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并不是很确定那隻是夢
黎越是北京一家廣告公司的文員。
從小黎越就是個擁有孤獨感且十分嚴重的人,因爲母親在黎越剛到世上的時候就匆匆離開人世;他的父親在他三歲的時候因爲誤把硫酸當作酒而舒暢地痛飲到肚子裏,結果胃和腸都變成了黑色,而他也真正地痛飲而去。因而平淡的生活對于黎越這個平淡的人來說不算什麽,他習慣了孤獨,每天上班下班都是一個人。
初次見到這家廣告公司時就有一種親切感,這種親切感要勝過黎越的孤獨感,于是黎越進了這家公司,做了一個小小的文員。
在公司裏,他習慣一個人做自己該做的事,從來不會主動找誰說話,即使是領導。而公司裏的人也同樣不主動找他說話。
黎越和他們仿佛生活在兩個世界。
黎越原本認爲自己的生活就是這樣了。
一天中午,他在公司的食堂裏獨自享受着午飯,低着頭,準備去吃盤子裏的雞腿。
突然有一隻很溫暖很溫暖的手拍在他的肩上,這種溫暖讓黎越全身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
他回過頭,看見了那個女孩,悅。
“怎麽一個人吃飯啊?”悅笑着說。
猛然間黎越變得緊張起來,不知爲何,他從小就不喜歡笑容,不僅僅是自己的。
黎越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緊張的對悅說:“嗯,是啊,一個人。”
她手中端着午餐,又笑了笑,說,“那,你介意我坐在你對面和你一起吃個午飯嗎?”
黎越疑惑地看了看她,然後說,“嗯,可以。”
黎越的心就像通了電一樣開始劇烈跳動,狠狠地咬了咬牙齒。
悅坐在他的對面,又對他笑了笑。
黎越真的快要受不了了,痛苦的表情最終還是呈現在悅的面前,最終換來的是她緊張的面孔。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悅用她關心的眼神看着黎越。
“不,沒什麽。”黎越站了起來,“我吃飽了,那我就先走了。”
丢下這句話之後他就轉身快速向食堂門口走去。
身後是公司裏人的議論聲。
“這人怎麽這樣啊。”
黎越從來就不會在意别人對他是什麽樣的評價,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每天能夠一個人安穩的生活,哪還有時間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黎越長舒了一口氣,之後那種熟悉的困倦感再次襲來。
自從他來到這家公司以後就時常有這樣的感覺。
黎越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趴在電腦前沒到十秒鍾睡着了。
在夢裏,他又看見了那座墳墓,沒有墓碑,也沒有鮮花。
每一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後頭都會劇烈地作痛,這次也不例外。
隻是這次較前幾次頭好像疼得更厲害了。我開始用拳頭錘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用力,近似自殘。
黎越無法停下來,更是不願停下來。
慢慢地,他停下了這樣的舉動,隻感覺頭腦一片空白,最後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後發現眼前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同時感覺自己的唇似乎被什麽東西壓着。
黎越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
隻見眼前是悅,她的面孔寫滿了不好意思,黎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醒了啊。”她怯怯地說了一句,聲音很小。
“嗯,怎麽回事?”黎越準備坐起來,卻發現了自己的下體赤裸裸地與空氣緊密接觸着。
我趕忙拽過身旁的被子,蓋住了自己不應該暴露在外面的私部。
他的臉瞬間變成了紅色。
她卻向黎越身體上撲了過來,她用力地親吻他,用舌頭向他嘴中送。
黎越卻用力地把她推開,對她大叫:“幹什麽!”
她的眼淚流了出來,随後跑出了黎越的家。
門碰的一聲響,之後恢複到以往的平靜。
黎越看着門,愣了好長時間。
悅怎麽會這樣?她喜歡我嗎?
黎越這樣想着。
說實話,悅十分美麗動人,隻是,他不喜歡她的熱情,她的溫暖,因爲黎越一直把寒冷當作自己的唯一寄托,隻有寒冷,才會讓他感到心情舒暢,自由甯靜。
黎越準備穿衣服,無意間看了看下體,卻發現有一些唾沫……
……
黎越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獨自在母親和父親的墳前落淚。
他真的不相信自己還有眼淚,隻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至少思想不是,因而感覺流眼淚這樣高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配做。
黎越在父母的墳前喝了許多酒,什麽東西也沒有吃,晚上就在墳前睡覺。
就這樣過了七天。
手機應該沒電的,七天了,黎越也沒有給它充電,而且他似乎也用不上手機,可是手機響了。
那時黎越正在喝酒。
“是黎越嗎?”電話裏傳來了這樣的聲音。是悅的聲音。
“是,是的。”黎越的聲音模糊不清。也感覺自己頭很暈。
“你在哪裏?這麽久不來上班?不想要工作了啊。”悅的聲音裏有些撒嬌的意味。
“我在父母這裏。”
“什麽?你父母不是去世了嗎?”
“在墳墓這邊。”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緊接着,黎越聽到了悅的一聲慘叫,電話斷了。
“喂,喂!……”
黎越的大腦立刻清醒了,他知道悅現在是遇到了麻煩。
和父母做短暫告别後黎越向公司跑去,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悅在哪裏,可是他的大腦一定要支配着他向公司跑去。
黎越不知道跑了多久,隻知道當他擡頭時,又感覺到了那股親切感。
黎越突然想起了悅有危險的事,他跑到公司的玻璃門那裏,用身體撞開了玻璃門。
他走在黑暗中,不知道下步應該做什麽。
“啊,救命啊……”
黎越又聽到了悅的呼救聲,隻是這次的聲音近在咫尺,他下意識的向左邊的經理室望去,看見了那樣灼人眼球的畫面——許經理正在強奸悅。
悅看見了他,卻露出了她的微笑。
“救我。”
她的聲音很微弱。
許經理看見了黎越,立刻顯露出驚慌的面孔,他停止了那些罪惡的動作。
“滾,這裏沒你的事!快滾!不然你有麻煩!”許經理對他咆哮。
悅眼睛裏并沒有淚水,她也沒有再次請求黎越救她。
黎越轉身走開了,他也不知道我爲什麽會走開,仿佛他的身體以及思維早已不受自己控制。
身後繼續傳來了悅的聲音,隻是這次她的聲音不是呼救,而是呻吟聲。
他繼續上班,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悅仿佛忘記了昨晚的事,她還是保持着微笑。
“黎越,許經理讓你到辦公室一趟。”銘偉對他說道。
黎越擡頭看了看銘偉。
銘偉的辦公桌就在他的旁邊,不過黎越和他從來就不說話。
黎越走近經理室的時候,看見了悅從經理室裏跑了出來,她好像剛剛哭過,眼角還有一些淚痕。
她從他身邊跑過,帶起了一陣濃烈的酒味,這種味道隻會是男人身體上的,黎越非常确定。
黎越回過頭,看着她的腳步,他知道她有了委屈。
黎越走進經理室,看見了許經理正在吸煙,那種痞子的樣子看着就令人作嘔。
黎越還是忍着厭惡,站在他的面前。
“坐啊。”他指了指旁邊的座椅。
黎越也照做,他是上司,必須服從他。
“昨晚看到什麽了?”許經理對黎越吹了一口煙。
黎越顯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對他說:“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嗯,很好。你要學聰明點,不要給我惹麻煩。”
黎越沒有說話,低着頭看地面。
“快走吧。”
黎越聽到了他的下一個命令,起身快速走到辦公室門口。
正當黎越準備開門時,他再次發話,“等一下。”
黎越停止了将要進行的一切行動,隻見他起身向黎越這裏走來。
“悅好像對你有興趣啊。她說你很有男人味,那我還要警告你。”他對着黎越的鼻子吹了一口煙,“抹掉你的男人味。滾!”
……
黎越還是享受平靜的生活,有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隻是生命中有了悅。
一個月前她說喜歡他,要黎越上她,他也照做了。
“黎越,爲什麽你總是郁郁寡歡?你真的不是快樂的嗎?就算你不是,難道我不能讓你快樂嗎?”
快樂。
黎越腦子裏有這樣的詞語。
他當然快樂,他可以和許經理同時占有一個女人的身體,可以和他在一個高度上對一個女人有相同的蹂躏,當然快樂。
“嗯,我習慣安靜,但并不代表我不快樂,你說對嗎?”
黎越對悅說。
悅的手機響了,黎越知道是許經理的電話,這個時候悅就要去陪許經理了。
“我要走了,臨時有事。”
“那我送送你吧。”
“不,不用了,謝謝了,黎越。”
“悅。”黎越鼓起勇氣向她挑明,“你下次能不能換個理由,我不喜歡你欺騙我,盡管你經常欺騙我。”
“你都知道了嗎?”
“我都知道了,這樣的生活你還不厭倦嗎?說實話,我一開始并不愛你,我隻是感覺和那個畜生一起玩你比較有意思,他還以爲你隻屬于他呢。”
“不。别說了。”悅開始有些顫抖,黎越知道這話十分有殺傷力。
“我要說那是以前的我,可我漸漸地發現自己愛上了你的時候,我後悔了當初的決定。”
“不,不是你的錯。我卑微,低賤,我就是一個賤人。”
黎越拉起她的手将她環抱在我的雙臂中,親吻她。
“悅,我真的愛上了你。”
“黎越,有些事情我必須對你說了,或許讓你活命是我的任務,這個任務太過承重,我不得不向許經理投降,他說要是你愛上我,或者看到我們兩在一起了,他就會把你……”
“我不怕的,我不怕。我們走吧,是時候結束這樣卑賤的壓抑生活,大不了同歸于盡,不過我更希望可以和你有一個家。”
他拉着悅,走向許經理辦公室。
許經理看見了黎越和悅在一起的歡笑,他顧及到了車子上的人,于是他轉身走進車中,快速離開了這裏。
黎越和悅能夠完整地度過一晚。
第二天,許經理還是找了他的麻煩,黎越知道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黎越正在設計圖片,許經理徑直向他走來,他知道暴風雨即将到來。
“去,把地闆拖一遍,現在就去。”許經理命令他。
黎越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消失了昨天的勇氣,像一條狗一樣,到了保潔室那裏拿來拖把和水桶,開始拖地。
許經理就站在他的辦公桌旁邊,他故意阻擋黎越拖地,黎越腳下一滑,跌倒在許經理腳的附近,水桶裏的水全部都流淌出來,許經理的褲腳濕了。
“你這個廢物!”他用腳踢他,邊踢邊說黎越是廢物。
黎越一直都沒有反抗,可憐得就像一條忠誠無比的快要死去的狗一樣躺在地上。
他把腳踩在了黎越的頭上,對他說:“你給我老實點!”
之後離開了這裏。
黎越一直都沒有反抗,他确實不知道爲什麽自己這麽卑賤,這麽低下。
身邊的同事都對他發出噓噓的聲音,黎越再也不可能和他們站在同一個高度了,他知道自己就是下賤,沒有資格談尊嚴。
銘偉走到他面前,把他扶了起來,說:“我們去喝酒吧。”
那晚,黎越喝了很多很多,至于喝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他一個人走回家去,銘偉沒有多問,他也喝了不少。
回家的月光和以往一樣,隻是黎越無暇顧及,白天的事給他帶來的壓抑一直沒有發洩出來,他開始放聲高歌
。
走着走着,黎越迷失了方向。
那樣熟悉的場景,即使喝醉了,可他依然很清醒地分辨出那就是夢境。
那座墳墓。
“這裏是哪裏啊?”黎越自言自語,不顧眼前的墳墓,繼續唱歌。
突然,黎越看見眼前的墳墓發出了耀眼的白光,他的醉态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感。墳墓裏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不,不能用“人”來形容他。
他的瞳孔睜得很大,眼睛發出綠光。
黎越已經沒有了直覺,小便開始失禁。
他一點一點地靠近黎越,直到他的臉完全貼在黎越的臉上。
黎越暈了過去。
等黎越再次醒來後,看見了眼前的銘偉。
“你怎麽了啊?怎麽睡到這裏?”
“這是哪裏?”黎越環顧四周,“怎麽這麽黑?”黎越什麽都記不清了。
“拜托這是深夜啊,我們都找你很久了,敢情你是在這裏睡了一個星期啊。”
“你說我睡在這裏多久了?”黎越有些驚訝。
“七天了。”
黎越的大腦裏突然閃現一座墳墓,很熟悉的墳墓。
“殺了他,他隻是在利用你接近你所愛的悅。”黎越的口中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銘偉問道。
黎越立即站了起來,腦中隻有一個念想——殺了銘偉。
他知道他的手中握着一塊堅石。
黎越走到他的身後,把石頭用力向他的後腦勺砸去,腦漿濺到了黎越的臉上,他笑了起來。
在黎越的記憶裏,這是他第一次微笑。
他看到銘偉倒在了他的眼前,腦漿和血不停地往外噴射。
黎越讓銘偉平躺在地上,然後扒開他的嘴,用力地拽他的舌頭,直到他的舌頭被拔了出來。
他的舌頭在不停地滴血。
他又把他的舌頭放在他左手的拇指和無名指之間,構造出一幅銘偉自己拽出舌頭的假象。
做好了一切之後,黎越站在他的面前再次露出詭異的微笑。
突然間他的腦袋就像被千萬根針戳了一樣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暈了過去。
銘偉死了,死得很慘。
這是黎越最近聽到的最多的話語,即便銘偉是死在他的手下的,可他渾然不知。
他的辦公桌旁邊再也沒有銘偉了,可是黎越一點感覺也沒有,死了一個人,或者又來了一個人對黎越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下班後,黎越到食堂吃飯,悅跟在他的後面。
等黎越打好飯,轉身時看見了她,還有她的微笑。
“吃飯啊,我們一起吧。”悅笑着說
。
黎越疑惑地看着她,她知道他的意思。
“你别擔心,經理出去吃飯了,不會回來的。”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黎越依然保持固有的性格——不說話。
“好了,不要猶豫了。”她把他推到食堂的座位上,“就在這等着,哪也不許去。”
我擡頭望着她的身影,感覺很舒适。她打好飯來到我的對面坐下,旁邊的人還是議論紛紛的,兩人都沒有去在意。
“黎越,我要你喂我吃飯。”她撒嬌地看着黎越。
黎越拿起她的鐵勺在她的盤子裏挖了一些白飯。
她緊皺眉頭,對他說:“不行,我要用你的勺子,吃你的飯,你喂我。”
她的聲音就像洋娃娃的一樣。
黎越照她說的那樣做,喂了她一口飯。
“那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悅問道。
“不知道,最近沒有吧。”
“我想……我想那個了。”她有些害羞,可是黎越知道她是認真的。
“今晚吧。”
當他說完這三個字時,我擡頭看見了那個許經理向我們這裏走來。
“你快點走,黎越!他來了。”悅焦急地對他說。
黎越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那個畜生的腳步。
許經理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眼裏充滿了憤怒。
他把我剩下的飯菜打翻在地上,這次又給周邊的人帶來了快樂。
黎越依然忍着他給我的巨大恥辱。
沒有任何反抗。
“跟我回去!你怎麽能和這樣低賤的人在一起吃飯?”許經理這樣說着。
在場的人都隻是大園莊裏看戲的态度,而黎越不是憎恨許經理,而是憎恨那些旁觀者。
“那些人很可惡,你要殺了他們,隻有殺了他們,你才能夠消除你的怒火。”黎越自言自語,可這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再次動了殺人的念想。
那個畜生離開了。
黎越一個人把地上散落的食物打掃幹淨,沒有人幫他。
晚上黎越一個人在看電視,是關于公司的兇殺案。
門鈴突然響起,黎越去開門,看見了悅,還有她甜美的笑容。
“我來陪你了。”
“進來吧。”
黎越把悅抱在懷裏,一起觀看關于公司的兇殺案。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觀看電視熒屏。
“警察局的人給公司的調查報道是,無法找到兇手,目前隻能判定爲意外事故,或者是禽獸所爲。”
悅對他說。
悅的眼神特别奇怪,她在讀黎越的心思。
黎越知道她對自己有些懷疑,可是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想說什麽?”
悅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十幾秒,黎越也盯着她的眼睛看。
悅突然笑了起來。
“開玩笑的。”悅用手輕輕撫摸我的下體,“你都不想我嗎?”她的聲音是一種哭腔。
黎越配合着她,開始撫摸她的身體。
兩人再次擁有了一個平靜的夜裏。
悅很喜歡黎越的粗暴,她說隻有他的男人味可以吸引住她。
午夜12點,悅睡着了,黎越的大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回公司
。
黎越知道那群嘲笑他的人此刻正在公司加班,還有半個小時,他們必須從電梯裏走出來。
“殺了他們。”黎越的口中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
他們有說有笑地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黎越在十四樓,他們在十三樓。
他們5個人乘坐上了電梯,黎越看着電梯開始工作時,用力地砍斷了那條連着電梯間的鋼絲。
緊接着他聽到了一陣尖叫聲,最後一切歸于平靜。
黎越從樓梯走到一樓,打開電梯,看見了他們五個人痛苦的死狀,他們的腦漿和血都濺到了電梯間裏,黎越再次露出詭異的微笑。
“醒醒啊,本。”黎越聽到了悅的呼喚聲。
他睜開眼,看見了正在流淚的悅。
“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悅爬到他的身體上開始大哭。
“這是怎麽了?”黎越發現了此刻他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怎麽會在這裏?”
悅擡起頭,擦了擦眼淚說,“你又昏迷了七天啊!”
悅對黎越說公司裏又出了命案,和他在同一層樓的五個人全死了,隻有他活了下來。
“那那個畜生呢?”
“他飛美國去了,他說他有事。”
黎越不知道說什麽,即使那些人都是死于自己的手下,唯一感覺到的就是沒有感覺。
“馬上警察要來帶你去警察局去問話,他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在那些死人附近,你昏迷了。”悅掙大眼睛對他說。
“你陪我去。”黎越用命令時的語氣對悅說。
悅答應了。
黎越知道她一定會答應,有很多時候他感覺悅就像上天賜給他的一條狗,一條可以随意玩弄的狗。
即使我讓她喝他的尿,她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黎越知道她享受這些,或許她天生就是賤人,就是随便給人玩弄的。
黎越坐在警察局的審問廳裏,悅站在門外。
一個警察走到他對面坐下,自稱是袁警官,對他說:“我們從公司了解到,死去的那些人當晚都在加班,而你并沒有加入他們,那晚你在公司做什麽的?”
“不知道。”
“說說當晚你做過什麽了?什麽時間段你在做什麽?根據屍檢可以得知死者死亡時間是在淩晨,那是你在做什麽?”
“我隻知道那天晚上我和我的愛人悅在家裏看電視,我還和她做愛,之後我就睡覺了,等再醒來後我就躺在醫院裏了。”
“我就和你明說吧,你現在的嫌疑最大,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你就是兇手,這個公司裏十年前出現過一次命案,前任公司的老總死在郊外的路上,死于劇烈撞擊以及碾壓。他的身體已經被碾壓成餅狀,慘不忍睹。這起案件到現在還沒有被破。”
“是嗎?他的死和我有什麽關系?爲什麽要對我說這件事?”
“我們懷疑這幾起事件有聯系,你的同事銘偉和十年前死去的老總的死亡地點是一個地方,這事十分蹊跷。”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懷疑他們都是我殺的。”
“不過你确實是最值得懷疑的,請你配合我們工作,一年内不得出遠門,我們會派人監視着你。”
“随便你們,我就準備死在這裏的,哪也不會去的,放心好了。對了,讓你們的人不要偷窺我和悅做愛啊,你們這點素質要有的。”
黎越走出審問廳,悅在和門外的一個警察笑着聊天,警察的手在悅的身體上遊蕩。
他無意中聽到了那個警察說出的一句話:“我想你下面的味道一定很好吧。”
悅看他來了,慌忙地把那個警察的手從自己的身體上推開,她的恐懼一瞬間顯露在臉上。
“回家去。”黎越又開始自言自語。
黎越面無表情地看着悅,眼神呆滞。
他和悅走出警察局,悅要去買東西,他沒有跟着。
因爲他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做。
黎越回到家裏,關上門,頭突然間疼開始劇烈疼痛。
他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他并沒有昏迷很長時間。
黎越慢慢的睜開了眼,看見了一個陌生人背對着他站在窗前,他的身體上正在滴着血。
不,他不能用“人”來形容。
“你是誰?”黎越并沒有很害怕。
他轉過頭,黎越看見他臉上滿是血。
“我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他”很直接地說出這樣的話。
此刻黎越已經不再害怕什麽了,他知道害怕是沒用的。
“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沒有選錯人。你有殺人的勇氣。”
“什麽?”
“那群人都太沒用,沒用就得死。”
“哪群人?”
“你殺死的。”
“什麽?我什麽時候殺人了!”
“那些人都是死在你的手下,隻不過你的意識受我支配罷了。”
“我不懂你說的話。”
“他”笑了笑,走到黎越的面前,坐在地上。
“他”用沙啞的聲音對他說出了一句話,這句話喚醒了他在内心深處的暴怒——對人世間的暴怒!
“你有本事殺人的。”
黎越一個人在廚房裏洗着水果刀,還記得那把刀是在回家的路上撿到的。
黎越收藏了它,知道它一定會派上用場。
還有10分鍾的時間就可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了。
黎越頭腦十分清醒,“他”對黎越說的,他要殺完警察局裏的人,那些人會懷疑我。
12點30分黎越準時從家裏走出,那把水果刀反光很厲害。
黎越走到小區電門那,發現監視他的人在小區門口睡着了。
他就是黎越今晚要殺的第一個人。
黎越輕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來,他睡得很香,黎越握緊水果刀對準他的喉嚨,一刀插進了他的喉嚨裏,他醒了,可是他發不出聲音了。
他隻有在地上痛苦地掙紮,黎越喜歡他痛苦的樣子。
黎越看着他,直到他已經精疲力盡,隻有抖動眼皮的力氣。
黎越再次握緊那把滴着鮮血的水果刀,向他的心髒刺去,他不停地旋轉水果刀的刀柄,他的眼睛掙得很大,可是他已經絲毫力氣都沒有了,他隻有享受心髒被刺通的感覺。
最後,他死了。
黎越看着他眼睛直直地望向布滿星星的天空,雙掌握着流血鮮血的喉嚨,再次微笑起來。
這隻是今晚黎越做大事的開端,熱熱身而已。
警察局門前的路燈壞了,整個警察局被黑色籠罩着,黎越知道老天也在幫助他。
門口的塑料房裏有陣陣鼾聲向窗外傳來,黎越走到窗戶邊發現那個看門的老頭睡在窗戶邊的小木床上,更驚喜地發現窗戶沒有鎖死。
他小心地把窗戶打開,從公路邊搬來一塊十分沉重的石頭,這塊石頭準能砸死他。
黎越用力把石頭送進窗戶裏,用雙手捧着石頭,對準他的頭,一松手。
他又感覺到了那些熟悉的感覺——血和腦漿濺到臉上的感覺。
黎越沒有停止他的任務,從窗戶翻進了警察局内部,突然有一條大狼狗叫了起來,并向他撲來。
黎越的反應很快,順着它的方向,把水果刀放在了他的前方,緊接着,黎越聽到了它凄慘的哀嚎。
黎越感覺他還是對狗有感情的。
記得七歲時被一個乞丐欺負,有一條他并不是很熟悉的狗向乞丐撲去,乞丐被咬掉了一個耳朵。
黎越不想在他身邊的大狼狗太痛苦,它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不舒服。
于是像殺死剛剛那個“看門狗”一樣用石頭結束了大狼狗的生命。
這次黎越沒有笑,因爲他真的不想殺死它的,至少它的同類在黎越最最無助,最最痛苦的時候給了作爲一個人應該擁有的溫暖。
不過,他不能就這樣結束我的任務,盡管這個任務不是一定就要成功地做好。
黎越又回到老頭那裏,他要拿開警察廳門的鑰匙。
他走近老頭,打開台燈,看見了那個隻有身體沒有頭顱的老頭,此刻床單已經被染成了紅色,襯衫上面浸滿血液。
他開始尋找鑰匙,可是并沒能找到,即便已經把塑料房裏的每個角落都找遍。
黎越突然間意識到,隻有一個地方還沒有找過——那就是老頭的枕頭下。
他有些猶豫,即使再怎麽愛血腥,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度的,黎越真的有些擔心自己承受不了那樣的畫面。
最終他還是一步一步走到老頭的面前,推開石頭,看見了一片白色腦漿和紅色血迹以及白骨混合在一起的畫面。
黎越并沒有承受不了,他感覺這樣的畫面真的沒有童年時所看見的恐怖。
那是一種發自内心的恐怖。
他伸出手在那片已經模糊了的床單上面摸索着,直到找到了那把尋找已久的鑰匙。
黎越打開了大廳的門,走到了檔案室,從警察人員資料裏找到了那個對悅不尊重的警察,他叫許威,家住光明小區4号樓814号。
黎越一個人拿着菜刀獨自走在公路上,其實他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才能到達光明小區,可是他的腦袋裏隻有一個念想,跟着直覺走,一定能夠走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沾在水果刀上的血已經被風幹了,這樣的感覺才是他最想要的。
手裏拿着一把刀,想殺誰就殺誰。
淩晨1點30分,黎越走到了光明小區。
小區的電門對于他來說真的不是什麽難事,因爲他從小爲了躲避那些同齡人的欺負,不得不翻越圍牆避免受到傷害。
他找到了許威的住處,站在門口,準備敲門。
突然,黎越感覺頭一陣刺通,眼前發黑,不過這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等黎越恢複意識時我看見了身旁的“他”。
“閉上眼睛。”
“他”冷冷的說。
黎越沒有多說什麽就直接照做。
緊接着,他沒有了意識。
黎越拿出身上不知從哪裏來的手機,撥了一個陌生的号碼,可是這些都不是黎越能控制的。
“喂,你是?”電話裏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我是劉局長。”黎越的喉嚨裏發出了根本不屬于他的聲音。
“啊,劉局長啊,您這麽晚了打電話來有什麽事嗎?”
“我在你家門口,快點出來。”
許威趕忙從家裏走了出來,他問也沒問門外到底是誰,打開門就喊“劉局長”。
他看見黎越的時候臉上虛僞的笑容瞬間變成了疑惑,當他意識到了自己被騙了,可是晚了,黎越手中的水果刀已經插進了他的心髒。
他向家跑去,可是已經沒用了。
或許黎越應該感謝他,讓他知道他的家裏還有兩個人。
黎越走到許威的面前,用水果刀狂亂地向他的心髒刺去,不知道刺了多少刀,直到他的老婆從卧室裏有了出來。
他的老婆看見了這樣的畫面後開始尖叫起來,黎越停止了揮舞的水果刀,追着他的老婆到了卧室。
她躲在角落裏,發抖地看着黎越,哭着求他不要殺她,怎麽可能不殺她呢,既然黎越已經追到了她,她必須認命。
黎越走到她的面前,給她露出微笑。
這可是他第一次爲即将要死在我手下的人微笑,意義非凡。
“害怕?”黎越問她。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黎越的刀子在她的眼前遊動,可黎越沒有立刻殺死她,原因很簡單,他喜歡她在我面前求饒的樣子。
“想不死嗎?”黎越問她。
“隻要你不殺我,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隻要你不殺我。”
“和你做愛可以嗎?”
她看着黎越的眼睛,頭立刻向我的褲裆撲去,解開了他的褲帶。
黎越知道她那胖兒子正在他的背後看着她的媽媽在做什麽。
黎越突然轉頭,把水果刀插在了她胖兒子的褲裆裏。
胖男孩慘叫一聲,握着褲裆,暈了過去。
“不要!”她發出驚恐萬分的尖叫。
她準備和黎越拼命,可是黎越沒有給她機會,他已經沒有水果刀了,就不能讓她享受被刀插進胸口的感覺了。
當然有另外的方法可以殺死她,就用她的頭發。
黎越的力氣變得很大很大,根本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硬是把她的頭發給拔掉了很多,然後用頭發繞住她的脖子,用力勒她,她在黎越的雙腿裏不停地掙紮,直到她死去。
黎越看着她死去的面孔是如此的白,都省着擦增白霜了。
黎越松開了手中的頭發,她的身體就像死蛇一樣躺到了地上。
他準備離開這裏,不過還有一個人沒有殺,那就是她的兒子。
黎越坐在她那胖兒子的面前,他的樣子真的很像從小就欺負他的那個胖子。沒過多長時間,他醒了過來。
“好疼,好疼,好……”
“哎呦,胖小子,疼啊,那怎麽辦呢?”
他哭了起來,雙手還是捂着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褲裆,真是沒出息,和小時候那個欺負他的胖子一模一樣,稍微受到一點傷害就會哭,黎越很讨厭他。
“要不要叔叔幫幫你啊。”
“疼,叔叔帶我去醫院。”
“不行啊,叔叔趕時間啊,叔叔把你從樓上扔下去,你自己去醫院啊。”
他開始放聲地哭了起來。
“不過叔叔要把水果刀拿走了哦,叔叔留着水果刀還有用,就不送給你了哦。”
黎越拔掉了插在他褲裆的水果刀,把他抱了起來,走向窗戶。這裏是八樓,應該能夠摔死他了。
“叔叔。不要,不要把我扔下去。我給你壓歲錢,你不要扔我。”他殺豬般的慘叫,臉色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變成了煞白。
黎越站在窗戶邊,聽着他這些幼稚的話語,冷笑一聲用力一扔,他就像垃圾一樣被扔到了窗戶外……