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相比起衙役們來說,林長青他還是比較熟悉的,更何況現在林長青也投靠了過來,相對來說比較放心。
雖然說在大周很少會發生這種劫犯人的事情,但這麽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派心腹過去,任誰都不會放心的。
把犯人的資料交到了林長青的手裏,說了幾句好好看管的話。
随即公孫劍便看向了一邊正準備出發的胡任。
“胡大人,這次就辛苦您了,等下次到郡裏後,我一定要請您喝酒。”公孫劍笑呵呵的說道。
那邊的胡任也不知道是爲了給公孫劍留個好印象,還是因爲他心裏就是這麽想的,竟然一臉肅穆的說道:“我們身爲大周官員,堅守自己的職責是應該的,怎麽能辛苦呢?”
“胡大人說的對,如果我大周官員要是都像您這樣就天下太平了。”公孫劍笑呵呵的恭維了胡任一句。
當然,他這句話肯定是假的。
畢竟一開始胡任帶着敵意來的面目,公孫劍還是清楚的。
稍微寒暄了幾句後,那邊的胡任也不敢多耽擱,趕緊就開始跟公孫劍告别。
畢竟與公孫劍上任一樣,作爲刑司衙的執事,押送犯人回郡裏也是有時間規定的。
如果晚了的話,輕一點倒是算了,最多罰一點俸祿。可要是事情嚴重了,那身上的官服可就沒了。
所以,在大周,誰都不敢違背這些規定。
自己人有時候不會太過于追究,可在仕途上不僅僅隻有自己人,還有哪些敵對的人,如果他們要是死抓不放,可就不好過了。
見胡任幾人離開了,公孫劍算是心情好了不少。畢竟在天元縣他算是個山大公孫,哪像胡任來的時候,他得費心的去琢磨每一句話。
身體雖然不累,可心裏可就累壞了。
隻可惜天元沒有青樓,要不然的話公孫劍非得去聽聽曲不可。
而在胡任離開了沒多久,與公孫劍這邊的好心情不同,另一邊的古府可就沒這麽好的心情了。
“他令堂的,當初就不該給他們這麽多孝敬!”
古富貴的怒吼聲伴随着一陣乒鈴乓啷杯子被砸碎的聲音。
而在他的周圍,不僅是仆人們大氣不敢出一聲,就連身爲女主人的楊翠蘭也是不敢惹自己夫君生氣。
過了好一會之後,眼看着老爺氣消的差不多了,楊翠蘭這才來到古富貴的身邊,小心的拍打着他的背部。
“老爺,您消消氣。”楊翠蘭溫柔的安慰着古富貴。
隻可惜,她的安慰似乎沒有用,聽到她的聲音,剛把氣消下去的古富貴更怒了。
“我消什麽氣?”冷哼一聲,古富貴又陰陽怪氣的道:“我哪敢跟他們生氣啊,他們是誰?天大的官老爺!我們呢?小草民一個!”
“行了老爺,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順兒給撈出來。”楊翠蘭趕緊說道,隻是這剛一提起古長順,她的聲音又開始變得悲切了起來,微微歎了一口氣,“這都快半個月了,順兒得受多少罪啊!”
“别給我提那個逆子。”古富貴臉色一冷,随後又怒吼道:“都多大的人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什麽人該惹,什麽人不該惹。”
“老爺,你也知道順兒從小都是嬌生慣養,從來都沒有受過什麽委屈。這突然面對一個年輕的縣令,他脾氣一上來,肯定會硬逞強啊!”微微一歎,楊翠蘭趕緊給自己兒子辯護。
“哼,讓他在牢裏好好待幾天吧,我現在不可能把他撈出來。”冷哼一聲古富貴說道。
沒辦法,他想撈也撈不出來啊!
畢竟他跟公孫劍這麽不對付,想讓公孫劍放人,根本就不可能。
原本他還指望着郡裏的人幫忙敲打敲打一下公孫劍,隻是從胡任到了天元後,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古富貴就明白,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現階段的古富貴暫時還不敢在明面上針對公孫劍,因爲他的兒子古長順還在城西大牢裏。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一直到古長順出了大牢,古富貴都是老老實實的不敢惹事。
而公孫劍雖然很奇怪,自己都這麽對付古富貴了,他還沒有什麽反應。
但卻也不敢放松警惕,畢竟隻要是敵人,那絕對不會放過對自己的報複。
甚至公孫劍還猜測,此時的古富貴或許是在醞釀着什麽大陰謀。
這天,公孫劍百無聊賴的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着天元縣的所有資料。
畢竟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從天元縣出去,所以,多熟悉一下自己管轄的地盤,以保證在出了什麽事情的時候能夠及時應對。
可就在這時,門卻被轟然推開,正是林長青。
“大人,出事了!”林長青面色焦急的沖公孫劍大喊。
雖然從林長青的樣子中公孫劍就能看出肯定是出大事了,但他卻不能急。
因爲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他都牢記着一句話。
越是着急就越會出亂子。
所以,與林長青急的滿頭大汗不同,公孫劍卻隻是輕輕放下手指的資料。
對林長青微微一笑,這才開口問道:“林捕頭,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着急啊?”
也不知道是公孫劍的鎮定感染到了林長青,還是因爲什麽。
總之,在聽到公孫劍的話後,他竟然是出奇的平靜了下來。
過了沒多久,已經不再那麽着急的林長青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才開口說道:“大人,縣裏的糧食漲價了。”
基于對林長青的了解,公孫劍稍微猜測了一下就差不多明白了是什麽事情。
肯定是天元縣的糧食突然暴漲,所以林長青才如此着急的。
雖然說糧食的事情跟林長青這個捕頭搭不上什麽關系,但畢竟是投靠在了公孫劍這邊,他自然不想讓公孫劍出了問題。
畢竟縣裏的糧食突然暴漲,肯定會讓百姓有意見,甚至嚴重的話還會出現民怨。
如果發生了這種嚴重的事情,不用想,公孫劍是别想在大周仕途上混了。
甚至不被貶到邊境種地就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公孫劍開口問道。
“是前幾天開始的,縣裏面的天遠糧店突然開始漲價,縣裏的百姓都堵到了糧店門口,差點就打起來了。”林長青不敢隐瞞,趕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說林長青沒有說的太多,但是公孫劍卻也能猜到糧店漲價的事情肯定與古家有關。
畢竟天元縣又不是什麽大縣,隻有一家老牌的糧店在經營着,其他人根本就進不來這一行,而這家糧店公孫劍通過縣裏的資料都能确定是古家的産業。
隻是,讓公孫劍微微有些詫異的是。
他感覺古富貴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他這麽漲價,雖然會在一定程度上給公孫劍這個縣令造成麻煩。
但如果要是處理不好的話,那古家的糧店不就被市場給驅除了嗎?
畢竟别人之所以沒有開糧店,隻是因爲利潤不夠而已。現如今古家突然漲價,不用想,肯定會讓百姓對他們家的老牌糧店感到失望的。
那到時候,隻要有心人随便開上一家糧店,價格跟以往一樣,甚至比古家稍微降了一點價格,那都完全可以在天元縣的糧業中站穩腳跟啊!
公孫劍實在是想不通,古富貴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竟然不怕糧店的聲音被人給搶走。
心中雖然思考良久,但公孫劍還是開口說道:“林捕頭,帶人跟着我一起去古家的糧店。”
“大人,這糧店是古家的?”聽到公孫劍的命令,林長青有些詫異的問道。
隻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來,同樣也是讓公孫劍有些詫異。
公孫劍實在是想不到林長青都當了這麽多年捕頭了,而且整個天元縣也不大,竟然連古家的産業都不知道。
他這麽多年到底是活到哪裏去了?
虧公孫劍剛來的時候還以爲林長青能在這麽多任縣令手下當捕頭,還安然無恙,是他自己的能力。
現在公孫劍算是明白了,這林長青估計也沒有什麽多厲害的手段。
之所以在這麽多任縣令手下安然無恙,沒有被撤職。應該是因爲好幾任縣令被古富貴拉攏,所以縣令才沒有去管林長青的。
畢竟他雖然能力不強,最起碼不惹事。
所以,幾任縣令對于他這個雞肋也沒有什麽想法。
不過,公孫劍雖然心裏面是這麽想的,但他卻不會表面上對林長青有什麽想法。
畢竟現在林長青也算是他的人了。
可不能讓人寒心啊!
微微一笑,公孫劍開口說道:“沒錯,這些都是古家的産業。”
随即,也不管不知道在那裏想着什麽的林長青,公孫劍一揮手就讓古青跟了上來。
看到公孫劍兩人離開,這邊的林長青終于是反應了過來,隻是,此時他的臉上卻充滿了擔憂。
畢竟按現在的形勢來看,似乎公孫劍處于弱勢。
要知道,古家不僅隻有糧店,還是其他各種雄霸天元縣的店鋪。
隻是,現在他畢竟已經投靠到了公孫劍這邊,即便心裏有什麽想法也沒什麽用。
搖了搖頭,他趕緊走出了房間,叫了幾個衙役快步的追上了公孫劍的腳步。
因爲縣城本來就不是很大,所以,當來到離衙門最近的糧店時,林長青那邊甚至都還沒有跟上來。
此時這個名爲天遠糧店的店鋪外,一大群的百姓正在那裏熙熙攘攘的擁擠在了一起,時不時的議論着什麽。
而在店門口,正有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在那裏正一臉嚣張的看着外面圍着成一群百姓。
不過,很快就有眼見的百姓發現了公孫劍的到來。
“公孫大人來了,公孫大人來了。”
“趕緊給公孫大人讓個路。”有百姓似乎想要讨好公孫劍,趕緊沖着人群喊了一句。
“公孫大人,您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也有百姓沒忘記今天的事情,趕緊凄慘的沖公孫劍喊了起來。
來到店鋪門前,把店鋪冷冷的瞪了店鋪掌櫃一眼,沒等公孫劍說話,一邊的古青就很順心的把那掌櫃給擠到了旁邊去。
沒有去管那裏還在委屈的店鋪掌櫃,公孫劍站在門前,看着還在那裏吵吵鬧鬧的百姓,雙手往下一壓。
這個手勢一出,在場上的所有百姓都開始安靜了下來。
畢竟公孫劍是縣令,他們怎麽也得給個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