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塞翁失馬,隻是馬跑了嗎?應該還帶着一群馬回來才對啊!”
朱用剛才搜索到“塞翁失馬”這個成語故事,似乎與李白所說的有些不太一樣。
“這還不明白?朱用同學,你剛才沒有聽班長說‘塞翁失馬’,就到這裏沒了啊,可沒有再說是‘焉知非福’,所以讓我們自由發揮,不能拘泥刻闆,明白了嗎?”
李白剛說完,老同學們就爆發出一片笑聲。
這完全是在利用規則偷懶,滿滿的心理學專業套路。
既然沒有“焉知非福”,那麽就隻能那句成語故事的開頭,卻沒有後面的故事,塞翁失馬就變成了一個自以爲是的佛系倒黴孩子故事。
被李白套路的杜森與朱用二人,隻好硬着頭皮獻醜。
現場即興演繹的“塞翁失馬”在真的丢了馬以後,完全歪樓,變成了父子倆相愛相殺的故事,兩人原本就是班裏的活寶,一句句尬聊和五分錢演技,讓同學們看得笑聲止都止不住,險些笑破肚皮,甚至連農家樂山莊的服務人員們也被吸引過來,樂個不停。
自由發揮的結果就是“塞翁失馬”這個成語故事完全變得面目全非。
“真是棒極了!好了,中飯可以開始了!”
當“塞翁失馬”演繹到污到不能再污的時候,江慧雪班長拍着手走了來。
一個成語故事足足自由發揮了半個多小時,不少同學都已經快要笑抽抽了,杜森與朱用的成語故事二人轉總算是才落幕。
要不是班長出面打斷,倆貨還能再繼續扯下去,看來選中他倆編這個段子,還真是選對了人。
農家樂山莊裏自養的雞鴨豬羊,還有各種自産的蔬菜,烹制出來的菜肴雖然不及外面大館子裏的精緻,但是土味十足,盛菜的大菜盆裏裏外外透着大氣。
好酒好菜讓同學會聚餐氣氛變得十分熱烈,推杯換盞之間,所有人都放開嗓子大聲說話,大聲歡笑。
在酒足飯飽後,若大的農莊便成爲了所有人的遊樂場。
彼此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者聊天扯淡;或者借來幾根魚竿,從地裏刨出驚惶不安的蚯蚓,直接往池塘裏放線,看看有沒有意志不堅定的魚兒願者上鈎;或者攤開麻将和撲克牌,開始鏖戰;真有那幾個閑得蛋疼的,幹脆追雞攆狗,整個農莊雞犬不甯……
同學會讓所有人都放下了在社會打滾的面具,一個個本性流露。
初入社會這一年多,離開了學校和家長的庇護,見識到社會上的許多醜惡,讓他們不得不學會适應身周的這一切,負重前行。
班長同學組織的這次同學會,讓老同學們得以放空自己,宣洩積累已久的負面情緒,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朦胧的大學時代。
“小白,小白,釣什麽魚啊?來搓幾圈,三缺一,趕緊的!”
杜森和兩個同學擺開了桌子,嘩啦一聲,麻将塊子滿桌亂滾。
天氣晴朗,露天搓麻,賊舒坦!
“等我釣上一條再說,你們先找人!”
李白擺了擺手,他才剛下餌呢,哪裏這麽快就收竿的。
“媽蛋!釣J吧個魚,快來!”
杜森還記得李白在午飯前套路自己,十分缺德的撿起一塊大石頭,咣當丢進了水塘,掀起的水花足足有五六米高,甚至還落到了岸邊。
這是要一拍兩散的節奏!
如果不陪杜森搓幾局麻将,李白就别想安安心心的釣魚。
“卧槽!好不容易就要釣到一條大的,杜森,你神經病啊?”
“怎麽不往你家窗戶上丢石頭!丢你老母啊!”
李白還沒說什麽,附近的其他同學就先罵開了。
“特麽找死是吧?你是不是想死啊?”
“想死你就說一定,我保證滿足你!”
“MMP的釣個魚都不安生!”
三十幾步開外的岸邊,幾個男女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顯然也被那塊石頭給驚跑了即将上鈎的魚。
圍着小湖似的大池塘釣魚的不止是李白等人,還有其他遊客。
這處農家樂山莊并沒有被江慧雪包場,足以承接千人的莊園還有其他的客人,杜森随手扔出的一塊大石頭引起了公憤。
“看!惹麻煩了吧!”
李白幸災樂禍的看着滿臉尴尬的杜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錯,對不起!”
杜森沖着其他同學,還有怒氣沖沖走過來的那幾個遊客男女抱拳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那還要警察幹什麽?哪兒來的傻B?”
那幾個男女中間,穿着一身黑色短袖T恤,頭戴漁夫帽的黑黑瘦瘦年輕人直接指着杜森罵開了。
“對不起,真對不起!”
杜森知道自己理虧,隻好一再道歉,他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如果不是有同學在場,恐怕早就開怼了。
“艹尼瑪!特麽手賤!勞資好不容易快釣上一條魚,尼瑪就讓你給攪了,去尼瑪的對不起,給我下水把那塊石頭撈上來,不然這事兒沒完。”
頭戴漁夫帽的黑黑瘦瘦年輕人依舊“尼瑪”、“艹尼瑪”、“去尼瑪B”罵個沒完,身旁的其他幾個年輕人也是一樣滿口槍林彈雨。
“卧槽,不就是一條魚麽,我賠你們十條好了,至于這麽出口成髒嗎?”
連連道歉的杜森也有些惱了,這幾個家夥簡直是不依不撓,居然還想讓他下水撈石頭,真特麽腦子有病啊!
“艹,外地佬,你再BB試試,今天就讓你橫着出去。”
黑黑瘦瘦年輕人嘴裏依然不幹不淨。
突然旁邊有人語氣不善地說道:“趙亮,說兩句就算了,還沒完沒了是吧?”
黑黑瘦瘦年輕人循聲望去,猛然瞪大眼睛,嘿然一笑:“小白?真是巧啊!是你朋友?”
“是我的同學!怎麽?趙亮,還想要伸伸手?”
李白冷冷一笑,這個年輕人他認識,和自己一樣,都官二代。
對方的老爹,自己的老頭子也認識,隻不過關系沒那麽好罷了。
“小白,你們認識?是朋友?”
杜森松了一口氣,顯然李白認識對方。
“不是朋友!”
李白的臉色依然不好看。
咦?
杜森目瞪口呆,他有些看不懂了,李白和對方究竟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朋友,哥幾個,他老爹和我老爹也是同學,還是好朋友呢!李白,别那麽小氣嘛!”
黑黑瘦瘦的趙亮摘下頭上的漁夫帽給自己扇起了涼風。
“屁的朋友,趙亮,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兩邊少湊在一起。”
李白出人意料的十分不客氣。
在他心目中,這個年輕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子,笑裏藏刀用來形容對方都是輕的。
“做人大氣一點嘛,你還耿耿于懷那件事?都是長輩們的恩怨,至少我跟你可沒什麽仇。”
趙亮帶着勝利者的笑容,眼角含着一絲陰鸷,不知在打着什麽鬼主意。
“呵呵,别裝了,到底想怎麽樣?直說吧!”
李白沒功夫跟對方兜圈子,他要是放松警惕,姓趙的絕對能夠扯上三天三夜都不帶重點,跟他爹一樣都是無賴。
趙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可不敢想怎麽樣,隻是請你那位同學把扔進水裏的石頭再撿回來,嘿嘿,嘿嘿。”
瘆人的笑聲,讓杜森臉色微變,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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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