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旁邊一直跟公孫劍不對付的古靈兒卻開口發出了自己的疑問:“老公孫,你會不會搞錯了啊?他們倆一個是洪冼的老婆,一個是洪冼的兒子,怎麽可能會殺洪冼呢?”
看着古靈兒那滿臉的疑問,公孫劍其實也想說自己也好奇這倆人到底是爲了什麽要殺洪冼。
但是此時,公孫劍卻明白自己不能露怯,不然的話自己靠系統一手打拼來的威名今天就要轟然倒塌了。
好在公孫劍這邊猶豫的時候,身邊一直想要讨好公孫劍的梁邦卻開口解圍了。
“那個阿甯姑娘,公孫大人被稱爲琳琅郡的鐵口神斷,他這麽說,肯定是有自己的意思,我看您還是不要問了吧。”
雖然明知道古靈兒的身份不簡單,但是對方畢竟不是仕途上的人,再說了,古靈兒剛才就對他很不滿。
所以,梁邦還不如讨好公孫劍來得實在。
隻是,梁邦的話一說出來,在場其他知道古靈兒身份的人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了梁邦。
要知道,公孫劍跟公主稍微說幾句硬氣的話自然沒事,畢竟人家公孫劍是公主暗地裏的相公。
而梁邦呢?
充其量也就是個正七品的芝麻小縣令而已,竟然敢跟古靈兒這麽說話。
看來真是不想活了。
那邊的梁邦雖然感受到了被人注視的目光,但也隻是以爲别人驚訝自己對古靈兒的不敬而已,根本就沒有想到,他這不光光是不敬的問題了,能不能活命都還兩說。
隻是,讓很多人奇怪的是,原本以爲按照他們對古靈兒脾氣的了解,此時對方肯定要發火的。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古靈兒僅僅是冷哼一聲便不在開口了。
另一邊,見古靈兒這個反應,梁邦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畢竟在他想來,古靈兒的身份雖然不一般,但是若想要決定他一個堂堂縣令的去留還是很困難的,之所以沒有生氣,那肯定是因爲知道拿自己沒有辦法。
也正是因此,有了錯誤想法的梁邦再也沒了剛才對古靈兒的那股尊敬,隻是不平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後便讨好的沖公孫劍說道:“大人,現在是否就要把陳令美和洪誠陽捉拿歸案?”
雖然很奇怪梁邦都知道古靈兒身份不一般了怎麽還敢得罪她,但别人找死,他也管不着。
所以,微微一笑沖梁邦說道:“梁大人,捉拿歸案暫且不用,畢竟這兩人還沒有招供。”
這話一開口,不僅陳令美和洪誠陽兩人松了一口氣,就連林淑雲也是如此。
畢竟剛才他聽到公孫劍說自己兒子是兇手,第一個想法自然是不相信了。
可當時他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如今聽到公孫劍要等自己兒子和那個狐狸精招供才話抓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且,同時她的心裏也升起了一個念頭。
另一邊,聽到公孫劍指認了兇手,卻不捉拿歸案,在場的人都是疑惑不解,就連古靈兒此時也顧不上剛才一肚子的火,嗎滿臉疑惑的看向了公孫劍。
或許是有了剛才梁邦的教訓,懶得再憋一肚子火的古靈兒這次終于沒有開口了。
隻是,看着她這副樣子,腦子有些抽風的梁邦竟然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古靈兒根本就沒有什麽天大的背景,拿他這個縣令沒有什麽辦法。
放下這個令他非常高興的推測,梁邦趕緊又開始請示了公孫劍。“大人,那要不要派人去衙門裏把刑具給拿來?”
此話一出,下方洪家三人,皆是一臉憤怒的看向了梁邦。
甚至台下剛才就有火不敢發的洪誠陽此時也是直接沖梁邦怒喊了起來。
“梁邦,真沒想到你是這種小人,以往我洪府對你的孝敬,還不如直接喂了狗呢?最起碼一條畜生也懂得感恩。”、
聽到這話,公孫劍身邊的梁邦直接變了個臉色,稍微看了公孫劍一眼後,趕緊反駁道:“洪家小二,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梁邦何時收過洪家的東西?”
梁邦的話氣的下面的洪誠陽咬牙切齒的喊道:“怎麽沒有了?上個月送到你府上的那尊價值幾千兩的...”
“阿陽,閉嘴。”
可惜,還沒等洪誠陽把這件公孫劍很感興趣的事情說出來,下方的林淑雲卻趕緊打斷了兒子的話。
相比起年輕氣盛的兒子來說,林淑雲顯然更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隻要不把人得罪死,那最起碼還有條活路。
而剛才洪誠陽的話正是向着把梁邦得罪死的路上走。
要知道,在場的可不止梁邦這個縣令在,還有公孫劍這個掌管全郡大小刑司案件的主事在。
洪誠陽要是把上個月給梁邦送禮的事情給捅出來,那不用想,一點活路都沒了。
所以,打斷了兒子剛剛脫口說出的話,這邊林淑雲趕緊沖公孫劍和梁邦行了一禮,一臉抱歉的說道:“公孫大人,梁縣令,剛才小二隻是糊口亂說的,兩位大人可千萬别當真啊!”
老實說,林淑雲也明白,剛才自己兒子的話,公孫劍和梁邦絕對是都聽到了,可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也隻能像現在這樣,盡力的去彌補了。
此時也就隻希望公孫劍和梁邦兩人的态度了。
另一邊,梁邦雖然心中恐懼萬分,但是此時他明白,隻有看公孫劍的态度,自己才能知道能不能多過這一切。
因此,趕緊惶恐不安的看向了在那裏安靜坐着的公孫劍。
此時,公孫劍雖然明白剛才洪誠陽的話能讓他可以把梁邦給拿下,但是,真的想要讓梁邦開口去揭露于峰的罪行那就不太可能了。
畢竟隻要梁邦閉口不說于峰的事情,公孫劍也拿他沒有辦法。
甚至,梁邦自己不開口說于峰的事情,于峰還會想辦法來救梁邦。
所以,心中一動,公孫劍便升起了一個主意,暫時的在這件事情上裝傻,讓梁邦放松警惕,同時拿下更多的證據後,再讓他把于峰給供出來。
想到就做到,公孫劍微微一笑沖梁邦開口道:“梁大人,小孩子的話别當真,畢竟咱總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吧?”
聽到公孫劍這話,梁邦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當然知道公孫劍肯定是聽到了,之所以松氣,那是因爲他明白公孫劍看着他說話的意思。
這是要讓自己出點血啊!
心中微微有些高興,那邊的梁邦趕緊沖公孫劍說道:“大人,您放心,這犯人在被抓之前都喜歡亂說話,我沒當真。”
公孫劍和梁邦兩人的話看似是在說洪誠陽的事情,但是踏入仕途的老油條魏鵬一下子就明白公孫劍和梁邦兩人實際上是在盡力把這件事模糊化,同時也是公孫劍對梁邦表達善意,讓對方以後好好孝敬孝敬自己。
隻是,讓魏鵬有些奇怪的是,按照以往公孫劍的性格來看,公孫劍應該不是一個喜歡收東西的人啊?
如果說要是請幾頓飯這種小事,公孫劍或許不會推辭,但是像這種涉嫌違背大周律的事情,公孫劍應該不會做的。
心中一動,梁邦想着自公孫劍來到鄲縣後的所作所爲,頓時,在心中想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可能。
“公孫大人這不會是在跟梁邦演戲呢吧?”
想到這裏,魏鵬趕緊裝作了沒有聽懂兩人話的意思。
下方,見公孫劍和梁邦兩人準備揭過去此事,林淑雲的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于是趕緊說出了剛才自己心中下定的決心。
她先後沖公孫劍和梁邦兩人行了一禮,趕緊面帶惶恐之色的說道:“兩位大人,事到如今我還是實話實說吧,我家老爺,是我殺的。”
此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畢竟剛才公孫劍說兇手是陳令美和洪誠陽兩人,可此時林淑雲去主動認罪,這不是打公孫劍的臉嗎?
現如今,不管真正的兇手是誰,光是這林淑雲打臉的行爲,就很有可能遭受無妄之災。
想到這裏,很多人都看向了公孫劍的臉色。
隻可惜,他們看到的隻是公孫劍那平淡無奇的表情,似乎對林淑雲的話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高興。平平淡淡,似乎沒有被林淑雲的話引起絲毫的波瀾。
他們當然不可能從公孫劍臉上看出什麽表情了。
因爲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公孫劍都把隐藏表情當做了自己日常的必修課,因此,别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他内心的真實想法。
其實,公孫劍的内心跟很多人一樣,也是很震驚林淑雲認罪的行爲。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公孫劍自然知道真實的兇手是誰,他之所以會震驚,那是完全沒有想到林淑雲竟然有抱着給兒子頂罪的決心。
沒錯,林淑雲就是想着給自己兒子頂罪。
不過因爲她很明白公孫劍不是一般人,所以,很明白如果自己簡簡單單的隻是認個罪,那麽很容易就會引起公孫劍的懷疑。
所以,她現在不等兒子和那個狐狸精開口說話,就率先認罪,如此一來的話,絕對能惹公孫劍生氣。
在憤怒之中的公孫劍很有可能會直接把林淑雲抓住,最後,爲了掩蓋自己辦錯了案,肯定會把這個案子定死。
雖然說最終林淑雲必定會死,但隻要兒子活了,那她也就毫無遺憾了。
不得不說,林淑雲的計策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會起作用。
這麽一環套一環,先是惹辦案主官生氣,随後把她抓起來,甚至連辦案主官的心理變化都給考慮到了。
可惜,她遇到的是公孫劍,不然的話這個計劃還真有可能會得逞。
在衆人的注視下,公孫劍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沖下方的林淑雲說道:“林夫人,你想頂罪确實是好意,但是,本官從來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的,所以你的好意,本官是不可能讓你實現的。”
“大人,您說的話小女子實在聽不懂,我真的沒有頂罪,洪冼确實是我殺的。”
下方的林淑雲趕緊裝傻,因爲即便隻有一絲的可能,她也必定要保住兒子的性命。
隻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瓜,聽着公孫劍的話,再看一看現在林淑雲的表情,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我就說嘛,公孫大人怎麽可能辦錯案呢?”
“對啊!公孫大人這鐵口神斷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
“我相信有公孫大人這火眼金睛,真正的兇手絕對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