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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劍在錦衣衛指揮使衙門查閱這個月各地上報的稅務,在從紀綱哪裏了解是否有誰隐瞞。
剛弄到一半,紀綱臉色有些慌張的走進來;“大人,皇宮來人了,讓你立即進去,屬下估計,是你殺谷王兒子的事了。”
還挺快的呢,半天時間都沒有,就告到武棣哪裏去了,告呗,我還怕你不告呢。公孫劍冷哼了聲招呼紀綱将谷王這些年幹的缺德事好好整理一下,然後他要帶進皇宮和武棣據理力争。
皇宮中,磨磨蹭蹭半天的公孫劍總算是來了,隻是讓武棣感覺到疑惑的是,公孫枉還帶着一個箱子進來,一個錦衣衛抱着進來的,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麽玩意。
“知道我今天爲什麽叫你來嘛?”武棣将自己的氣息調整了下問道。
這自然是知道的,公孫劍嗯了聲;“嗯,不就是我将你侄兒給砍了的事嘛。”
我草,還挺自覺的,隻是這語氣似乎是他殺了一個很平常的人一樣。
那是平常人啊,那是自己的侄兒,自己親自封的郡王呢,就這麽給殺了,這不是……
“你一天天的想幹啥啊,那是你能夠管的事嘛,你弄好你的錦衣衛就是了,去管應天府的事幹啥,有病啊,你将我侄兒砍了,你讓我臉往哪裏放。”
放個屁呢,公孫劍直接拍打了箱子;“你以爲我想管怎麽的,應天府不敢管,百姓又沒有地方告,也就告我頭上來了,你自己看看,你這個兄弟這些年都幹了什麽玩意。”
武棣微微眯起眼睛讓太監拿起幾份文件過來。
一一看了過去,那臉頓時都在發白。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這些年有些飄。但是卻沒有想到已經飄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就是你的兄弟,仗着當年打開金川門,在應天作威作福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上下官員也鑒于你的面子将事給壓了,你以爲你贏了怎麽的,你在對百姓好,可是你兄弟不,到時候将百姓給逼急了,起來造反,你等着哭吧你,别以爲應天周圍有十幾萬兵力可以高枕無憂,他們可都是百姓的子弟。我給你殺了,也是給你除掉這麽一個隐患。”
聽起來是有道理的,不過武棣還是感覺到下手太狠毒,完全可以用另外的一個方式。
殺雞儆猴,不用這樣的方式,怎麽能夠震懾一下其他的王爺老實一些,另外,不但要殺,谷王也絕對不能讓他當王爺了,必須要給百姓一個交代,給天下一個交代。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讓大周知道,天子犯法和百姓同罪,沒誰有什麽特權能夠駕馭在《大周律》之上,哪怕你是龍子龍孫,觸碰了這些法律,那就隻有一個字,弄死。
“那你的意思怎麽樣,讓我殺了他,可是殺了當年跟随我的人會怎麽想啊?”武棣有些爲難,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有些畜生,可是殺了,也有些麻煩。
這事公孫劍想過了。
谷王既然不殺,那就削了他的爵位,将其貶爲百姓,并且谷王一脈,立即從皇家族譜中剔除,從而讓各地的王爺有個底,你要敢幹點什麽對不起百姓對不起大周的事,這就是下場。
“别不忍心了,他們作威作福,這是在給你挖坑呢,你是皇帝,今後大周的皇位傳承,都是你這一脈在進行傳承。跟他們可是沒有多少關系的事。你自己看着辦,想讓後代多坐幾百年,你就别舍不得對你兄弟下手,你要有一種心态,萬事我都是爲了大周穩定爲了後代傳承幹事,誰擋我我就殺誰,當然,很多事你不能下手,你别怕,我來,我來給你殺,反正這些年我已經是讓他們恨得入骨的,我不怕,我也不虛。”
公孫鈕信誓旦旦的給武棣打氣,讓他明白,這個時候不心狠,到時候就要吃大虧。
錦衣衛指揮使門前,紀綱在公孫劍離開後,就站在門前等候着公孫劍的消息。
他心中很清楚,有公孫劍在,才有自己的好生活,若是沒有了公孫劍,自己恐怕連屁都不是,以這些年自己得罪那麽多權貴,公孫劍真若是死了,自己不出三天,也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街頭拐角處出現的馬蹄聲,在見到公孫劍拍馬而來,他緊繃的臉也笑了起來飛奔上去牽住公孫劍的馬匹笑眯眯道;“大人,你回來了。”
公孫劍嗯了聲将手中的聖旨很随意的丢給了紀綱;“集結人馬,咱們去谷往府。”
去谷王府?紀綱沒有明白的打開聖旨看了下頓時咯噔一聲看着公孫枉遠去的背影豎起大拇指。
這太監來的時候可是說過皇帝生氣,要将公孫大人給弄死,這才過去多少時間,皇帝就讓大人給忽悠的将谷王府給抄。
厲害人就是厲害人,這才是有本事的,紀綱嘟嘟嚷嚷看向了邊上一個千戶;”集結人馬,包圍谷王
府。”
兒子就這麽沒了,谷王真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心中恨,這些年,錦衣衛是無法無天,無孔不入,不管自己是有多少東西,他們都能夠調查的清清楚楚,這些都算了,反正都是上面賞賜給自己的,老爹留給自己的,上交一點也就上交一點。自己和其他同僚也完全可以忍讓的。
然而讓他無法忍讓的是,錦衣衛殺了自己的-兒子,特别是那個公孫劍,真是無法無天,這應天府的事,跟他有一毛錢的關系嘛,爲何要去管。
這是僭越。這是擾亂朝綱。
皇上看中公孫劍,沒有關系,也許你不會下死手,好,我就聯合其他兄弟上書,一定要将這個影響兄弟和睦的人殺掉才能夠解決自己的心頭隻恨。
越想越不舒坦,谷往看了下站在邊上的太監;“你,去皇宮給本王打探一下,看看皇上是如何對付公孫劍的,是否将他抓進了天牢中。
太監應聲準備離開。然而剛走到門口,卻讓一個人撞在地上發出哎喲一聲。盯眼一看居然是王府的管家武二,他也爬起來退後在邊上。
“王爺,不好了,錦衣衛來了,将我王府圍堵的水洩不通,剛才我們安排出去準備采購用品的人也給攔回來了。”
什麽?
錦衣衛,又是錦衣衛,他麽的欺人太甚,真還以爲本王是軟柿子不成嘛。
兒子就這麽死了,自己讓人去買點食材辦理一下喪事都不行怎麽的,現在還直接派兵過來了。
“沒王法了還。”猛拍了下案桌,谷王起身看了下武二:“走,我今天就要看看,他們是想要幹什
麽?”
如今,在得到千戶彙報王府一蒼蠅都飛不出去後,他手就這麽輕輕揮動了下,兩個錦衣衛已經上前拍
打王府大門。
吱嘎聲中,王府大門緩緩開啓後,紀綱就見到谷王渾身怒氣的沖了出來;“你們要造反嘛,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嘛,你們錦衣衛也太張狂了。”
有了聖旨,紀綱就是天。他笑眯眯的來到谷王跟前拱手;“王爺,我們怎麽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呢,這是你的王府啊,而咱們錦衣衛,畢竟是皇家的親軍護衛,這若是不張狂一點點,如何能夠體現出來皇家威嚴。”
謬論。谷王氣的渾身發抖,在見到公孫劍沒有來,頓時他叫嚷起來;“公孫劍呢,這王八蛋呢,殺了我兒子,難道就将算了嘛。”
這種小事,公孫劍自然不會來,紀綱說明了情況後不想跟谷王廢話,而是輕微一擡手;“谷王接聖旨。”
黃綢金龍聖旨一出現,就算是谷王心中有太多的怒火,也隻能跪在地上聽候聖旨的意思。
沒了,自己的勳爵沒有了,自己那個當皇帝的兄弟,一點都不看親戚的面子上,就這麽将自己一族給剔除了皇家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兄弟血脈,還沒有你的女婿重要怎麽的。
“谷王,不對,現在你已經不過是一個老百姓了,這也不在屬于你了,所以還請你在一個時辰的時間内,帶上幾件換洗的衣服火速離開。”
紀綱說完,看向身邊的幾個千戶;“立即進去,不要放過一個角落,從現在開始,這裏的一花一草都不能進行任何破壞,所有丫鬟、夥計,立即在大廳等候分配。”
抄家,錦衣衛絕對是能夠數一數二的。
這些年,錦衣衛在各地針對着貪官污吏,什麽事不清楚,但是找藏銀子的地方那絕對是第一的。牆縫、地面,書畫後面,甚至是密室,都不會逃離錦衣衛的法眼。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大量的銀錢已經從裏屋當中運輸出來,看着那白花花的銀子和黃金,紀綱根本就沒有看一眼,作爲錦衣衛副指揮使,他很清楚,什麽東西能夠觸碰,什麽東西不能觸碰,公孫大人允許自己的下屬花心,但是絕對不允許錦衣衛的人貪贓枉法欺辱百姓,一旦抓到,不管多少,立即格殺。
啧啧啧
還有東西拉扯出來,紀綱都感覺到這谷王不知道是弄了多少的寶貝。
谷王已經帶領着人走了好久了。
紀綱眼看也差不多了,也就準備離開,剛準備交代兩句,然而一個千戶已經來到他身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千戶話音剛落下,紀綱微微皺眉咪起雙眼問道;“這是真的?”
千真萬确的肯定,讓紀綱加快腳步穿過了正堂,來到後花園内,哪裏已經有十幾個錦衣衛正在戒嚴。
紀綱走了進去看了一圈後,立即起身看向周圍的錦衣衛;“今日你們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說出去,不然我保不了你們的腦袋,大人也保不足,給我看住這,另外,全城追擊谷王,我這就去跟大人彙報。”
他不去,可以讓紀綱去。這并不代表着他沒事可見,相反,現在他正在全方面的對武棣三個兒子提出來的問題進行全面的解釋。
這三個人其實都很聰明,唯一就是狗仗人勢的認爲他們是皇帝的兒子,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所以這些年來,幾兄弟就沒有多少的進步,完全就處于一種原地踏步的狀态。
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學習,不管這樣的目的究竟是爲了敷衍還是遭受了家庭暴力,起碼已經和原來不可同日而語。
剛跟武高煦講到作爲将領不能一味的隻求帶領兵馬作戰,也要兼顧士兵心中的感受,讓其爲甘願爲他作戰的時候。
武瞻基卻是來到了公孫劍身邊;“師傅,紀綱找你,好像是有急事,額頭都有汗了,估計是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