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你出征這麽長時間,身心倶疲,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想好好睡個懶覺,我也知道,難道,我還不讓你誰懶覺嗎?我還會在這件事兒上騙你嗎?”說話間,古靈兒又給公孫劍往身上套了兩件衣服。
見古靈兒的表情,不似作僞,公孫劍坐起身,笑着道:“好了,好了,我自己來,自己來。”被古靈兒弄得很不舒服,公孫劍決定自己穿衣服。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公孫劍也有了精神,這才換上一副笑臉,出門去見宣旨的太監。
一進大堂,便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太監,公孫劍仔細一看,這太監他認識,是林公公,這林公公,是公孫元諄的貼身太監,專門在公孫泓身邊伺候,公孫元捧能把他派來給自己宣旨,那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公孫劍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兒裏。
雖然心裏很緊張,但公孫劍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笑着道:“哎呀,不好意思啊,林公公,讓您久等了,罪過,罪過啊!
您也知道,我跟着大軍出征好長時間,這一回了家,就放松下來,您來公孫府的時候,我還睡着呢?耽擱公公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啊。”
聽完公孫劍的解釋,這林公公便笑着道:“無妨,無妨,将軍您辛苦,老奴怎麽會不知道?若不是陛下隻派,我豈敢這麽早登監軍的門?
陛下這次派我來,其實也沒啥重要事兒,就是好久沒見您了,讓我過來隻會您一聲,讓您去宮裏一趟,與他叙叙舊。”
叙叙舊?聽了林公公這話,公孫劍愣了,去宮裏一趟叙舊?去宮裏叙舊用得着派自己的貼身太監來給自己宣旨?事情不簡單啊,要是信了這林公公的鬼話,自己才是腦子被驢踢了!
聽林公公說完,公孫劍便笑着問:“林公公,父皇找我什麽事兒,您給透個口風呗,我也好提前準備準備,您也知道,父皇對我,從來都沒好臉色,不是打就是罵的,您給透個口風,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這一大早的,派您來,一定不是簡單的事情,”見公孫劍這麽問,林公公笑着道:“具體什麽事兒,陛下沒說,老奴也不清楚,不過,陛下在派我宣旨的時候,正在翻看此次北伐,将士們的功績。
我估計……可能跟這件事兒有關吧,或許,陛下是想找您問問,關于前線的一些事情,畢竟,這很多事情,奏報上并不能說清楚,陛下想了解,找您最合适。哦,對了,公孫文忠公孫元帥,也被陛下請到了宮裏。”
林公公說完,公孫劍松了口氣,問這個事情啊,那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自己如實相告就好,此次出征,将士們都很用心,而且,也沒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有錢文忠在,公孫劍這心裏,就踏實多了。
想到這裏,公孫劍便笑着道:“哦,原來如此啊,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若是讓父皇等的時間太長,恐怕父親會不高興。”
“好好好,咱們這就走。車馬已經在外面等候了,您是做車,還是騎馬?”
“當然是騎馬,我是将軍,坐車算個什麽樣子?”
很快,公孫劍跟着林公公便進了皇宮,在林公公的指引下,直接進了公孫泓的禦書房。
一進禦書房,便看到了陪着公孫泓吃飯的公孫文忠,見公孫文忠真的也在,公孫劍懸着的心,便放了下來,看公孫元境和公孫文忠二人的模樣,公孫劍便知道,真的沒有什麽大事兒發生,也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見公孫劍進門,公孫元捧便笑眯眯道:“公孫劍,你來啦?怎麽回事兒?你府上離皇宮并不遠,怎麽會用了這麽長時間?來來來,不必拘束,今日,這禦書房,就咱們父子三人,找你們過來,也就是閑聊,沒有别的事情。
這麽早,還沒吃飯呢吧?林公公去你府上的時候,恐怕你還睡的呢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覺多,林公公,去給公孫劍也弄一份飯食過來,讓他跟我們一起吃。”
聽了公孫元境這話,林公公立即轉身,去給公孫劍準備飯食,聽公孫元捧說的輕松寫意,公孫劍也放松下來,笑眯眯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笑着道:“父皇今天興緻這麽好?這大早上的,便找兒臣來聊天,真是受寵若驚啊!”
公孫劍說完,公孫文忠笑呵呵道:“唉,沒有辦法啊,父皇覺得有些人,最近堕落了,實在是等不及某些人自己醒悟,害怕大好年華,就這樣被錯過,這才着急忙慌的,大早上把某人召進宮,想要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公孫文忠這麽說,公孫劍豈會不明白公孫泓找他來,是幹什麽?那一定是嫌公孫劍在北伐戰争中表現平平,這才找自己談話的,于是,公孫劍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着問道:“文忠哥,難道,你嘴裏的這個某人,就是我?”
“嗯,這裏就咱們父子三人,除了你,還有誰?難道,我說的是父皇?”公孫文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鄙視的對公孫劍道。
說話間,林公公把公孫劍的那份飯食,也端了進來,等林公公把飯食放下,等林公公給公孫劍準備妥當,公孫泓便沉聲對林公公道:“去吧,沒有鄭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
“是,陛下。”說完,林公公便退了下去。
待林公公退走,把書房門關好,公孫泓便邊吃飯,邊問公孫劍:“公孫劍啊,鄭也很想知道,你最近這是怎麽了,爲何在北伐戰争中,浪然衆人表現連華雲龍、鄭遇春這些人都不如?
難道,文正的事情,你到現在還放不下?難道你還害怕功高震主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公孫劍,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說,心裏究竟怎麽想的,今日就說出來,這裏隻有咱們父子三人,有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有心裏負擔,即便是說錯了,鄭也不會治你的罪。”
公孫元捧說完,公孫劍便是滿臉苦笑,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對公孫元諄道:“父皇,您實在是高看我了,就我,還功高震主?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父皇,您覺得我有這個實力嗎?不知道您是怎麽看的,反正,我我覺得我是沒有這個能力這次北伐,我确實沒有立下什麽大的功勞,之所以沒有立功,這是有原因的啊,不是孩兒不願意立功,實在是孩兒沒有這個實力啊。
您也知道我這個人,論勇武,我比不上郭英、廖永忠,更不用說公孫亮祖、常遇春這些人了,這有了硬戰,該沖鋒陷陣的時候,我師父爲了不挫傷大軍銳氣,都是派常遇春、公孫亮祖這些猛将出馬,而我,唯一可以倚仗的,便是腦子轉的比常人快一些。
可是,這腦子好使,在咱們處于劣勢,或者是陷入困境的時候,可能還有些用處,可能還會幫着大軍出些主意,可這次北伐,咱們是優勢的一方,大軍所過之處,所有人無不心驚膽寒,而我師父,所有的決策,都算的上高明,哪裏有我的用武之地啊!
小子也想建功立業,可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啊!”
聽了公孫劍的解釋,公孫泓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指着飯食對公孫劍道:“你吃,你吃,都說了不必拘束,咱們父子今天隻是閑聊而已嘛,我隻是想了解了解你的情況,并沒有責難你的意思。”
見公孫劍端着飯碗,開始吃飯,公孫元捧陷入沉思,公孫劍說的沒錯,以公孫劍的能力,想要以勇武建功立業,還沒有這個實力,可北伐,明軍在徐達的帶領下,一直處于上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智謀,并沒有多大的作用,公孫劍沒有撈到什麽大的功績,完全可以理解。
沉思片刻,公孫泓有對公孫劍道:“公孫劍啊,你的情況,我算是了解了,北伐戰争中,你不出彩的原因,我也知道了,這事兒,說到底,也怪不得你。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公孫劍,你和文忠,是我的義子,對你們二人,我很看重啊,你們二人,與公孫标親厚,這我都知道,我相信,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們二人,也一定能把公孫标輔佐的很好。
可是呀,想要輔佐公孫标,那你們兄弟,必須有足夠的實力,也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如今大明的情況,你們也知道。
軍中的将領,哪一個不是累累功勳,我活着的時候,震懾住這些驕兵桿将,那沒有問題,可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公孫标年幼,而且性子溫和,能不能震住這些人,還是兩說,到時候,很可能很小的一件事兒,便可能導緻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大明分崩離析,甚至,有可能給子孫招禍,所以啊,你們兄弟,必須幫着公孫标分擔,所以,從現在起,我就要給你們兄弟,往身上壓重擔了,不經過錘煉,我怕你們擔不起這個重擔啊。”
聽了公孫元境這話,公孫劍是吃驚不已:“父親,您春秋鼎盛,怎麽能說這種話?再說,公孫标的表現,也很不錯啊,無論是文臣武将,都對公孫标贊不絕口,我相信,将來,公孫标一定會是一位好皇帝。”
“呵呵,公孫标是一位好皇帝,我當然知道,不過,以公孫标的性子,注定隻能成爲一位仁皇帝,而不可能想我這樣,征伐天下。像他那樣的人,受宋濂、劉伯溫、李善長這些人的影響,實在太大了,讓他治理好咱大明,公孫标絕對沒問題,但是讓他做到殺伐果斷,恐怕,就有些難度了。
我之所以選公孫标做我的繼承人,是有我的考量,中原百姓,從南宋末期,便開始颠沛流離,飽經戰亂,我當了皇帝,才知道,這些年中原人口,究竟有多少。
咱大明建國不容易,想要坐穩天下,最重要的,便是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給百姓休養生息的時間,相信,這一點,公孫标也明白,他也一定能做的更好。
可是啊,公孫劍、文忠,你二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将軍,知道這戰機瞬息萬變,若把握不住,很可能會造成極大影響,可是公孫标不知道啊,他從來沒上過戰場,再加上性子有些優柔寡斷,想讓他迅速做出決斷,很難,所以,該你們兄弟幫他下決斷的時候,那你們,就要當機立斷,挑起這個大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