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孫劍這話說的初一品來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終究都是廢話罷了。
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懂跟做到是不同的。
“切。”
讓公孫劍微微失望又沒什麽意外的是,對面的古靈兒聽到他這番話,直接回了個白眼。
見此,公孫劍也懶得跟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多計較,趕緊看向了身邊的梁邦。
對方瞬間授意,趕緊命令自己衙門裏的捕快在前面帶路。
此次的案發地點爲城東一富戶家裏,死者名爲洪冼,是鄲縣長林布莊的老闆,家裏有一結發夫妻以及最近新納的一名小妾。
除此之外,便隻有一子,人丁并不是很興旺。
剛剛來的洪府的時候,公孫劍就不由的感慨,鄲縣就是鄲縣,比他一開始擔任縣令的天元縣富裕多了。
光是這不起眼的布莊老闆,僅宅子就有足足數百平,下人十幾個,光是在大廳裏的擺設物件便能夠買下公孫劍那在琳琅郡城的宅子。
此時,大廳裏洪府的幾位主人都已然到位了。
畢竟都不是傻子,老爺死了,倘若有人消失的話,那是别想洗清身上的嫌疑了。
坐在主位上的是身體雖然有些發福,但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可以看出,此女年輕時也是一位麗人。
隻是一眼,公孫劍便看出了這女子是洪冼的結發妻子林淑雲。
不得不說能嫁到縣裏豪門的女子就是不一般,光是這名字便比公孫劍以往遇到的那些女子要好聽的多了。
坐在左側的是一位年約二十的妙齡女子,瓜子臉,穿着打扮要比端莊得體的林淑雲顯得更加有朝氣。
能坐在左邊位置的,公孫劍明白,此人便是洪冼年初新納來的小妾陳令美。
老實說陳令美和林淑雲兩個女子,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選擇前者的。
畢竟她年輕,又富有朝氣,遠比林淑雲要更加讓人身心愉快些。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下便是老夫老妻倆沒什麽感情,或者有了什麽大的矛盾,不然的話,憑借大周現如今的風氣,很少會有人納妾的。
畢竟當今官家也隻有一個老婆,皇帝都這麽做,下面的人自然也是紛紛效仿。
以至于在現如今的大周天下,娶一個老婆的足足占了九成以上。
之所以如此也是有原因的,大周太祖或許是因爲女子的不易,所以,便與群臣商議,定下了夫妻感情不睦是可以和離的律法。
如此經過了上百年的曆史,現如今即便是娶了一個和離過的女子,也沒有人會說什麽。
當然,雖說有些帶有威風邪氣的女子,但是大多數的女子都比較珍惜自己的名聲,畢竟這大周終究還是古代社會,大多數的勞作憑借的還是體力,所以女子的地位雖有提升,但依舊還處于弱勢。
也正是因此,當得知了公孫劍抗旨拒婚的消息後,古靈兒這才一怒之下離開皇宮來琳琅找公孫劍的報複。
在公孫劍想來,洪冼或許是與林淑雲有了重大的矛盾,以至于才敢在年初之時納了陳令美進自己門。
隻是,讓公孫劍微微有些奇怪的是,既然感情不和,那林淑雲爲何不離掉呢?
随即,公孫劍看了看坐在大廳右側的一名年輕男子。不用想,他肯定是洪誠陽。
或許是繼承了父母基因的緣故,洪誠陽長得較爲俊秀,最起碼公孫劍覺得他比自己要帥多了。
想到這裏,公孫劍頗爲郁悶,畢竟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帥這個字似乎跟他都沒有什麽緣分。
大廳裏的三人,見公孫劍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趕緊站起身來迎接。
“梁大人,您可一定要爲我家相公查到真兇啊!”率先開口的是一臉悲傷的林淑雲。
“林夫人,您放心,本官一定會查到真兇的。”梁邦一臉笑意的沖林淑雲說道。
不過,随即他想到了身邊的公孫劍,趕緊又改口道:“有公孫大人在,他一定會幫您查到真兇的。”
他面見林淑雲時的微笑,公孫劍心裏有些詫異。
“難道這兩人還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關系不成?”
另一邊,見梁邦提起公孫劍,頓時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位公孫大人是?”
“刑司衙主事,公孫劍,公孫大人。”先是沖公孫劍露出了讨好的微笑,梁邦趕緊回答了林淑雲的問題。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直接一愣,而對面的林淑雲更是直接沖公孫劍行了一禮,萬分悲痛的說道:“公孫大人,您可一定要查到真兇啊,不然我家相公死不瞑目。”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公孫劍能在琳琅闖下個鐵口神斷的威名,那不用想肯定不是什麽易于常人之輩。
“林夫人不用如此大禮,本官作爲琳琅郡刑司衙主事,必定會爲洪老爺沉冤昭雪的。”
一個這麽年長的向自己行禮,公孫劍可不敢直接承受,所以趕緊又回了她一禮。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公孫劍對于年紀大的人,最起碼表面上的禮節還是要做足的。
更何況,大周向來講究寬厚待人,倘若今天公孫劍要是敢直接施施然承受林淑雲這一禮,那麽不出意外,明天整個琳琅都會到處在傳他公孫劍這個刑司衙主事不懂禮節。
如此一來,公孫劍想要在仕途上發展可就算是雪上加霜了。
趕緊回了林淑雲一禮後,公孫劍連忙看向了一邊的梁邦。
“梁大人,死者何時去世的?”公孫劍輕輕問道。
畢竟當着死者家屬的面,公孫劍也不好大聲的談論已經去世的死者。
那邊,梁邦自然明白公孫劍的意思是讓他把仵作叫來報告死亡時間和原因的。
畢竟公孫劍是郡官,雖然來了一天時間了,可仵作公孫劍又不認識,不問梁邦,問誰?
所以他也不敢怠慢,趕緊派人把把仵作喊了過來。
“大人,死者是于今天午時命喪房間内,隻是他這原因着實有些奇怪。”仵作一臉奇怪的摸了摸自己那有些長的胡須說道。
鄲縣仵作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年邁之人,他的身邊很明顯有個徒弟模樣的人在跟着。
“怎麽個奇怪法?”不待公孫劍開口相問,一邊的梁邦便通情達理的問了出來。
“看似是刀傷,可是卻也有毒藥的痕迹。”稍微猶豫了一下,仵作趕緊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那最終是因何而亡?”梁邦趕緊問道。
“先是中了刀傷,随後引起藏在身體中的毒藥,最終才毒發身亡的。”仵作憑借着自己的經驗,把推斷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死者死中毒身亡?”梁邦有些郁悶的說道。
畢竟最終是毒發身亡,那就直接說了呗,幹嘛還要繞彎呢?
“梁大人此言差矣,倘若沒有這刀傷的話,或許死者還不會直接斃命,所以,死因可以說是利器所殺,也可以說是中毒身亡的。”對于梁邦的話,仵作顯然不是很認同。
梁邦直接被仵作這話給氣的發抖。
“這說來說去,不還是中毒身亡嗎?”梁邦有些認死理,畢竟刀傷雖然是起因,但是緻命的卻是毒藥。
梁邦這話一說出來,那邊的老仵作頓時也是氣的直吹胡子。
面對縣令他可一點都不會發怵。畢竟他可是有着十足的底氣在。
僅僅憑借着那滿頭的銀發,即便郡守來了,他也能回頂幾句。
眼看着這邊就要吵起來了,一邊的公孫劍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敢問仵作,這兩處緻死原因,可有前後之分?”公孫劍微委沖仵作抱了一拳趕緊問道。
雖然公孫劍這問看似有些呆傻,但是公孫劍自己卻覺得毒藥和刀傷很有可能是兩人所緻。
不然的話,僅僅一物便可殺害洪冼,爲何還要多此一舉呢?
“這位是?”看到公孫劍發問,仵作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梁邦。
此時,梁邦見公孫劍站了出來,自然知道不是跟老仵作鬧脾氣的時候,所以趕緊給老仵作介紹。
“這位是琳琅郡刑司衙主事,公孫劍公孫大人。”
“公孫大人?”
老仵作顯然有些發懵,公孫劍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不應該是在郡城嗎?怎麽出現在鄲縣了。
“師傅,昨天公孫大人就來了。”一邊老仵作的小徒弟看自己師傅有些懵逼,趕緊開口小聲的提醒。
“公孫大人,請恕老朽的不敬,不知道您來了鄲縣,不然的話必定會去拜見您的。”
有了徒弟的提醒,老仵作瞬間驚醒了過來,随後說出了這麽一句不知真假的話來。
當然,不管此話的真假,但既然已經說出來,公孫劍必定要做出回應才行。
“老仵作此言差矣,應該是我去拜訪您才是,怎麽敢讓您來我這裏呢?”公孫劍趕緊笑呵呵的說了一句場面話。
畢竟此時還在辦案,可不是聊家常的時候。
“老仵作,敢問這死者是不是先中了慢性毒藥,随後則是因爲刀傷引起毒藥迸發,最後身亡的?”公孫劍趕緊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道。
那邊,原本還想着跟公孫劍瞎扯幾句淡的老仵作,聽到公孫劍問起了他此生最在意的東西,趕緊轉換了念頭,稍微思索了一下剛才觀察到的情況。
這才撫摸着胡須笑呵呵的說道:“禀大人,死者确實如今所說的一樣,先中了毒,最後才中了刀。”
顯然,面對公孫劍時,老仵作已然沒了剛才對梁邦的那種不滿的态度。
“或許這老仵作知道點什麽吧?”見此,公孫劍在心中回響道。
好在他還明白今天并不是要把梁邦拿下,所以趕緊轉身看向了在場的洪府三位主人。
“林夫人,平時洪老爺可有得罪過什麽人?”公孫劍開口問道。
畢竟系統現在還沒有給他任務,公孫劍也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那邊,見公孫劍問自己,林淑雲趕緊收斂了自己的悲痛,稍微思索了一下後便開口說道:“禀大人,老洪畢竟是個生意人,平時難免會有些競争對手。這讓我怎麽說啊?”
說到最後,林淑雲顯然有些爲難。
聽到她的話,公孫劍明白自己問的還不夠細緻,所以趕緊又問道:“楊夫人,那洪老爺在世之時可有什麽生死之仇的敵人?”
“老洪雖然在商場上叱咤風雲,但是商場歸商場這些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太大仇恨的人。”稍微思索了一下,林淑雲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