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這話朱某可不贊同。”一旁朱澤全很不服氣的開口道。
公羽舞扭過頭去看了看身材高大魁梧的朱澤全笑了笑問:“你就是第六師的主帥朱将軍吧?”
“回郡主,正是朱某。”朱澤全一邊回話,一邊躬身施禮。
“嘻嘻嘻。”公羽舞古靈精怪的笑着對朱澤全說道:“難道說朱将軍讀兵書的時候沒有聽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嗎?”
“那自然是知道的。”朱澤全點頭回答。
“雖然我不懂打仗。但是我會算賬。就不知道朱将軍的賬算的如何?”公羽舞再度問對方。而朱澤全則被公羽舞弄得有些糊塗了。
“郡主,打仗和算賬又有何關系,假如算賬能夠打赢仗,那以後讓賬房先生帶兵就是了。”
朱澤全的話引來不少将領的哄笑。而大家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公羽舞的身上。隻見公羽舞不慌不忙的從身邊茶幾上拿了個橘子一邊剝皮一邊笑着說道:“朱将軍,你第六師所有的武器裝備加在一起是十二萬多兩白銀,而你麾下滿員人數是五千六百一十七名,每個月糧食菜肉等後勤補給大約折合銀錢三千兩左右。可你知道特戰旅是多少嗎?”看着搖頭沒有回答自己問他的朱澤全,公羽舞接着道:“特戰旅目前共有官兵兩千八百三十二人。所有裝備價值白銀大約十五萬兩,這還不包括我審計署沒有批準的采購項目和裝備。單從這一塊是來說,人家每個人的裝備就比你們師貴一倍。而朱将軍想必也知道,在我父王的治理下是沒人敢在這方面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因此可以這麽理解,特戰旅的裝備比你們師優良很多。另外特戰旅每月的補給消耗和你們幾乎一樣。但這并不代表特戰旅吃的比你們好比你們貴,而是說明他們的消耗更加的大,訓練量也更大。所以通過這些數據,我就可以分析出來特戰旅想要擊敗你們第六師肯定沒問題。除非是我謝伯伯平時訓練不負責任。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父王砍他頭的時候,我也沒辦法替他求情。”說着話,公羽舞裝作有些無奈的對着謝伍攤了攤手。而謝伍則報以感激的笑容。
公羽舞的一番話讓衆人全都有些感歎。武将們是感歎特戰旅的待遇也太好了。而文官則感歎自家這位小郡主還真的是妖孽啊,不但在數學方面是天才,而且思考問題也十分獨到,居然僅僅從雙方的花銷賬目上就能夠看出勝敗的結果。
對于公羽舞的表現,連公孫劍也感到吃驚。他也沒想到年紀小小的公羽舞居然能夠從賬面上分析出特戰旅和第六師的勝負差别。看來自家這閨女真的是個天才啊!
看着一臉得意的公羽舞,公孫劍有意的逗弄她。
“囡囡,可我們現在賭的不簡單是他們雙方誰赢誰敗。而是賭你謝伯伯率領特戰旅能不能在三日内全殲第六師。現在你再分析一下看看,這種情況下他們誰能赢啊?哈哈哈……”
“啊?”公羽舞張大了嘴,故意做出一副吃驚的怪模樣來,引得大夥兒全都笑了起來。而後有些無力的癱倒在一旁的沙發上,吃着手裏的橘子慢悠悠的說:“謝伯伯你也太自信了,這種事連我爹爹恐怕都不敢打包票。不過你們要是過些日子再比試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幫你。我可以讓人去查第六師的賬,然後拖着不給他們審批下一季度的軍費和補給。那樣的話或許你還有些勝算。”
一席話再度逗得大家哄堂大笑,而不少人卻在心裏暗自想着,今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小姑奶奶。
可這還不算完,公孫劍在一旁故意闆着臉對公羽舞道:“吆喝,現在官不大卻學會以權謀私了。你這樣偏袒你謝伯伯,那朱将軍和第六師的兄弟們今後可要記恨你了。”
公羽舞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擺了擺手道:“無妨,回頭我多給其他幾個師撥些款項,讓他們幫着我孤立第六師,那樣就不怕今後第六師和我作對了。”
公羽舞的話說的朱澤全直翻白眼,心說姑奶奶,剛才的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爹說的。而馮懷道和石方恒則對視着笑了笑,真沒想到這位小郡主居然還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破解。再長大些絕對是個人物,可惜一則不是公孫劍親生的二則是個女孩子,否則将來真有可能繼承公孫劍的位子。
不願意再和公羽舞過多的糾纏,公孫劍生怕這孩子又說什麽胡話,破壞了内部的團結,另外就是不願她在這個年紀就在外人的面前表現出太出色的能力來。因此公孫劍岔開話題,繼續剛才賭約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下注了。那麽這個賭約可就正式的生效了。謝伍和朱澤全你二人即刻回去整軍,以今夜子時爲算開始雙方的比試,爲期三日。另外老齊你從後勤部撥一批訓練用的木質刀槍給他雙方。記住畢竟隻是比試,盡量不要出現意外的傷亡。具體比試的細則一會兒我和許參*謀長等人會制定并及時下發給你們雙方。還有其他的人回去收拾一下交代好手裏的事情,然後就可以去雙方陣營觀摩比試了。”說完公孫劍揮了揮手示意可以散會了。而他則将許懷志等人喊去了自己的工作書房商議細則。
當天晚飯後,白日裏參加會議的人又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公孫劍簡單的做了分配,無論文武官員全部被分成兩撥人手去到第六師和特戰旅觀摩比試,同時也是當裁判。比試的細則早已經人手一份的發給大家了。
其實比試規則很簡單,無非是怎麽判定雙方戰死人數和受傷人數以及比賽勝負和可以使用的手段等等。而兩支隊伍的兵器也早就換成了特制的木兵器,這樣的目的就是減少比試過程中不必要的傷亡。
公孫劍沒有去特戰旅,因爲那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隊伍,能有什麽手段他心裏一清二楚。所以他選擇了待在第六師看朱澤全有什麽辦法應對。
果然不出公孫劍所料,朱澤全的戰略很保守,就是我人多,而且比試的結果是要特戰旅全殲第六師。因此朱澤全根本就不會出擊,而是命令全師的軍兵們加強防禦嚴陣以待。
沒有去打擾朱澤全的部署,公孫劍帶着身邊的幾位大臣在第六師的駐地随意的閑逛了一圈。不得不說朱澤全還是有些本事的,整個駐地防禦的水洩不通,而且有明有暗層次分明。
一旁頗懂軍略的曹亮捋着胡須頻頻點頭道:“王爺,看來朱将軍帶兵打仗還是有一套的。你看着防禦的架勢一絲不苟環環相扣,怕就是對方有同等數量的兵馬也不一定能夠打下這營盤。”
“嗯,曹大人看來也是知兵啊!這第六師防禦的确實不錯。可惜他們對陣的是特戰旅,光事防禦是沒用的。”
“哈哈,看來王爺對于特戰旅的信心十足啊?”曹亮笑着問。
公孫劍思索了一下後說道:“其實也不盡然,不過相對而言我更加看好特戰旅。不過世上很多事情都難以預料,尤其是戰争這種事情,有時候還是要看雙方臨場發揮随機應變的能力,還有就是誰的運氣更好一些。”
聽了公孫劍的解釋曹亮深以爲然,撫須點頭。而其他幾位大臣也都覺得公孫劍的這番話十分的有道理。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實力占優,但是運氣不好。或許就會莫名其妙的一敗塗地。
轉了一圈,衆人都回到第六師特意給他們準備的營帳之中,喝着茶水說着閑話等待着比試的開始。
終于子時的梆點聲響起,也預示着第六師和特戰旅雙方的比試開始了。衆人頓時都打起了精神。而公孫劍卻笑着開口對衆人道:“諸位,沒必要這麽緊張。三天時間,誰知道會在什麽時候開戰。因此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就坐等看戲好了。其實此刻應該緊張的是第六師。畢竟他們是準備死守三天。因此在這三天裏每時每刻都要繃緊了神經嚴防以待。這樣的壓力可是不好受啊!”
“王爺所言甚是,我等都還是缺乏戰場經驗啊!”曹亮樂呵呵的說着,順便送上一記馬屁。
可曹亮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面一陣騷動。随即有公孫劍的親兵跑進來彙報。
“王爺和諸位大人。适才第六師西面的防禦陣地被人偷襲了。一個排的守備軍士‘戰死’退出比試。敵方無一人戰損。”
“嘶……”營帳中傳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這才剛過子時,特戰旅就發動了襲擊,而且一人未損就消滅了第六師的一個排兵力。
“第六師有何動作?”公孫劍朝那名親衛開口詢問道。
“目前來看沒有太大的動作,隻是加強了陣地上的防禦,另外派出了不少遊擊巡邏哨兵。”
“哦,知道了,有消息盡快報來。”公孫劍揮了揮手示意那名親兵可以離去了。而後看向帳中的那些大臣們笑了笑。
“諸位,看來開局比我們想象的快啊。估計結束的也會快一些。”
“王爺,這話說得有些早了吧。”許懷志開口反駁道:“看似這開局特戰旅是占了便宜,可犧牲一個排三十幾人這對于第六師并不算什麽。而隻會讓第六師加強防禦提高警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特戰旅可就不太好進攻了。”
畢竟朱澤全是許懷志曾經的手下,因此無論如何許懷志還是要替自己人說些好話的。公孫劍也沒有和自己這位堂姑父争論,喚人将茶水換成酒,又随意的弄來幾個小菜。自顧自的開始吃喝起來。随便還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大夥兒都吃點宵夜然後回去早點休息吧。今晚估計也就到此爲止了。”
果然不出公孫劍所料,自從那次偷襲之後特戰旅就沒了動靜。衆人也都悻悻然的回到各自營帳休息。快到淩晨天亮的時候,原本躺着的公孫劍卻突然一個猛子坐了起來。輕輕低喚了一聲賬外守護的親兵。簡單洗漱穿戴好之後,公孫劍帶着二十幾位親兵悄悄的離開,在第六師的大營中來回穿梭之後,到達了他想要去的地方,而後安靜的潛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