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知道了蒲尚就是兇手,公孫劍就有了目的地,他隻需要跨過難關即可。
“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聽到公孫劍的呼喊,陳光榮趕緊就跑了過來。
“你去把陸晨家周圍的幾個鄰居都叫到大廳來,我要升堂審問。”公孫劍一臉堅定的說道。
“大人,現在還沒調查就審問,是不是有些太急了?”一邊的陳光榮,有些憂心的說道。
畢竟證據都沒有,線索也沒有,公孫劍就安排升堂,到時候如果要是抓不到犯人的話,那公孫劍可就丢臉了。
作爲公孫劍的屬下,陳光榮自然不想讓他丢臉。
公孫劍自然明白陳光榮的意思,隻是現在已經快要到吃晚飯了,公孫劍還想着跟魏鵬一起去吃吃飯呢?
所以自然是要早點把案情給了結。
畢竟公孫劍知道兇手是誰,想要找線索那不就很簡單了嗎?
而且,即便是找不到線索,公孫劍隻要确實蒲尚這個兇手,那麽他完全可以用刑,讓蒲尚自己交代。
畢竟在大周用刑是正常的,再說了蒲尚是真正的兇手,公孫劍即便用大刑,那最後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
甚至,還會讓人以爲公孫劍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到了蒲尚就是兇手。
不過,心中雖然想着早點結案放衙,但公孫劍當然不會說出來了。
所以,看了一眼身邊的蒲尚,而後一臉正氣的道:“辦案一點都不能慢,不然的話你叫本官該如何跟百姓交代。”
随即公孫劍又指了指身邊的蒲尚,佯裝不滿的對陳光榮道:“你看蒲尚爲了他的好兄弟陸晨都哭成什麽樣了?我們辦案要講究良心,趕緊把案子結了才好!”
聽到公孫劍這最後的一句話,陳光榮的心裏有些古怪。
良心?
自從投靠了公孫劍之後,陳光榮從來沒有見過公孫劍在辦案的時候講過良心。
甚至,平時沒事的時候公孫劍傳授他們辦案經驗,都會說辦案不能講良心,要講結果。
所以,陳光榮對于公孫劍現在說辦案要講良心,有着很大的疑惑不解。
以前公孫大人可不是這樣子的啊?
不過,雖然心中很疑惑,甚至想要當場問一問公孫劍的沖動。
但好在作爲一名在大周仕途上混了好幾年的老油條,陳光榮還是明白怎麽樣去給上司面子的。
更何況,他的心裏還有着另一個想法。
那就是公孫劍會不會是在穩住誰?
要不然的話,他爲什麽會突然變得跟以往不一樣了,尤其是這變化還很明顯。
除了從來沒有跟公孫劍接觸過的人看不出來外,基本上隻要跟公孫劍待十天半個月,就能給發現的。
也正是因此,在陳光榮的心裏,這個猜測更加讓人信服一些。
所以,陳光榮不敢怠慢,也不敢壞了公孫劍的謀劃,所以,趕緊抱拳,一臉恭敬的道:“大人,我這就去。”
随即陳光榮便轉身離去,更是叫上了幾個人分散在周圍的鄰居家裏去叫人。
看着公孫劍叫人去找周圍的鄰居,蒲尚心中微微一笑。
雖然說現在他的嫌疑還不能夠徹底擺脫,可是隻要有嫌疑的人多了,那他脫身的機會就更大了。
所以,公孫劍叫來的人越多,蒲尚的心裏就越高興。
當然,表面上他還是那副對好友去世的痛不欲生。
讓除了公孫劍之外的其他人,都很感慨陸晨有這麽一個好友,死也算是能瞑目了。
隻可惜,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陸晨的死就是蒲尚造成的,如果陸晨要是能瞑目,那真是見鬼了。
雖然來時沒有看到陸晨是睜着眼的還是閉着眼的,但是公孫劍卻覺得,陸晨死之前絕對是帶着怨氣的。
一臉冷淡的帶着蒲尚走向了陸晨家裏的大廳,公孫劍尋到了主位坐下,便開始等待着周圍鄰居的到來。
在公孫劍剛剛坐下的時候,跟着他一起進大廳的蒲尚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很是熟練的拿出茶具,給公孫劍倒了一杯熱茶。
“熱的?”公孫劍心中有些詫異。
從他進陸晨的家裏到現在,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把茶水燒開。
所以,這茶水應該是報案之前就已經燒好了的。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肯定會升起對蒲尚的懷疑。
畢竟他能對官府的到來做出提前準備,怎麽也不像是偶然發現好友被人殺害的樣子。
當然,公孫劍因爲知道蒲尚就是兇手,所以并沒有升起什麽懷疑。
兇手都知道是他了,公孫劍爲什麽還要去懷疑呢?
他隻需要找證據就可以了。
至于這個破綻,是蒲尚故意露出的還是無意間露出的,公孫劍都不在意。
因爲公孫劍需要的是給大衆一個看似合理的辦案過程。
也正是因此,所以公孫劍對于蒲尚這暴露出來的破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會直接當做蒲尚犯罪的證據。
喝着蒲尚端來的茶水,公孫劍故作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希望能試探出他這個漏洞是真還是假。
果然,那邊的蒲尚也注意到了公孫劍的眼神,心中一驚,随即便默不作聲的回了公孫劍一個微笑。
似乎是根本就沒有看出公孫劍的意思一般。
按理來說,以正常人的思維,蒲尚的微笑很有可能是故作玄虛,讓人以爲他這是在掩飾什麽東西。
可公孫劍不一樣,按照剛才蒲尚直接跪下的舉動,此時如果要是緊張的話,那或許是真的漏洞。
可是現如今他沒有緊張,反而是給公孫劍露出了一個微笑。
因此,公孫劍明白,這個暴露出來的漏洞是假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開始有些發寒。
因爲這能夠表明,蒲尚的謀劃和對策都做了很多,甚至他很有可能都在心裏提前預演過所有的流程。
倘若公孫劍不是有系統的話,那肯定今天的案子會變成一個無頭案,因爲在蒲尚這麽周密的策劃中,如果公孫劍稍微不注意蒲尚這個人的話,那絕對會被晃過去。
幸運的是公孫劍有着系統的存在,在一開始就已經明白,蒲尚就是兇手。
也正因此,公孫劍才能看出他到處都是漏洞。
隻可惜,這些都隐藏的很深,除了公孫劍知道蒲尚是兇手能看出來之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當然,對于蒲尚主動暴露出來破綻,公孫劍非常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
蒲尚無非就是給自己洗脫嫌疑罷了!
隻要蒲尚三番兩次的暴露出這些假破綻,那麽時間一長,這些破綻查清後,即便蒲尚的真正破綻出來了,但很多人也會以爲這次也是假的。
不得不說,蒲尚算是公孫劍目前爲止接觸的所有犯人中,最聰明也是準備最多的一個了。
即便是張小玉準備了好幾年的時間,可最後卻還是功虧一篑,主要是因爲他不夠聰明,留下的破綻比較多。
而眼前的蒲尚就不同了,他很聰明,準備的也足夠多。
即便是現在暴露出的破綻,也隻是他做出來混淆視聽,掩人耳目的。
因爲這些破綻,隻要深查下去,那麽就能看出這些并不是破綻,而是湊巧。
如果公孫劍要是真的如面上所表現的那樣,是一個認真負責,嚴查到底的刑司衙主事,那麽肯定會如蒲尚所願,查出他希望公孫劍查到的東西。
但很可惜,那些表面都是公孫劍的僞裝而已,因爲一直以來公孫劍憑借的都是系統,之所以要表現出認真負責,嚴查到底的樣子。
那隻是因爲公孫劍想要給大家一個合理的查案過程罷了。
所以,蒲尚心中的謀劃不僅沒有什麽用,而且還會更加的指明他是兇手的證據。
畢竟蒲尚所露出的破綻,不僅隐秘,而且如果不細查的話,根本就查不清。
公孫劍有些哭笑不得,因爲這蒲尚對他未免也太看好了吧?
竟然把這些假破綻的真相隐藏的這麽深,他難道就不怕自己不往下查嗎?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爲公孫劍表面上給人的印象太深了。
一直以來,公孫劍不僅辦案迅速,而且證據也很完善,所以跟人的印象就是,公孫劍此人很認真負責,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迹。
也正因此,在蒲尚的心裏其實一直都很害怕公孫劍的。
隻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他還是狠下了心。
并且在幾個月前,他就注意搜集公孫劍的情報,并且在心裏推演了無數次公孫劍辦案的過程。
最終,與昨天晚上,把陸晨殺害。
其實原本他是準備用毒的,可是一想到公孫劍遇到的很多命案都是毒殺,因此,爲了給公孫劍造成困難,他放棄了用毒。
畢竟在他想來,公孫劍很少辦兇殺案,那就說明他的經驗少。如此一來,自己脫罪的可能也就更大了。
不得不說,蒲尚想的确實夠多,也确實夠周密。
但是很可惜,現實真的很骨感。
公孫劍身上有着系統在,即便所有對蒲尚不利的證據都沒有了,但公孫劍一樣也會無中生有讓他出現的。
畢竟蒲尚是殺人兇手已經是确定的事情看了,即便最後他認罪之後,說公孫劍拿出來的證據不對也沒有用。
别人隻會認爲公孫劍手段高超,稍微一詐就讓兇手承認了。
而不會說公孫劍亂指證别人,因爲蒲尚确實是兇手做不了假的。
正在這邊公孫劍想着接下來針對蒲尚的計策時,陳光榮終于把周圍的幾個鄰居全都叫過來了。
在叫人的過程中,陳光榮也在心裏想着公孫劍那不同以往的表現,心中更加認定了公孫劍是在穩定在場的人。
雖然還不知道公孫劍要穩定的是誰,但是陳光榮卻不會把這件事情扯出來說。
畢竟刑司衙辦案效率快,那麽等年底州裏來人巡查之後,肯定會受到表揚的。
當然,如果僅僅是口頭表揚的話,刑司衙的人還不會怎麽興奮。
但是一旦琳琅郡刑司衙的辦案效率在本州名列前茅的話,那麽第二年想要讓刑司衙裏的一些人升上一級,就容易的多了。
畢竟辦案效率名列前茅,不僅主事有功勞,整個刑司衙上下都有功勞在。
如此一來,上面才會更加多考慮琳琅郡刑司衙的請求。
“大人,周圍五戶鄰居全部叫來了。”陳光榮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
“真是辛苦陳執事了。”微微點了點頭,公孫劍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