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賢弟你有所不知,給同好喂飯,是我家鄉的一種風俗,代表着你我情誼天地可鑒,遠超兒女之情,如此坦然率真的習俗,古賢弟如何以兒女私情相提并論呢?”
“啊?”
古靈兒表情再上僵硬,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根。
聲音細弱蚊聲,嗫喏無比。
“那……既然是兄長家鄉的習俗,靈兒定然要尊重的,兄長,請開始吧!”
話雖如此說,可古靈兒心中打鼓,小心髒激動的都快跳出胸膛。
她從小長大,根本沒有和任何男人如此親密過,更别說喂飯了。
就連父親,也必須要和女兒有所間距,不能太過親密。
公孫劍,夾起菜品,輕輕送到古靈兒粉春當中,輕輕一笑,眼神暗中瞥向那躲在角落的幾人。
果然,這幾個壯漢,吹胡子瞪眼,甚至有人已經手握兵器,随時可能暴起殺人。
公孫劍輕笑一聲,沒有理會。
此時心中早已明了這幾人的身份。
用完餐過後,與古靈兒兩人,再次上路。
醉酒芳華闖天涯,自然策馬踏黃沙。
二人驅馬并行。
路過一處山林時,忽然,從樹林中跳出兩個身高八尺有餘,一個手持銅錘,一個手握鋼斧的莽漢。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二人揮舞手中兵器,齊齊大喝。
古靈兒眉頭一皺,策馬停了下來,橫着朝這二人問道:“你們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搶劫,真是不把官府放在眼裏,你們就不怕我禀報官府,将你等山中賊寇一一清掃嗎?”
那二人齊齊邪笑,嘿嘿道:“小小娘屁,你可不要胡言亂語,我是馬騰,這是齊石,我們兄弟二人,在這虎嘯山世代爲王,還沒碰到你這麽口出狂言的硬茬子。
今天,要不留下錢财,我們二人,就給你們一點教訓。”
公孫劍輕笑。
“教訓?二位要給我們什麽教訓?”
“哼哼,臭小子,你有種的就跟來看看。”
二人自灌木叢中拉出馬匹,翻身上馬,一氣呵成。
大喝一聲,鞭子抽到馬匹身後,當即一騎絕塵,揚塵而去。
公孫劍很快驅馬跟上。
來到一處高宅大院處,公孫劍安頓好了馬匹,站在門口,心裏想到,這就是記憶中的家了吧。
也不知道家裏還剩幾人,随即跳牆過去,剛落地牆内有一人,名叫秦狗剩,是個家丁,身穿灰杉藍衣,躲在角落抓着掃帚渾身顫抖,見這從天而降的好漢,被吓破了膽子。
一路上,公孫劍試圖從那名叫公孫剩的家丁口中了解一些情況,可對方卻一問三不知。絲毫沒有透露出任何的口風。
等進入莊園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後,公孫劍悄悄的将馬騰和齊石二人喊進了自己的屋裏。
“二位兄長,想來也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情況了吧?”公孫劍面帶微笑的開口道。
“這……”馬騰紅着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還是老齊比較精于世故,低低地聲音道:“大人,怕是您在家裏還真不受待見。但是如今您因功授官,無論如何都是要進城去吏部換官文的。”說着話,齊石又有些欲言又止。
“老齊,有話你盡管說。”公孫劍看着對方,不以爲意的說道。
“屬下怕這裏面有問題。可屬下也實在不清楚會是什麽事。畢竟這是大人您的家事。”齊石期期艾艾的解釋道。
公孫劍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後,低沉的聲音道:“二位兄長,我也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回去告訴丁逢和魏猛二人,咱們五人輪流值夜,馬騰你盯着後院那座馬棚,我進來的時候觀察過,裏面有幾匹騾馬,加上咱們自己的,萬一有事也能用上。”
“是,屬下明白。”馬騰作爲軍伍裏的夜不收做這行是最合适不過。
安排了一切後,馬騰和齊石告辭出去。公孫劍卻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難道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就這麽不讨喜,難得回家了還要如此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平安的挨過了一個晚上,第二日快到中午的時候,那個名叫公狗剩的家丁跑來對公孫劍說,晚一些會有人安排他回府,至于其他幾人就隻能是暫時住在此處。
公孫劍點點頭答應下來,然後找來莊園管事的,給了對方一筆銀子拜托對方幫他買一些東西,然後又去和馬騰幾人交代了一番。抱着公羽舞回到自己的屋中等待來人通知接他回公家。
快傍晚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年紀的穿着打扮像是個管家模樣的人來到公孫劍的房間。簡單介紹了一下後,邀請公孫劍出門上馬車跟着他回府。可看見公孫劍懷中始終抱着的公羽舞的時候,臉色不免難看起來。
“七爺,老爺交代過,讓您一個人回去。”那位叫做公忠的管家低聲對公孫劍道。
“哦,羽舞不是外人,是我女兒。快些走吧,再不走天黑前城門就要關了。”公孫劍絲毫沒有理會對方,大踏步的抱着公羽舞上了馬車。弄的公忠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硬着頭皮讓人趕着馬車回府,可卻悄悄的又派了個小厮提前一步回去報信。不過這一切卻都被公孫劍看在了眼中。
呵呵,世家!我前世也算是世家子弟,不過那是紅色家庭。今天倒要見識一下這一世的什麽狗屁世家。反正我也沒指望着占什麽便宜,隻求早日去吏部拿到官文,然後就去那個‘臨水縣’上任。到時候可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大約半個時辰的工夫,在颠簸了一路之後。公孫劍好不容易來到了自己這一世的家---公府。
不過當公孫劍下車的時候卻發現車子停的地方并不是正門,而是位于一條小巷之中的側門。不由得公孫劍微微皺起了眉頭。旋即換了一張笑臉朝着懷裏的公羽舞道:“囡囡,爹爹帶你去上京城最好的酒樓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爹爹真好。”公羽舞拍着小手開心的答應道,然後親昵的在公孫劍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惹得公孫劍哈哈大笑。緊接着公孫劍邁步朝巷口走去。
“七爺,錯了。”那位叫做公忠的管事,急忙追上公孫劍。忙不疊的說道:“七爺,小的知道您心裏不開心,但是老太爺和老爺也有難處,誰讓您當初……您就委屈一下吧,先進了府再說吧。”
公孫劍撇了公忠一眼,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絲微笑。心說,呵呵,和小爺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不過臉上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看了看懷裏的公羽舞道:“仔仔,太爺爺和爺爺等着咱們回去,怕是今天不能出去吃好吃的了。要不然改日爹爹再帶你去吧?”
小羽舞流露出些許的遺憾,不過很快就笑着對公孫劍說道:“爹爹,娘親曾經說過,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好吃的以後還有機會不是?”
公孫劍沒想到羽舞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公忠卻趕忙道:“還是這位小姐會說話。七爺咱趕緊的進府吧。老太爺和老爺都等着呢!”
公孫劍白了對方一眼道:“什麽叫這位小姐啊?這是咱家小姐。我閨女,叫公羽舞。記住了!”說着話也不再理會公忠,抱着公羽舞邁步朝着那個側門走去。
走哪個門進去無所謂,哥不是那種死要面子受不了氣的人,但是……
在公忠的帶領下,公孫劍跟着從公府的側門進去後,穿過兩進的院落,一路上見到的那些下人看見自己之後,神色都是躲躲閃閃的,還時不時的指點着自己悄聲說話。
下人,什麽是下人?就是下等人。雖然在公孫劍的心中這都是些受欺壓的勞苦大衆,但是他卻不喜歡這種貌似欺軟怕硬背後說壞話的指指點點。前世身爲紅三代的他,很清楚想要擺脫身上那種奴顔婢膝的習慣,依靠的不是别人對你的施舍,而是自我的覺醒。
因此公孫劍沒有和這些下人們置氣,不過在要進入中院的時候,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嬷嬷攔住了他,伸出手道:“把這個女孩給我,她不能進前院。”
“爲什麽不能進?”公孫劍笑着問道。
那位嬷嬷闆着一張馬臉,有些不悅的回答道:“哪家有女娃子進前院正堂的道理?那是大人們議事會客的地方。”
“她不是女娃子,是我女兒,叫公羽舞。麻煩你以後記住喽。”公孫劍依舊微笑着說道。
“我不管她是誰,反正不能進就是不能進。”馬臉嬷嬷有些氣急敗壞的尖聲嚷道。
‘啪!’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馬臉嬷嬷的馬臉上。公孫劍一臉寒霜的冷冷說道:“再和你說一遍,這是我公孫劍的女兒,叫公羽舞。記住了,下次可就不是一個巴掌那麽簡單。凡所不尊重我女兒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不但是馬臉嬷嬷,包括給公孫劍帶路的公忠全部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眼前這位以前總是文文弱弱,後來棄家去邊關當了一年多大頭兵的七少爺,回來後居然會如此的蠻不講理。要知道這位馬臉嬷嬷可是如今老太爺的填房夫人身邊一直跟随的大丫鬟。在整個公家後院那是數一數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