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公孫劍是寫書的,他寫的書被人偷了去,搶在他之前發布,結果自然不用想,他成了抄襲的,受人唾罵不說,還吃力不讨好。
“殿下,您的意思是,咱們廠子裏出了叛徒?”
公孫二牛臉色微變。
“廢話!”
公孫劍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出了叛徒,這夥人怎麽可能那麽快就造出這麽多家具來?你等會兒回去了,讓你副手帶幾個人,把接觸到圖紙的那些人,全都抓住,問個究竟,仔仔細細的查,務必把具體情況給我查出來!”
“是!我這就去做!”
公孫二牛連忙點頭,随即轉身就走。
待公孫二牛走後,公孫劍這才抱着胳膊,捏了捏下巴,随即冷笑了起來,轉頭看過去:“你說說你們,惹誰不行?非得惹我?哎!”
不得不說,這樣新奇的好玩意兒賣的确實很快。
不過多時,那夥人的最後一套家具也賣掉了!
二十套家具,竟然隻用了不到一個上午,就全部賣光!
這夥人一口氣足足賺了一萬文!
換成銀子,那可就是十兩!
十兩銀子,足夠一個家庭好吃好喝過上好幾年了!
這點錢公孫劍倒不看重,主要是這個先機被他們搶了去,這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先看看你們是什麽牛鬼蛇神!”
想着,公孫劍便悄悄的跟上那夥人,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一行人都是年輕人,大家賺了錢,有說有笑的往回走,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身後跟了個公孫劍。
走了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公孫劍便看到這些人進了一個大院子,這一代屬于平樂坊,平樂坊的院牆是整個長安城除了皇宮以外最高的!
他們進去之後就關上了門。
雖然牆很高,但這也難不倒公孫劍,公孫劍開啓虎癡之力,輕而易舉的躍然牆上,然後慢慢落下,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平樂坊是大周中産階級的人常住的地方,說白了,就是一些不窮不富,或者是有點小富裕的人住的地
方。
基本上平樂坊的百姓幸福指數是最高的。
因爲他們啥都不缺,要啥有啥,隻要不打仗,他們就餓不死,窮不死,平時也不用打卡上班,也用不着去外面辛苦耕種。
進來後,公孫劍忽然發現這偌大的宅子裏,人好像很少,所以他立刻蹑手蹑腳的來到後院,準備看看這個山寨黑作坊的醜惡嘴臉。
來到後院,公孫劍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堆木材原料,還有一大堆的工具。
這會兒沒見到有工人在做工,估計是去休息了吧。
也或許是這黑作坊的老闆,擔心這家具賣不了錢,所以先讓他們打造二十套,如果效果好的話,再把工人們請回來繼續打造。
看到這種情況,公孫劍真想氣的一把火給丫燒了。
不過想想如果真燒了,那損失才叫大昵!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找個機會把這家家具廠給收購了。
收購之後,抓緊時間向外界宣布,那二十套家具隻是他們做出來的初期産品。
後面改良之後的産品,與初期産品一律無關。
這樣的話,以後公孫劍的家具廠出新品,自然就不會被人給排斥了。
買家具廠,無非就是把這個先機買回來而已。
在這後院轉了一圈,公孫劍便了解的差不多了。
随後公孫劍便準備離開。
可是當他剛一轉身,忽然就看到了一條巨大的惡犬在自己身後,正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嘴巴裏口水直流,看樣子似乎餓了很久一般。
“我去!”
公孫劍心頭一驚,雖然懷有虎癡之力,但冷不丁的看到這種情況,也是被吓了一跳。
這家竟然還養狗?
“嗚……嗚……”
惡犬喉嚨裏發出沉悶的低吼,看樣子似乎随時都會沖過來将公孫劍大卸八塊。
公孫劍倒不是怕這死狗,就是擔心死狗叫起來,自己會被人發現。
他可不想打草驚蛇,萬一這家家具廠察覺到了什麽,提前跑路可咋整?
若是跑路,人家換個地方繼續做這生意,自己也拿他們沒轍。
這種區區小事,總不至于去勞煩自己老爹,讓他派人費時間費精力到處查這件事吧?
雖然公孫劍已經很小心了,可是事與願違,他越想要什麽,越不給他什麽,他越不想要的東西,偏偏就直接往他身上撞。
他剛剛試圖安慰一下這隻惡犬,和它交個朋友什麽的,可是這惡犬卻仿佛察覺到了公孫劍的企圖,立刻狂吠了起來。
激烈的叫聲,瞬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什麽人?”
“有小偷,快來人啊啊!抓賊啊!”
“站住,别跑!”
混亂之下,公孫劍立刻撒丫子狂奔。
一邊跑他才想起來,自己不是還有個震懾之力嗎?
奶奶的,一着急給忘了個球的。
若是一開始便對那死狗使出震懾之力,它也就不會叫喚了。
公孫劍不想被這些人看到長相,因爲如果自己的家具廠裏有叛徒的話,就證明這裏也有人認識自己。
如果被人認出來,他們肯定會警惕起來。
跑着跑着,公孫劍忽然跑到了一個死胡同裏面,這時後面的人還在緊追不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旁邊一個緊閉的屋門被打開,一個古靈精怪的小腦袋立刻探了出來,沖公孫劍招了招手:“過來,過來吖~~~”
公孫劍一時間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跑過去。
在那些人過來之前,屋門成功關上。
“不在這裏,去那邊找找!”
追公孫劍的一群人立刻調轉方向。
公孫劍躲進來後,聽到外面沒動靜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看起來不大,很落魄,由于是在後院的犄角旮見裏,也沒有窗戶,地上還有一層潮潮的土。在房間的角落擺了一張床,床的對面竟然是個茅坑!
怪不得進來後一股子怪味!
這是住人的地方嗎?
這确定不是用廁所改了個住房?
再看之前叫自己進來的那個小姑娘,渾身髒兮兮,跟個小乞丐似的,身形很瘦弱,仿佛嚴重的營養不良。
她看起來年齡比公孫劍還小,隻有六七歲的樣子。
仔細端詳着,公孫劍還能發現她臉上、胳膊上那絲絲鞭痕,雖然已經消下去了不少,但仍舊很清晰,看着痕迹,應該是很久之前的舊傷了。
盡管如此慘兮兮,可是她的一雙大眼睛卻仍然炯炯有神,并沒有因爲自己的慘痛經曆導緻她對這個世界充滿絕望和恐懼。
那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好奇與渴望,似乎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多麽的精彩。
此時,這小丫頭正一臉好奇的看着公孫劍,半晌才疑惑的開口:“小公子,外面那些人爲什麽追你呀?”
“你不知道他們因爲什麽追我,就敢放我進來?”
公孫劍有些疑惑。
“爲什麽不敢?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那些家夥更壞的人了!”
小丫頭雖然是在笑着說,可是言語之間對外面那些家夥似乎非常痛恨。
公孫劍更加好奇:“小妹妹,那些是什麽人?你又爲什麽會在這裏?還有你身上的傷,是誰打的?”
唔……”
小姑娘一時間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用髒兮兮的小手指頭輕輕抵在嘴唇上。
看到她這樣,公孫劍基本上已經可以确定,她是被囚禁在這裏的。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被關在這裏,而且關的時間也不短,真是夠可憐的。
便是鐵石心腸的漢子見了,都要軟下心來吧!
公孫劍一邊想,一邊輕輕的拉過小姑娘的手,問道:“這樣吧,我先把你救出去,至于其他的事,等日後再說,你可願意?”
聽到公孫劍的話,小姑娘搖了搖頭。
“你不願意?”
公孫劍不由得微微皺眉。
他想不明白,被關在這種地方,她是怎麽忍受得了,還能天天這麽寬心的!
“不是……”
小姑娘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腳踝,說道:“你看!”
公孫劍順着她的手指方向一看,隻見在小姑娘的左腳踝上,竟然鎖着一個腳鐐!
腳鐐上都已經黑了,鏽了,看樣子至少得鎖了有半年以上!
公孫劍隻覺得心中怒火中燒。
這他娘的是什麽樣的畜生,才能對這樣一個小姑娘這麽心狠手辣。
眼下這個家具廠,真的隻是一個家具廠那麽筒單嗎?
想不到,在堂堂大周帝國的都城長安,竟然有這樣黑暗的事情發生。
公孫劍立刻心思一沉,伸手在那腳鏡上,虎癡之力發動,用力一扯。
當!
腳鐐被他輕而易舉扯斷。
小姑娘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的說道:“好,好厲害!你怎麽會有那麽大力氣?”
“先别管那麽多了,随我出去再說。”
說完,公孫劍便拉着她的手,直接朝門口走去。
出了門,外面很清淨,沒有人。
公孫劍立刻跳上牆,往外看了看,發現牆外便是一個小巷子,小巷子外面,正是主幹道。
他立刻抱着小姑娘跳了下去,然後就準備回晉王府,叫人來處理此事。
可剛走沒兩步,小姑娘忽然拉住了公孫劍的手停下來,搖搖頭道:“公子,阿爹還在裏面……”
“你父親也被關在裏面?”
公孫劍微微一怔。
“嗯!”
小姑娘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會有人去救他,你先跟我走。”
說着,公孫劍便領着她折返回了晉王府。
看到自己夫君竟然帶回來一個小姑娘,古靈兒頓時滿臉好奇:“夫君,這位是?”
“先别管那麽多了。”
公孫劍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
剛剛看到的一切,實在讓他心中極爲不爽。
他将小姑娘交給古靈兒,說道:“好好照顧她,這丫頭很可憐。”
說完,公孫劍又看向胡孝:“胡孝,帶上一百人,随我來!”
“是!”
胡孝立刻照做,然後就到後院去調集人馬。
整整百名精銳出動,在長安城的街道上行走,看起來也頗具氣勢。
上百人直接來到平樂坊的時候,公孫劍一眼就看到在那個宅子門口,停了一堆馬車和牛車,裏面的人正在瘋狂的搬東西,似乎要跑路。
果然被公孫劍猜中了!
公孫劍冷例的笑了一聲,怒喝一聲:“包圍他們一一”
“是!”
胡孝見到這種情況,也立刻嚴肅起來,招呼着将士們紛紛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