬拱手說這一切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剛說完,紀綱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兩日,他負責對于代王府的監視。“大人,代王帶領一家人上了馬車,好像是要出城?”
出城?
公孫劍微微皺眉,武高燧在邊上站起來;“哥,我去将他抓回來。”抓回來?
公孫劍微微擺手看了眼紀綱:“那個方向?”
北?
這是要出關啊這?公孫劍微微眯起眼睛後輕微笑了下端起茶杯;“他要出關啊,那我滿足他,告訴守城的士兵,不用阻攔,讓他們走就是了。”
什麽?
武高燧明顯沒有明白這其中用意,而李彬也是迷惑不解。公孫鈕很坦然一笑;“他不出關,我用什麽樣的理由和馬哈木打。馬哈木這些年是欠收拾。如實不給他一個教訓,他今天能夠練習谷王代王。明天就能夠聯系周王桂王甯王等等。既然是這樣,我爲什麽還需要跟他客氣呢。”
公孫劍說完,衆人都明白了這個意思,而公孫劍卻是迅速書寫了一封秘折後讓錦衣衛八百裏加急送往應天,就是一句話,要打仗了,給我準備物資。
哒哒哒,清脆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大同深夜響起,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在見到是王府的馬車,也都自動站在一邊低頭讓馬車先過去。
微微歎息了一聲,代王有些心酸。他舍不得自己這個就藩的地方。而今天晚上離開後,從此就要寄人籬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回來。
大同的兵力調防,宣府兵力控制了整個大同,自己的四個衛已經無形當中讓宣府的兵力分割,無法集結,其餘兩個衛也是遠離自己。
孤家寡人,他不能用王府中的幾百人去對抗野戰部隊,那就是在一種找死的行爲。沒有辦法。他隻能是離開,去找自己的盟友馬哈木。然後借調兵力來拿回大同。
“早晚我們都是要回來的,你唉聲歎氣的幹什麽呢?”代王妃眨眨眼睛。她沒有什麽留念。
回來,這一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還有回來的機會了。
到城門了,馬車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城門不給予放心,然而對方甚至連檢查都不沒有,直接打開城門,讓自己離開。
這一幕,讓代王完全就不曾明白,城中的事情爲什麽會如此,難道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還是說,完全就是自己的疑神疑鬼的,朝廷不過是正常的一種兵力調動。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啊,怎麽就發現,朝廷和公孫劍沒有發現咱們的企圖。”代王回頭看向遠去的大同城扭頭問了聲。
代王妃深吸一口氣;“沒有回頭路了,就算是我們的疑神疑鬼,可是現在,公孫劍肯定已經調動兵力将整個王府給圍困起來了,地窖的事,他早晚會查出來的。走吧,也許走了,我們還能夠活命。”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這句熟悉的話在代王腦海當中回蕩,隐隐當中,他心中就有些悔恨,若是自己能夠剛那麽一點點的話,也斷然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依舊還會是好好的代王。可是如今,一切都成爲了過眼雲煙,從今後,自己不過就是一直喪家犬而已,能夠走到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
出關了,第二天剛一起床,紀綱就傳來消息,代王帶領着家人已經出關北上。根據探馬傳來的消息。他們在邊界過後五十裏,就讓巡邏的瓦刺騎兵小隊接走,看樣子應該是去了馬哈木的老巢。
接到這個消息,公孫劍擡起手指了下自己身邊的武高燧:“你和你侄兒以及李彬立即出發,收複代王的四個衛。”
武高燧此刻已經明白過來,他究竟今後應該是要站在誰那一方,那就是自己的大哥,隻有讓大哥當了皇帝,他這趙王爺才能夠真正活下去。若是老二,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不過公孫枉還是交代了老三。心中知道這些就行,不能過分說出來,依舊還是做出一種和老二很好的樣子,密切注意一下老二的情況,防止老二有什麽動作。
武高燧不愚笨,答應了下來,立即帶領人去收複這四個衛,從而讓其歸屬中央直接管轄。
“站着幹嘛。去看看代王府那邊挖出來東西了沒有。”
昨天代王一走,公孫劍就讓紀綱帶人去刨土去了,如今過去了一個晚上,想來根據自己指出的地點,差不多也是應該有了反應。
紀綱還沒有走,負責的千戶已經跑進來跟紀綱彙報了情況。紀綱聽清楚後拱手;“大人,挖出來了。”
好厲害啊。這家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要造反的啊。進入地窖,公孫劍都讓這些密密麻麻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兵器吓了一大跳。
那谷王有三萬武器,當時已經是震驚了武棣,而這,起碼有六七萬之多,弓箭箭镞什麽的,根本就沒有進行計算。
這是一。
第二,這裏面居然還有火炮以及火铳。這些可不是老式武器,而是經受過自己改進後的火炮以及火铳。
拿起火铳仔細看了下,公孫鈕臉色明顯不好看,紀綱已經明白這其中用意上前;“大人,屬下會立即進行調查,看看火器司究竟是那個王八蛋出賣我大周機密。”
嗯了一聲,公孫劍讓紀綱去負責,剛準備離開,正在往裏面尋找其他情況的千戶走了過來;“大人,發現了張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