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笑着頻頻點頭,眼前的這個石方恒雖然隻是個沒有官職的幕僚,可是眼光卻不錯。可惜跟錯了主子。這樣的人才是自己目前欠缺的,雖然馮懷道也很厲害,可是他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根本忙不過來。況且馮懷道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很多事情不交給他,公孫劍自己都不放心。比如這次出征,爲何将馮懷道留在後方掌總,隻帶了黃文元和曹亮二個文官。一是自己手中可用的人才實在太少,二,也是最主要的還是不放心後方的安全。
“石先生,可願做我此次的行軍司馬執掌軍中文書和贊畫行軍規劃?”公孫劍微笑着問。
“啊?”石方恒再次愣住,他萬沒想到公孫劍會将如此重要的職務委托給自己這麽一個剛剛才投靠的人。
沒等石方恒反應過來,公孫劍卻繼續說道:“石先生是有大才的人,可惜那死去的華州知府太不識人。如今是在軍中,也就隻能先委屈先生屈就一下,等得勝回去之後,我再上表朝廷爲先生讨個官職。當然了,如果我那三舅哥不識相的話,那我也可以直接給先生您封個官。哈哈哈……”
緩過神來的石方恒再次跪倒頓首拜服下去。
“主公大義,在下願誓死追随主公鞍前馬後。”
戰争還沒有打響,可對方的一位首領卻已經挂了。公孫劍南下的第一個目标就是華州府,而現在華州知府的人頭就在他的帥帳之中,其手下的幕僚也成了他的行軍司馬。不過這并不代表華州府的那些世族大家們就會全部乖乖的投降。
在進入華州府的第二天,作爲大軍先鋒的第二師第一團就遇到了當地地主武裝的頑強阻擊。好在對方的人數并不占優,而且裝備和訓練水平和公孫劍的部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半個多時辰後,除了少部分潰逃的之外,這支大約一千多人的當地地主武裝就被消滅幹淨。
可接下來問題卻出現了。華州府上下似乎格外的團結起來。當然這種團結并非是所有人,而是那些世家豪強們。而且他們沒有再各自爲戰,出乎意料的集中在了一起,拉起了一支相當數量的隊伍,并且在當地周國駐軍将領的統帥下企圖和公孫劍的大軍一決高下。
面對這樣的局面,公孫劍實在是感到有些搞笑。自己三個師一萬六千餘人的兵力,而對方看似有三四萬人,可實際上真正的軍伍出身的卻僅有三千人左右。剩下的不是當地民團或私家武裝就是剛剛才被武裝起來的壯丁。公孫劍實在想不出對方有什麽勇氣和自己正面硬剛。
考慮到自己已經耽誤了好幾日的時間,再這樣拖延下去可能對自己後面的計劃會有影響,而且如果是每到一地都要發生這樣的大規模作戰,那麽即使自己損傷不大,可是持續下去也多少會受到拖累。因此公孫劍在召開戰前會議的時候決定此一戰要打出前所未有的殺氣來,讓那些敢于反抗他的人徹底膽寒。
因此公孫劍的命令是,戰場之上不要俘虜,一個不留的全部将敵人殺光,不光如此,但凡出錢出人參與了此次戰鬥的那些世家豪族回頭一個都不能留全部滅族。
戰鬥的部署很簡單,丁逢的第四師正面壓上和對方主力硬剛,馬騰率領手下兩個團三千多人馬包抄對方的右翼進行穿插,徹底攪亂對方的陣型。而公孫劍親自帶領自己的獨立警備團以及第二師和第三師的各一個團,從戰場的左翼穿插的同時,向敵軍後隊移動,阻斷敵人撤退的線路。而田擴帥手下剩餘的兩個團兵力,在丁逢的第三師突破了對方正面的時候緊随着壓迫上去,将敵人徹底的擊潰。
戰鬥開始後,敵人正面的三千多人正規軍還顯得有些章法,可随着左右兩翼迅速的被馬騰和公孫劍帶人給包抄突破之後,整個隊伍就開始亂了套,等到田擴的人馬再一壓上,頓時就再也沒有了作戰的勇氣和能力。
戰鬥從清晨開始,還沒到中午就已經結束。原本着準備血站一天的魏猛格外的生氣。自己帶着獨立警備團負責堵對方的後路,可等到最後還沒殺幾個人,對方就全部跪地投降了。一場仗打下來,對方三萬多人僅僅戰死了不到四千人,而投降的有兩萬八千多其中好包括了對方那位領軍的主将。
面對如此多的俘虜,公孫劍卻有些頭痛了。原本是準備大開殺戒來威懾一下其他人的。可如今這麽多的俘虜總不能真的全都殺了吧?最後還是原嘉州府知府曹亮站了出來提醒公孫劍,現在嘉州很多的礦山正在開采,正好缺少大量的勞動力,這些俘虜豈不是免費的勞力。
這一仗的勝利算是将華州府的那些世家豪族徹底的給打清醒了。終于明白自己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不是公孫劍的對手,于是一個個前倨後恭的拼命跑來求饒。而公孫劍呢,殺俘可能心裏會有些壓力,但是殺這些人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于是公大總管的屠刀再一次舉了起來。華州府上下幾乎所有的豪族全部被清洗了一遍。
用時僅僅五天華州府一城五縣就全部落入了公孫劍的掌控。不過清洗工作卻持續了六七天,因爲畢竟不是光殺人,還要抄家和統計戰果,尤其是那些豪族們家中的産業可謂是多不勝數。
好在之前公孫劍有所準備,讓自家閨女公羽舞從審計署衙門調派了一些人随軍出征,另外在當地又臨時征用了不少商家的賬房,幫着一起統計收獲。
一邊統計戰果一邊讓人将統計好的金銀細軟等财物連同戰俘押送回去。爲了财物的安全,公孫劍特意派了魏猛帶着獨立警備團和剛剛押運糧草到來的曹剛二人負責。對此魏猛一肚子意見,因爲這代表他很可能趕不上接下來的戰鬥。不過公孫劍的命令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聽。
忙完了這些,随軍一起被帶來的後備官員們也都陸續開始上崗,當然對于華州府當地的一些官員,通過石方恒的介紹和考核也留用了不少,而另外一些不符合要求的或是和世家勾結企圖抵抗公孫劍的則統統被直接抹除了。
随着各縣官員的到任,首先是安撫當地,緊接着就是宣傳政策,再就是開始分田地減稅收興教育抓衛生治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這些自然就不用再細表。在公孫劍決定南下之前,這些工作早就在計劃之列。
花費了十多天時間占領并且安定了華州府之後,公孫劍将下一個目标對準了更南一點的永州府,可還沒等公孫劍出兵,曹亮就找到了他。
原來永州府知府和曹亮當初是同榜的進士。又有了華州府的前車之鑒,因此派人找到曹亮托關系準備直接投靠公孫劍。不過就是擔心自家的安全和财物會遭到損失。對此公孫劍笑着擺了擺手回複,但凡一心向着咱們的人,自然要保障他們的利益,但是他們的利益不能和咱們的利益相沖突,隻要擁護西北三府大總管府的統治和新政,那麽就一定會保障他們基本的人身安全和以往富足的生活。而那些不開眼的自然是一個也不會放過。
幾日後,公孫劍親自接見了永州府的知府趙德茂,在曹亮的坐陪下和對方坐下來好好的談了一番。其實對方最大的擔心就是财産問題,世代積累的田地财物如果說沒就沒了,那還不如殺了他們來的好過。對此,公孫劍表示,田畝必須收歸公有,但是對于那些地主手中的田地,可以采取收購的方式。雖然價格不會很高,但起碼多少也能夠收回不少的銀錢,另外除田畝以外的個人财産,公孫劍分文不動,依舊全部歸屬于他們。另外主動投獻田畝的還将給予表彰,日後在稅收和入仕方面會給予一些優惠與照顧。
經過一番磋商之後,趙德茂代表永州府絕大部分的地主豪強們答應了公孫劍的要求。而那極少數的死硬頑固份子都不用公孫劍親自動手,趙德茂等人就将他們給消滅了,并且全部家當都獻給了公孫劍的大軍。
爲了表彰趙德茂,公孫劍讓他繼續留任永州府擔任知府,不過先要去臨水縣學習三個月,在此期間,永州府的新政施行可以慢慢來,畢竟許多世家的土地需要公孫劍花錢贖買。好在之前有華州府的大筆進賬,否則即便是便宜了很多,可公孫劍也沒那麽多的錢支付。
這邊永州府事了,立刻就有人學着也主動找上門來。隔壁柳州府很爽快的依照永州府的例子歸順公孫劍。至此公孫劍除去一開始在華州府打了幾仗外,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西州四府中的三府。而接下裏的目标就是最後一個,河州府。
河州府的情況比較特殊,原因在于它是西州四府中面積和經濟各方面最強的,另外這裏不但有一支近萬人朝廷的駐軍,而且前越皇錢泓的叔父襄王錢植的封地就在此。
襄王錢植是錢泓的親叔父,也是唯一一位還在世的老親王。說起來歲數也隻比錢泓大四五歲,因此這叔侄二人自幼關系就不錯。所以才會将錢植的封地放在比較富裕的河州府。
面對公孫劍借口支援楚王前線,卻實際吞并朝廷州府的行爲,襄王錢植自然十分的憤慨,不但上書朝廷要求派兵馬前來鎮壓,而且還積極的組織人手準備固守和阻擊公孫劍的大軍。
出身于周國皇室正朔的襄王,在河州府自然是一呼百應,當地豪族是有錢出錢有人出人。包括那駐守的一萬兵馬也都聚集在了其麾下,準備逐城逐地的和公孫劍展開鬥争,誓死将公孫劍和他的大軍抵擋在河州府以外。
不得不說,其實河州府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同時也是最明智的選擇。其一是大家都看到了公孫劍酷烈的手段,即使是贖買土地,可誰願意将家族世代好不容易才榨取來的土地輕易拱手相讓。其二大家也都見識到了公孫劍部下軍兵的實力。畢竟其中不少人都是當初正規的越軍變節而來。其三,襄王封地在此,說起來他是如今越皇錢灼的叔祖父。難不成朝廷真的不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