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不禁一怔,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有這樣的膽量,剛剛擊敗了自己的先鋒大軍還敢跑來求見自己。看來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吩咐下去帶人進來。很快公孫劍便被親衛領了進來。孫勝仔細打量對方。二十四五的年紀,身材高挑,細腰乍背,容貌也算上佳。身上的氣質既有股軍人的淩厲又帶着讀書人的儒雅。
在孫勝打量公孫劍的同時,公孫劍也在觀察對方。三十六七的年紀,留了一副墨髯,面色白淨看着像個斯文的讀書人。這樣的對手才可怕,因爲一看就不是韓德偉那種勇将,而是智将。
“在下大周國臨水縣縣尉公孫劍,見過吳國夔王殿下。”公孫劍微微躬身抱拳。
“呵呵,既然知道是本王爲何不跪?”孫勝面帶不悅的問。
“殿下一非我周國親王,二是不請自來入寇我大周。請教,我爲何要跪?”
“大膽!”帥帳中的那些将領聞言全都開口呵斥,有的甚至将腰間的配刀抽出來一半。
公孫劍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将領,而是擡起頭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孫勝。好半天兩個人就這樣彼此注視着對方。
“哈哈哈。好膽魄!不愧是公老相國家中的嫡孫。”孫勝突然大笑了起來。而後讓人給公孫劍搬來個凳子。
“孤王當年出使周國的時候,在上京城拜會過令祖與令尊。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可謂是獲益匪淺。今日在此見到你,不免的又想起了一些曾經的往事。”
“可惜殿下您這次前來卻不是爲了緬懷過去的吧?”剛坐下的公孫劍随即給對方潑了盆冷水。
孫勝不由得暗自皺眉,看來情報裏說的一點沒錯,這個小子是油鹽不進的主,而且狂妄的沒邊。在周國敢毆打皇子親王,大殿上敢怼越皇。到了這邊關小城做官,來了一個月就殺的人頭滾滾。看來還真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
“不知公縣尉來見本王有何事嗎?”孫勝不動聲色的開口詢問。
“也沒啥大事,第一是想問問殿下您什麽時候退兵,第二你手下先鋒官韓德偉欠我一些酒肉,我來找他要賬。”公孫劍滿不在乎的回答。
“胡說!誰欠你酒肉了?”一旁的韓德偉頓時跳出來指着公孫劍質問道。
公孫劍斜着眼瞥了瞥韓德偉。
“對了,貌似不光是酒肉還有幾個歌姬。我找韓将軍讨要的時候,你可沒說不給啊。既然默認了爲何現在又要賴賬?另外一些酒肉而已,就算真的不給我也無所謂,可是你半夜帶着人跑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半夜跑了,這是什麽鬼?是我自己要跑的嗎?不是你個混蛋帶人偷襲的。韓德偉簡直快要氣瘋了,剛準備抽出佩劍和公孫劍拼命,卻被孫勝給制止了。
“公縣尉,你和韓将軍的事,那是私事。回頭下去你倆可以慢慢算賬。不過那第一件事卻有趣了,你問本王何時退兵,莫非你是代表越皇來談判的不成?如果是,可有節杖信物或是越皇手谕啊?”孫勝有些輕蔑的笑着問公孫劍。而公孫劍則搖了搖頭道:“非也。本官前來并非是代表越皇,而是代表臨水縣的十多萬百姓。”
“本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臨水縣最多隻有五六萬人,何來的十多萬啊?”
“那是從前。年前的時候縣衙統計,在臨水縣工作生活的百姓已經超過了十二萬人。”
“哦?”孫勝不禁再度打量下面坐着的公孫劍,心說好家夥,這小子的能耐還真不小啊。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将臨水縣的人口翻了一倍。關鍵是還沒有亂,而是更加的繁華。
“公縣尉,那你準備代表和本王談什麽呢?退兵?莫非你覺得臨水縣有資格談嗎?”
“哈哈哈,王爺。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打仗也一樣,沒好處的仗誰會去打?因此無非就是利益的問題而已,除非吳國覺得能夠一舉滅掉我周國,否則還不就是爲了些許的利益嘛。隻要能夠滿足了,我相信王爺您也不願意拿這些手下軍士的性命去折騰。對不對?”
“哦?這麽說,本王要的利益公縣尉能夠滿足?哈哈哈……”孫勝大笑了起來,而後看着公孫劍頗爲不屑的說道:“公縣尉,本王承認你或許是有些本領,可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爲用詭計勝了本王先鋒一次就可以來和本王談條件了嗎?”
公孫劍聞言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衣袍,而後朝着孫勝拱了拱手道:“殿下,您既然不願意談,那我也就把話撂在這。如果我公某人讓這次踏入周國土地的吳國士兵活着回去一個那就算我輸。告辭!”
“慢着,本王的帥帳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
“怎麽,殿下是準備囚禁公某?還是說覺得不是公某的對手害怕戰敗啊?”
“呵呵,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快。”孫勝冷笑幾聲。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韓德偉道:“韓将軍,你是否該和公縣尉去算算你們之間的私人賬目啊?”
很明顯韓德偉不是個傻子,夔王孫勝的話一出口,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作爲一名吳國的王爺肯定不可能親自出手爲難對方,但是自己就不同了。小子不但用計擊敗了自己,而且還當着帥帳之中這麽多人的面誣賴自己欠他酒肉和歌姬。簡直是叔叔可以忍,嬸嬸絕對不能忍。
吳軍大營的帥帳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先鋒大将軍韓德偉要和一個周國的縣尉比試武藝。這個熱鬧可是夠瞧的。而始作俑者夔王孫勝正眯着眼笑嘻嘻的準備看公孫劍出醜。
上陣厮殺或許公孫劍還真不是韓德偉的對手,可是一對一的單挑,公孫劍隻能是在心裏暗自好笑。雖然這具身體不怎麽樣,好歹也鍛煉了這麽久,況且自己前世可是在特戰隊做過指揮官的,擒拿格鬥的技巧至少沒有忘記,而且也很自信不會比對方差到哪裏去。
韓德偉脫去沉重的盔甲一身短打扮,手中拎着一把橫刀。而公孫劍隻是将長袍束在腰間,赤手空拳不丁不八的随意擺了個架勢。
韓德偉覺得公孫劍是在羞辱自己,居然敢空手和自己對敵。也不多話,直接猛的朝對方撲過去,擡手揮刀朝着公孫劍的頭頂就砍了下去。等韓德偉快到近前的時候,公孫劍一個側身,左腳一揚,将地上的塵土朝着韓德偉迎面踢去,頓時場中一片塵土。韓德偉急忙用左手掩面護住雙眼,而此刻公孫劍卻已經側身來到了他的左後方,右腳一掃直踹韓德偉左腿膝蓋,随手又從靴子内拔出了那柄三棱的匕首,擡手一勒對方的脖子将匕首抵了上去。
一個照面,三秒鍾都不到的時間,韓德偉就輸了。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可是吳軍中有名的大将啊,可卻僅僅一個照面就敗了。這還是公孫劍手下留情,否則現在韓德偉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公孫劍嘴角微微朝上勾了勾,放過滿面羞紅的韓德偉,而後看向不遠處的夔王孫勝,再次拱了拱手,轉身大步的朝吳軍大營外走去。沿路幾乎所有的吳軍全都自覺的給他讓開道路,沒有一個人敢攔阻。
看着遠去的公孫劍,孫勝歎了口氣輕聲道:“此子非一般人也,假以時日定會成爲我吳國心腹大患。此次孤王定要拿下臨水縣生擒此人。”
不提孫勝在那邊感慨,單說公孫劍出了吳軍大營,在外面等着接應他的馬騰早就不耐煩了,心裏面直打鼓,生怕公孫劍一個人進去會有個好歹。見到公孫劍完好無損的走出來,頓時大喜,急忙迎上去。
“大人,您沒事吧?”
公孫劍笑着擺了擺手,随即上了一名親衛牽過來的馬。領着人回了距此十多裏外的臨時營地。衆人見公孫劍回來也都放下心來,全都圍過來詢問情況。
“公子,怎麽樣了?”黃文元率先開口詢問。
公孫劍示意衆人都坐下說話。然後才不急不緩的說道:“對方那位夔王孫勝不容小觑,是個人傑,也是個統兵打仗的好手。不過心胸未免狹隘了一些,居然被我稍微用話語就引的火起,雖然沒有明面上對我如何,卻挑撥韓德偉和我單挑。不想非但沒能夠折辱我,還讓自家士氣受到了打擊。當然這樣的打擊根本不算什麽。可最起碼咱們先勝了半場。我估計接下來吳軍一定會加快速度前去攻打臨水縣。”
“大人,那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丁逢問道。
公孫劍沒有急着回答丁逢的問題,而是看向一旁的胡添翼詢問:“讓你派人聯絡朝廷有回話了嗎?”
胡添翼急忙站起躬身回答:“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不過卻有其他兄弟傳回消息,朝廷派閩王爲帥正在集結人馬準備救援西北三府。”
“閩王?大皇子?有說什麽時候能到嗎?”公孫劍皺着眉追問。
“沒說,估計朝廷也才剛剛知曉吳國已經進攻。按照正常的程序的話,集結各地軍馬再調集糧草什麽的,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等再趕來怕是……”
胡添翼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大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一時間氣氛都有些沉悶。指望着公孫劍手下這一兩千人對抗吳國将近三萬人的兵馬,還要守住臨水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公孫劍沉思了片刻後,擡起頭看着衆人說道:“改變計劃,加緊派人聯絡朝廷,将咱們這邊眼下的危機和困難禀報朝廷,希望可以盡快的派人前來支援,哪怕先有個三五千人也行。”
“是,我這就去安排。”說着話胡添翼朝公孫劍施了一禮後離開。
“老丁,你帶着五百人先返回臨水縣,幫着老齊加緊城防。”
“是,一會兒我就帶人走。”丁逢點頭答應。
“對了,把之前運送物資的馬匹全都留下,老馬和老謝跟着我帶剩下那一百名會騎馬的弟兄,咱們就和對方耗着,雖然起不到什麽大用,可沒事騷擾一下對方,也起碼可以叫他心裏不痛快。”
“嗯,耳邊總有蒼蠅蚊子嗡啊嗡的,煩都能煩死他。哈哈哈。”馬騰笑着說。
公孫劍則和謝伍看了看大笑着的馬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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