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李白收劍歸鞘,打完收攤。
掌控入微的劍氣不僅将那些武裝分子手中的槍支斬斷,更是将他們身上的衣物全數絞成碎片。
對于突如其來的異變,再加上渾身寒嗖嗖的恐懼,這些武裝分子在第一時間就将鬼神精怪給腦補代入進來,集體吓得落荒而逃。
講真,這一番操作下來,還不如當場殺了那些倒黴孩子比較好,恐怕餘生都将難以擺脫這一晚的心理陰影,不知多少夜晚,會被噩夢驚醒。
殺人誅心,可謂歹毒至極。
“喂,喂,李,李白,你幹什麽?”
“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們跑什麽?”
“跑了?就這樣跑了?”
“怎麽看上去像是在裸奔?這是怎麽回事?”
通過夜視儀和紅外望遠鏡,三位暗哨戰士和房車頂上的觀察手不約而同的一臉不可思議。
真是活見鬼了!
“嗯,我是李白,請叫我劍仙!”
李白的聲音通過喉震耳麥傳過來,那些逃走的武裝分子在他眼裏,就像一群被揮散的蒼蠅。
劍仙李白,原裝正版,不服你來打我啊!
“你是魔鬼!”
栾政Wei覺得李白欠自己一張檢讨書,這特麽太膽大包天了,登時滿頭黑線。
你一個醫生,大半夜的耍大寶劍,到底想要幹嘛?
“謝謝領導誇獎,冰箱裏有夜宵,豬耳朵,大紅腸,雞爪,鴨胗,牛舌,牛百葉,啤酒,誰要?”
李白樂呵呵的,隻不過是正常操作罷了。
“還真有,快塞滿了,哇!還有鮑魚,土豪啊!”
“啤酒,啤酒,喲,還有二鍋頭和紅酒,挺齊全的嘛,狗大戶就是狗大戶。”
“找菜刀,我來切,看看有沒有一次性的碗筷。”
在戰火中倉皇逃出帕帕加娜部落,僥幸撿回一條性命的諸人,親身經曆了提心吊擔的驚吓,從長時間的緊張狀态到此刻的放松,人也容易餓得快,依着李白的話去打開房車上的雙門冰箱,登時又驚又喜,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
民以食爲天,自稱天子的皇帝老子都隻能排到第二去,房車上的人哪裏還記得栾政Wei剛才說了什麽或者正準備要說些什麽。
頂着槍林彈雨,吃着美味佳肴,人生大快,所有人都心情大好。
當李白回來的時候,房車的車窗已經拉上了窗簾。
借着手機的照明燈,一夥人飛快分好了存放在冰箱裏的那些食物。
本來李白胃口就大,準備的份量不少,這麽多人一起分享,竟然也不嫌少。
“不是還有鮑魚麽?拿出來切啊!”
李白看到衆人正在分的夜宵似乎還少了一樣。
豬耳配雞爪,紅腸配鮑魚,天生絕配。
“那應該是兩頭鮑,你真的舍得?”
在場的吃貨不少,自然能夠分辨出李白留在冰箱裏面的那一玻璃罐鮑魚究竟是什麽品級,不僅個頭大,而且已經完全炖透,火厚十足,粘稠的汁水中,鮑體又肥又嫩,沒開蓋子都能夠聞到特殊的海鮮馨香,烹制手藝絕對沒有糟蹋好東西。
像這樣的兩頭鮑足足有六隻,特麽當成荷包蛋吃呢!
沒人懷疑買得起防彈房車的土豪會吃不起鮑魚,這一罐子兩頭鮑,才是正确的日常才對。
“舍得,盡管拿出來吃。”
李白當然舍得,小紅鯉的璃珠空間内養的鮑魚要多不少,三五百隻還是有的,有好幾個品種,最大的足有10寸,制成幹品後恐怕不都止是一頭鮑那麽簡單。
“真的?今天有口福了,李白,你來切!”
有人把竈台的位置讓出來,這麽貴重的鮑魚,他們可舍不得自己動手。
“嗨,不就是切個鮑魚麽,很簡單的。”
放好長劍,洗完手,李白沒有拿輕薄的桑刀,而是挑了一支又窄又尖的西式廚刀。
從冰箱裏拿出裝有六隻鮑魚的樂扣玻璃方罐,揭開蓋子,很随意的在裏面劃了幾刀,然後往竈台上一放。
“好咧!一人一片。”
鮑魚本已經炖熟炖透,冷吃有冷吃的獨特風味,用筷子或牙簽,挑起一片,慢慢細嚼,才能品味出鮑魚的全部美味。
至于像荷包蛋式的吃法,那是糟蹋東西好麽?!
“這就好了?”
靠着最近的外科醫生駱權建一臉你别騙我的神情,作爲外科的刀把子,他對用刀有着絕對的權威。
看李白漫不經心的動作,絕對不像是将六隻鮑魚分割成一人一片的模樣,更像是在糊弄人。
“嗯!一人一片,份量均勻,絕對公道。”
李白再次将西式廚刀刺了下去,挑起一片,輕輕一抖,沾着少許湯汁的鮑魚片便落入了駱醫生手中的一次性紙碗中。
然後連連挑動,一片片鮑魚飛出,準确的分别落入衆人的紙碗中,這一手赢得了一片喝彩聲。
每人可以分到一兩左右,份量着實不少。
尼瑪,什麽時候切了這麽多刀,自己竟然沒有看見?
外科刀把子駱權建倒吸着冷氣。
看着自己碗裏的那一片鮑魚,栾政Wei歎了口氣,終于放棄了索要檢讨書的念頭,畢竟吃人的嘴短,再不依不撓,恐怕會顯得不近人情。
房車雖然大,卻擠不進所有人,李白端着玻璃方罐又來到車門口,用廚刀繼續分給了待在外面的人,最後給自己留下了一片鮑魚和大部分湯汁,用吐司面包蘸着鮑魚汁,是他喜歡的方式之一,如果沒有吐司,用實心饅頭也行,最好是堿面發的那種。
在遠處放哨的三人都預留了一份夜宵,暫存在冰箱裏。
遠處的帕帕加娜部落内火光沖天,有人在哭嚎,有人在狂笑,有人在受傷,有人在厮殺,有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甚至屍骨無存。
一群人站在房車邊上,吃着夜宵,看着遠處的火光,聽着遠遠傳來的慘烈聲音,雖然十分同情帕帕加娜部落的遭遇,可是出于立場,他們什麽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這是索馬裏的内政,華夏不能貿然插手,否則将會打破一直以來堅持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失去國際信用。
“好慘!”
有人不忍直視,回到了車上。
很難接受之前還歡聲笑語,載歌載舞的部落平民慘遭屠殺。
“又有人出來了。”
趴在房車頂上的人突然又有新發現。
紅外熱成像顯示,一群武裝分子出現在房車撞出來的部落圍欄缺口内,似乎還牽着一隻野獸。
“是鬣狗!他們牽着鬣狗出來了。”
紅外望遠鏡看不真切,但是夜視儀卻看得分明,人數比之前那批還多了一倍不止。
那個用鐵鏈子栓着的動物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分明就是一隻非洲大陸常有的鬣狗。
鬣狗雖然生性狡猾兇殘,但是并非不能馴養。
一手肉,一手皮鞭棍棒,很容易就能教會它們學會如何服從。
牽着鬣狗出現,這些武裝分子的用意顯而易見。
“這還沒完了?”
“快躲起來!”
在房車邊上看風景的衆人連忙躲到了車後面,再次緊張起來。
作爲動物,鬣狗的嗅覺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出色,哪怕車隊在荒原中行進時有意無意的兜了一個小弧度,但是想要躲過對方的嗅覺追蹤,怕是很難。
想到這點,許多人的心便是一沉,這下子麻煩了。
乒乒乓乓……
牽着鬣狗的那些武裝分子沖着夜幕籠罩下的荒原一通掃射,帶着嘯叫的子彈到處亂飛。
體型龐大的房車倒是毫發無損,位于最後面的那輛軍用吉普車屁股上卻挨了一發,被勢能漸盡的子彈蹭掉了一層油漆。
畢竟隔着快兩公裏,AK的子彈到了這兒,已經沒剩下多少殺傷力。
可是誰能想到,那些武裝分子試圖驅趕鬣狗尋找車隊的蹤迹,可是那頭鬣狗蹲在部落圍欄缺口處,卻死活都不肯再往前挪半步。
其中一名武裝分子身上沒有正經的衣服褲子,隻披着一塊破布或是破毯子什麽的,看上去有些狼狽。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貨便是方才被李白用劍“****”而吓跑的倒黴孩子之一,這會兒正在瑟瑟發抖,連腿都站不直。
若不是因爲距離的緣故,或許可以通過夜視儀看到臉上驚懼萬分神色。
大概其他的武裝分子并不相信荒原中隐藏着什麽鬼神精怪,自恃手中有槍,準備再次過來搜索一番。
“他們沒動!”
在紅外望遠鏡的模糊熱成像畫面内,看到那些武裝分子正在氣急敗壞地毆打那頭鬣狗。
那頭倒黴鬣狗被揍得不輕,卻死活不肯往前走。
“怎麽回事?他們打狗?”
“腦子有病吧?”
“這是什麽意思?”
位于暗哨位置上的戰士們看着帕帕加娜部落圍欄缺口處的那一幕着實無語。
這些老黑特麽腦子有坑,專門跑到這兒欺負一條可憐的鬣狗。
可惜鬣狗早已經服從于嚴格的社會階層,被揍得呲牙咧嘴,也不還暴起反擊。
雙方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真相,卻在房車的駕駛位置上。
一枚綠幽幽的鱗片擺在儀表台上,靜悄悄的向四周圍散發出無形的威壓,方圓兩公裏内,連蚊子都沒有一隻,小動物無不逃得一幹二淨,猛獸更是退避三舍。
那條鬣狗哪裏還有膽子敢往妖鱗所在位置近前一步,光是蹲在這裏,就已經要差點兒屁滾尿流了。
至于挨揍,那是小事情好麽?
那夥人揍了一會兒自己的鬣狗,并沒有走出圍欄缺口所在的位置,彼此正在吵着架,尤其是那個身上隻裹了一塊毯子的家夥,更是被反複推搡,似乎将在鬣狗身上沒有發洩完的怒氣發洩在他的身上。
咣!~
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枚火箭,正落在圍欄缺口處,那些武裝分子的中間。
驟然炸開的火光在一瞬間吞噬了所有人。
在夜風吹拂下,硝煙很快散開了一些,隻有四五個人看上去完好無損的跌跌撞撞沖了出來,轉身就往部落圍欄内跑。
“卧槽!~那些武裝分子吃了一發,有反轉!~”
不止是暗哨位置上的三人,連房車頂上舉着紅外望遠鏡的人也看得分明,猛然膨脹的高溫色團一下子覆蓋了所有的人體紅外輪廓,最後還能動彈的卻寥寥無幾。
“重點關注部落内的情況。”
栾政Wei估摸着戰鬥進行到現在,決定帕帕加娜部落生死存亡的那一刻已經快到了。
遠方傳來的槍聲一下子變得更加激烈,如同炒豆一般,密集的分辨不出來。
“帕帕加娜部落開始反擊了!”
“很有可能,要不我去看看?”
暗哨位置上的戰士聽得更加清楚一些。
如果這個時候槍聲越來越少,意味着襲擊者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正在清剿帕帕加娜部落的殘餘抵抗力量。
但是現在槍聲和爆炸聲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激烈,說明帕帕加娜部落終于穩住了陣腳,開始組織反擊。
“别急,暫時先等一會兒。”
栾政Wei依着房車的車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遠處,甚至忘了自己手上隻吃了一小半的夜宵。
即使沒有望遠鏡和夜視器材,他依然能夠看到帕帕加娜部落部内升騰不息的火光,還有因爲爆炸而被抛向半空的燃燒物和無數火星。
随風傳來的慘叫聲和叫喊聲比之前更加嘈雜了幾分。
“我去打探吧?”
李白提起大寶劍,準備再次出發。
“你去幹什麽?你是醫生,不是偵察兵。”
栾政Wei沒好氣的叫住李白,這個醫生又要不務正業。
有誰見過醫生傻乎乎往戰場上跑的,有資格上戰場的,那叫醫護兵,可眼前這位顯然不是。
“我就在外面蹭蹭,不進去!”
政Wei同志沒能攔住李白,後者提着三尺長劍,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月黑風高殺人夜,怎麽能少得了李大魔頭這個忠實的吃瓜觀衆。
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等到天亮,對帕帕加娜部落的局勢瞎猜,那是不可能的。
早點弄清楚情況,是走是留,也能及時作出選擇。
“回來,回來,你給我回來!”
栾政Wei氣急敗壞的叫喊。
等這個家夥回來,一定要讓他寫一份檢讨書,不,兩份!
可是這個時候連紅外望遠鏡都失去了李白的蹤迹,根本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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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