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四樓還是五樓的大平層,都是李白同學的主場。
四個凡人不自量力的想要跟大魔頭動武,注定是徒勞無功。
一個大耳刮子一個,啪啪啪啪啪,單田芳老先生的說書段子還沒完,四個全躺了回去,剛想起來,哥幾個還沒吃早飯呢。
最後一聲是李白同學拍了拍手,表示打完收工,然後好整以暇地說道:“現在可以正常交流了嗎?”
他一點都不同情這些家夥。
入戶搶劫再怎麽寬大處理也都是洗幹淨屁股坐牢的命。
就憑地上扔着三把彈簧刀或短刀什麽的,李白沒有動用法律授予的無限防衛權,已經是良心發現,意思就是打死也白打。
不過好端端的在住宅裏面死人是不吉利的,所以這四個家夥僥幸逃過了一劫。
畢竟清理血迹和屍體也是挺煩的一件事,報警以後又要接受調查,橫豎都會耽誤工作。
“……”
四個貼着巴掌印,半邊臉腫起老高的家夥噤若寒蟬。
特麽這次踢到鐵闆了!
見依舊沒人敢吭聲,李白揚了揚眉毛,說道:“怎麽?不請自來的幾位,你們不想說點兒什麽嗎?”
其中一個人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們是幫人幹活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位老兄就是之前在衛生間裏露鳥的那個家夥,現在總算是把門給拉上了。
“你們幾個呢?”
李白望向另外三人,目光裏帶着詢問。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你報警吧!”
“不用問了,我們就收錢辦事,其他的什麽都不會多問。”
那三個人同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認爲有權保持沉默。
“你們有家人吧?像你們這樣收錢辦事不多問,一旦被抓到就什麽都不知道的人肯定有不少吧?”
李白笑了起來,無論是精神科醫生這一行當,還是公安局的兼職審訊顧問,都不怕這些“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有各種辦法能夠讓他們成功回憶起來。
“哼!你去找啊,找到了随便你怎麽做。”
之前露鳥的那個家夥不屑一顧,絲毫不接受那樣的威脅,認定了李白是在虛張聲勢。
犯罪分子肆無忌憚,吃定了守法公民怎麽可能會做出違法犯罪的事情,要不然還不知道誰怕誰呢!
“吓唬誰呢!”
有一個家夥雖然嘴硬,但是依然掩飾不住自己外強中幹的心虛。
開始慫了。
李大魔頭的話直接一擊要害,根據六人交際理論,任何人周圍都有親密聯系的人。
人是社會型生物,除非待在深山老林等人迹罕至的地方,否則就不可能沒有關系密切或在意的人。
“你自己也有親人吧?不怕我們反報複回去嗎?”
四個人裏面當然也有負隅頑抗的家夥,出來幹這些非法的勾當,多多少少都需要一些狠心腸。
四個人帶了三把利刃,足以說明這一切。
“膽子挺大嘛,行啊!你們要是能夠報複回去,盡管去做,善意提醒一句,我老爹比我還兇,落到他手裏,恐怕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白兩手一攤,完全滿不在乎。
一天就三個實心饅頭配點小榨菜,普通人差不多能管飽,但是對于從早到晚掄大錘砸石頭修路的重體力勞動來說,根本遠遠不夠。
那個地方連鐐铐都用不着,茫茫無際的無人區大戈壁足以讓任何一個囚犯欲哭無淚,不僅沒水沒食物,一個不當心就會喂了狼。
有力氣盡管跑,想要活命的唯一機會就是在黨的領導下建設社會主義大道,生死關頭,不服也不行。
最後一個家夥幹脆就不吭聲,他算是看出來了,跟這樣的人打嘴炮,完全是有輸無赢,找虐的命。
“誰怕誰啊!有種你放馬來呀?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之前露鳥的那個家夥反而被激起了兇性,打定主意要頑抗到底。
“那麽……”
“啪!”
李白打了個響指,接着說道:“你叫什麽名字?身份證編号?”
“我叫張榮,身份證号44***199011110732……”
剛說完,這家夥就傻眼了,自己說什麽了?
其他三人不約而同的側目望過來。
特麽不是說好了“什麽都不會說”嗎?
這麽快就慫得瓜脆,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你們看,有問有答,大家能夠愉快的一起聊天,這樣不是很好嗎?”
李白十分滿意的拍了拍手,對這種嘴上明明說着不要不要,身體卻很老實的行爲表示贊賞。
有問題,大家坐下來談,彼此開誠布公,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這樣才符合**主義核心價值觀,彼此對抗沒有任何好處。
李白繼續問道:“家裏有親人朋友嗎?”
“不要說,你瘋了嗎?”
“清醒一點,不能再說了,快閉嘴!”
另外兩人臉色大變,聲嘶力竭的大吼。
還有一個人幹脆一臉絕望,這裏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人。
“我,我有一個……”
又是竹筒倒豆子,根本就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那麽我打個比方,如果有一天,你媳婦跟人跑了,兒子在街頭跟人打架,然後被一刀捅了,張榮先生,你會是個什麽感想?或許在那個時候,服刑中的你卻什麽都做不了,等有一天終于刑滿釋放,但是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
李白雙手合什的望着對方,氣勢完全占據了上風。
頑抗到底?
那是不存在的!
四位不速之客坐在客廳的地闆上,身上雖然沒有繩子綁着,但是他們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一巴掌一個,直接抽散了四個人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
“你,你……”
張榮臉色發白,完全被是吓的。
将自己的個人隐私曝露的一幹二淨後,他再也沒有任何主動權。
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威脅很有可能會變成現實,隻要有錢,亡命徒多的是。
“你們看,強硬對抗的最終結果就隻能是這個,有人喜歡這樣嗎?有嗎?請舉手!”
李白往另外三人望去,無人敢與他的目光對視,自然沒有人會舉手。
他接着說道:“既然沒有人喜歡糟糕的結局,那麽我有一個建議,對立不如合作,說不定雙方都能夠有一個合适的台階下,怎麽樣?想清楚了嗎?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是爲了點小錢讓全家陪葬?”
全家陪葬?!
如同萬斤重錘狠狠砸在心頭,四個人情不自禁的渾身一哆嗦。
當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時候,他們的一切弱點都毫無掩飾的完全暴露出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下一個,你叫什麽?身份證号,實際住址,有沒有家人?”
李白看向另一個人,一連串問題像機關炮一樣撲了過去。
對方的臉色立刻變成了死灰一般,他完全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他的嘴唇嗫喏了幾下,最終長出一口氣,頹然道:“我,我叫……”
李白保證自己沒有用任何催眠術,對方依舊還是一五一十的坦白交代了,不敢有任何隐瞞。
事實上,當四個人裏面有第一個人被強行攻破心理防線後,其他三個人的意志已經搖搖欲墜,根本不需要費太多的力氣,就能讓他們從實招來。
不止是個人的身份資料,還有雇傭他們的人,但是指使者未必是幕後正主,也許是二道販子,或者還有三四五六道販子,甚至更多。
令人有些遺憾的是,這四個人隻是專門盯着大平層的一組人,昆侖妖域公司生産基地的潛入痕迹并不是他們幹的。
這意味着不止一組人,而且還有着明确分工。
雖然是星期天,李白依舊還是把小王給喊來了。
倒不是他喜歡麻煩朋友,而是小王主動要求的。
作爲刑偵科的新人,最需要各種案子的曆練,提升自己的資曆和經驗,盡早成爲像老張他們那樣的老刑偵。
隻一個電話,小王就摩拳擦掌的趕來了。
“四個?團夥作案,膽子不小啊!”
看到蹲坐在地上的四個人,還有對方身邊的三支利器,小王立刻都明白了,這四位不速之客李哥抓了個現行。
這也虧得是碰到李哥,若是換作旁人家裏,持械非法入戶搶劫,恐怕是了不得的大案,Nan湖區分局也會壓力山大。
“這是非法入戶的視頻證據,你帶回去審吧!”
李白給了小王一個優盤,他從NAS主機硬盤裏面截取了一段視頻,也就是對方開門而入的那一段,對于法院審判來說,已經足夠了。
“李哥,你不先過一遍嗎?”
接過優盤後,小王指了指那四個。
一直到現在,這四個家夥都是老老實實的等着小王過來,絲毫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李白是南Hu區公安分局的審訊顧問,完全可以公私兼備的提前審問一遍,而且完全符合流程。
“問過了,沒多少有價值的信息。”
李白搖了搖頭,雖然問到了一些東西,但是想要順藤摸瓜的追索到盡頭卻并不太容易,這些事情還不如交給公安部門更加有效率一些。
“沒事,交給我吧!保證辦的妥妥的!”
小王拍着胸脯,這個案子絕對有挑戰性,還是熟人轉給他的,等漂漂亮亮的辦完了,老張他們一定會狠狠誇自己能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