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小就上場，不怕被打死？”
肖薇從師父何老宗師那裏聽過不少武林秘聞。
其中就有不少是武術家們在互相切磋時出現傷亡的故事。
武術原本就是來自戰場決一生死的殺戮擊技，出手便是取人性命，拳腳無眼，出現死傷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因此留下了不少恩怨。
十幾歲的少年，連成年人都不算，卻要挑戰四五十歲，要是一不小心，有個好歹，整個師門甚至是家人，恐怕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上了比武場，生死由命！”
“百步神拳”何老宗師淡淡地說道。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普通老百姓有什麽資格與帝王做生意，隻有社會中上層階級才有資格說這句話，既然站在這個位置，就得爲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文也好，武也罷，想要混出名堂，哪個不需要面對無數挑戰，闖五關，斬六将，堅持下去的才能成爲人上人，有資格将自己的“貨（才能）”賣給國家。
讀書都會死人，更何況是練武乎？
撕拉，手上又扯開一袋牦牛肉幹的小玉兒好奇地問道：“師父，我能不能上場？”
何老宗師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他倒是不擔心演武場上的那些宗師名宿會打傷自己的徒弟。
可是小玉兒人小力弱，若是上場，恐怕那些老前輩都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何老宗師一時半會兒卡了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倒是肖薇這個關門弟子替他解了圍。
“瞎說什麽呢？你就這麽一丁點兒，别人站在那裏随便讓你出手，你都打不動，一不小心把你碰哭了可怎麽辦？”
肖薇可不認爲小玉兒師姐上場能夠學到什麽經驗，恐怕隻會給别人添堵，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如果換作同齡的小朋友對戰，看場上嘿嘿哈哈的，别提多膩味了。
小學生打架有啥可看的，隻會白白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
就在說話間，場上二人互相一抱拳，便開始動手。
瓊崖省的少年武術家萬敏率先出手，食指與中指成勾，餘指成拳，壓低身形，健跳如飛，在滇南省猴拳宗師張毅澤，來回縱躍幾次手，直接從對方的背後沖了上去，一手鑿擊左肋，一手蓄勢隐隐籠罩太陽穴和眼睛部位。
螳螂拳是一種實戰性非常高的拳術，迷惑對手，背後偷襲，動辄便是重手，别看年紀小，出手卻是相當果斷狠辣。
不見大腹便便的猴拳宗師回頭，腳下似慢實快的踏出一步，整個人卻是直直的往右橫移出一米，随即連看也不看，擡起左臂直接一個肘擊。
撲了個空的螳螂拳少年猝不及防，隻好倉促架起雙臂迎上。
嘭的一聲，瓊崖省的少年武術家萬敏就像被汽車正面撞到，直接倒飛了出去，摔倒在五米開外。
幸好地墊是特别定制的，有至少五厘米的緩沖層，沒有摔得十分狼狽，也算是前輩多多少少留了點面子。
第一回合毫無征兆的爆發，又在短短一息間結束，場外立刻爆發出一片掌聲。
既有對螳螂拳少年選擇進攻時機的認可，也有對滇南省猴拳宗師連消帶打化解對方攻勢，同時反手制勝的老辣經驗而表示佩服。
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根本不足以讓猴拳宗師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賴以成名的猴拳。
少年在地墊上骨碌碌滾了兩圈，這才化解了這一記肘擊的巨大力量，他翻身而起，正欲再次發起進攻，卻聽到場下一聲喝斥。
“阿敏，别逞強了，還不快下來。”
估計是師長之輩的人在阻止他的冒失，畢竟年紀、功底和經驗擺在那裏，況且一個回合就已經足夠了，再打幾個回合，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赢是沒可能，輸了也不丢人。
倒不如沉下心來，好好琢磨這一回合，說不定能夠受用一輩子。
螳螂拳少年遲疑了一會兒，隻好垂頭喪氣的走下場。
場外再次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表示對初生牛犢不懼虎的鼓勵，敢向宗師主動進攻，這份勇氣當真是了得。
“看到沒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一位武者應有的最基本素質。”
何老宗師沒有多評價瓊崖省少年螳螂拳武者的招式和滇南省猴拳宗師的肘擊時機把握，隻是簡簡單單點評了一句。
平凡中見珍奇，看上去越是簡單的東西，實則直是不簡單。
“還有觸覺！五感合一就是第六感，也很重要。”
李白補充了一句，這句話完全是高屋建瓴，字字珠玉。
“觸覺？”
肖薇和鄭玉兒齊齊望過來。
“對氣流變化的感知。”
李白再次給了個解釋，他繼續說道：“如果實戰經驗足夠豐富，量變積累形成質變，五感合一，就會變成第六感，哪怕失去視覺、聽覺和觸覺等感知，也未必會毫無還手之力。”
“真的假的？你不會騙我們吧！”
肖薇一臉懷疑，被坑的太多，都已經産生警惕性了。
“李白的話，有些道理！”
何老宗師卻覺得有幾分道理，第六感原本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更依賴于經驗，而經驗則來自于五感所知。
所以五感合一形成第六感，并非是胡說八道。
“不明覺厲！”
鄭玉兒依舊是一臉茫然，以她的閱曆和理解能力，恐怕隻能弄懂單個的字，如果連在一起，就是鴨子聽雷，完全莫名其妙了。
“太複雜了。”
肖薇搖了搖頭，表示和小師姐一樣，理解不能。
師姐妹兩個的武術積累依然還是太薄弱，難以觸及到師父何老宗師和更高的李白那種層次。
“百步神拳”何老宗師看了李白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他原本就估摸着李白的武術水平不在自己之下，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應該是隻高不低，可笑自己當初竟然還想收對方做徒弟，分明是想多了。
“接下來，還有哪位挑戰張毅澤宗師？”
主持人又在場下制造氣氛。
第一個上場的瓊崖省螳螂拳少年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場上那位滇南省宗師前輩的實力，若是自身本事不濟，貿然上場，隻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徒惹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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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