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大軍抵達了河州城外五十裏地,并且安下了大營。當天半夜公孫劍大軍的營地就遭到了對方的偷襲,好在公孫劍早有準備,非但沒啥損失,還反手坑了對方一把。要知道公孫劍當初可就是靠不斷襲擾偷營起家的,怎麽可能會不防着呢。
轉過天來,公孫劍下令全軍除了負責戒備的士兵外全體休整。而這一休整就是三天時間。到了這個時候,公孫劍也不急着攻打河州府城。相反他很有耐心的和對方耗了起來。像是在等着對方失去耐心之後主動來進攻他一般。
而三日後,大軍開始動了,馬騰的第二師以及謝伍的偵察營被派了出去,以營爲單位開始對河州城四周進行清剿。以公孫劍的兵力不足以圍困住偌大的河州城,但是并不妨礙他封鎖城内的供應。或許城内的糧食儲備充足,但是沒柴火燒飯,難道那些大米麥面你生吃不成?
很快河州城内便猜測到了公孫劍的打算,于是也派出人馬出城想要圍殲公孫劍手下執行封鎖任務的部隊。而公孫劍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一個個陷阱早就張網已待,田擴和丁逢的兩個師早就在頭一天的晚上趁着夜色的掩護悄悄離開大營埋伏好了。
于是一場場的獵殺開始了。僅僅第一天,從天明開始一直到傍晚天黑結束,共計殲滅了城中出來的五千餘人。這樣的損失使得城内的襄王和手下的将領們大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是中了公孫劍的計謀。可偏偏卻拿對方沒有辦法,如果不派人出城的話,城内十多萬人,每日所需的柴火用不了幾日就将燒完,難道說到時候拆房子做飯不成?
可你派人出城,首先是會不斷受到襲擾,根本沒有機會讓你安心的砍柴。其次是即便派兵保護,可也很難防住公孫劍的部隊,弄不好還會遭到伏擊損失人手。最主要的是,公孫劍的部隊如同長了天眼一般,你一有行動對方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這讓城中的越軍頭疼不已。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越軍隻好在夜裏再次動手劫營,同時組織城内的民夫乘機出城砍些柴火回去。可結果,劫營被人暗算,砍柴的也遭了埋伏。河州城外樹木衆多的地方,都被公孫劍的軍兵提前暗中埋放了很多引火之物,而附近留守的軍兵,一旦發現有人在夜裏偷偷溜來砍柴就直接用火箭攻擊,引燃整片的山林。不但讓你砍柴的人有來無回,還讓你以後也别想再來。
面對這樣的困境,襄王迫不得已準備出城堂堂正正和公孫劍來一次對決。輸了就繼續固城而守,赢了那就什麽都解決了。可此時公孫劍卻反而不願意和對方決戰了,就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的和對方來回逗着玩。
沒辦法,襄王錢植隻能下令攻打公孫劍的大營。結果可想而知,又一次碰的滿頭大包。沒有辦法之下,錢植隻能一邊不斷的向朝廷求援,一邊龜縮在城内再不出來。
看着錢植安生了,公孫劍将大軍分成三路,一路繼續留守河州城這邊,繼續襲擾對方給予壓迫。其他兩路則分别去取剩下的三座縣城。隻要拿下來剩餘的三座縣城,整個河州府除了府城之外就全部落在了公孫劍的口袋裏。那時候再來收拾錢植就可以随便玩了。
再說了,府城中那些出兵來幫忙的地主,他們可很大一部分不是府城本地人啊,那要是掏了他們的老窩,他們還不得急死。到時候人心一渙散,就憑着錢植如今手中七八千的越軍如何是公孫劍的對手。
雖然河州城還沒有拿下,可是不妨礙之前公孫劍大軍所積累下來的名聲以及其本身具備的戰鬥力。沒過多久,剩下的三個縣城紛紛投降和陷落。
一時間府城内哀嚎聲一片。很多地主豪強們的老家全被抄沒了。且家人如今都在公孫劍的手中成了人質。接下來一封封的家人來信使得這些人心中更加的慌亂了。信裏面寫的很清楚,隻要投降并且帶人打開河州城門或者活抓襄王等人就算立功,之前的錯誤一概既往不咎,一切待遇從優。
可以想象的,數日後,公孫劍幾乎兵不血刃的便拿下了賀州府城。不過襄王卻提前偷偷帶着人馬逃竄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公孫劍手中還是人數不足,想要拿下府城就必然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對付襄王。好歹襄王手下還有六七千的精兵。
跑了就跑了吧。公孫劍站在河州城的城樓上鳥瞰四周,心情難得的舒暢了許多。耗時三個多月,西州四府總算是徹底的被他所拿下。接下來就是繼續南下,西南四府還在等着他呢!
就在公孫劍帶兵去占領了西州四府的時候,消息早已傳到了上京城。正四面楚歌的錢灼頓時傻了眼。他知道公孫劍有野心,也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和公孫劍面對面的杠上。可是他沒有想到公孫劍的速度會如此的快,自己好不容易穩住對方也才幾個月而已,這家夥居然就敢直接率兵攻占西州四府。
失敗的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一個多月的時間華州府和永州府以及柳州府就全部丢了。好在河州府那邊有襄王帶着人在抵抗。如今錢灼手中能戰的兵并非沒有,可是打仗就要花錢,他的國庫如今空的都可以餓死耗子了。哪裏還有多餘的錢支持一場對付公孫劍的戰争。
左思右想之後,錢灼不得已做出了一個超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舉動。派人聯絡吳國,将西北三府割讓給吳國。當然這也僅僅是私下進行而已,他還沒有膽量敢明面上做出這種喪權辱國的事來。
不過吳國那邊也不傻,割讓西北三府說起來好聽,可是誰不知道如今周國的西北三府全都在公孫劍的控制之下,要想得到西北三府,那麽隻能是和公孫劍刀兵相見。況且吳國現在和公孫劍這邊的關系還比較的密切。雙邊貿易給雙方都帶來很大的收益。
不過人總是不會輕易滿足的,三府之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換在以前的話吳國雖然也想占據,可是未必會那麽在意。可如今不一樣了,現在的西北三府可不是從前,各類新型的産業和礦山等等,特别是吳國一直眼饞的鋼鐵廠。而且根據情報顯示,如今公孫劍正帶着大軍攻打西州四府,此時出兵正是最佳的時機。另外爲了說服吳國出兵,錢灼答應對方免費供應二百萬石的食鹽給對方,如今的他錢是沒有,但是還有些物資。
經過反複的考慮之後,吳國最終答應了錢灼的出兵請求。什麽西北三府啊,真的打敗了公孫劍,那還不乘機順勢将西州四府也一同拿下,說不定運氣好,還可以占領周國更多的地盤。吳皇可不是傻子,和幾位大臣還有孫勝研究過後,不但自己這邊出兵,而且還派出使臣聯絡北齊和南漢國,準備三家一起合力直接吞并瓜分了周國。
正如錢泓對自己那位篡位上台的三兒子的評價一樣,錢灼善于隐忍,也有些陰謀手段和小聰明。可是對于全局的把控方面那就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光把眼光盯着自己那個覺得擁有無上權力的皇位上,其實呢,不過隻是個笑話而已。能夠真正掌控的東西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誰又能夠真正的聽命于你。爲了顯示自己的能力和存在,一上台就對勳貴們動手,甚至不惜要殺掉幫助過自己的公孫劍,可惜呢,一件事也沒有能夠做好。這些事情真要那麽容易的話,錢泓當初早就幹了,還會能你來做。
皇宮内,錢泓聽聞手下的老太監禀告了錢灼的這一決定之後,冷冷的笑了笑。他很清楚,自己和祖先們辛苦經營了近百年的江山算是徹底的要完蛋了。
揮退了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錢泓對着老太監淡淡的問了一句:“聯系你的那些人真的可靠嗎?”
“陛下,奴婢也隻是傳個話而已。一切都還需要您拿主意。不過依照老奴的判斷,或許是個機會。隻要您還能夠重新掌控朝局,那麽一切都還有挽回的希望。”
錢泓慢慢的點了點頭,靜靜的思考了片刻後說:“那你就再聯系一下他們。隻要能夠廢了那個混蛋,讓朕再等大寶,即使是和他們平分江山又如何,反正如今我錢家的天下也快被那個混蛋小子給敗光了。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是,陛下。老奴這就親自去聯絡他們。”
上京城發生的事情公孫劍暫時還不太清楚,不過他的布局卻早已經發動了。他敢大着膽子發動對西州四府的軍事行動,怎麽可能不留一點後手呢。再說他可不想在自己羽翼沒有完全豐滿的時候,原本應該屬于自己的肥肉就被一群餓狼給搶光。周國被三國瓜分的局面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現在的公孫劍正在忙着接見濟州府李家的來人。這次可以說李家是鐵了心的自己要爬上公孫劍的戰船。之前的生意買賣也就算了。可現在卻不一樣,李家的表現明顯就是在拿家族的命運賭博。
頭一次是幫着公孫劍逃避錢灼的追殺,一路輾轉的逃回臨水縣,後來有繼續幫着公孫劍收集食鹽等物資貿易,現如今在公孫劍帶兵南下之後,李家族長李文昊直接跑來面見公孫劍,表示自己已經聯絡了西南的大部分世家,願意全體歸順公孫劍。甚至濟州府不需要公孫劍動用一刀一兵就直接可以拿下。
周國西南四府的情況有些特殊,一部分和南漢國接壤,而西面則全是莽莽大山。山中除了野獸以外隻有一些少數部落族民和實在生活不下去的逃民。因此,這片不知道究竟有多大面積的大山雖然和吳國、周國以及南漢國都接壤,但是誰也沒有興趣将它作爲自己的領地。
這樣的地理位置,使得西南四府在周國并不被重視。可是這裏偏偏物産豐富土地肥沃,隻是民風也格外的彪悍。朝廷在當地的控制力度還不如當地那些世家大族來的強大。因此隻能夠是一邊打壓一邊懷柔。這也造成了四府大多數人對于周國朝廷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就好比李家,在濟州府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的存在,且李家有閨女嫁入皇宮,卻也并不能改變他們隻爲自己家族謀福利的本質。究其原因,主要還是沒有得到太多的政治地位。這也是爲何李家在看到公孫劍之後,願意出大力扶植公孫劍的原因所在。一旦這筆投資成功了,那李家的地位就會立馬發生改變,不再是西南偏遠地區僅僅家中有錢的土财主了,而是從龍的勳貴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