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孫鈕将你當成豬,你還真的是豬怎麽的。”阿魯台咒罵了聲讓達爾哈滾下去。
不過他心中也不确定,而是在等候着一個消息。果然二更十分,一封書信送來,明軍依舊如常沒有任何消息後,這才放心下來抱着兩個小美人進入營帳當中休息。
山坳中。兩萬騎兵已經用布匹包裹了馬蹄,輕微的走動聲,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響動聲。
身披文山甲的公孫劍看向遠處的阿魯台右軍大營一眼後,然後用從出海那邊弄來的單筒望遠鏡觀察了一下。
基本上沒有什麽動靜,甚至連哨兵都抱着長槍睡覺。
“老三,帶一萬人去踹左軍去,打了就跑,不要停留讓他們包餃子,咱們就兩萬人,他們可是十幾萬。将便宜占了就溜。别貪功,你要是被圍了我可不救你。”
武高燧将自己長刀一擺:“誰救誰還不一定呢。還有,别老三老三的,我可是你哥……”
“蹦他麽廢話,你沒我聰明,要叫我哥。”公孫劍說完,不等武高燧,而是長槍一會吆喝道;“兄弟們,喝酒吃肉的時候到了。跟随我,殺進去,能殺就殺,能燒就燒。能搶就搶。搶了就走。沖。”
兩萬大軍一分爲二。呼嘯着就往阿魯台軍沖殺過去。
最前面的明軍手中有一個鐵爪,鐵爪用繩子捆綁着,在靠近木栅欄後甩動幾圈後就扔了過去然後往後拉,直接将木栅欄給拉扯下來,而随後的明軍進去就點火和砍殺沒有反應過來的阿魯台軍。
喊殺聲震動天際。剛才辦完事不久昏昏欲睡的阿魯台驚慌失措的爬起來對外面叫嚷詢問發生了什麽。
明軍偷襲,幾個字讓他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他看了一下時間,這時候恰好是四更。這一幕,讓他根本來不及吐血,而是讓士兵準備铠甲,他要親自去會一會明軍。
剛才穿戴好一切。有些腿軟的他才爬上戰馬往前走了沒有多少的距離,這喊殺聲居然就弱小下來。
正迷茫中。達爾哈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明軍已經撤離,燒毀了一些糧草殺了上千的士兵跑了。并且詢問要不要追的同時,更是再次遞上了一封書信道;“丞相,這是明軍留下的。”
明軍,又想幹啥?阿魯台将書信接過來打開看了下後冷哼一聲丢棄在了地上吐了口唾沬;“你他麽的還真當我是豬了怎麽的。”
這書信上其他的都不提了,提起來就是一把淚。這上面的一句話讓阿魯台相當生氣。
明天這個時候,我還來。
我要信了你,我就是豬。今天是我不小心。明天我就不相信了你還來。用這種雕蟲小技對付我,也真得是太看得起我。
“清點損失。”阿魯台冷哼着讓達爾哈去清點一下。
結果是相當慘重的,兩萬明軍突然進來,大軍沒有防備,糧草被燒了三分之一,被殺死的被燒死的士兵就有五六千,而明軍留在這邊的屍體,也就是兩百多。
媽的,一戰就損失這麽多,阿魯台硬是氣的在床邊哼哼唧唧了一個晚上。他心疼,爲什麽遇到公孫鈕這個禍害,自己就扛不住呢。
小勝一場,公孫劍并沒有跟随武高燧一同進行慶祝,而是讓紀綱将武高煦給叫來,有些事,他還是要詢問一下,畢竟并非隻有自己的錦衣衛才是授權武棣,這其中,還有一個稽巡司,很小的一個規模,由王二寶統領,也可以說算得上是東廠的前生。當然現在,他的活動範圍很小,小的微不足道。但是這不得不防。畢竟他們也有監察的權利。
看着人高馬大的武高煦坐在自己跟前,公孫鈕将铠甲脫下遞給了紀綱後一臉認真;“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阿魯台那邊有沒有關系,你應該知道,不是我的錦衣衛才是你爹的耳目,還有一個王二寶的稽巡司。我不說,但是我不保證他不告訴你爹。”
武高煦已經聽說了自己的一個千戶出賣大周情況,對于此事,他心中也是萬分憤怒。當然,他也聽得出來,公孫劍是在幫自己,雖然心中記恨當初因爲他讓自己錯過了太子之位,但是他更明白自己的爹。自己女人多他忍、自己脾氣不好他也忍,唯獨出賣國家利益,他是絕對不會忍讓。
“我的妹夫,不對,我的哥,我爹脾氣我難道還不了解嘛,我敢嘛我。我是不想活了還是說怎麽的,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惹我爹不痛快吧。”
是實話,武高煦有野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露出來,起碼要等他老子咽氣後有可能,但是現在,他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不然武棣會活剝了他。
“知道了,這個事情你不要管了,幹好你的事,我來處理,當然,我會讓你當先鋒,洗刷你的嫌疑,有可能受到威脅,你自己選擇。”
武高煦很明顯選擇了當先鋒,讓自己的爹懷疑,那恐怕睡覺都要擔心第二天還有沒有腦袋。
“真有這事?”
北京都指揮使衙門。武棣還真的從王二寶當中獲得了北邊的消息,而同時他也知道了公孫劍在抓了後并沒有審訊,而是直接将其處理掉。
作爲帝王。他理解王陵的苦心,若是這事査下去跟老二有關系,他怎麽辦,真的将老二一刀子砍了,還是說放過他。
而公孫劍的處理方式,将這事算是蓋過去了,軍中的人不知道,而自己也可以完全暗中讓公孫劍氣調查,若是真的有這種情況。他自然不會放過老二,什麽他都能夠忍,但是對于這個事,他是絕對不能忍。
大周這麽多年的勁敵始終得不到剿滅,就是因爲一些沒有骨氣的在。其他人他不管,但是老武家要是有
這樣的人,不殺,等着他來殺自己怎麽的。
這事不要管了,讓公孫劍來,他會給我一個交代的,你給我密切注意一下應天的情況。盯住太子。
武棣的确是起疑心了。
這一切,正如公孫劍說的,武高熾這個蠢貨連續推薦都是他太子府的官員,本就是造反起家的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權利落在别人手中。而武高煦雖然并不曾有私心,但是武棣不會這麽想。
特别是這次出應天來順天,也不過是一種錯覺,他是要借機觀察一下武高熾的情況。
“小的明白。”王二寶颔首應答站定在了一邊,武棣卻是将目光看向了這段時間,公孫劍已經構建的五六處城池,他很明白,從此這長城以北,有如此城池作爲依托,他阿魯台想在過來,那可沒有這麽容易了。
天有黑了,公孫劍将這次事來龍去脈書寫清楚,并且讓紀綱派人将書信送出去後,這才揉動自己有些發酸的太陽穴讓人去叫武高燧。
他使用武高燧很上手。這貨聽話啊,說了就能夠立即辦到,除了沒腦子外,其他的都好。
“妹夫。幹啥呢。這都一更天了,你不睡覺叫我幹啥呢?”武高燧大咧咧走了進來,這又沒外人,他叫的很親切。
“你叫我什麽?”公孫劍眯起眼睛問了聲後,這讓他馬上改口;“哥,啥事。”
當然有事,公孫鈕起身打了個響指;“老規矩,趕緊去點三萬兵馬,今天晚上我們去踹營。”
踹……踹營。
武高燧吓得一哆嗦趕緊搖頭;“别啊。昨天才幹了啊,今天又去。你當阿魯台他是豬怎麽的,他恐怕就等着咱們去呢,大哥,我們還是忍一手吧,别下手行不行呢,不把握。”
廢話,正是因爲他不是豬,自己才去的。不然去幹什麽。
昨天幹了他一下,自己留下了書信告訴他今天又要去。他那腦袋瓜一定認爲自己是虛張聲勢。畢竟還沒有誰敢第一天偷襲了第二天還去的。
沒有啊,沒有誰敢這麽幹,那自己就恰恰幹啊。
我打你一次,我就能夠打你第二次,而且今天還能夠發财。
不去在這幹啥呢,睡覺怎麽的。
“趕緊的,别墨迹,你難道沒有發現嘛,那邊有香水味。”
啊……
武高燧沒有反應過來的看向公孫劍;“我不懂。”
“有女人,你瞅瞅我媳婦脫爾敏那種美人,我估計這次阿魯台南下帶來了不少,咱們今天給他搶過來,讓他知道知道,我們明軍想要什麽,那不過是探囊取物而已,到時候搶回來了,咱們一人一個。”
“好呢。”武高燧笑咪眯的點了點頭;“哥,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幹的服服帖帖的。”
這次是絕對不會在來了,沒有任何人會愚蠢到這樣的地步。
傷心了一個晚上的阿魯台白天需要視察軍營,因此今天晚上睡得很早。他并不擔心公孫劍來對自己展開偷襲,畢竟沒有誰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這一套,除非他是傻子,很明顯,公孫劍并非是愚蠢的人,他如此做,不過是想擾亂自己的心神而已。
雕蟲小技。何足挂齒。根本就沒有理會,阿魯台呼呼大睡後突然感覺到這床鋪發出一絲微弱的顫抖來。
大地動嘛?阿魯台歪着腦袋不明所以。
“丞相,明軍偷襲,快走。”達爾哈的聲音在外面傳來,這讓阿魯台噗的一口老血就吐出來指向了南邊就破口大罵;“公孫劍,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他叫罵着想要穿上戰甲戰鬥,可是達爾哈并不給他機會,明軍這次恐怕就是沖這中軍大營來的。那五千多的騎兵,在一個明軍将領帶領下,如同殺神一般的沖殺過來,左軍和右軍已經混亂了。中軍若非是前面有兩個萬人隊擋住,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
現在情況完全不明朗。而明軍叫嚷的口号是要活抓阿魯台。
若是丞相被抓,這十幾萬人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到時候這場戰鬥,更加難打。
“老子跟他拼了老子。”提起大砍刀,阿魯台走到營長門前剛掀開門簾,一支箭镞就射了進來盯在木樁上,這吓得他一哆嗉,也不在嚷嚷什麽拼命的話,而是在達爾哈的護衛下立即離開。
又折騰了半夜。
損失比昨天還嚴重。幾乎損失了一個萬人隊。而且被焚燒的營帳更是多的不計其數。
灰頭土臉往後面撤離了三十裏後,阿魯台氣的飯都沒有吃下指了下達爾哈;“派人送信,我要跟他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将對面射過來的書信打開看完,短短的幾個字,那充滿的怨恨,卻是讓公孫劍淡然一笑對身邊衆人道;“開什麽玩笑,他以爲他是誰,想讓我決戰就決戰嘛。真的是,這事由不得他。打不打,那就得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