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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公孫劍沒有明說,但古青也看出來公孫劍似乎是有些厭煩他這一成不變的誇贊,因此,就想着腦子裏還有什麽能誇人的話。
不過,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想出來。
所以,聽到公孫劍問話時,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點了點頭嗯了一句。
對于這個回答,公孫劍很不滿意,因爲古青沒有上鈎,那麽他想讓古青請客的想法就破滅了。
稍微走了幾步,看着前方還在燈火通明的長青樓,心中一動,公孫劍趕緊對古青道:“古兄,上次在長青樓吃的飯菜如何啊?”
“還行吧,總比在府上吃的好。”這邊已經放棄尋找去誇公孫劍的古青癟了癟嘴說道。
雖然說長青樓是天元最大的酒樓,可比起京城來說也就那樣,即便是連天子衛隊裏的夥食都比不上。
畢竟天子衛隊是保護官家的,平時肯定是吃好喝好了。
“那行,今天辦了大案,我就在長青樓請古兄一頓如何?”雖然對古青的回答還是不滿意,但公孫劍也隻能拐彎抹角的把他往套上引。
“大人,您有銀子嗎?”古青有些詫異的看了公孫劍一眼。
朝廷官員的俸祿雖然是一月一發,但那是在經濟較好的地方。而像天元縣這種偏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年一發。
其實,不光是公孫劍這樣,整個天元其他官府的人也都是如此,所以,一直到現在,公孫劍還欠着古青好幾兩銀子沒有還。
當古青的問題一說出來,公孫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過随即他便開口道:“古兄,這次先用你的,等我俸祿發了,絕對還你。”
這話公孫劍隻是說一說而已,畢竟今天既然決定坑一把古青,那麽他怎麽可能會花自己的錢呢?
隻是,公孫劍沒有當真,對面的古青卻當真了。
他見到公孫劍這麽說,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道:“那行吧,大人。到時候您可一定要還給我啊!”
在他看來公孫劍這麽一個正七品的縣令,怎麽也不可能賴賬吧?
更何況,他自己也會一直跟着公孫劍,即便公孫劍想賴賬也不可能。也正是有着這幾點的考慮,所以,古青才直接同意了。
古青這麽快的同意,倒是讓公孫劍有些驚訝,他真是沒想到古青會這麽相信自己。
一時間,公孫劍的心裏充滿了愧疚感。隻是,一想到囊中羞澀,這點愧疚瞬間就消失了。
所以,他也隻能一臉微笑着誇了古青一句,“還是你古兄夠意思。”
“那是,你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義薄雲天古青的名号。”或許是被公孫劍誇的找不着北了,古青還大言不慚的自我吹噓了一番。
公孫劍隐蔽的翻了個白眼,還義薄雲天?就算這是真的,也沒有人聽過古青的名号啊!
不過,公孫劍并沒有說什麽,因爲現在他還要靠着古青吃飯呢?
所以,趕緊一臉微笑着拉古青去了前面的長青樓。
剛一到門口,小二就點頭哈腰的小跑了過來。
“哎呀,公孫大人,您來了啊!”
對于小二爲什麽這麽熱情,公孫劍心裏自然明白。
不就是看他是一個縣令,肯定不會坐大廳嗎?
不過公孫劍也不戳破,再說了今天是古青出錢請客,所以他直接大氣的說道:“小二,帶我們去二樓吃。”
“哎,好的公孫大人,您二位請跟我來。”
把手裏的白毛巾往肩上一甩,這小二趕緊帶着公孫劍兩人來到了二樓。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公孫劍很好奇爲什麽酒樓裏的小二都會随手帶條白毛巾,不過現在他才發現,這白毛巾原來是用來擦桌子的。
當公孫劍兩人來到二樓的雅間裏時,這迎客小二先是把本就很幹淨的桌椅随便的擦了一下,随後這才笑嘻嘻的說道:“公孫大人,您二位先稍等片刻,等下就有人來招待你們。”
随即,他便轉身離開,回到門口繼續迎客了。
其實,門口的小二根本用不着還把客人帶到位置上的。但是公孫劍的身份不同,客棧也不想惹什麽麻煩,所以即便上遇到身份稍微尊貴點的客人,都會熱情的送到位置上。
在他離開沒多久,就有人跑來了雅間招待公孫劍兩人。
不過,讓公孫劍微微有些詫異的是,來人不是小二,竟然是這座酒樓的袁掌櫃。
袁掌櫃一進來,臉上就跟開了花一樣笑嘻嘻的看着公孫劍。
“大人,您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後廚早點準備飯菜啊!”這話雖然帶着絲抱怨的語氣,但是意思卻是對公孫劍的讨好。
袁掌櫃之所以會這個樣子,實在是今天下午,公孫劍出動幾十名捕快去捉拿古家的行爲,讓他很心驚。
畢竟誰能想到,這從上任以來都和和氣氣的公孫劍,竟然能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這可是天元上百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啊!
也正是因此,有些心驚的袁掌櫃,不像以爲那樣對公孫劍的到來裝作不知情。
對于公孫劍與古家的事情,他雖然兩邊都不站,但怎麽說也是天元富商,總是了解的。
之前公孫劍僅僅是讓秦守業帶着好幾位富商去針對古家,就已經讓他很心驚了。
可沒想到的是,今天下午,公孫劍卻直接親自出馬帶着一大批人去把古家給抓進了大牢。
雖然現在局勢還不明朗,袁掌櫃還不知道最後的勝者是誰,但既然公孫劍來吃飯了,那他就得好好招待。
要不然的話,如果最後的勝利者是公孫劍,而自己因爲沒有招待好他,惹了他生氣。
那最後的結果可不是袁掌櫃能承受的。
所以,公孫劍一出現,袁掌櫃就笑跑了過來親自招待。
另一邊的公孫劍自然不明白這袁掌櫃在想什麽,不過他的意思公孫劍還是聽出來了。
所以他也不惱,直接笑呵呵的說道:“哪能麻煩你袁掌櫃啊,再說了,我這隻是吃個飯而已,用不着那麽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您是我們天元的父母官啊!招待您可必須要最好的。”袁掌櫃看了公孫劍一眼,随後又笑呵呵的開口說道:“這樣吧,公孫大人。今天這頓算我請,就當時給您爲我們天元除了古家這個禍害的報答吧。”
輕輕看了袁掌櫃一眼,公孫劍有些詫異。
畢竟這古家的案情剛剛出結果,怎麽袁掌櫃這麽快就知道了?難道說衙門裏有内鬼?
不過,當公孫劍看得袁掌櫃雖然一臉笑呵呵,但卻沒有多大的熱情時,他明白了袁掌櫃爲什麽會這麽說了。
其實袁掌櫃也不知道結果,但他這麽說是爲了不得罪公孫劍,而且,即便今天來的是古富貴,袁掌櫃也肯定會說與剛才相反的話出來。
對于袁掌櫃的小聰明,公孫劍明白了之後,卻沒有惱怒。
畢竟一來袁掌櫃也沒有得罪過他,他沒必要發火。二來則是袁掌櫃要免單的事,讓公孫劍很滿意。
剛才面對古青的無限信任,公孫劍其實挺羞愧的。所以,現在袁掌櫃準備免單,公孫劍自然不會放過。
微微一笑,公孫劍開口對袁掌櫃道:“袁掌櫃,免單就算了吧。再說了,今天跟古兄審問案情有些累,也根本吃不了多少。”
公孫劍這話表面上看來似乎是說今天吃飯花不了多少,免單根本就沒什麽意思。
但是在暗地裏卻給對面的袁掌櫃透露了一個消息。
那就是案情已經有了結果,公孫劍勝利了。
畢竟如果公孫劍沒徹底把古富貴給拿下的話,那麽也不可能會有閑心來吃飯。
對面袁掌櫃自然也是個精明人,聽完公孫劍的話,他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
所以,他趕緊裝作一臉生氣的說道:“大人,您這話可就不對了。今天這頓必須得我請,要不然的話,天元的鄉親們不得罵我啊?”
聽到這話,公孫劍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袁掌櫃,不過你今天可别搞太好了,要不然的話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公孫劍的無奈當然是假裝的,畢竟他的本意就是要讓袁掌櫃免單。
至于後面的那句話當然也要反着來聽,公孫劍既然決定來酒樓吃飯,那肯定就是來吃好的。要不然的話他直接回府上吃不就得了?幹嘛還要來酒樓。
一旁的古青沒有聽出公孫劍的意思,有些不滿的插了句嘴:“大人,我們是來酒樓吃飯的,不是在家裏吃。”
他的話一說出來,公孫劍微微瞪了他一眼,吓得古青趕緊又不說話了。
畢竟以前公孫劍交代過,在他跟别人說話的時候,古青不能插嘴。
另一邊的袁掌櫃,聽到古青這個師爺的話微微有些詫異。
畢竟公孫劍的意思這麽淺顯,怎麽一個跟公孫劍這麽久的師爺竟然猜不出來。
不過,這畢竟是公孫劍的事,他不好多嘴,所以趕緊告退。
“大人,您先稍等片刻,等下飯菜就給您端來。”奇怪的看了一眼古青後,袁掌櫃趕緊笑呵呵的離開了。
“大人,您剛才怎麽不讓我說話啊?搞得等一下那個袁掌櫃肯定不會上什麽好菜。”待袁掌櫃離去,古青有些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笑着搖了搖頭,公孫劍趕緊說道:“不管你說還是不說,那個袁掌櫃都不會搞得太差了。”
“爲什麽啊?”古青大吃一驚,有些好奇的問道。
畢竟剛才公孫劍都說了不要上太好的,他袁掌櫃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總不會敢違背縣令的話吧?
對于古青的想法,公孫劍很明朗,畢竟古青不是一個會藏事的人,當然任務除外。
所以,看到他這一臉驚訝的表情,公孫劍就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
趁着心裏高興,公孫劍索性就滿足他的好奇。
“平時的時候這個袁掌櫃肯定不敢違背我的命令,但此時不同,吃飯的時候多上幾道好菜隻會讓人滿意,而不會讓人生氣。”
“哦!”聽完公孫劍的回答,古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見此,一邊的公孫劍扶了下額頭,有些心累的歎了口氣。
因爲他明白,這古青隻關注他回答了問題,而沒有去想是爲什麽。
要不然的話,古青跟了公孫劍這麽久,早就懂了點東西了。
不過,公孫劍也不強求他懂太多,畢竟像現在笨笨的也挺好,最起碼公孫劍不會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