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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帶着你這一房去趙國,那是老夫早年留下的一條後路,趙國的戶部尚書周亮和南軍都尉郭聰早年都曾經在老夫的門下學習過。去那裏他們自然會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多多照顧你們。另外老夫在趙國也有一些隐秘的産業,足夠你們日後花費。希望你這一支能夠将我公家光大。”
“父親。”公緻跪地磕頭,聲音哽咽,久久未起。
“好了,起來吧。不要做這種小女兒姿态。”公墨涵神色淡定的揮了揮手,而後接着開口道:“老三,你選一對兒女跟随老二一起走,至于你則留下來去澹州府,老夫聽說那邊反對公孫劍的聲音最大,而寫那裏很多都是咱們勳貴一系的族人,在那裏咱們有很廣闊的基礎和雄厚勢力,老夫就要看一看公孫劍那小子是否真的能夠推行好他那個狗屁的新政。”
“是,父親。”公臹躬身領命,他是弟兄三人中最痛恨公孫劍的一個,因此讓他和公孫劍對着幹,他自然求之不得。
囑咐完了這些事情,公墨涵看了看下面的這些兒孫,微微歎息了一聲。都是自己的孫輩,可惜卻沒有一個能有些底氣和能耐的,真要有一位可以和公孫劍抗衡,他不惜用公家百年的底蘊甚至是隐藏的那些力量去支持。可惜……
揮退了這些無用的孫輩,中堂内隻留下了公臻弟兄三人。
“老夫仔細想了想,分家後,老夫也據沒啥可以擔心的了,因此準備答應今天公孫劍提出的要求,去哪個什麽議政院擔任各職務。呵呵,老夫是不會給他議什麽政的,不過嘛,走走形勢還是可以的。他那個議政院老夫也聽說過一些,盡是一些鄉間的遺老,能議個什麽政?”
“父親,不如你也随老二他們一起去趙國吧。這裏我會想辦法幫着老三。”公臻提議道。
“呵呵,我一個周國的丞相去趙國。你認爲别人能夠容得下我嗎?再說我要不留在這裏你覺得老二一大家子走的了嗎?你那個好兒子的心腸可是比誰都硬。你信不信今天咱們在這裏的話傳出去,他明天就會帶着人來滅咱們滿門。”
“這……”公臻一陣無語。
偏偏這個時候中堂外響起一陣喧鬧聲,一個家仆跌跌撞撞的跑進中堂來,喘着粗氣大聲道:“老太爺不好了,咱們公府被大軍包圍了。帶隊的那位将軍是早上随陛下來過的,口口聲聲說咱們公府窩藏叛逆,要帶人進府捉拿。”
‘咣當’一聲,公墨涵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子居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對自家動手。
好半天才回過神的公墨涵哆嗦着問:“陛下親自來了沒有?”
“回老太爺話,奴才沒看見陛下,不過咱們府外停着一輛車辇,旁邊有武士護衛,我想恐怕是陛下在車内吧。”
“老大,扶老夫去大門外。今日老夫拼着一死也要和那畜生說個明白。”公墨涵猛的站了起來,拿着拐杖顫抖的往中堂外走去,三個兒子急忙上前攙扶,生怕老爺子因爲生氣而摔出個好歹來。
可還沒等公墨涵一行人道門口,就見外面沖進來許多持槍拿刀的軍兵,威脅着衆人在原地待着不準亂動。爲首一人正是白天時候陪着公孫劍一起來的魏猛。
“魏将軍這是何意啊?”公墨涵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問。
“沒啥意思,聽人舉報公家準備造反。故此特來查看。”魏猛冷冰冰的回答。
可公墨涵卻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心裏雖然惱怒,可面上卻帶着笑容問:“不知是和人故意誣陷我公家,還請大人差清楚了還我公家一個清白。否則陛下那邊老夫卻要去說道說道。”
魏猛根本就沒理會他這一茬,手按腰間的刀柄,大聲朝四周喊道:“都給我聽好了,奉陛下口谕,公家世代奸邪,禍國亂政,值此新朝之際又欲圖謀反,罪無可恕,然其念在同宗同族的份上,特此下令自即日起公家所有人圈禁,任何人不得陛下旨意私自外出或進入,又或與外界傳遞信息交流情報,全部按照謀逆斬首。”
“這……”公墨涵猶如被人砍倒的一棵老樹,渾身顫抖着往後倒了下去。手指卻指着大門外,口中已經不能夠言語。
“父親,您怎麽了?”三個兒子頓時手忙腳亂起來。旁邊的家丁仆役也都急忙想要上前查看,卻被那些軍兵厲聲的喝止。
“全部退後,公老相國裝死的本事還真不差。”魏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被公臻等人抱着的公墨涵說道:“陛下還有一道旨意,三日内請公老相國去議政院公幹,按時不到,則公家全家皆按謀逆最論處,一體斬絕!老相國好好保重身體吧。”說罷,魏猛轉身離去,大聲吩咐軍兵看護好公家大院,任何人不得出入。
此時的公家上下徹底陷入了死寂,隐隐的從後院傳來壓抑的哭聲。所有人都明白,那位大周皇帝陛下可不是一般的無情。自己人的好日子怕是到了盡頭。可唯一一個人卻不這麽認爲。那就是三爺公臹的兒子,公家九公子公趁。
自己密報了族中的安排給公孫劍,結果換來越哥哥的獎賞,據說可以保我後半生無憂。呵呵,那就再也不用跟着公家一起吃苦了。所以說這個世界還是要識時務方爲駿傑,越哥哥和我以前不對付那又怎麽樣,人家現在是皇帝陛下了,再說過去都是自己不對。誰讓自己欺負自家侄女呢。嗯,回頭有機會見到大侄女一定要好好賠罪才行。
三日後,公墨涵拖着病體站了出來,主動的擔任起大周國議政院副院長,并且發表演講,呼籲所有的前周國臣民們集體歸順大周,安心生産勞作,不要再和朝廷作對。大周的新政是好樣的,是體現了其先進性的,代表了所有勞動者的,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所有人都應該積極響應,并且一起站在大周皇帝陛下的這面旗幟下共同努力,共同進步,共同發展,建設一個和諧美麗團結進取的大周皇朝。
當然這片講話稿是公孫劍事先寫好,而後由石方恒潤色的,黃文元也在裏面做了對于新政的進一步闡述。當公墨涵演講完之後,全文立刻刊發并且傳遍大周的境内。
緊接着公孫劍出面,高度贊揚了公墨涵愛國愛君愛人民的精神,是值得萬千前周國大臣們學習的榜樣。新政的推行是必然的曆史結果,是不會以個人意志爲轉移的。因此那些想要和帝國作對的人,最終的下場隻有是毀滅,并且被曆史所唾棄。
而後公孫劍再次表示,對于那些前周國的官員,在通過政治審查和專業考核之後,會擇優錄取進入大周的官吏系統。相反那些和朝廷作對的人,不但自身會遭到懲罰,其背後的家族一樣會受到滅頂之災。
在公孫劍和公墨涵相繼發表了演講之後,整個前周國境内風向立刻發生了變化,不少人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因爲姓公的手段實在夠殘忍。聽說原先的南漢東部地區因爲反抗他,如今幾乎沒有一家富戶了,那些世家豪族全部被殺的幹幹淨淨。
當然這些都是黃文元宣傳出去的消息,真實情況是,那裏如今居然還在不斷反抗,而徐虎則兵敗後帶着人開始進山打遊擊了。這讓公孫劍十分惱火。你堂堂大都督就不能有些風度嗎?輸了就認不就得了。爲此公孫劍下令特戰旅,勢必活抓徐虎來見自己。
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公孫劍覺得上京城這裏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于是帶着大部分人馬和手下準備返回臨水縣,眼看着出來快一年了,連春節都沒有在家裏過,心裏卻是有些惦記幾個老婆和孩子們。
可惜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能夠如願的,這邊準備走,那邊卻又出事了。慶州府那邊反叛的世家豪族組成的軍隊居然将錢焰給打了個打敗,而且錢焰據說還受了不小的傷,從傳回來的情報上看,貌似差一點就挂了。好在随性的軍醫本事不錯,勉強的保住了錢焰的小命。
這可讓公孫劍吃了一驚。原本以爲那些叛軍根本不足一提的事,有錢焰出馬怎麽着也不會有問題,可關鍵在于錢焰帶領的兵馬基本上全是之前周國歸順的部下,而這些人裏面很多都和那些世家豪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在一番暗中撺掇下,不少人悄悄的該換了門廳,找準了機會給予錢焰一次痛擊。這也才是錢焰戰敗的原因所在。
聽完了情報司的彙報,輕易地臉色陰沉的都快要滴下水來。好半天才回過神帶着怒火的問道:“魏猛人呢?不是讓他帶兵跟随在錢焰身後作爲保護的嗎?”
一旁的石方恒急忙出列回答道:“陛下,魏将軍去的晚,而且主要任務是肅清那些豪門殘餘勢力。并沒有真的上陣沖鋒。前面的仗基本都是閩王殿下在負責的。”
“傳令魏猛,不惜一切代價給朕全殲那些叛軍,記得一個不留,全部抄家滅族。另外派老丁的第三軍去支援他。”
“是,陛下。”石方恒點頭答應,停頓了片刻後再次開口道:“陛下,臣等和馮首輔商議之後覺得将周國的領土重新劃分爲六個省,和咱們之前的四個省一起總共十個行省。另外曹都督那邊歸附的領土劃分也基本完成,之前的地方被分爲了四了省,後占據的也同樣是四個省。那邊如今基本上都差不多肅清了,而且由于之前的反抗很多世家豪族都被殺的差不多了,所以新政推行還算順利。比咱們之前占領的地方都要容易,得到了不少當地百姓的支持,唯一有些不足的就是如今那徐虎還在帶着人負隅頑抗,在山野間打遊擊。”
“廢物。一個徐虎就這麽難對付嗎?”公孫劍莫名的有些暴躁起來。
“派人去問問謝伍,他這個特戰旅的旅長還想不想當了,派出那麽多人手居然抓不到一個徐虎。”
“陛下,謝将軍送啦書信,說是徐虎好殺但是不好抓。關鍵陛下您的旨意是要求活捉。因此謝将軍也比較的難辦。”
“老石,你莫要給他開脫。特戰旅那邊之前我去過幾次,如今戰功了得,一個個尾巴都翹上天了。哼,咱們才哪到哪?可有些人卻驕傲的不行。我看這事要整改要反省。”公孫劍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爲何如此的煩躁,沒有了以前一貫的心平氣和,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