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進了刑司衙剛開始也就是個衙役,但是有着公孫劍這個關系在,未來成爲官身那是必定的。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公孫劍四年後才走的基礎上,倘若公孫劍走的早,又沒有安排好周成的事情,那麽他正式成官身肯定也要滿一點。
但是即便如此,與未來繼承小周菜館來相比,還是進入刑司衙的前途比較大。
進入刑司衙可不是那麽簡單的,甚至說即便進入縣裏的衙門當衙役都不容易。
即便衙役在仕途上是最低等的,但是比起普通的百姓來說,身份上肯定要高上一層的。
更不用說進入刑司衙這種升職空間廣闊的地方了,在刑司衙裏,一般隻要努力做事,即便上兩三年提上一級還是很容易的。
以周成現在二十歲的年紀,隻要在刑司衙裏待到公孫劍正常調任,那麽升任爲班頭還是很簡單的。
當然若是他能被公孫劍看重,即便成爲正八品的捕頭也不是不可能。
一縣捕頭就已經是縣裏除了縣令縣丞外最有權勢的人了。雖然說郡城光刑司衙就有好幾位捕頭在,但那也算是普通老百姓嚴重權勢很高的人了。
更不用說下到縣裏辦差,就連縣令都得好好招待。
可以說老周想的确實挺美好的,隻是很可惜,他完全沒有料到公孫劍會問周成願不願意。
而且,更加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即便自己一直使眼色,但兒子卻還是拒絕了。
“大人,我還是想跟着我爹在菜館裏。”周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畢竟在剛才跟公孫劍的交流中,周成已經對公孫劍升起了巨大的好感,所以此時拒絕公孫劍的意思,他感覺很不好意思。
其實,他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公孫劍也能看出來。
周成是感覺自己給一個年齡差不多的人端茶倒水打掃衛生,會很沒有面子,所以他拒絕了。
對此,公孫劍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甚至當初他比眼前的周成還更要面子一些。
所以,公孫劍微微一笑對周成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算了。”
這邊剛剛被兒子說出的話給震驚的老周,見公孫劍這麽說,瞬間清醒了過來。
趕緊露出一絲讨好的微笑對公孫劍說道:“大人,阿成他是個小孩子,不怎麽太懂事。我替他做主了,要不明天就讓他去您那報道怎麽樣?”
老周畢竟活了四五十年了,自然明白有些事情過去,那就真的過去了,以後想反悔都沒有用了。
所以,此時他還不想放棄。
另一邊,沒等公孫劍開口說話,周成在旁邊有些臉紅的說道:“爹,我跟着您怎麽了,再說了,如果我要是去了刑司衙,那以後這小周菜館該怎麽辦啊?”
“不要管菜館的事了,你跟着公孫大人就對了。”眉頭一皺老周趕緊說道。
畢竟相比起這小小的菜館來說,兒子進刑司衙才是真正的有前途。
隻是讓他很郁悶的是,刑司衙這種别人想進都進不去的地方,如今機會擺在兒子的面前了,他卻一點都不珍惜。
如果說公孫劍要是明白老周心裏的郁悶,那肯定會說他一句,都是以前老周什麽事都在替周成做主,以至于現在他心中早就有了逆反的心理。
老周越是讓周成去,周成就絕對不會去。
倘若以前的時候,老周以前不經常自作主張的替周成做決定,那麽今天,當他給周成做主的時候,對方絕對不會說什麽。
畢竟做父母的的雖然選擇的都是爲孩子好的,但是孩子畢竟沒有父母那麽多的人生經驗,所以對父母替自己做決定很反感。
但是,倘若他們在之前自己做決定是吃了虧,那麽肯定不會再反感父母的決定。
而現在的周成,就是對老周一直給他做決定有着很大的逆反之心。
雖然已經二十的周成也明白自己老爹肯定是爲自己好,但明白歸明白,情緒照樣還是有的。
再加上今天突然遭遇的危機感,面對公孫劍的惶恐,所以當老周再替他做決定的時候,周成自然不願意了。
“爹,我不想去!”雖然不敢頂撞父親,但是周成的态度卻異常的堅決。
見此,老周恨不得上去給兒子一腳,想讓他清醒清醒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
可是看了一眼在身邊的公孫劍,老周明白,自己不能如此,要不然的話公孫劍肯定以爲他們的家風不好,那麽以後想要再見公孫劍一面就很難了。
所以,老周隻能不理會自己兒子,繼續對公孫劍道:“大人,您千萬别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明天我就把阿成給您送到刑司衙門口去。”
老周還是不想放棄,因爲這是一個關乎兒子今後命運的選擇。
倘若今天錯過了,根本不用想都明白,今後絕對會後悔的。
見他不想放棄,公孫劍不免也動了恻隐之心,看了一眼那邊的周成,公孫劍微笑着對老周說道:“這樣吧,過完年倘若小周還沒有決定要來的話,那想進去也進不了了。畢竟現在刑司衙裏還有幾個位置,但是過完年之後,估計就沒了。”
公孫劍這話自然是假話了,他不像剛開始一樣初來乍到,現在的他已經徹底掌握了刑司衙。作爲刑司衙主事,想要安插個人還不簡單嗎?
之所以這麽說,隻是給周成一個機會罷了。
至于對方能不能把握住,那就不是公孫劍所能知道的了。
對面的老周見公孫劍沒有把話說絕,頓時臉上一喜,趕緊開口說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我肯定會好好勸勸阿成的。”
随即他又拉了拉兒子的衣服,急聲說道:“還不趕緊謝謝公孫大人。”
“謝謝公孫大人。”周成随意的嘟囔了一句,不過在心裏他打定了主意,是絕對不會去刑司衙的。
如果老周要是知道自己兒子心中的想法,那絕對會當場暴揍他一頓。
畢竟公孫劍這麽一個從六品的大官,都給他兩次機會了,竟然還不知道珍惜。
微笑着跟老周父子告别後,公孫劍趕緊的往自己家裏走。
畢竟馬上就要宵禁了,雖然說他是刑司衙主事,夜晚的巡查人員也是他的手下,但是能不破規矩,公孫劍還是不想破掉的。
當然,這是因爲公孫劍所處的地方是居民區,所以才施行宵禁的。
倘若公孫劍是住在春風閣那條街,那除非是發生了重大的情況,不然的話一年到頭那邊都是燈火通明,從來不熄滅的。
當公孫劍來到家裏的時候,讓他很意外,不僅古青在大廳裏等着他,就連古靈兒也同樣如此。
“喲,您二位還沒休息呢?”公孫劍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用開玩笑的語氣看向了古青和古靈兒兩人。
“您這位公孫府的大老爺都沒回來,我們怎麽敢先休息啊!”翻了個白眼,那邊的古靈兒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至于古青,雖然也想說一句,可是想到今天下午公孫劍都沒理自己,他感覺自己惹火了公孫劍,所以爲了不讓公孫劍今後冷落自己,古青抽動了幾下嘴角,卻沒有說話。
剛剛坐下端起一杯茶水正準備喝的公孫劍,見古青竟然出奇的沒有說話,頓時感覺有些意外。
畢竟古青可是最話痨的人,私底下的時候,古青最喜歡用語言來攻擊他了。
所以,見古青這一反常态的行爲,公孫劍的心裏有些忐忑。
他誤以爲是古靈兒又搞起了什麽大陰謀,讓古青都不敢随意亂動。
帶着忐忑的心,公孫劍一邊小心的喝着茶,一邊悄無聲息的看向了周圍。
尤其是關注着幾位在大廳的下人,畢竟怎麽說也是自己花錢請的,面對自己這個金主,他們隻要還有良心,那肯定會表現在臉上一絲不自然的。
好在,讓公孫劍微微有些欣喜的是,大廳裏的好幾位下人都是一臉的正常。
也正是在此時,公孫劍才明白,這個古靈兒并沒有設下什麽埋伏來招待他。
另一邊,見公孫劍久久不語,古靈兒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了一絲無名之火。
“哎,跟你說話呢?聾了?”推了公孫劍一把,古靈兒有些氣不過的怒視着他。
對此,公孫劍心裏非常的無語。
他感覺這古靈兒是分不清楚大小公孫了。
他堂堂一個從六品的朝廷命官,眼前這個隻是民女的古靈兒竟然有膽子來推他,甚至還嘲諷了他一句。
雖然說公孫劍明白古靈兒暗地裏的身份,但是此時已經生氣的他,自然不會顧忌了。
畢竟眼前的古靈兒可沒有暴露身份,倘若她要是暴露身份的話,公孫劍肯定不敢發火。
但既然她沒有暴露,那公孫劍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砰!”
公孫劍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指着古靈兒生。
“阿甯姑娘,雖然說本官隻是一個從六品的芝麻小官,但也容不得你來随意斥責吧?”
“更何況,算上今天,本官與你才見了兩次而已,你有何身份,有何地位來跟我這樣說話!”
公孫劍剛才猛地一拍桌子,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吓住了。
古青剛想爆起來保護公孫劍兩人,卻看到是公孫劍拍的桌子,頓時偃旗息鼓,又重新坐了下去。
周圍的下人聽到聲響後,吓得差點跌倒在地,在看到是公孫劍拍的桌子後,頓時心裏開始有些忐忑了起來。
畢竟一直以來公孫劍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平時對下人們也算不錯。
所以,此時見公孫劍如此的生氣,他們心裏還是挺擔憂的。
另一邊,古靈兒雖然也被吓了一大跳,但是聽着公孫劍怒火沖天的話,再加上他指着自己鼻子的動作,皺了下眉頭,心中也開始生氣了起來。
畢竟她身爲大周的公主,當今皇帝唯一的女兒,甚至還是下一任皇帝唯一的姐姐。
她如此尊貴的身份,什麽時候被人指着鼻子罵過。
剛想要從嗓子裏喊出大膽兩個字,古靈兒頓時又給憋了回去。
因爲她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暴露身份,所以公孫劍指責的話倒也不算錯。
畢竟她都生氣公孫劍這個從六品的芝麻小官對自己不敬,那麽以己度人,公孫劍這個從六品的朝廷命案肯定也生氣自己現在扮演的百姓對他不敬了。
所以,她支支吾吾了幾下,便又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