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也想通了,與其現在沒了指望,不如謀劃将來,從姐妹們中選一個堵他們的嘴,我再借個種,等孩兒生下,哼,看他們還有何話說。““啊。”
馮氏驚的手一抖,掌中茶杯摔了個粉碎。
“女兒,你,你1”公孫雯抹了把眼淚,眼中放出陣陣寒光,咬牙說道:“女兒破釜沉舟了,就說納妾沖喜,感動上天讓我有了身孕,這便是雙保險。族裏想要休我做夢去吧,日後家财還是我的。”
“這,這,姑爺他知道麽?”
公孫雯長出口氣,道:“納妾是一早和他商量的,多找幾個才能知道是不是他的毛病,至于借種他不知道。”
“女兒,這要是讓他知道了,可是潑天大禍啊。”
馮氏聽完驚的魂不附體。公孫雯慘然一笑,又道:“知道了又怎樣,他幹的那些好事以爲我不知道,随便拿出一件來,他就得低頭。”
“你,你有把握?”
“娘,你放心吧,嫁了他這麽些年,拿捏這一手還是在行的,我就不信他敢拼個魚死網破。爲了以後的香火,這孩子他就得認。”
“阿彌陀佛。”
馮氏雙手合适,口中連聲念佛。公孫雯又道:“娘,選的如何了,是那個妹妹?”
“唉,說起來就生氣。”
馮氏歎息一聲,将原先如何謀劃古靈兒,又如何讓公孫劍攪和了的事說了一遍,最後又道:“後來我想了想,不如就是五姐兒了,雖然她還小,還得養兩年,但人小好調教,以後和你姐妹一心,不是更好。”
公孫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五姐兒不錯,等上一年半載還沒動靜,正好應了我這話,誰也不能說什麽。”
馮氏皺着眉頭道:“這事可得操辦好了,不能讓他起疑心。”
“放心,娘,我都謀劃好了,就在這納妾之後把事辦了,倒時保管他相信。”
馮氏還是不放心,又問道:“那個你準備和誰借?”
公孫雯聽了這話,臉色罕見一紅,小聲道:“我,我想留咱公孫家的種。”
“啊,這,這,這不行。”
馮氏萬沒想到公孫雯有這個心思,公孫雯則急道:“娘,這事不能找外人,否則将來一旦洩露萬事皆休。”
“這,這,我和你爹商量商量。”
“不,爹也不能告訴,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
馮氏遲疑了,正在這時,秀巧回來問是不是就在屋裏擺飯?馮氏點頭,幾個小菜兩碗粥,娘倆吃完後在燈下細細謀劃。
前院裏,公孫守道和公孫守正陪着曹子明吃飯,公孫望亭公孫望閣和崔玉缇沒有來,席間公孫守正得了公孫守道的暗示,便挑起話頭來,問他對公孫家女兒感官如何。
曹子明心頭一顫,哪有當着老丈人的面問這個的,可又不能不答。嘿嘿笑了一陣,一咬牙,反正納妾之事也早已挑明,不如就實話實說,萬一有機會呢。
“嶽父,二叔,不是小婿矯情,而是,這,這,唉,我就直說了吧,小婿覺得四妹甚好,人才品性都是上上之選。”
“啊,不不不。”
公孫守正連忙道:“實話和你說,你這事來的遲了,姝兒已經定了人家了,是吧公孫守道暗哼一聲,這是還怕不夠保險呐,當下點頭道:“不錯姝兒已經有了人家了。”
“哦?是哪一家?”
曹子明嘴快冒了一句,說完才知失言,幹笑兩聲道:“其實哪個都好,小婿一切全憑嶽父做主。”
這話說的,公孫守道萬分不得勁,要不是爲了女兒的幸福怎麽也不能這麽幹啊,哪有老丈人給女婿張羅納妾的,還是納的自家閨女。
“唉,說句沒臉的話,你們也結婚多年了,膝下沒有一兒半女等老了以後可怎麽辦,我這做嶽丈的也是急在心裏毫無辦法。要不是看你這多年對雯兒甚好,我才不管呢。”
曹子明一聽連忙跪倒,叫道:“嶽父,您老的大恩大德,小婿這一輩子也還不清啊。”
曹子明眼淚嘩嚓,倒頭就拜,公孫守道将他扶起,歎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外人說什麽就讓他說去,隻要對她姐倆好,我就放心了。”
“嶽父放心,小婿一定對她們好,若是不好,天打雷劈生兒子沒,呃,算了,這個誓不好起。”
公孫守道擺擺手,道:“吃飯吧,吃完咱們再說。”
“诶,是。”
三人動筷開吃,與此同時,縣城丁頭巷,公孫劍等人也正吃的香。
“趕緊吃,今兒趕趕工,明兒給老宅送上二十斤,然後給金老實送一些,讓他宣傳宣傳。”
“要不讓他代賣如何?”
古靈兒小腦瓜蹦出個新主意,公孫劍搖了搖頭道:“還是别了,東西不在自己手裏,出點什麽事說不清,而且也和咱們的理念不合。”
“對對,師兄說的對,這就和選弟子一般,真正的高人都是仔細挑選,勘察多年才相告,哪有大撒網的,那都是下乘。”
“嗯,師弟說的對。”
公孫劍一派高人風範,誇贊了兩句。方同漸笑嘻嘻的又問道:“那個師兄,咱們師父就留下這一種基礎方法?我怎麽練了多日也沒什麽進展呐。”
“當然不是,還有運球之法,不過你這一關過不去那個就不要想了,那個是來回動的更難,最後還有推手,降鳥,你想都想不到。”
方同漸一聽雙眼放光,急道:“師兄你給我說說吧,讓我也解解饞。”
公孫劍一看,不隻是他,除了古靈兒埋頭吃飯以外,連胡大和胡李氏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頓時一股高人授徒的感覺襲來。
“咳咳,今兒就給你們開開眼,那運球之法便是将一個球對着牆扔,不準直接用手接,而是順着他的反彈來勢,轉個圈順勢再打出去,什麽時候一球将牆打塌,什麽時候就算出關。”
“另一個推手,便是兩個人相互推,用什麽招都行,但你不能出圈,練到後頭連腳也不動,别人也推不開你,再往後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總之人越多越好,都推不開你便算出關。”
“最後一關便是降鳥,逮一隻小家雀放在手心,不栓不攔任它飛,什麽時候他飛不出你掌心,就像爪子長在你手上一般,便算出關。”
公孫劍一口氣将太極的幾種極具視覺沖擊力的招數說了出來,三人都傻了。方同漸歎道:“如今我才知道天外是什麽樣的,原來如此玄奧,師兄,師父果然是學究天人,佩服佩服。”
“怕了吧,怕了就趕緊吃,吃完收拾了幹活。”
說完,公孫四爺一跳一跳回了屋,古靈兒實在忍不住笑意,說了聲你們吃,也跑了回去。等到了屋裏,這才笑出聲來。
“四弟,你可真能編。”
“哪兒呢,怎麽會是編,這可都是真的,唉,不說這個了,姐啊,明兒咱們送肉,你找小丫鬟打聽打聽,那卞齊是怎麽跑的。”
說到這事,古靈兒也奇了怪,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打算怎麽辦?”
“唉。”
公孫劍歎口氣,道:“還能怎麽辦,和二大爺說好的五百兩的,這還差着一百五十兩,我看啊,怕是要不回來了。”
“不是,我說那卞齊。”
公孫劍揉了揉腦門,歎道:“說不好,這小子恐怕短時間不會露面了,不過秋下科考應該能露面。”
“那他要在外頭胡說怎麽辦?”
古靈兒倒是挺着急,公孫劍呵呵笑道:“不怕,首先他行事不軌,公孫家大度招他爲婿,他還反咬一口,誰信他。”
公孫劍說道這,忽然一拍腦袋叫道:“好姐姐,咱那一百五十兩要回來啦。”
嗯?古靈兒不懂,怎麽又說道一百五十兩的,公孫劍哈哈大笑道:“明兒給二大爺出個主意,把這事坐實了,那一百五十兩還不是乖乖到手。”
他想的美,直覺得自己是天才,可等到第二天給公孫家送肉,才知道人家也不笨,而且更進一步,早已安排妥當。
熬了一夜的醬肉,都沒怎麽壓,實打實的水分多。
公孫劍和古靈兒在前,胡大在後挑着,一大早便出了城,往老宅而去。這些天公孫劍腿腳好了不少,除了不能用力以外,和正常人也差不多了。
來到老宅門外,門子一看,還未說話便聞到了香味,咽了咽口水,說道:“四爺,這便是那醬肉吧。”
公孫劍呵呵一笑,給胡大一個眼色,胡大放下擔子,拿刀割了一小塊讓門子嘗,門子看胡大這身春裝打扮不錯,人也精神,說話也和氣了,不由得贊道:“四爺這生活不錯啊。”
“廢話,快吃,不吃出個好來,我揍你。”
“诶,是。”
門子狼吞虎咽将肉吃了,砸吧砸吧嘴,道:“比以前胡大娘炖的都香,好吃,好吃。”
公孫劍得意一笑,那是,以前她舍得給你上料麽。
讓門子開門,三人進了前院,先到大竈上,如今這大竈管事的是周二娘,是内宅管事周大娘的妹子,生的五大三粗,做飯是把好手,不過就是些家常菜,沒有上台面的手藝。
“呦,這是送肉來了,四少爺,靈姑娘等等啊,我去叫二夫人去。”
“嗯,怎麽叫她?”
周二娘搓着手笑道:“這不姥胡家的去了你們那麽,大夫人便把内宅這竈上的事就交給了二夫人管了,如今二夫人還管着針線上的事呢,可忙了。”
“哦。”
公孫劍和和古靈兒對視一眼,心裏明鏡兒般,一定是拿好處讓二房不要對公孫娴的婚事挑理。嗯,這個可算二房逮着了,竈上和針線上看着不起眼,那一年過手的銀子可也不少呢。
公孫劍對要那一百五十兩信心更足了。
等了片刻,張氏施施然而來,一到地就聞到了香味,臉上笑開了花。
“我說,小四啊,你倆可真能折騰,這肉不知道好吃不。”
說着話拿着菜刀拉下一大塊來,湯水滴滴答答的也不嫌棄,張嘴就送了進去。“嗯,有點鹹了。”
廢話,湯水這麽多能不鹹麽,公孫劍心中肺腑沒有答話,隻見張氏吃了一條又去拉,公孫劍不幹了,把她拉出竈房,笑道:“二伯娘,你怎麽也得給兄弟留一口吧。”
張氏得意一笑,搖頭晃腦的道:“小猴崽子,說吧,怎麽個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