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是這樣想的,王銘,這事兒,交給你來做,一定要幹的漂漂亮亮,給我把張士誠的戰船,全部燒掉知道嗎?”常遇春看着王銘,眼中滿是戲谑的神色聽了這話,王銘是頭大如鬥:“元帥,公孫将軍,咱們共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王銘爲人,二位也知道,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您二位要是讓我沖鋒陷陣,即便明知必死,我也會一往無前,即便是萬箭穿心,我都沒有一句怨言。
您二位讓我去燒掉張士誠戰艦,我也沒意見,即便再危險,我也去,但您二位,也知道,打戰,我還湊合,但要我動腦子,那您二位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若是不能給我拿出個章程來,我真不知道這件事兒該怎麽幹,您二位要說有辦法,就明說,我王銘,照辦就是!”
王銘的一番話,說的是既悲壯,又悲憤,逗得常遇春和公孫亮祖是哈哈大笑。
常遇春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道:“公孫将軍,王銘,我倒是有個主意,二位聽聽,看此事兒,可不可行!”
見常遇春有了主意,公孫亮祖和王銘立刻來了精神,聚攏在常遇春身邊,三人嘀嘀咕咕好一陣子,王銘和公孫亮祖,才笑着出了常遇春軍帳,很顯然,常遇春的主意,可行信極高,公孫亮祖和王銘,都覺得此事兒可行。
很快,太陽便落了山,夜間,張士誠手下小頭目王七星正帶着五六個小弟,在水寨之前巡邏,兄弟幾個是罵罵咧咧,很不開心。
躲在暗處的王銘,帶着幾個手下,靜靜聽着王七星幾人對話。
原來,平時,像王七星這樣的小頭目,是撈不到什麽好處的,也就将将解決溫飽而已,但隻要有戰事就不同了,隻要跟着大軍出征,沒到一處,總能劫掠些财貨,如今,兄弟幾人正哈哈笑着,商量等戰事兒結束,去哪座酒樓吃頓好的,消遣消遣。
但話語間,又對自己上司,安排自己今夜巡營,很是不滿,原因很簡單,他們來的路上,搶劫了一家酒樓,搶了些牛肉和好酒,本打算,今夜在自己小船上享用,沒想到,卻被安排來巡營,這才喋喋不休。
說話間,王七星帶着一衆兄弟走過一片漆黑地,便在這時,一隻大手,突然掐住了王七星脖子,王七星大驚,定睛一看,自己其他幾位兄弟,也被人制住。
正要開口叫喊,耳邊卻傳來低沉的聲音:“别喊,你若敢喊,便一刀把你殺了。”
聽了這話,王七星趕緊死命點頭,見王七星同意,那人便問道:“你姓甚名誰,在哪裏巡邏?”
王七星聞言,帶着哭腔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人名叫王七星,帶着兄弟們在寨前巡營。”
“嗯,像你們這樣的巡邏隊,有多少個?多長時間會有一波人經過?”
“有,有三四個,大概一刻鍾,便有一波巡邏隊會經過!”
“嗯,知道了!”說罷,王七星的脖子,便被疔斷。
其餘幾人,也同樣施爲,王七星的巡邏小隊,全軍覆沒。
捏死王七星的,正是王銘,見這個巡邏小隊全被殺掉,立刻對手下兄弟道:“換上他們的衣服,咱們代替他們巡邏,随機應變知道嗎?”
衆兄弟點點頭,便去換衣服,而王七星幾人的屍首,被扔進了黑暗處的亂草叢中。
剛剛換好衣服,又有一支巡邏隊過來,見狀,王銘喊道:“兄弟,我王七星和兄弟們,在來的路上,搶了些酒肉,本想大軍紮營,便帶着兄弟們好好吃喝,可誰成想,紮營之後,卻被派了這麽個爛差事兒,實在是讓人心煩啊。
兄弟,您看能不能幫着我看着點兒,我帶兄弟們先去吃喝一頓?”
對面巡邏的小頭目聞言,是哈哈大笑:“兄弟,幫你巡邏,倒是沒問題,但你不能吃獨食啊,有好酒好肉,那得分享啊,讓咱們兄弟白白給你巡邏,這可不成,咱們兄弟,也要喝酒吃肉。”說罷,看向自己的兄弟,笑道:“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聽了這話,那個巡邏小隊的士卒立刻大笑道:“是呀是呀,你們不能吃獨食啊,這好酒好肉,誰不愛是不是?”
聞言,王銘呵呵笑道:“那當然不能吃獨食,走啊,兄弟們一起去喝一杯?”
“好”說罷,這支巡邏小隊,便跟着王銘要去喝酒,十幾個嘻嘻哈哈,好不開心,結果走到半道,卻有腦袋清醒的人道:“諸位兄弟,咱們這都去喝酒,若是誤了事兒,明天少不了要挨軍棍,不如咱們分成兩撥,分開去怎麽樣?”
王銘笑道:“好好,這個主意好,就這麽定吧!”說罷,安排幾個人跟着這個巡邏小分隊繼續巡邏。
自己則帶着幾個人,繼續向前走,很輕易便将這幾人引到了自己小船邊兒,船内,早有王銘心腹等着,上船一個,便在船艙内解決一個。
等解決這四人王銘又用同樣的法子,将這支巡邏小隊其餘幾人解決,讓自己人換上這兩隻巡邏小隊的衣服,繼續巡邏,巡邏兩圈之後,王銘也摸清了張士誠水寨之前的狀況。
見有機可趁,便派人去通知常遇春、公孫亮祖二人,與他們相約,二更天放火燒營。
而王銘,則讓自己的戰船,趁着自己巡邏空檔,靠近張士誠水寨。
很快,在王銘的策應下,公孫亮祖帶着的船隊,便到了張士誠水寨附近,此時兒的張士誠軍卒,大部分已經熟睡,公孫亮祖靠近之後,立刻下令放火,僅僅一炷香的功夫,張士誠軍寨,便火光沖天,就連張士誠座駕,都升起熊熊火焰。
待張士誠士卒反應過來,火勢已經不可控制,呂珍見狀,趕緊拖着張士誠,便往岸邊跑,站在遠處的王銘見狀,是哈哈一笑,與公孫亮祖彙合,繼續放火,要徹底将張士誠這座水寨引燃。
看到放火成功,常遇春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帶人,從東南北三面搖旗呐喊,逼迫張士誠向西逃去。
看到東籲方向火光搖曳,喊殺聲四起,張士誠還以爲是攻打湖州的徐達派大軍來援助常遇春了,一時之間驚慌失措,朝姑蘇方向,亡命狂奔。
待到黎明之時,張士誠已經跑出去老遠,見身後沒有追兵,漸漸放心下來,結果沒走多遠,便遇到前來追擊的公孫亮祖,如今,聚攏在張士誠身邊的還有兩萬多兵馬,但被吓破膽子的張士誠見到公孫亮祖,立刻緊張起來,歎息道:“這常遇春,一場大火,便讓咱們三萬兵馬留下了東阡,咱們隻剩一些殘兵,如何對抗公孫亮祖?難道,我張士誠,今日便要命喪于此了嗎?”
張士誠說完,圍在張士誠身邊的衆将,是一陣黯然,片刻之後,五太子走到張士誠面前,雙膝跪在張士誠面前,給張士誠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對張士誠道:“父王,孩兒受您恩惠良多,您到了危難之刻,孩兒怎能看着您命喪于此?
父親放心,孩兒自當以死相報,給我一萬兵馬,我定能擋住這公孫亮祖,我與公孫亮祖開戰之後,您便與呂将軍朝荒野之内逃去,定能逃出生天。
隻要您回了姑蘇,那咱就還有希望,若我戰死,還望父皇爲我複仇。”
五太子說完,張士誠眼中,立刻浮現出一片欣喜,但轉瞬間便換上悲哀表情,對五太子道:“你是個好孩子,隻是,爲何如何能讓你替我去死?”
“父皇,如今這公孫亮祖虎視眈眈,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您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張士誠聞言,擠出幾滴眼淚,同意了五太子請求,給五太子分兵一萬,讓抵擋公孫亮祖,自己則在呂珍等人的攙扶下,逃向荒野。
看着張士誠遠去的背影,五太子長長歎息一聲,眼神中充滿失望之色。
自己雖然号稱五太子,但并非張士誠親兒子,而是張士誠養子,這些年,爲張士誠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張士誠對自己,确實不錯,從五太子這個稱号,便可以看出端倪。
但如今看着曾經不可一世的義父狼狽逃竄,五太子的心裏,就隐隐作痛,他搞不明白,曾經桿勇絕倫的張士誠,這幾年爲何會變成這副模樣,哪裏還有一點枭雄的樣子?
雖然心裏很納悶,但此時,公孫亮祖已到自己跟前,根本容不得五太子再細想,見公孫亮祖氣勢洶洶,五太子立刻上前道:“五太子在此,看誰能從這裏沖過去!”
公孫亮祖見狀,哈哈一笑:“五太子,你也是一員猛将,難道就不知道順應天時嗎?難道你認爲這張士誠,還能扛得住應天義軍進攻不成?
湖州城,不日便會被攻破,不如早早帶着你義父投降,方才是上策,到時候,在應天做個富家翁,也不錯嘛,何必非要打生打死的?”
聽了這話,五太子大怒,也不廢話,他知道,若是再讓公孫亮祖說下去,自己這方,必定人心浮動,本來,自己一方,就打了敗戰,自己手下,本來就是一幫子潰兵,若是讓公孫亮祖繼續蠱惑人心,說不定,自己手下就會直接繳械投降,還跟公孫亮祖打個屁戰?
于是,五太子一馬當先,殺向公孫亮祖,雙方将士廝殺成一團,但二人拼了二十來個回合,五太子便落入下風,原因很簡單,這公孫亮祖知道,前方常遇春已經帶人去追擊張士誠了,隻要自己能擋住五太子,不讓他去救援張士誠,就是大功一件,因此,廝殺的格外賣力。
而五太子,一面要與公孫亮祖大戰,一面還要查看戰場形式,一面還要考慮張士誠安危,一心多用,自然無法拼盡全力,再加上連夜逃竄,體力消耗巨大,漸漸落入下風。
見不能拿公孫亮祖怎麽樣,五太子果斷放棄,朝張士誠逃跑的方向奔去,而公孫亮祖,哪裏肯讓五太子逃去?若是五太子與張士誠彙合,那常遇春就麻煩了。
情急之下,公孫亮祖使出平生力氣大喝一聲:“哪裏走?”
就這一聲喝,吓得五太子肝膽倶裂,竟然掉下馬去,被公孫亮祖将士活捉,關入囚車。
解決五太子後,公孫亮祖也不耽擱,押着五太子,便去追趕張士誠,走出一段後,便碰到了常遇春副将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