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說完,門外便傳來一陣爽朗笑聲,一個胡子花白的儒生,走了進來,笑着對劉伯溫道:“劉先生分析的頭頭是道,公孫某人,是佩服至極啊!”
劉伯溫聞言,趕緊給公孫升施禮,笑道:“晚輩胡亂揣測先生話中之言,先生莫怪,莫怪。”
公孫升笑道:“有什麽可怪的?”說罷,公孫升掃視了一眼大廳,見宋濂、陶謙、章溢、葉琛等江南有名的文士齊聚,公孫升是大吃一驚,對公孫元捧拱拱手,笑着道:“公孫公,好本事兒啊,這江南數得上名号的文士,幾乎都到了您帳下,有這幫大儒幫襯,将來得天下的,非您莫屬啊!”
聞言,公孫泓是哈哈大笑:“謝先生吉言,公孫某一定謹守本心,不忘初衷。”
這公孫升,是安徽休甯人,自幼聰穎好學,8歲拜在迥溪江敏求老先生門下,12歲又師從休甯金齋谕老先生,17歲有跟着陳棟老先生求學,19歲中秀才,回到介休,開館講學,以耕讀爲業。
至正元年,公孫升中進士,這一年,公孫升42歲,但當了進士的公孫升,卻不熱衷官場,一直拖到5 2歲才去赴任,可僅僅當了3年官兒,便因看不過去官場黑暗,辭官回鄉,開館講學。
公孫元捧大軍攻打徽州時,公孫升不忍百姓生靈塗炭,獨立城頭,說服徽州守将開城投降,後來公孫元瓊攻打婺源,久拒不下,聽大将說婺源附近有個隐士,這才前去拜訪。
在公孫元捧大軍攻打徽州時,公孫升便見過公孫元捧軍隊,見其軍紀嚴明,印象很好,後來公孫泓親自登門拜訪,公孫升更是感激不已,這才向公孫泓提出“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九字方針。
“啥?任紫裳?我們逮着文正那次,就是這任紫裳給我們唱的曲兒,你父親對這任紫裳,還多看了幾眼,當初,我還勸你父親,要是喜歡,就把這任紫裳擡回家,給他當小妾得了,現在,成他兒媳了?”
“不會吧?父親也聽過這任紫裳的曲子?”
“那還有假?我跟你說,當時你父親……要不是這廖家兄弟求見,緊接着咱們去打巢湖去了,恐怕這會兒,任紫裳已經是文正的小娘了。”
徐達的話,讓公孫劍吃驚不已,若這任紫裳給公孫文正當了小娘,這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公孫文正該如何面對任紫裳,這公孫文正,該有多傷心呀?
得到徐達允許,公孫劍便出了徐達軍帳,去找何珍,與何珍分享這一爆炸性新聞。
三日之後,徐達安排完軍務,帶着郭英、常遇春、公孫劍等人,便快馬加鞭,朝應天趕去。
作爲公孫劍“副将”何珍自然也跟着回了應天,他也收到了公孫文正邀請,讓他參加公孫文正與任紫裳婚禮。
回到應天,拜見過公孫元捧和馬秀英,公孫劍便帶着何珍去了藥廬,在軍營的時候,他可是沒少吹噓古靈兒和任紫裳做的蘇州菜有多好吃,這次回來,必須帶着何珍嘗嘗古靈兒新學的手藝。
公孫劍與何珍說說笑笑便進了藥廬,遠遠看見古靈兒正在煎藥,公孫劍便叫道:“靈兒姐!”
上一次在滁州,他把古靈兒吓了一跳,被古靈兒給罵的狗血淋頭,從此之後,便再不敢跟古靈兒開那樣的玩笑,這一次回來,公孫劍就老實多了。
聽到背後聲音,古靈兒擡頭一看,見是公孫劍和何珍,很是驚喜,便笑着道:“公孫劍,何珍哥,你們回來了?怎麽沒提前給我來封信,我也好去城門前迎接你們啊!”
何珍聞言,笑道:“嗯,今天剛回來,這不,公孫劍拜見過父母,便拉着我來了藥廬了,他跟我說,你新學了蘇州菜,簡直是人間美味,特意帶着我過來吃你做的菜來了。
靈兒妹子,哥哥可是饞的很啊,你可不能光給公孫劍做飯吃,而忘了我啊,想當初,在濠州乞讨的時候,我可是沒少照顧你!”
“哈哈,何珍哥你說的哪裏話?你想吃,那我就給你做,你不知道,你們不在的這段日子,我有多無聊,每天就是看病、煎藥,要不是紫裳姑娘隔三差五的來找我,恐怕,我都會憋出毛病來了。”
何珍打趣道:“你無聊,恐怕是因爲公孫劍不在吧?我在應天的時候,你也沒找過玩過幾次呀?”
聽了何珍的調侃,古靈兒臉色微紅,但片刻便恢複如常,笑着道:“何珍哥,我不是不找你,主要你整日待在軍營也不出來,我一個女孩兒,又不方便去軍營,這才找你的次數少一些。”
古靈兒和何珍說話的時候,公孫劍便盯着古靈兒愣愣出神。
這快一年沒見,古靈兒又長高了一截,十三四歲的女孩子,身體也開始發育,微微隆起的胸部,顯得古靈兒的腰,更加纖細,似乎隻堪盈盈一握。
自從與任紫裳成爲朋友,在任紫裳的影響下,古靈兒也開始愛美,不再整日素衣荊钗,再加上公孫劍當初給了藥廬不少公孫,現在的古靈兒,漂亮衣服有很多。
今天,古靈兒穿的是一襲淡藍色的翠綠煙紗散花裙,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皮膚更加白晳。
公孫劍被古靈兒的裝扮驚豔,就這樣呆呆的看着,直到古靈兒跟自己說話,這才回過神來,尴尬一笑,問道:“靈兒姐,你剛才說什麽?”
見公孫劍這幅模樣,古靈兒哪裏會不知道,公孫劍這是被自己的美貌,給吸引了?
這女孩,心理年紀本身就比男孩兒成熟,見公孫劍被自己美貌吸引,古靈兒是暗暗得意,但何珍在身邊,也不好跟公孫劍調笑,便笑着道:“我說,讓你跟我一起去買菜,你去不去?”
“啊?買菜啊,去去去。”說罷,公孫劍笑着對何珍道:“何珍哥,左拐第三間,是我的房間,你去休息會兒,我跟靈兒姐去買菜。”
古靈兒和公孫劍有情義,何珍如何會不知道?答應一聲,便朝公孫劍房間走去。
結果當古靈兒挎着籃子,跟公孫劍說說笑笑出門的時候,門口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個大夫打扮的年輕人上門來了,公孫劍擡頭一看,這大夫年紀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歲的樣子,身高七尺,身材消瘦,臉上棱角分明,一雙眉毛,漆黑如墨,很是顯眼。
公孫劍第一次見此人,觀感不錯,但古靈兒剛才還笑靥如花的臉上,立刻便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沒等古靈兒開口,這青年便笑道:“喲,師妹,這是要出門買菜?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又有機會品嘗師妹的廚藝了!”
“師妹?”公孫劍很詫異,轉過頭問古靈兒:“靈兒姐,你還有師兄?我怎麽沒聽說過?”
古靈兒擠出一絲笑容,對公孫劍道:“公孫劍,這是我師叔韓明遠的弟子,名叫宋成弘。”
“宋師兄,這是我的朋友公孫劍。”說完,便不再搭理這宋成弘,拉着公孫劍便要出門。
結果這時,古靈兒卻被宋成弘給攔了下來,這宋成弘笑道道:“師妹,這天色還早,做的哪門子飯?
吃飯的事兒,不着急,我在亳州遇到一位奇怪病人,治了大半年,都沒給治好,想跟師妹探讨探讨,看師妹有沒有法子。”
聞言,古靈兒笑道:“師兄,您太看得起我了,有問題,您可以問師叔,也可以問我師父,我才疏學淺,是沒法兒幫您解決。
我朋友趕了好幾天路從常熟回來,腹中饑餓,他們想吃飯,還有看什麽時候呢?您有事兒,直接去找我師父吧,小妹就不奉陪了。”
說完,古靈兒拽着公孫劍,也不管身後宋成弘表情難看,便饒過宋成弘,朝藥廬外走去。
走出去老遠,公孫劍才笑着問古靈兒:“靈兒姐,我覺得你這位師兄,人挺不錯的呀,不僅健談,還彬彬有禮。但我看你,似乎并不喜歡這個人啊!”
聞言,古靈兒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心道:“還真是個傻子,傻的可愛。”
想到此處,古靈兒笑着解釋道:“公孫劍啊,這看人,不能隻憑第一印象,我第一次見這位師兄的時候,也覺得他人挺不錯的,但到後面,是越來越煩他。”
聽古靈兒這樣說,公孫劍好奇心大起:“你這位宋師兄很煩人嗎?有多煩人?你跟我說說啊!”
“公孫劍,你不知道,我師叔韓明遠,是黛婆婆師父的親兒子,與黛婆婆從小便是玩伴,關系極好,剛來應天的時候,我師叔韓明遠和這宋成弘是住在藥廬裏的,我與黛婆婆,也好酒好菜招待。
起初,我以爲這宋成弘是正經人,也是笑臉相迎,誰知道,這家夥,竟然是個登徒子,一天晚上,我竟發現這宋成弘,在我窗外徘徊,可把我給吓了一大跳。”
聽了古靈兒的話,公孫劍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靈兒姐,你的意思,是這宋成弘,要對你圖謀不軌?”
“嗯,我估計是。”說這話的時候,古靈兒表情很誇張,似乎,是想故意勾起公孫劍的怒火。
得到古靈兒肯定答複,公孫劍不怒反笑:“靈兒姐,你知道你這位師兄住哪裏嗎?”
古靈兒笑道:“他與師叔住在禮賢館。”
“嗯,我知道了,有時間,我去找你這位師兄談談心。”公孫劍說的是輕描淡寫。
“談談心?你們有什麽好談的?你又不懂醫術,談什麽?”古靈兒皺着眉頭道。
“這男人之間,能談論的話題多了,可不止是醫術。”說罷,笑着對古靈兒道:“靈兒姐,不說這些糟心的事情了,咱們去買菜吧,何珍哥還等着吃呢,别被一些不相幹的人,影響了心情。”
“好,咱們去買菜,不提這個狗屁師兄了。”上路之後,古靈兒又笑着道:“公孫劍啊,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又跟着任姑娘學了好幾個菜,我給你們做這幾個菜好不好?”
“好倒是好,隻是,我還想吃上次你跟任姑娘做的那個碧螺蝦仁和櫻桃兒肉,我在戰場,日盼夜盼,就盼着回來吃你做的這兩道菜呢!”
聞言,古靈兒錘了公孫劍一拳,笑道:“算上黛婆婆,藥廬一共也就四個人,咱們能吃得那麽多菜嗎?你還是吃我,新學的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