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哪裏還有公孫劍的人影,唯獨留下的,也就擺放在案桌上的兩封書信而已。
看了第一封,發現自己相公要去應天救爹劫法場,她驚呼一聲一下癱軟在了地上,在前面忙碌的王夫人
聽說自己兒媳婦暈倒了,還以爲這是懷孕的迹象,立即招呼秀兒去買豬肉後美滋滋的跑了進來後就見到地上
掉落的書信。
撲通一聲,看完書信的王夫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開始數落;“哎喲,钰兒啊,你這可讓娘咋活啊,早知道,爲娘就不告訴你了,你爹死就死了呗,反正他也算爲公孫家留下苗子了,你可不能死啊,你可是公孫家的獨苗啊,如果你要是出事,你爹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無法面對他老公孫家祖宗十八代啊,兒啊,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呢你。”
她嘀嘀咕咕的叫罵着,方筱雅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兩個女人是抱在一起哭泣着,述說着自己爲什麽就那麽命苦,一個老子畏畏縮縮幹不成大事,一個兒子到是膽大貓天的,可是卻就幹一些驚心動魄的事,這是能夠幹成的嘛,爲啥公孫家兩代人,都他麽的是妖孽啊。而這兩個人,都讓自己給攤上了,王夫人哭泣數落着自己命苦,數落着兒媳婦命苦。
這一說不要緊,本來就擔心着的方筱雅,更是哭的大聲。
也對,公孫劍是王夫人最疼愛的寶貝兒子,又是方筱雅的相公,這是她們這一生中最可貴的人了。
人又一次跑了,又一次的是偷偷摸摸。
就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去劫法場。這不是野雞掉進狼窩裏,等人吃呢。
什麽忠君愛國,王夫人不想了,她就想自己的兒子能夠好好的活着。
千年王八萬年龜。多活了幾十年的王夫人馬上就明白一個道理,要給自己的兒子找幫手,如今,也就剩下一個張玉了。
她想到了另外一封書信,停止哭泣拉住方筱雅的手;“兒啊,如今,咱們公孫家讓那兔崽子給逼上絕路了,你這就去,去找張玉,将書信交托給他,另外求-他,派人去協助钰兒,他一個人去救那老不死的,這不行呢,送死呢。”
方筱雅擦幹眼淚。帶上書信立即出兵。
北平起兵後的張玉不在是千戶,而是兼任北平指揮使,府邸在指揮使衙門。
本想休息的他,心中有煩心事,耿炳文大軍逼近。王爺和大師等人連續商議,卻無退敵之策。衆人驚慌的。他也想從中出力,卻是能力有限,也隻能在這府衙中唉聲歎氣。
聽聞公孫大夫的娘子找自己,張玉立即讓人将他帶到客廳。
方筱雅他見過,那臉蛋和姿色,當真是說得上禍國殃民、紅顔禍水。
還不曾開口,方筱雅跪在地上又一次哭泣到;“求将軍看在和我相公深交的份上,搭救他一把吧。”
出什麽事了?張玉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等方筱雅将事情說了一遍,特别是說道公孫劍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
張玉端起茶水的手都顫抖了下的眯起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指了南下方向;“你……你說他,手無縛雞之力。”
哄鬼呢,一人闖陣,連殺十幾個鞑子,一招挑殺鞑子千人隊隊長,一人幹掉北門守衛,就這麽一個人,居然會被說成手無縛雞之力。他都手無縛雞之力,那自己算什麽呢。
他真不知道,公孫錢對這個嬌滴滴的美娘子隐瞞了多少。
不過一想這劫法場并不容易,多日的交情,在加上有救命之恩,張玉還是立即派人前往接應,希望能夠追趕上公孫劍,一同行動。
“夫人别哭了,你說别人手無縛雞之力,我張玉信,但是你夫君,我都不是他對手,你認爲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們讓他給騙了。他就是個騙子。”
張玉的認真,讓方筱雅半信半疑,她立即從自己衣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這是相公讓我交托給你的。”
張玉接過來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告訴方筱雅,一定會救公孫劍回來并派人送方筱雅回去,如飛一般前往燕王府書房。
張玉哪裏顧忌這些,調整了下自己氣息,他立即将書信地上;“王爺,雪中送炭呢。”
雪中送炭,現在自己都快烤熟了,還雪中送炭。他指了下書信;“這是什麽?”
張玉拱手;“公孫鈕給出應對朝廷軍的妙計。”
哦……
武棣拿起來仔細看去又遞給姚廣孝。
這上面提及,武允墳生性多疑。耿炳文堅守不出,定然會被強制進攻,如此大軍可調精銳打起頭将其逼退穩定陣腳,朝廷兵敗,定然會調動大軍,以燕軍當前人馬,不可抗拒,可抽精兵一隊,突襲大甯,脅迫甯王一同造反,将他手中數萬人馬掌握在手中。另外,還提到燕軍騎兵不足,可派人前往與其交涉,口頭答應,等今後占據平定,可将大甯周圍地段讓其放牧,從三衛借調精銳騎兵。
短短數百字,将其分析的清清楚楚。
“難道,本王真的是誤會了這公孫劍不成,他是真心要輔助本王?”武棣此刻對于自己以往的态度有些松動看向兩人不敢肯定。
張玉很肯定認爲公孫劍不是奸細,并且将朝廷已經将公孫世文關押天牢,公孫劍南下救父一事說了下。
聽聞此事,武棣對于公孫劍的戒心已經消除,也讓張玉調人前往支援。
公孫劍的所作所爲,他都看在心中,此人本領很強,隻是他不管過于相信而已。
武棣的内心的轉變,南下的公孫劍并不知情。
一路急行,總算是抵達長江邊,卻不想渡口被朝廷兵馬攔截,百姓不得過江。讓李慶去一打聽。
原來大将軍耿炳文在真定府損失兵馬十來萬,朝野震動,皇上個改李景隆爲大将軍,再次統領三十萬人馬北上,接替耿炳文讨伐武棣。
聽說是如此情況,公孫劍也放心下來,他還以爲朝廷軍堵住渡口,是爲自己來的,如今看來,是自作多情。
應天府還感受不到戰火的侵擾,桂花的香味撲面而來。香風撲鼻。
公孫劍鑒于以往在應天府各大妓.院抛頭露面,擔憂衆人認出自己,也就和李慶一同打扮成爲乞丐混入城中後一路讨飯來到公孫家屋前。
庭院深深,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那應天府的封條緊貼在大門上,邊緣已經有了蛛網,這個曾經熟悉的家。已經不在是自己的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哭泣的幽靈,哭泣述說着以往公孫家的一切。
“少爺,咱們走吧。難保這周圍有朝廷探子呢在這等你呢。”李慶用餘光張望了下左右拉扯了眼淚流出的公孫劍。
公孫劍擦拭了眼淚,兩人原地返回在一處相對陰涼的地方躺下,公孫枉左右觀望了下道;“你去打聽一下我爹的情況,這應天妓.院的人都認識我,這些個姑娘難免會出來購買胭脂水粉。恐怕撞上露餡,你去一趟。”
李慶哎了聲起身回首看向翹起二郎腿曬太陽的公孫劍;“少爺,你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啥意思?公孫劍眯起眼睛見李慶晃動腦袋離開,頓時明白他是說自己去妓院的事:“滾犢子,那不是老子
真不是自己幹的,不過想一想,還不是自己身體幹的,公孫鈕一提到這事就沒有底氣。他自己卻從來不曾觸碰個女人,卻是背上妓.院之花的名聲。
這可真的倒八輩子血黴。
聲音剛才落下,一輛馬車在跟前停下,這輛粉紅馬車的裝扮,公孫鈕很熟悉,應天飄香院頭牌嶽绮兒的馬車。這女子多才多藝,不過賣藝不賣身,賣藝看人員,有緣的哪怕是個乞丐的分文不取,沒緣分的,就算是王公大臣千金難見一面。
自己以往那禍害,也不知道是哪裏讓她看中,到是曾經和她見過幾次,隻是不知道,今天,怎麽會在這裏遇上。
不會認出我了吧。公孫劍上下打量着自己破爛衣衫,确定不可能認出來,那應天府城牆上懸挂的告示,天天盯着人的衙役衛軍都沒有認出來,更不要說嶽绮兒。
“枉公子,數月不見,沒想到你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你家遭逢大難,真的是讓奴家好心疼啊。”
夜莺般的聲音從轎内傳來,公孫鈕心中咯噔一聲,他直呼這娘們真是厲害,這都能夠認出自己,難不成是火眼金睛。
既然被識破。公孫劍丢掉破碗直接大咧咧在衆目睽睽下上了馬車。
嶽绮兒本就是個奇葩,一切看緣分,别說帶一個乞丐,就算是帶一個病秧子回去,在衆人眼中也算不得什麽。
寬敞的馬車,散發着點點清香,自己邊上粉紅佳麗,面帶桃色的櫻桃小口的嶽绮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怎麽認出本少爺來了,該不會是想将本少爺送到衙門立功吧?”公孫劍直接将她喝的茶水搶奪過來,也顧不得上面血紅的嘴唇印記,一飲而盡道。
嶽绮兒嫣然一笑,讓人骨頭都要酥軟一般笑道:“相貌外貌可以更變,形容舉止也會更變,但是更變不了的,是你那磁性和騷氣的聲音。”
我呸……
公孫劍差點沒有一口唾沬吐她臉上,什麽叫騷氣,她才是騷氣,這娘們正舞姿弄騷的用修長的大.腿老是在自己跟前晃動。
“把你的腿拿開,賣藝不賣身,是你的信條,本少爺已經不是以往的我了,如今我也是柳下惠附體。你就算脫光本少爺都不看一眼。”
哦,嶽绮兒輕啓武唇靠近公孫劍,并不在意他一身的臭味咪起眼睛;“是嘛,難道公孫公子北上幾月,脫胎換骨了不成,那奴家到是要見識見識,你是真是柳下惠呢。”
噗……
差點沒有噴出鼻血,這嶽绮兒也太放肆了,勾搭自己,居然解開了自己外衣,露出粉.嫩臂膀。
嶽绮兒見那癡呆眼神,哼了聲将衣服穿戴整齊;“騙你呢,毛都沒長齊的家夥,奴家沒興趣,公子是來救你爹的吧。”
公孫劍不反對的點頭閉上雙眼,兩人不在言語,而是直接進入飄香樓。片刻,丫鬟将李慶帶來。
這是他和公孫家劃清界限,當然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一切的準備已經是來不及,明日自己是一定要救人,爲了不牽連嶽绮兒,公孫錢起身謝絕她讓自己留下的美意,和李慶一同離開。
丫餐始終不明白,那麽多權貴之人踏破門檻,想娶小姐爲妾,可是小姐一一回絕不說,卻單單看上了這公孫家的花花公子,試問這應天府各處妓.院,說一個公孫劍,誰不認識,誰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