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正常上班時間提前了十分鍾打完考勤卡,李白并沒有到自己的診療室,而是先上樓敲開了院長辦公室。
親力親爲正在擦辦公桌的周院長擡頭一看挂鍾,滿意地說道:“今天總算沒遲到!”
自己好不容易查個考勤,卻撞上李白同學遲到,怎能不讓他惱火。
“哪能呢!昨天完全是意外!”
李白看到空曠樸素了不少的辦公室,驚訝地說道:“咦?院長,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呢?”
以前院長辦公室裏擺滿了各種盆栽植物,現如今空蕩蕩的,隻剩下幾盆拳頭大小的仙人球,連日常澆水都省了。
“哼!都搬回家了,還有的送其他人了。”
一聽李白提起這事,周大院長忍不住又開始生氣。
要不是這小子最近總是辣手摧花,他惹不起,隻好躲的起,不然滿辦公室的花花草草遲早都難逃一劫。
“呃!”
李白聽出了院長大人的語氣不善,他幹脆進入正題,說道:“院長,我找您有點事!”
“我找你也有點事!”
出乎意料的是,周大院長也說出了和李白相同的話,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
周大院長一怔,接着說道:“你先說!”
小小門診醫生怎敢與頂頭上司争先,李白恭恭敬敬地謙讓道:“還是您先!”
周大院長不緊不慢地在水盆裏絞幹了抹布,擦了擦手,從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
“你先看看!”
李白看到文件袋上的幾個大寫英文标題。
“邀請函?”
打開淡黃色的特種紙文件袋,裏面是更加詳細的邀請函内容,同樣滿滿的英文。
應該是一份國際性質的會議活動。
任由李白看了一會兒邀請函内容,周大院長悠悠地說道:“這次,你代表我們第七人民醫院去。”
李白驚訝地擡起頭:“就我去?”
這是一份在德國柏林洪堡大學舉辦的哲學與精神衛生國際研讨會,針對的參會人員年齡層次主要在30歲與50歲之間,如果有特殊人才可以放寬年齡,但是就低不就高,因爲這原本就是一個針對中青年的研讨會議,旨在加強哲學專業領域和精神衛生專業領域的人才傳承,啓到一個承上啓下的交流作用。
“沒錯,就你一個人,準确的說,整個錢江省就你一個人,全國最多八個人參會,你是其中之一。”
周大院長端着水盆走入院長辦公室内置的衛生間,水龍頭嘩嘩在作響,又重新換了一盆水,繼續擦桌面。
“哎呀呀,我何德何能?”
李白一邊翻看着會議介紹資料,一邊嘴裏啧啧有聲。
突然想起來網紅美女主播董可妍也在德國,正好可以順便去看看她。
周大院長不緊不慢的擦着桌子,一邊說道:“你的業務水平不差,學曆也夠,還有帶隊項目,換成其他人,至少也得是博士後才能跟你相當,不過光是一個‘撒摩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就夠資格了,畢竟是個大課題,你要是用它來讀博的話,成功概率挺大的。”
作爲一次具有特殊意義的國際交流會,參會資格至少也是碩士起步,李白自身條件剛剛夠踩到線。
若是讓本科生或研究生參加,雙方所站在的高度都不同,恐怕連正常的業務交流和經驗分享都做不到。
講的人眉飛色舞,自以爲深入淺出,聽的人一臉懵逼,完全是雞同鴨講。
這種情況在大學裏很常見,估計當時很多跟不上的學生都是滿肚MMP。
要不是李白帶了一支陣容豪華的診療團隊,進行的也是困擾了醫學界幾百年的典型遺傳性精神病,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否則周大院長也不會讓把這個難得的名額交給他,而且還能讓其他人心服口服。
挑戰幾百年都無法根治的遺傳性疾病,這個課題一旦攻關成功,無論放在誰身上,都足以吹一輩子的牛逼,未來的前途和潛在利益完全無可估量。
等着李白翻到最後一頁,周大院長才再次開口道:“有想法嗎?如果不願意,我就交給别人了。”
話說起來,省内有不少精神專科領域的名醫對這個名額十分感興趣,要不是有周大院長,否則光憑着人脈關系,這個名額就輪不到李白。
“有啊!必須有啊!”
李白毫不猶豫的猛點頭,自己正需要呢!
想不開的二傻子才會拒絕。
“那麽說說你的事。”
周大院長算是把這個難得的機會交到了自己看重的這個年輕人手上。
“哈哈,沒什麽事,謝謝院長給這個機會,我走了!”
李白抱着文件袋,點頭哈腰的退出了辦公室,走到門口,立刻撥腿溜得飛快。
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這樣也好,省得他再費心思去另找别的借口。
周大院長氣呼呼地在辦公室裏怒道:“滾!”
一會兒有事,一會兒沒事,特麽消遣自己呢!
李白再一次把院長大人給氣得七竅生煙,走廊左右各間辦公室紛紛表示淡定,貌似這已經快成常态了。
将含有邀請函的文件袋帶回診療室,李白還需要填寫一份報名表格,蓋上單位公章,再附上自己的證件,掃描後以電子文件的形式發到主辦方的電子郵箱内等待确認。
周大院長已經在報名表格上提前蓋了公章,所以省了再跑一趟财務科(你們不會以爲公章就在老闆手裏吧?)。
趁着門診還沒有正式開張,李白飛快完成了報名工作,等着主辦方傳真回函到第七人民醫院進行複核驗證。
報名手續一來一回雖然有些繁瑣,卻可以保證參會者的身份不至于被人冒名頂替,魚目混珠。
竊取邀請函,冒名參會的例子屢見不鮮,騙子大行其道,趁機做下驚天騙局,連主辦方都要被連累。
憑着正式的邀請文件,李白才可以拿到前往德國的商務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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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鍾,送完一位患者,李白的診療室便徹底空了下來,門外走廊裏的患者也隻剩下小貓兩三隻。
和許多醫院一樣,到了下午三四點鍾,其實就已經沒有多少患者,最忙的時間往往都是在上午,一開門就得面對一大波患者,有時候甚至連中午飯都吃不上。一旦過了中午,把上午積累的患者消化完,就診人數就會急劇銳減,所以五點鍾就差不多結束正常門診,進入急診時間段。
醫生的朝九晚五,其實可以改成朝七晚四。
咚咚!
大開的診療室門被人粗暴的叩響。
“喲!小白,等着下班呢?”
李白擡起頭一看,不禁一陣膩歪。
居然是趙亮這小子,敢契而不舍的追到自己的工作場合,而且身後還站着一位穿制服的警察。
“你挂号了嗎?來,病曆本拿過來,坐下,我給你看看!”
李白沒好氣的“招呼”這位跟自己八字不合的家夥。
“呸呸呸!你才有神經病,你全家都有神經病!”
趙亮被李白成功惡心到了,呸個不停。
要不是有老爹局裏的警察兄弟跟着,他也不敢一個人來到李白所在的地方。
上一次的教訓,足以讓人印像深刻。
“你再敢說我全家,小心我用巴掌呼你哦!”
李白站起身,吓得趙亮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你别亂來啊!我後面可是有警察!”
“呵呵,瞧把你給吓的。”
李白擡起手,卻是落在趙亮的領口,幫他整了整,然後說道:“我是精神科醫生,不看神經病!到底是什麽情況?再不說,我可真要下班了!”
反正到住院部的重症看護區轉一圈,根本不用擔心什麽早退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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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節,井岡山真牛B,我被成功洗腦了。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爲革命世界獻終生,打倒一切反動派,建立社會主義新中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