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們要等到什麽時候,這還打不打了,不打的話就一拍兩散回應天吧。”武高煦雙手一攤嘟嘟
嚷嚷。
公孫劍見到兩個人如此德行,知道他們心中着急。
可是現在,還真不是進攻的時間。他走到營帳門口,外面陰雲密布的天氣,預示着一場大雨即将到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暴雨,而是雨季,他将會連綿不斷的一直下一個來月。這樣的天氣行軍,隻能是增加士兵疲憊,而且神機營遇到這樣的天氣根本無法展開任何行動。這個時候出兵,那根本不明智。
“要下雨了,等這場雨結束後,咱們就出發。”公孫劍是主将,他說的話,誰若是不停,聖旨上說的很明白,先斬後奏。絕對不會因爲兩個大舅哥而不敢要他們的腦袋。
明軍二十多萬屯兵在邊界卻不出兵。這讓親自擔任主帥的胡季犛心中都有些不明白,明軍這麽做,究竟是一個什麽意思。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就在自己的家門口晃蕩。他甚至有時候都想一頭撞死,省的遭受這樣的折磨。
本來,這次胡季犛應該是在都城清化作鎮就是,并不用前往前線,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恐怕是胡朝生死一戰,因此他親自挂帥,帶領着自己一家人親自統領兵馬十八萬,号稱三十萬北上應對明軍。
可是,浩浩蕩蕩的大軍來到這裏準備後,明軍卻是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他們想幹嘛啊,他們想幹嘛呢?”胡季犛将目光看向當前右軍主将的胡元橙。
作爲皇族皇子,胡元橙握緊自己的腰刀正想說點什麽,然而外面的彙報聲,讓他閉上嘴巴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驚慌失措的軍官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報。我軍運糧軍因爲山洪摧毀道路,無法抵達。”
完了。
一聽這個彙報,胡季犛差點沒有暈厥在了地上,若是剛才和以往,自己還不明白明軍舉步不前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他完全明白了,明軍并非是要想停手,而是在等候這雨季結束,一旦結束,他們的大軍就會如同洪水一般蜂擁進入自己的領土。
到時候山河破碎。日月無光,自己建立起來的大胡朝,也算是完了。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那蠢貨孫子,惹誰不惹,你去惹大周朝。找死嘛。
雨停了,連續一個半月的雨水,沖刷着雙方邊界線。
已經将大軍帶到邊界的公孫劍在雨停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帶領着身邊的将領來到邊界的山坡上往南面看去。
濃霧彌漫,一跳官道以及獵人踩踏出來的小道,眼神進入了安南,消失在了濃厚的霧氣後面。
“大将軍,咱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吧?”武高煦眼看公孫劍看向遠處不語,拱手上前,在軍中,他不是親王,隻是一個将領。
公孫劍稍微回頭看了下武高煦後微微搖頭;“不行,大雨剛過,林中雨水還并不曾有幹枯的迹象,道路淋漓,不李行軍,在等個四五天在說,咱們多餘的時間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這麽幾天。”
話音落下,他指向一邊的陳宣;“三天後,派遣斥候進入,檢測林中情況,若道路不淋漓,立即彙
報。”
四天後。在中軍營帳中正在和衆人讨論這黑黢黢的女人是别有一番滋味,惹的武高煦嗷嗷叫的要打完這一仗後去應天找來試一試的時候。
陳宣大踏步的從外面走進來打斷了在哪裏鬼叫的武高煦後看向公孫劍;“大将軍,我軍斥候深入林中五十裏,可過車馬。”
好。
等的就是這個消息,公孫劍叫喊一聲後立即坐正身體橫掃已經站在兩排的将領後抽出令牌看向下面衆人吆喝;“右副将張輔、左參将李彬。”
“末将在。”兩人起身走出站定在中間,公孫鈕将令牌往地上一丢;“命你二人,統領步兵兩萬,弓弩手一萬,騎兵一萬爲先鋒,率隊入胡。”
“得令。”張輔撿起令牌和李彬拱手離開,公孫劍再次将令牌掏出地面三次後,十萬大軍分爲前鋒中軍和
後軍,浩浩蕩蕩進入胡朝。而同時,廣西布政使司張大人,作爲糧草押運官,負責大軍糧草運輸,保證大軍前線一切開銷用度。
東西兩路大軍前後相差隻有一天後,就開始全面南下。
遮天蔽日的明軍,卷起的塵埃,似乎是将天空中的太陽都遮擋一番,沿途幾個縣城小鎮,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明軍拿下。
明軍出兵的越界作戰的消息,早就有斥候快馬加鞭送到太上皇胡季犛手中。
本來就對明軍有些害怕,在加上這上面說遮天蔽日,天邊盡頭都是行軍的明軍,那天空中的太陽都給遮擋的沒有了光芒後。這讓他更是渾身顫抖的看向面前的衆人;“怎麽辦怎麽辦,這該怎麽辦?”
他左右看了一圈,随後越想越氣的一巴掌就打在了胡漢蒼臉上。如果不是這個王八蛋殺了明軍,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
“都是你,都是你,惹誰你不惹,非得去惹明軍,那南邊的占城你不去惹,你去惹他們幹什麽,你去惹他們幹什麽你。”
胡漢蒼有苦說不出,他也不想,可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現在惹都惹了,還能夠怎麽辦,明軍都打過來了。自己總不能就跟他們投降了吧。
且我軍還有兩萬象軍。”
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明軍将領能考慮到雨季結束後出兵,難道他就不知道用其他辦法。
根據斥候彙報,大周皇帝将神機營也調來了,大象最懼怕的就是這個,一旦他們用火炮轟擊,大象到時候根本就不受到任何的控制,這還怎麽打呢這。
心煩的胡季犛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胡漢蒼想了下;“我們完全可以在下雨的時候和他們開戰。如此,他們的神機營,也就沒有任何用處。”
也隻能如此了,看向遠處的天空,胡季犛心中歎息了一聲暗自想到。
已經在這裏彙合三天了,浮橋早已經在白鶴河上搭建,二十萬明軍,開始有次序過河往前推進。
而斥候對于胡軍的消息,也是源源不斷的送到公孫劍手中。
而最新情報,是胡軍右軍主将胡元橙統領兵馬四萬人。已經在邦多駐紮下來,想要在哪裏擋住明軍去路。
這并非是主力會戰,這種小場面,自然有張輔和沐晟兩個老将能夠搞定,公孫劍甚至去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在得到胡軍開始往南撤退,他不過是下令大隊跟上而已。
如此五六天,胡軍總是意圖擊潰。這讓張輔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來到公孫劍面前;“我們是不是太快了,他們一觸即潰,似乎根本就沒有戰鬥力,這和我們得到的情報不一樣啊。是不是讓部隊停止。”
停止,停止個什麽。
公孫枉起身看了下行軍圖裂開嘴笑了下;“停止個什麽玩意,不用停止,他不就是想将我引誘進去嘛,那我就進去呗,真不知道是那個蠢材出的主意,利用這樣的方式,想讓我神機營無法跟上,然後出動象軍對我軍發起進攻。他當我是豬頭嘛他。這個計謀都看不出來嘛。”
公孫劍嘟嘟嚷嚷的剛說完,打先鋒的武高煦從外面跑了進來;“不好了,他們出動了象軍,好家夥,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布陣,老三的老丈人已經在前面進行部署呢,讓你趕緊過去指揮坐鎮呢。”
媽的,剛才說這個事呢,這就來了。公孫劍叫嚷一聲看向營帳中的幾人:“走,出去看看。我到是看看他們有什麽特别之處。
前軍盾牌手和弓箭手已經準備就緒,兩邊的騎兵已經展開待命。
抵達前軍的公孫劍來到一處山坡往對面張望了下,大概三是多頭大象一字排開,兩邊身後都是胡軍步兵,
慢吞吞的往這邊推進,而在這象兵的兩側,卻是遊戈的騎兵。
在看那象軍。上面有四個人,一個掌控,一個弓箭手,一個盾牌手,外加一個長槍手,傲慢的往這邊緩緩而來。而身穿黑色藤甲的胡軍,更是耀武揚威的嗷嗷叫嚷,也不知道叫嚷個什麽。反正看那模樣,是挺嗬瑟的。
“徒弟,跟随我也這麽多年了,這些年我也教過了你不少的兵法,你說一說,這一場仗,我們應該怎麽打?如何打嘛?”
武瞻基也許是年紀小的關系,當然,也有可能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列,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個所以
然。
對于這一點,公孫劍并沒有生氣,而是在馬匹上拍了下身邊的武瞻基肩膀;“爲将者,排兵布陣是其次,而最爲重要的,就是要弄清楚,對方的将領是要幹什麽。想要達到一個什麽樣的目的,這才是最爲重要
的。”
“師傅,我不明白。”武瞻基還是搖頭。
公孫劍伸出手指了下;“這幾天,你們都跟我建議,胡軍一觸即潰,是否要進行休整,等候後面的神機營火炮,爲什麽我不停止,因爲他們不願意神機營到這裏,畢竟火炮能夠幹擾大象,會造成混亂,影響他們出兵。因此,我滿足他們的要求,而今天,他們出動象軍,其實不過就是一種試探,這樣的辦法是否是奏效的。顯然,他們現在的目的,很快就要達到了。”
沐晟在邊上聽的真真的,他已經明白這一場戰鬥應該如何打。隻是不确定的道;“如此說來,我們這場戰鬥,是要戰敗。”
“是。”公孫劍肯定的回應後扭頭看向武高煦;“不但要敗,而且還要敗的很慘,讓他們認爲,沒有神機營,咱們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此,他們才能夠大膽的跟咱們決戰,一旦他們有這個心思,那就代表着,他胡家人的這十幾萬主力,也差不多會在這報銷了。”
武高煦顯然就不懂的如何才叫失敗,無奈公孫劍隻能是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舅哥張輔;“打過敗仗沒有?”
這個問題有些尴尬,張輔好像還真沒有打過敗仗。不過他還是點頭;“打贏不容易,打敗還不容易嘛,這裏交給我就是了。”
“報。我軍擊潰明軍,明軍北逃五十裏,我軍俘獲戰馬五百多匹,斬殺明軍一千餘人。”已經将指揮的大營設置在多邦城的胡季犛聽聞打敗明軍,将其往北追了五十裏。頓時他心花怒放的指向一邊的胡元橙;“你的辦法果然奏效,他們沒有了火炮的協助,在我象軍跟前,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