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自己的良心說道,李白壓根兒就沒想過讓肖女俠命中當有此一劫,這純屬是誤傷。
誰叫這位女俠手欠呢!
實在沒有辦法,真是攔都攔不住。
悠着點不好嗎?
拿出手機,李白順手訂了湖西市飛往九寨溝的機票,起點是肅山區的永興國際機場,終點是九寨黃龍機場。
剛到下班的時間,昆侖妖域公司的女CEO倪夢琴打電話過來,生産基地來了幾個不速之客,她這邊不好自作主張。
盡管有清瑤妖女這個妖女董事長在,但是有和沒有沒什麽兩樣,小紅鯉應對經驗不足,還是得由李白親自出面拿主意。
開着上下班代步的桑塔納2000來到昆侖妖域公司的生産基地,李白見到了這些從歐洲遠道而來的客人。
“李先生,這位是英國艾斯紐蘭商業咨詢公司的CEO巴頓·威廉姆斯先生……”
将李白領到會議室的CEO倪夢琴,親自介紹雙方人員。
來到昆侖妖域公司的五個外國人個個都有來頭,除了艾斯紐蘭商業咨詢公司的CEO和助理,還有法國奧古斯都律師事務所的兩位律師與一位勃蘭克國際貿易公司的董事長。
艾斯紐蘭商業咨詢公司和奧古斯都律師事務所的人面前擺着咖啡,隻有勃蘭克國際貿易公司的董事長面前卻是放着一杯綠茶。
李白沒有要咖啡或茶水,直接拿着一支礦泉水,在會議桌對面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這五個外國人。
雙方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
坐在一旁的女CEO倪夢琴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五個客人,剛要開口,卻被李白擡手打斷,然後搖了搖頭。
巴頓·威廉姆斯等人正襟危坐,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倒也沉得住氣。
會議室内的氣氛十分詭異,女CEO倪夢琴這會兒也終于回過味來,這五個家夥絲毫沒有剛登門拜訪時以尋找合作機會爲借口的誠意,仿佛隻是爲了坐在這裏,與李先生大眼瞪小眼。
這裏面有問題。
事實上當聽到有歐洲來的客人時,李白就已經覺察到一絲異樣。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來,似乎有點兒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意味在裏面。
他一點兒也不介意耗上五六個小時,甚至一天一眼,至少在主場先把氣勢做足了。
五位客人之一,勃蘭克國際貿易公司的董事長阿諾德·魯伯特·加西亞終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李先生!”
字正腔圓的漢語。
差點兒忘了說,五個外國人,沒有一個是翻譯,仿佛一點兒也不在意雙方之間的語言障礙。
“阿諾德先生。”
李白的眉毛揚了揚,他沒想到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勃蘭克國際貿易公司的董事長,原以爲應該是那兩位律師先生打頭陣。
阿諾德董事長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帶着誠意而來。”
聰明人說話,有時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一口子京味的普通話,确實沒有語言障礙,有這樣的語言能力,翻譯人員顯然是多餘的。
老外也是會精打細算,甯可自己學漢語,也不願意多出一個翻譯的人工成本。
資本家不僅對雇員心狠,對自己更狠,如同喊長工起床幹活的周扒皮,他自己就得比長工起的更早才行。
“你能代表歐莉薇娅藥妝公司,還是河馬生化研究所,又或是蘭頓銀行?”
李白沒打算跟對方打機鋒繞圈子,既然這個阿諾德玩着模棱兩可的把戲讓自己動腦子猜測,還不如直接一竿子捅開這張虛僞的皮。
聽到這三家企業的名字,五個外國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
奧古斯都律師事務所的兩位律師彼此面面相觑,艾斯紐蘭商業咨詢公司的CEO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拳頭,他們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不自覺的反應卻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李白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們。
“呃!”
阿諾德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接着說道:“我隻代表我自己,法國外籍軍團的股東,我掌握着1.1%的股權。”
法國外籍軍團,誕生于1831年的一支正規編制常備外籍軍團,由外國人組成,其實和雇傭軍沒有任何區别,隻不過老闆不是私人,也不是哪家企業,而是法國政府。
相對的福利和待遇都比較高,畢竟是替法國公民賣命的炮灰軍人。
在各種軍事和非軍事行動中出現的傷亡,都不會讓法國政府背上道德上的壓力,一個給錢給福利,一個拿好處賣命,天經地義,完全沒毛病。
所以在法國的軍事力量中,外籍軍團是一支相當能打的部隊。
就和曆史上的兩個東印度公司一樣,外籍軍團内部同樣存在各種利益訴求,通過現代商業化管理模式,變成了大大小小的股東權益,看似平平無奇的勃蘭克國際貿易公司就是其中之一。
“那麽,我搶過法國外籍軍團的東西,還是殺過外籍軍團的人?”
李白斜着眼看着對方,既然主動蹦出來,就不要怪他說話不客氣了。
“隻是利益罷了,包括我這次過來,也是爲了利益,以華夏的話來講,和氣生财,不是嗎?”
阿諾德笑了笑,一點兒也沒有因爲李白的話而生氣,依舊十分從容。
“就像八國聯軍那樣?”
李白卻沒打算這麽簡簡單單的放過對方。
雇傭盜竊團夥和催眠術殺手,這樣的事情恐怕無論換作誰都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
“不不不,時代已經不同了,清帝國早就不複存在,我們更應該向前看,彼此謀求合作,爲了獲得更大的利益,所以我是爲了利益而來。”
阿諾德董事長強調自己此行的主張,并非針鋒相對。
李白能夠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與自己這一行人聯系到一起,他并不意外。
光靠瞎猜,怎麽可能猜到這麽多東西,又不是上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全知全能到這種程度。
“很抱歉,我這個人很記仇,十分記仇,在報仇雪恨之前,根本不在乎什麽利益。”
李白的話聽起來更像是不管不顧的楞頭青,一旦炸了刺,就完全失去了理性。
“呃!”
阿諾德董事長沒有想到李白的回應竟然如此的“沖”或者說是“沖動”,這話反而不太好接,他當即向艾斯紐蘭商業咨詢公司的二人遞過去一個眼色。
對話陷入了僵局,如果沒有台階可下的話,就隻能依靠第三方來插入或打斷,重新創造話題的機會。
商業咨詢公司,故名思義,放到古代就是縱橫家,就是說客。
英國艾斯紐蘭商業咨詢公司的CEO巴頓·威廉姆斯微笑着說道:“對于此前發生的誤會,我們願意給予相對應的補償,不打不相識,我們希望能夠借着這個機會,建立起友好的合……”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白打斷。
“補償什麽,補償一條命嗎?錢我不缺,命你們有嗎?”
這些洋鬼子真會見縫就鑽,以爲随随便便就打發掉李白,換個方式給自己撈好處,想的未免得太簡單太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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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