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李白轉過目光,淩厲的掃過觀衆席。
沒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由于距離過遠,沒辦法看清李白手上捏着什麽東西的何老宗師緩緩站了起來,人老成精,隐約猜到了什麽。
當李白在他身邊消失的時候,何老宗師完全沒有任何察覺,直到一秒鍾後,鄰座才卷起一陣狂風,就像附近的空氣急吼吼地填補了李白消失後的空缺。
看到李白手上的幾根細針,肖薇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些針絕對不是李白的惡作劇,而是有人向自己和小師姐下黑手,MMP的要是被戳上一下可不得了。
“怎麽了?師妹!”
意猶未盡的鄭玉兒依然還在興奮中,并沒有反應過來。
“别說話!”
肖薇連忙拉着小玉兒躲到李白身後。
這個時候讓個兒高的頂在前面,是最明智的選擇。
主持人不認得李白,拿着麥克風在場外疑惑地問道:“呃!這位?您是……”
“有人用暗器!是條漢子的,自己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李白的目光森冷,巡視着觀衆席。
沒想到這屆華夏講武大會的明争暗鬥竟然如此兇險,敢向女人和孩子下手。
他的保證貨真價實,說不打死,就一定不會打死,因爲還得留活口給警察叔叔呢!
洗幹淨屁股牢底坐穿是必須的。
“誰?自己站出來!”
也察覺到異樣的滇南省猴拳宗師張毅澤湊過來看了一眼那幾根牛毛細針,臉色勃然大變,當即和李白一起,将肖薇與鄭玉兒護在了身後。
如此歹毒的暗器,就不怕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嗎?
觀衆席上所有人彼此面面相觑,一片鴉雀無聲。
那些小場地也是同樣沒有一丁點兒聲音,人人都在驚疑不定,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畢竟牛毛細針極其隐晦,隻有放到近前仔細去看才能有所察覺。
若是用于暗器傷人,往往會令人防不勝防.
李白對身邊的猴拳宗師說道:“張宗師,請幫我看着她們兩個。”
既然沒人敢認帳,他隻好親自出手。
“放心,交給我!”
張毅澤宗師點了點頭,他閉着一隻眼睛,整個左眼已經腫了起來,就像一顆紅通通的水蜜桃,淚水依然在流,但是對完好的右眼卻沒有任何影響。
李白走向觀衆席,目光掃過之處,每一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坐在武林同道中間的“百步神拳”何老宗師站在座位上,暗暗捏緊了拳頭,欲勢待發。
他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家夥敢膽邊生毛,向自己的徒弟下黑手,真當宗師的威名是用來唬孩子的嗎?
琉璃心時時刻刻掃過身周三尺半徑,哪怕有衣服和其他雜物遮擋,也依然無法阻止李白的心神感知。
他很快鎖定一個絡腮胡子年輕人,逼視着對方。
“你,出來!”
絡腮胡子青年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卻強自鎮定地說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幹過什麽?站起來!舉起雙手!”
李白死死的盯着他。
琉璃心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了一些異常,證實了一些猜測。
“你滾開!我要報警啦!”
絡腮胡子青年臉色迅速漲紅,揮舞着胳膊大喊大叫起來。
“哼!别給我裝,這是什麽?”
李白伸手捉住對方的左手腕,衣袖瞬間被罡氣絞碎,露出了綁在手腕上的一件物事,同時破壞了内部的脆弱構件,使其再也無法發動。
“咦?”
附近正在關注這一幕的其他人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呼。
“是機關暗器!”
一些有見識的老前輩臉色變得很難看。
那東西往往能夠發射出十分歹毒的暗器,而且無聲無息,讓人難以防備。
觀衆席上一片嘩然。
“放開我,不是我,你找錯人了。”
絡腮胡子青年依舊在拼命掙紮,口口聲聲喊着冤枉,卻右手一翻,從腰後拔出一根峨嵋短刺,毫不留手的狠狠捅了過來,這一手又準又狠,似乎要在下一秒紮進李白的太陽**。
刷的一下,觀衆席上的衆位武者眼前一花,就見陰影掠過半空,帶着惡風落向演武場。
哪怕演武場内鋪着五厘米厚的彈性緩沖地墊,依然被從天而降的絡腮胡子青年給砸得狠狠震動了一下。
單手甩擲近兩百斤的人體,直接飛出五六米。
這一手莫說是普通人,就算是苦練多年的武者,恐怕也未必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做到。
絡腮胡子青年差點兒被摔得吐血,饒是如此,依然是七葷八素,肺腑震蕩,眼冒金星,一時半會兒起身不得。
“你是誰?”
“百步神拳”何老宗師縱身一躍,從觀衆席上跳到了演武場上,與李白一人一腳踏住絡腮胡子青年的左右手腕,将其死死的踩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啊,冤枉啊!”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敢矢口抵賴,無恥到了極點。
兩人同時用力,就聽到一陣輕微的噼哩啪啦的聲音,絡腮胡子青年痛的連連慘叫。
敢用牛毛細針偷襲傷人,就休怪李白對這個家夥不客氣,如此卑鄙小人,就算當場打斷四肢都是輕的。
何老宗師也是動了真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的兩個徒弟下黑手,就算是個泥人,也會有三分脾氣。
咔嚓一聲清脆的爆裂聲,套在絡腮胡子青年左手腕上的那件不明物體碎裂開來,滾出幾小搓與李白之前捏在手上一模一樣的牛毛細針。
演武場外的專業攝像機移動鏡頭,拉近焦距,同步轉播到各台電視機大屏幕上的畫面,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些散落的細針,場内外頓時爆發出一片驚呼聲。
這一次,算是徹底實錘了,再無可任何抵賴。
不少人的脖子後面涼氣直冒,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像這樣的細針暗器更是防不勝防,若是落在他們身上,多半要把自己的小命給交待掉。
“如果不是你,那你手腕上的是什麽?還敢下殺手?當别人都是傻子嗎?”
李白輕捏法訣,伸手一招。
跟着絡腮胡子青年一塊兒落在演武場内的那支峨嵋短刺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飛到近前,懸浮在他的手邊,緩慢的自轉起來。
這支細長的雙尖刺與飛劍大緻相仿,雖然沒有飛劍那般靈活,可是以靈氣和罡氣共同操控,在近距離内如指臂使還是能夠做到的。
禦劍?
“百步神拳”何老宗師瞳孔微微一縮,一時間似乎忘記關注腳下的絡腮胡子青年,目光反而死死盯着那支沒有任何依托,懸浮在半空中的峨嵋刺。
劍道至高劍技!
居然不止是無形劍氣,竟達到了這種程度。
虧得之前居然還以爲李白的無形劍氣與“百步神拳”不相上下,可是現在看來,隻不過是自我感覺良好,何老宗師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差距。
刺尖對準了絡腮胡子青年的左眼瞳孔,距離緩緩拉近,這個一直耍着無賴的家夥立刻沒了聲音,眼睛瞪得老大,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李白不再保留,決定展示一些肌肉,讓那些宵小鼠輩知道,他們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觀衆席上一片嘩然,許多人看得真真切切,那支長度僅一尺有餘的雙頭尖刺竟然懸浮在那個年輕人的手邊,就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着它。
不少武林名宿忍不住紛紛站起身,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什麽武技?
演武場外的觀衆席角落裏,一個穿着高檔黑灰然西裝,戴着無框眼鏡的男子正用手帕抹着腦門上不住冒出來的冷汗。
此時此刻,他慌得一逼,方寸大亂。
終于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一個什麽樣的恐怖存在,居然還敢去撩撥對方的家夥,怕真是不知道“死”字究竟是怎麽寫的?
演武場内,李白對着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的絡腮胡子青年,說道:“你可以不老實交待,但是我會讓這件東西一點點刺進你的眼睛,再深入到腦子裏。”
“不,不,殺人是要償命的,你不能殺我,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您犯不着爲我賠上性命。”
哪怕之前死鴨子嘴硬,絡腮胡子眼下也開始慌了,眼睜睜看着緩慢轉動的刺尖距離眼睛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也随之越來越盛。
“哈哈哈哈!~”李白卻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他搖着頭說道:“真是可笑,這上面隻有你的指紋啊!你要是死了,應該是算作自殺。”
法律是要講證據的,哪怕有人證,也沒辦法将一支沒有李白指紋的兇器硬栽到他的頭上。
所謂的殺人償命在李白這裏,根本就不成立,這樣的說辭隻不過是自欺欺人。
要不是察覺到這個絡腮胡子的心靈一直保持着警惕,不露絲毫破綻,讓催眠術無法趁虛而入,李白也不會用這種辦法逼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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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